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鱼不蒜,牛不韭,肉不姜”这句俗语,很多人立即就反对,因为他们吃过加了佐料蒜的鱼,也吃了韭菜与牛肉一起做的菜,还吃了加了姜的猪肉。
如今,不管是饭馆、夜摊,还是家庭厨房,在放佐料方面确实没顾忌了,只要符合顾客,或者家人的口味,怎么做都行。
可是,这并不是说,这句俗语是一种现代有人在炒作,不是现代人编的,在过去农村还是客观存在的。
这句俗语指的是传统的农家菜,也就是农家自己家里炒的菜。当然也包括过去农家红白喜事的酒宴菜。
不过,现在农村红白喜事的酒宴菜,受外面的影响,土厨师们也开始精益求精,以提高厨艺,不太讲究这些了。
我曾听一位农村土厨师解释,现在把他的观点,结合我们家乡的传统说法一并介绍一下。
鱼不蒜
过去,我们家乡有一种说法,认为“鱼加蒜,要生疮”。当然也有别的说法。
过去人们认为,蒜本来就是一种解毒的配料。比如,在我们家乡,不管是新鲜的蘑菇,还是干蘑菇,明知是无毒可食用的品种,但在做菜时,不管是做汤,还是炒来吃,都要放蒜,否则不敢吃。
土厨师解释说,过去的鱼大多是野生的,非常鲜,不用放佐料,也很好吃。如果放了蒜,鱼味也就变了。
现在的鱼都是工人喂养,用的是饲料,土腥味特别重,加上对鱼的来源不太放心,也就三辣(辣椒、蒜、姜)一起放。
至于“鱼加蒜,要生疮”之说,没有的事,是用来吓唬人的。现在鱼加蒜,也没见有人生疮子。
牛不韭
我们家乡对牛肉与韭菜一起炒,或者煮,有“牛炒韭,腿抽筋”之说。
我们家乡对吃牛肉,还有两种奇怪的说法。
记得小时候,生产队的牛死了后,把牛肉分到队里的每个农户家。炒牛肉吃的时候,父母叮嘱说,吃了牛肉后,不能马上就去喝水(指未煮开的水),否则就被噎死。
后来,我吃了牛肉后,偷偷喝了水一点事也没有,只能暗自笑父母不懂科学。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农历五六月的牛肉,新鲜有毒,不能吃,只能熏干后才能吃。事实证明,此种说法也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那时农村,耕牛是主要畜力,民众非常爱惜耕牛,忌杀耕牛。农历五六月,我们家乡正好是春耕结束,耕牛处于空闲期。民间怕口馋之人打耕牛的主意,故意捏造了这种说法,让口馋之人不敢打耕牛的歪主意。
土厨师解释说,过去农村烹饪技术不高,做牛肉菜,无非就是两种,一是炒,二是炖。也没有时间更多的花样菜来。
韭菜味重,与牛肉一起炒和炖,牛肉就完全变味了。就是现在,很少有人在炒和炖牛肉时加韭菜,除非是年轻人做烧烤。
事实上,“牛炒韭,腿抽筋”也是一种吓唬人的说法。
肉不姜
肉不姜,也就是猪肉里不能放生姜。直到如今,我们家乡农村,持这种说法的人很多。
过去,我家乡传经说法,猪肉里放了生姜的“后果”是,吃了容易患麻风病。这也是因为过去农村科学不发达,也就有了一些不科学的说法,同样采用吓唬人方式。
土厨师解释说,过去农村的猪都是自己养的,煮猪草喂食,最短时间也要七八个月,大多要喂上一年,猪肉的材质非常好。就是不用放任何佐料,只加一点盐,猪肉又香又甜。
现在喂养的猪,大多是工厂化规模养殖,是用加工的饲料喂养出来的,出栏也就五个月左右,肉的腥味比较重。
生姜本来就是用来去腥味的,有一些人不习惯现在猪肉的腥味,放一些生姜,就是为了去腥味,但大多数人仍然秉持传统,不喜欢在猪肉里放生姜。
如此看来,“鱼不蒜,牛不韭,肉不姜”这句俗语,指的是过去农家的生活习惯,也就是过去的农家菜。
现在时代不同了,但并不能说现在的鱼、牛、肉的质量比过去要好,食材的变化,再加上人们口味的变化,也促使烹饪技术的创新和发展。
也正因为如此,过去农家菜不喜欢在鱼加大蒜、牛加韭菜,猪肉加生姜,自有他们的道理。而现在有人喜欢加这些佐料,也有他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