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成都记

史涣看看生活 2025-01-07 21:31:12

到成都,记忆中至少有三次经历。

第一次是二十多年前,第二次也是二十多年前,第三次与前两次相隔了二十多年。

每次到成都,脑子里都涌出一个想法,为这座城市写点文字。写作的萌发点都是“成都”两个字。

在我的脑子里,这两个字已不是单纯意义上城市的名称,“成都”是一个词组,即动宾结构的词组。

中国城市名称中,官方认可的目前只有“首都”。以前还有“陪都”“东都”“中都”“西都”“京都”之类的,这些名词其实都是一种非正式的称呼,而成都就不一样了,即便没有当过国家的首都,可它被命名为“成都”的历史有3500年,且具有建城史2500年,这是一个什么时间概念呢?孔子和释迦牟尼可能都听到过,在遥远的震旦一隅,有座城市名叫“成都”。

《太平寰宇记》记载,周朝建立时,由于饱受北方蛮夷的侵扰,就把都城迁往岐地,当时就有了“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的说法。 但是,这个时候的“成都”,还只是一个词,并不是专指成都这个地方。 直到公元前4世纪,蜀国开明王朝将蜀国的都城迁到成都这个地方,并借用了周王迁岐的说法,将新都城取名为“成都”。这个说法是否准确,其实,现在也没有确切的答案,可“成都”就这么沉淀下来了,确是事实。

成都的都,跟其他都城不一样的是,别的都城是定义的,而成都是可以直接感受到的。

成都给我的感受非常直接,第一次在成都街头,我总是无法记清楚来去的方位。当地师傅说,成都是一座八卦形的城市,城市中心向周边辐射,城市边缘往中心聚集,东西南北之间要是梳理关联就非常复杂。司机也不知道“八卦形”的来历,说最早是孔明发明的,我选择相信这个结论。

《三国志·诸葛亮传》中:“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 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隆中作对,由是,刘备借荆州后,背靠天府之国的粮仓,成就了三分天下之势。作为天才的战略家,诸葛亮对自己身下的城市进行一番地理上的规划,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毕竟他胸中有那么广袤的丘壑,在城市建设上一定会发挥他的不世之功。

第二次在成都,我只是成都的穿行者,穿过成都,我到达了成都郊区的广汉市,那里有个新的考古发掘现场——三星堆,不过那时候,这个地方还不是很出名,即便是四川当地人,也不会津津乐道三星堆的话题。我一进三星堆博物馆就被震撼到了。

我震撼于那里曾经的奢华,以及发达的文化,可这样的文化跟中原地区存在较大的差异,比如那些鼓眼、大耳的铜面具,那柄象征权力的纯金王杖,还有无数的象牙等艺术品,在中原地区都比较稀罕,他们是如何通过陆地文明跟外界进行交汇的呢?

不是自古就有“蜀道难”吗?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李白不是自豪于天府之国的富庶留在四川,而是爬山涉水走出了艰难的蜀道,因为他想到大唐的首都去当官。他把豪华当成了浮云,一心奔赴名利场。

我们比李白幸运,没有经历艰难的跋涉,很便捷地便来到天府之国。想着前两次去成都,目之所及,都想整理些文字,总是开头兴之所至,最后无果而终。感觉可以文不加点,而每写一个字都变得尖酸阻塞。不是没得写,总是写不出自己要表达的。

看着弯弯绕绕的城市街道,走过炎热的午后,一群人在树荫下战得热火朝天的麻将桌,以及四处暑气升腾的火锅,一到夜间,城市里处处乐舞升平的样子,瞬间脑子里便冒出一个词“乐不思蜀”。这是一座可以尽情吃喝玩乐的城市,这是一处“温柔里、富贵乡”,难怪古人有“少不入川”的规劝。来前的飞机上,明明看到了中国富豪排行榜中,川籍占了好几个,当代比较有实力的企业集团,川人也毫不逊色。玩着就把钱挣了,乐呵地就谈成了大生意。

我知道“成都”概念的由来了,它不再是一座城市的名称,更不再是一座城市的渊源,它已经成为一种独特生活方式和处事哲学的代名词,名称的不同,决定了这座城市与其他城市相区别的个性化特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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