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台北小巨蛋飘着细雨的深夜,64岁的费玉清唱完《晚安曲》后突然双膝跪地。台下两万观众错愕注视中,他对着东北方向三叩首——那是父母长眠的基隆墓园方位。这场持续42年的音乐盛宴就此落幕,留下的不仅是乐坛传奇的退场,更揭开这位“西装绅士”埋藏半生的爱与痛。
1981年京都郊外的温泉旅馆,26岁的费玉清盯着浴池里漂浮的樱花瓣发呆。未婚妻安井千惠刚告知家族规矩:全家人要共用他泡过的洗澡水。这个荒诞要求与后续的入赘条件,彻底击碎了他对跨国婚姻的幻想。
这段感情始于三年前东京后台的惊鸿一瞥。当时刚凭《我心生爱苗》走红的费玉清,被混血少女安井千惠的日式甜笑俘获。为维系恋情,他连续五年在日本置办房产,甚至学会用关西腔唱演歌。在银座珠宝店定制婚戒时,他特意在内圈刻上“费安同心”,却不知家族姓氏将成为横亘在爱情里的天堑。
2015年深秋,东京目黑区的百年柿子树下,60岁的费玉清如约而至。这是他连续第34年赴日“度假”,实际上只为远远望一眼已成奶奶的安井千惠。知情人士透露:“安井家始终保留着他当年订婚时送的和服,但两人见面从不超过十分钟。”
这种克制的深情贯穿费玉清整个艺术生涯。1993年录制《一剪梅》时,他要求乐队加入三味线元素;2006年与周杰伦合作《千里之外》,特地飞往京都拍摄MV。音乐制作人陈镇川曾说:“小哥每首情歌都有安井的影子,他把自己活成了苦情歌本尊。”
2017年凌晨三点,正在高雄巡演的费玉清接到姐姐电话。病危的父亲张舞曦在昏迷中仍念叨:“别告诉阿彦(费玉清本名张彦亭)。”等他赶回台北时,灵堂已摆好父亲最爱的雪茄——这个细节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早在2010年母亲去世时,费玉清就萌生退意。当时他在上海梅赛德斯中心开唱,接到噩耗后仍坚持完成演出,却在返场环节突然哽咽:“刚才我妈妈去天堂了。”此后八年,他随身携带父母照片巡演,化妆间永远备着父亲爱吃的绿豆糕。
隐退后的费玉清定居阳明山,将1.2亿台币豪宅改造成流浪动物庇护所。园丁透露,他每天清晨五点半准时喂食63只猫狗,午后在日式枯山水庭院练书法,最爱写“父母在,不远游”。
2023年某拍卖会上,他捐出珍藏的1977年首张专辑母带,成交价380万全数捐赠失智症基金会。当被问及感情状况时,他指着庭院里的并蒂莲笑道:“我和音乐谈了一辈子恋爱。”如今68岁的他,仍保持着每周给日本寄明信片的习惯,收件地址是目黑区某棵柿子树旁的旧信箱。
从痴情少年到孤独隐士,费玉清用半生诠释何为“艺德双馨”。正如他在退圈声明中所写:“掌声停歇时,方知人生最珍贵的演出,是好好做父母的儿子。”当《一剪梅》的旋律再次响起,那个西装革挺的身影已成时代绝响,唯留绕梁余音诉说未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