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亲戚给2000我没要，落魄的老同学塞给我200我接着了

文/赵主任

口述/ 王强

有钱亲戚不愿帮穷亲戚，以前我看到这种观点，我觉得太狗血，哪有这样的人。

但真正发生到我身上，我领悟了。

我妈妈的家族很大，舅舅和姨一大堆。

我爸爸是个上门女婿，爸爸兄弟两个，我大爷去世了。

妈妈去世的时候就告诉我，离这帮人远一点，将来长大了，成家自己过自己的。

那时候，我还以为母亲很极端。

我们整个大家族都很和睦。

父亲是个木匠，几个舅舅和姨夫的家具都是爸爸给打的。

我家虽然穷，可是爸爸从来不要她们钱。

她们有时候会给我家拿一些好吃的。

可是母亲去世后，葬礼还没结束，我舅妈和我姨夫就和我爸爸念叨，说有时间把钱还一下。

当时我爸爸愣了。

我爸爸是个极其要脸面的人，一辈子没和人借过钱。

就是妈妈得了癌症，我还在念大学，实在周转不开了，就管一个舅舅和一个姨夫每人借了3000。

那个阶段，3000对于我家是个大钱，可是对他们真的是个小钱。

我几个舅舅，一个在镇子里开水果店批发，一个卖海鲜，我姨自家有养殖场……

她们最次开的车子都是那种几十万的车，每人在县城里都有好几套房子。

我清晰的记着，葬礼现场，当时家族的人很多，我爸爸蹲在中央，满脸憋得通红。

虽然，她们是用那种半开玩笑的语气，但是谁都能听出来。

葬礼没结束，爸爸就管来参加葬礼的战友借了钱，把钱当面还给了她们。

我舅妈还笑呵呵说，我就顺嘴一说。

之后，爸爸和我搬离了村子。

爸爸去姥姥的坟头上了坟，说，娘（爸爸管姥姥叫娘）一切都结束了。

言外之意，姥姥去世，我妈妈去世，整个娘家人都……

爸爸和我一起待在省城，我念书，爸爸打工。

爸爸是个老实人，能吃苦，在一家水产公司给老总开车。

慢慢的，老总非常信任他，提拔他。

我毕业后，爸爸已经在那个集团管事了。

据说，那时候，我舅舅去批发货，还是找我爸爸的渠道，舅舅省了很多钱。

后来，我姨夫知道了，也求我爸爸和找通路，他也要干水产。

我爸爸是个软心肠……

几年之内，他们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舅舅想请我爸爸吃饭，被我爸爸拒绝了。

之后，爸爸身体不好，一直住院，就辞职了。

我那时候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没收入。我想去找舅舅和姨夫去借钱，被爸爸制止了。

然后，爸爸找战友借的钱，说打借条，死了让我还。

爸爸病危期间，妈妈的娘家人一个来看的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抛开爸爸那时候在农村帮他们不算，单单在省城这块，爸爸利用他的资源，让舅舅和姨夫挣了不少钱，可是他们连一条香烟都没给爸爸买。

我们村的一个邻居，冬天来城里买了几千块的海鲜，爸爸找人给便宜了不少，人家还专门给爸爸买了两瓶酒。

有时候亲戚真的不如外人。

爸爸病病殃殃的好几年。

爸爸之前的老总说，我爸爸这个人好，就让我接替我爸爸的位置，后来说我有文化，让我当副总，还给我配了车子。

不到一年，我就把爸爸的外债都还上了。

然后，舅舅就进城找我，我以为他要去医院看我爸爸。

原来他是想和我接洽，说之后的路子走我这边关系，还给我买一条烟。

被我婉拒了，我说，我抽不起。

然后，舅妈给我打电话，说我丧良心，不帮舅舅。

我说，你们有良心，我爸爸那么帮你们，你们……

之后，我和她们彻底掰了。

爸爸去世，我给爸爸在老家办的葬礼。

妈妈的娘家人我一个没通知，我就是要在村子里磕碜磕碜她们。

可是，他们为了口碑还是硬着头皮来了，当着众人面，每人递给我两千，我没要。

转身抽烟去了。

我的一个老同学，也是我发小，在南方打工，知道我爸爸去世，连夜坐火车几十个小时赶回来。

到了马上第二天出殡，他从兜里抠抠索索的拿出200给我。

他没文化，工资低，在南方电子厂出苦力。

他说，叔叔活的时候，还给我家打过家具，我父亲去世，还是叔叔给做的棺材。

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

但是，我转身看见那些不来了的亲戚，一脸堆笑，我真的好厌恶。

别把亲情想的太天真。

有时候，亲戚的热情就是客套，其实就是为了钱。

涉及到利益的关键时刻，有时候连客套也不客套了。

就像我妈妈葬礼还没结束，我舅妈就和我爸爸说，办事来这么多人，不是有钱了吗，有时间把钱凑凑。

想起小时候有一年，舅舅不在家，我舅妈被牛车撞了，舅妈手里没钱。

爸爸冒着大雨去管邻居借钱。

这两个镜头放在一起，我觉得真的是对亲情这两个字，最深刻的诠释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