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牙科文献中记录了几起令人震惊的牙齿爆炸案例,这些案例不仅给当时的患者带来了剧烈的痛苦,也给现代的我们留下了许多疑问。
19世纪,美国牙科领域的重要期刊《牙科宇宙》在1861年1月的一期中,刊登了宾夕法尼亚州牙医WH阿特金森记录的三起牙齿爆炸的非凡案例。这些案例均发生在他四十年的牙科实践中。
首例患者是居住在斯普林菲尔德的牧师DA。1817年夏天,他突然感到剧烈的牙痛。这种疼痛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四处奔跑,试图找到缓解的方法。他时而像愤怒的野兽一样用头撞地,时而将头伸到栅栏下,时而将头浸入冰冷的泉水中,这些行为让他的家人非常担忧,他们将他带回家中,竭尽全力安抚他。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当他在房间里狂乱地踱步时,突然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就像手枪射击一样,他的牙齿碎裂,疼痛瞬间消失。他转向妻子说:“我的疼痛全没了。”然后他上床睡觉,安稳地睡了一整天和大半个夜晚。醒来后,他恢复了理智,感觉良好。
十三年后,阿特金森遇到了另一例牙齿爆炸的病例。他的一位患者,莱蒂西亚夫人,长期遭受牙痛的折磨,突然间,她的牙齿爆裂成碎片,伴随着可听见的声响,牙痛也随之消失。
1855年,阿特金森记录了第三例病例。另一位患者,安娜夫人,报告说她的一颗犬齿从前往后裂开,伴随着“突然而尖锐的声响”,和其他病例一样,她立刻感到了缓解。
这些故事虽然罕见,但并非独一无二。1874年出版的《牙科病理学与治疗学:牙科主题的杂文》一书中,作者J.菲尔普斯·希布勒报告了几起类似的病例,其中一起发生在他的实践中。
希布勒医生的一位女患者因剧烈的牙痛而痛苦不堪,突然间,她之前疼痛的牙齿,一颗右下第一磨牙,“伴随着震动和声响爆裂开来,几乎将她击倒”,并且“使她长时间几乎失聪”。不久之后,剧烈的疼痛大大减轻。
同样奇异的故事也由《英国牙科杂志》通过与其读者的通信揭露出来,一些故事在2015年被编辑们挖掘出来并重新发表。其中最奇特的故事之一是由一位七岁女孩的母亲讲述的,她的牙齿已经脱落。这封通信最初发表于1965年:
这些牙齿变得松动并正常脱落,当我在它们脱落后立即检查时,它们看起来没有受损或裂开。双生牙被放在壁炉架上,那里会变暖但不会过热;几个小时后,它“爆炸”了,碎片遍布整个房间。我尽可能多地收集了碎片,但有些仍然丢失了。两颗单生牙被放在壁炉架上的一个龟壳鼻烟盒里,直到几周后我才意识到它们也裂开了。
虽然死去的牙齿尤其是有蛀牙的牙齿通常会破裂,但很少有牙医听说过会发出巨响的牙齿。
20世纪20年代,一位加拿大执业者在一位骑马的林区人身上遇到了一起牙齿爆炸的病例,他推断破裂是由“由于血压升高导致的牙髓膨胀,可能因骑马的长期运动而加剧”引起的。
在1860年的原始文章中,阿特金森提出,他称之为“自由热”的物质在牙齿中积累,导致牙髓内压力急剧增加。
这一假设基于一个过时的科学理论,即热量由一种名为热质的自我排斥流体组成,从较热的物体流向较冷的物体。我们现在知道这样的流体并不存在。阿特金森还提供了一个看似更可信的解释。他认为牙齿内部的腐烂可能导致气体积聚,最终导致牙齿破裂。
曼彻斯特大学牙科学院修复牙科教授休·德夫林表示怀疑:“牙齿中积聚足够的气体以导致其爆炸的可能性非常小——牙齿非常坚固。
19世纪的牙医不了解蛀牙——他们认为它来自牙齿内部。直到上个世纪,我们才开始理解蛀牙是由饮食和牙齿表面积累的细菌引起的。”
J.菲尔普斯·希布勒有不同的想法:他认为牙齿内部的蛀牙以及伴随的牙髓和其他部分的分解导致碳酸和氢气的积累,这些气体不知何故被点燃,导致牙齿爆炸。
一位美国牙医的另一份报告称,爆炸是由当时牙医用来治疗蛀牙的银和氨混合物之间的反应引起的。
伦敦大学学院无机化学教授安德烈亚·塞拉认为,用于制作牙科填充物的各种金属可能是原因之一,特别是如果使用了两种不同的金属,将创建一个电化学电池,有效地将整个口腔变成一个低电压电池:“由于你口中的金属混合物,可能会发生自发电解。我最喜欢的解释是,如果填充物做得不好,以至于部分腔体仍然存在,那将意味着牙齿内氢气的积累。”
这种压力可能导致已经脆弱的牙齿爆裂。不幸的是,没有证据表明任何原始患者实际上有填充物。因此,至少目前,“牙齿爆炸之谜”仍然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