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家是港湾,说母亲是港湾里的摇篮。但对于杨元元来说,家和母亲这两个温暖的词汇是她痛苦、窒息的根源。
母亲用一根细细的脐带捆绑了她30年,她却无力挣脱。心灰意冷之下,她用两条毛巾将自己吊在卫生间的水龙头上。她死前留下遗书“我只是想活出自己的人生”。
在杨元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痛苦不堪以至于在花样年华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的母亲又在背后扮演了什么角色?
悲剧的发生2009年11月26日,很多新生儿降临人间。但对杨元元来说,这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天。
落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在这一天压垮了杨元元,推着她走向了死亡的深渊。
天光才微微亮,拖着一身疲惫的杨元元回到了研究生宿舍。
坐在宿舍的床上杨元元沉思,试图找出一点能够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
但是短暂思考过后,强大的求死意念还是占据了她的思想,她毫不犹豫的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自杀计划”。
她找出两条毛巾系上死结,将毛巾的一头套在水龙头上,然后往脖子上套。
她蹲在洗手池的下方,努力让毛巾紧紧勒住自己的脖子。
几分钟过后,杨元元缓缓呼出最后一口空气,紧闭双眼离开了人世。
杨元元的遗体被发现之后,前来调查的警察看到死亡现场之后吓了一大跳。
因为杨元元上吊的这个水龙头离地面非常近。
这么矮的高度,但凡她有一丝求生的意志都能够轻松站起来。
但是勘察过现场之后,警察给出的结论却是杨元元并没有大幅挣扎。
也就是说,杨元元在一个轻松能够自救的高度吊死了自己,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杨元元死后,她的母亲望瑞玲并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她的死亡原因,也没有为女儿准备后事。
她哭喊着让学校还她女儿,要求学校就杨元元死亡这件事赔偿她35万元。
最终在商量之后,学校付了15万元作为赔偿。至此,杨元元的一生以15万的价格成交。
实际上,杨元元的母亲从这个悲剧的发生到结束都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可以说,正是她无休止的操控,才导致杨元元绝望的走向了死亡。
母亲是炼狱不是港湾小时候杨元元的家庭还算幸福,父亲作为十里八乡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在当地的化工厂里当技术员,工资丰厚。
母亲望瑞玲全心全意的在家当家庭主妇,照顾自己和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偶尔也会打些零工补贴家用。
这样幸福不算十分富足,但是平淡又温馨。在杨元元短暂的人生当中,6岁之前的人生应该是她最幸福的回忆。在这段记忆里母亲还算温柔,父亲对她也十分宠爱。
但是6岁之后,杨元元的童年戛然而止。家庭的重担一下子转移到了望瑞玲的身上。她除了要负担两个孩子的衣食住行,还要偿还丈夫离世留下的债务。
但文化程度不高的她根本找不来高薪工作,只能身兼数职苦苦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
这段日子里望瑞玲的性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将所有生活的不如意都转化为“动力”,驱使着杨元元姐弟好好读书。
但凡杨元元有一丝松懈,她就会拿出父亲作为托词,让杨元元一定要像爸爸一样,成为大学生。
杨元元深知母亲的不容易,对母亲的话也是言听计从,长此以往便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这或许就是导致她一生悲剧的导火索。
高考过后,杨元元满心欢喜的想要报考大连的一所学校,攻读自己喜爱的法律系。但是望瑞玲坚决不同意,因为她觉得学法律没什么前途,不如学经济。
她的计划很好,女儿学经济挣到钱就可以照顾自己,还能够贴补弟弟。拗不过母亲的要求,杨元元最终还是选择了武汉大学的经济系。
被控制的短暂一生原本杨元元以为,只要上了大学生活就会好起来,她努力兼职,认真学习。
大学的前两年,杨元元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挣钱。因为她入学的学费是贷款,在学校的生活费也只能靠兼职。
这两年过得虽然繁忙,但杨元元觉得还算有盼头。她想:只要我努力,生活会好起来。
但是这种幸福在她大三的某一天戛然而止,大三开学之后没多久,杨元元就见到了带着大包小包堵在他们宿舍门口的望瑞玲。
原本杨元元以为母亲只是来这里待几天,但谁知她居然打算长住。因为望瑞玲所在的工厂搬迁,如果要跟着厂子搬迁的话就要掏3.5万买一套房子。但是她不愿意掏这个钱。
刚好杨元元的弟弟也考来了武汉,索性全家都待在武汉。望瑞玲在武汉并没有选择找工作或者是租房子,而是搬到了杨元元的宿舍和她同吃同住,但宿舍其他人却难以接受。
学校在了解到了杨元元的家庭情况之后,批准了一间宿舍给她们居住。
居住的事情解决之后,望瑞玲又开始干涉杨元元的生活,她不允许杨元元交朋友,也不留给她任何私人空间。
这种窒息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毕业。原本杨元元考上了北大法律系的研究生,但是3万的学费让她望而却步。
望瑞玲也不让她继续上学,因为她觉得挣钱更要紧。
之后五年,杨元元要打工还自己上学的贷款和赡养望瑞玲,她的日子过的寸步难行。
但是即使生活过得再苦再难,她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
她在考研失败中越挫越勇,经过几次考研后终于考了自己喜欢的法律系,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但是母亲望瑞玲依旧没打算放过她,她还要跟着女儿去上海上学。即使此时杨元元的弟弟已经考上了北大的博士,并且表示愿意照顾母亲。但她还是坚持要跟着杨元元。
她故技重施想要住进学校宿舍,却被学校严词拒绝了。为了跟着杨元元,望瑞玲租住了一个小小的毛坯房,要求杨元元必须和她同住,不能有任何社交。
无奈的杨元元只能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打地铺,那段日子里,杨元元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妈妈,我没让你享福”。
到了2009年的11月24日晚,天气刺骨的寒冷,望瑞玲又一次来到学校找杨元元,这次宿管发现后,用激烈的言辞和杨元元争辩起来。
杨元元罕见地没有回话,却在第二天一早选择了轻生,都说知识改变命运,但她始终没有逃离苦难的人生,可杨元元又做错了什么呢?
杨元元临死前留下的遗书“我只是想活出自己的人生”,这短短的几个字充满挣扎与痛苦。
希望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杨元元”!
参考资料:
【1】女研究生自缢身亡 杨元元三十年的人生历《冷暖人生》,2010.01.15
【2】自杀女研究生杨元元:她的路为何越走越窄,南方周末,2009.1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