前言
1977年,陈云对铁瑛说:“当领导,就是要学会反复比较,不要一下子作决定。”铁瑛在浙江省委书记任上,非常看重“行万里路”。他领会陈云的讲话精神,90%的时间用来调查研究,10%的时间做决定。
据说,铁瑛把浙江省每个县都跑过三遍以上,创造了当时历届省委书记的记录。铁瑛每次下去调研时,只用一辆车,带一个秘书和一个警卫员。而在下基层之前,铁瑛首先解决的是团结常委的一班人。正如叶帅在当年所称赞他:“铁瑛同志是位好‘班长’!”
周总理点将铁瑛
1972年3月底,时任东海最前线舟嵊要塞区政委的铁瑛,正在舟山群岛外海的一个前沿小岛上检查部队的战备工作。半夜,铁瑛突然接到了中央的紧急通知,要他明天赶赴北京。
那天,海上的风浪很大,铁瑛乘坐着南京军区专派的军舰才得以渡海。这次与他一起到北京的,还有时任东海舰队的司令员马龙。飞机从宁波起飞,但因北京天气不好,飞机只能降落在南京。
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接见了铁瑛和马龙。此时,铁瑛才知道了,原来林总事件后,为解决浙江问题,政治局扩大会议已经开了一周了,没有什么进展,这次调他和马龙去北京参加会议。
31日晚,铁瑛终于到了北京。话说,这是铁瑛第一次参加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会上,周总理一宣布开会的内容,铁瑛便举手发言。他对林总及其追随者在浙江的胡作非为,进行了大胆地揭发。这一讲就是近一个小时,马龙紧随其后也讲了20分钟。
周总理听后宣布,明天继续开小会。散会后,周总理紧握铁瑛的手,对他夸赞:“铁瑛同志,你真痛快!”
之后的数天,会议仍在继续。与此同时,铁瑛被指定为浙江小组的召集人。4月27日,在一次会议上,周总理正式宣布,谭启龙(时任福建省委书记)、铁瑛任中共浙江省委书记,主持浙江省委工作。
会后,铁瑛赶紧去找周总理谈话。他表示,他参加革命后,一直在部队工作,只是在抗战时兼任过一段时期的县委书记,对地方工作没有经验。事实也的确如此。铁瑛在抗战初期投笔从戎,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事业南征北战,1964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铁瑛对周总理说:“现在要到地方,尤其是到省一级领导单位,去管理3300万人民的衣食住行,能行吗?”周总理很信任地看着他说,“铁瑛同志,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吧。只要认真,可以做好的。”另外,周总理还强调,要铁瑛管地方为主,也不要落下军队。
就这样,铁瑛带着周总理的教诲、鼓励,在1972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到浙江省委赴职。之后,他便开始了夜以继日、艰苦复杂的地方工作。铁瑛曾和身边人说,他到浙江去的首要目标,就是让老百姓尽快恢复和发展生产,改善生活。
铁瑛负责毛主席的警卫
1975年2月,毛主席到杭州治疗眼疾,谭启龙和铁瑛到专列去迎接。毛主席与两人握手后,就示意他们坐下。毛主席笑着问铁瑛:“你是哪里人啊?”铁瑛回答:“河南人,南乐县的。”
铁瑛虽然头一次与毛主席面对面的谈话,但他心里并不感到紧张。毛主席又问他在哪里读书的?铁瑛说,在保定二师。毛主席听后,对保定二师提出夸赞,说那个学校是个好学校。
接着,毛主席的话题一转,让铁瑛说说省里的情况。铁瑛抓住重点,谈了20多分钟。他如实地汇报了当下浙江的混乱情况,毛主席脸上的表情凝重,吸着烟,只是听着思索着。
这次谈话后,毛主席在杭州住了2个多月。省委决定让铁瑛负责毛主席在杭州期间的警卫和安全。于是,铁瑛白天到省委开会,晚上住进毛主席在杭州的住处汪庄。期间,铁瑛经常到主席那里汇报省里的工作情况。毛主席在了解到造反派占领了杭州饭店后,直接批准让铁瑛调浙江的一个团出来,把造反派给赶出去。话说,这对杭州市的稳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1975年10月,谭启龙被中央留在了北京,浙江的工作实际由铁瑛主持。他团结和带领省委一班人深入基层,始终把国民经济搞上去放在首位。在他的领导下,浙江的经济逐步开始恢复。
1977年2月,中央又任命铁瑛为浙江省委第一书记,省军区第一政委。接到这个任命后,铁瑛要去北京找中组部胡部长谈谈。他的想法是,要求返回军队工作。
秘书劝他继续干下去,说如今的浙江早就成了香饽饽,这是多少干部梦寐以求的事。但铁瑛表示,他正是考虑到浙江的重要性,要恢复和发展,就更要有地方工作经验、熟悉发展工农业生产的内行来当省委领导。在经济战线上,外行是无法领导好内行的。
当铁瑛把这一想法和胡部长说了后,胡部长肯定了他的功绩,并称赞他在浙江搞得好,能团结常委一班人。只有省委一班人团结,才能进行农工业的生产发展!在胡部长的鼓励下,铁瑛便继续当好“班长”了。
同年11月,叶帅来浙江,听过铁瑛的汇报后,夸奖道:“你们班子很团结,这很重要。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此外,李先念也给予了铁瑛在浙江工作中的很高评价,他说:“浙江的工作经过了复杂、剧烈的斗争,情况大有好转,全省各级领导班子都充实了、团结了,工农业生产恢复的情况也很好。”
邓公主动和铁瑛合影
1983年2月,邓公来杭州过春节,铁瑛出面接待。话说,这也是他退居二线前的最后一次接待活动了。
邓公到了地方后,不顾舟车劳动,当即就要听取汇报。邓公说,他和江苏的同志主要谈2000年是不是可以翻两番?现在的江苏工农业总产值人均已接近800美元,浙江怎么样?铁瑛马上汇报,依着增长数值看,他认为到2000年浙江能翻两番半或三番。邓公问他是否有措施作保证?铁瑛很坚定地说:“有!”
接着,铁瑛就讲起了省委目前抓紧落实的5项措施。这一谈就是近2个小时,邓公耐心地听着,不时地给予微笑回应。
大年初三,铁瑛接到警卫处的电话,说邓公准备出去走走。铁瑛马上驱车来到刘庄。见面后,铁瑛打了招呼,然后向邓公行了个军礼。邓公对他说:“走,上车!”
一路上,邓公拉着铁瑛的手,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工作。后来,铁瑛回忆说,他第一次与党的最高领导人牵手而行,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他们走到一处竹林时,邓公主动招呼:“来,我和铁瑛照个相!”那天没有跟着摄像师,只有一台黑白照相机,将他们的珍贵画面定格在了那一刻。
在聊天中,邓公曾让铁瑛把南京军区一起管起来。后来,南京军区也派人向铁瑛汇报工作。但他当面谢绝了。若是铁瑛稍微看重官阶的话,面对邓公的重托,提出要个南京军区的职务也不是不可能的。但铁瑛不会!
铁瑛在浙江工作了十几年,工作兢兢业业,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他是一位值得人民怀念的好领导!
参考资料:《铁瑛传》、《三任秘书忆铁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