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完结:谈场师生恋

东峰看小说 2024-08-26 20:56:35
“我来教你解剖课。” 庄老师辗转地吻着薛子期,空着的手沿着她的衣摆探进去,“这里是腰肌。” 她心跳飞快,蚊子似地哼哼,“记……记住了。” 末了,他眯着眼睛看着呼吸凌乱的她:“要不要我教你胸肌在哪里,嗯?” 1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庄嵘,薛子期想,应该是“斯文败类”而绝非“为人师表”。 薛子期是在酒吧遇到庄嵘的。 酒吧,一个与它的经营模式无关而被它的“人文环境”所误导的场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它存在的意义不再是为了给嗜酒成瘾的人解馋,而是为了让红男绿女可以在酒精的催化作用顺理成章地成为荷尔蒙的膝下奴。 薛子期不是来释放荷尔蒙的,她是来借酒浇愁的,在和赵子扬分手之后的“头七”,她选择用这种略显幼稚的方式给自己的感情盖棺下葬。 她就是在“哭坟”的时候遇到庄嵘的。 他四肢修长,白衣黑裤的干净模样在酒吧里群魔乱舞的各色人群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这副纤尘不染的气质并不妨碍他的气定神闲,反倒衬出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清高。 他径直坐在她旁边,点了一杯海蓝色的鸡尾酒细细地品着,不打招呼,也不觉得她声嘶力竭泼妇般的模样惊悚吓人,只是一手晃着酒杯,另一只手托着腮,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目光里波光潋滟,像是镀了层璀璨的光晕,晃得她神志不清,脑袋里仿佛炸开了一束烟花。 她哭够了,狠狠地骂了句:“去你妈的!”作为对这段感情的最后陈述和郑重其事的告别。 她话音刚落,他突然没称呼没落款地出声:“知道女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说脏话吗?” 薛子期红着眼回头瞧他,念在这一把低沉舒朗的好嗓音上,翻着白眼哼哼,“依您高见呢,我应该什么时候说脏话?” 我来酒吧就是来肆无忌惮的,装淑女我在宿舍不能装,我来酒吧花钱装? 她心里还有十万个“关你屁事”没说出来,就见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她感觉自己一脸的狼狈和迷茫都深深地印刻进了那双会折光的眼睛里,再反应过来时,唇上已经多了湿热温软的触感。 灼热的呼吸,清冽好闻的木质香水味,从后脑勺传来的他掌心的温度,以及他低沉却又舒朗好听的声音。 他在她嘴角说:“自然是……这个时候。” 薛子期红着脸,格外配合地说了句:“去你妈的!” 再后来的事情薛子期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忘记自己有没有跟个纯情少女似地扇他一巴掌,再嘤嘤嘤地哭几声。 只记得当他语带笑意地说:“我叫庄嵘,我是一名教师”的时候,她特别嘲讽地回了一句:“对不起,叔叔,我不约,我也不喜欢玩儿制服诱惑,你是医生或者警察都没用。” 再后来,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笑声像是带了触手,钻进人的耳朵里,搔得人浑身发痒。 之后,薛子期回去昏睡了一场,在经历了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死一般的酣睡之后,那晚的艳遇就被她刻意遗忘了。 她不愿承认,她在失恋的第七天,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撩到了。 她是一名光荣的大二医学生,枯燥紧张的学业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着实没有太多时间精力用来伤春悲秋。 情场失意,其他场一定得意,这是千古定律。 所以薛子期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拿个奖学金,给自己死去的恋情买一个八星八钻的骨灰盒。 于是乎,周一一大早,她就洗心革面,抱着课本早早地占了第一排的座期冀心诚则灵。 据说解剖课是大二最重要的课,几乎是学医生涯中的命脉,老师还是专门外聘的,这么重要的课,必将是她开启新生活的第一道曙光。 没一会儿,教室里就坐满了人,相比于平时威逼利诱,招数使到山穷水尽,教室依旧坐得稀稀拉拉的情况,今天这种座无虚席的情况太反常了。 还没等薛子期继续揣测,新老师已经大步流星地进来了。 他一身制作考究的白衣黑裤,腰背笔直,轮廓俊挺分明,浑身上下散发着干净又清高的气息,搭配着若有似无的木质香水的味道,禁欲和书卷的气息交融,当真是值得这满教室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他微一抬头,弧度好看的双眼从额前的碎发中显露出来,声音清清冷冷地说了句:“大家好,我叫庄嵘,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大家的解剖学老师了,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教室里是放肆的喝彩欢呼声,薛子期却在一片惊艳声中无所适从,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变得僵硬起来。 她默默地问自己,为什么她的解剖学老师和在酒吧里强吻她的荷尔蒙是同一个人? 她猛然想起来,他的的确确说过他是一名教师,可是谁他妈知道他偏偏是她的老师呢? 谁又他妈知道酒吧里那个眼底眉梢都自带风情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禁欲清冷的男人会是同一个人呢? 如果仅仅是一场艳遇,薛子期倒也不上心,谁还不是个21世纪的新新女性,问题是如果艳遇对象是自己的老师,性质就大不同了。 帅气男老师和清纯女大学生,这种搭配简直就是大写的不可描述。 庄嵘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讲课了。 第一节课没有讲得很深,只是讲了讲解剖学的绪论,让大家对这门大课有了一个笼统的印象,以及对自己极有可能挂科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薛子期心不在焉,脑袋杵在课本下面,心慌意乱地半句都没有听进去,直到听见他说了句:“下面大家自己先预习一下。”这才手忙脚乱地开始翻书。 她随手翻了一页就开始做鹌鹑状,眼睛虽然粘在了课本上,但是耳边却听着属于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半晌,终于慢条斯理地停在了她面前。 “这位同学,你看错地方了。”他出声指正她,声线清冷得有些陌生。 她一时间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目光中带了丝尴尬,“那个……老师,你让我看哪儿来着?” 日光下的他和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的他是截然不同的两幅面容,一个清俊疏离,一个轻佻诱人,却是同样的丰神俊朗。 他一言不发,只是伸出食指捻在她的书页上,轻轻地将书翻到了第520页,修长白净的手指从书页从轻轻滑过,最后落在桌角。 他撑着桌角微微俯低身体,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想让你……看我。” 说罢,又若无其事地起身沿着过道往后排走去了,等薛子期回过神来时,却只来得及看清他上挑的眼尾泛起的那一丝轻佻笑意。 和强吻她之后的笑意,如出一辙。 她呆愣着半天无法回神,只听见邻座的同学贴心地替她翻书,嘴里念叨着:“薛子期,老师让看第5页来着,你怎么问了半天也没问清楚呢!” 自此,薛子期便坚定了一个信念,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庄嵘,绝对不是“为人师表”,而是“斯文败类”。 2 第一节解剖课之后,连着两天都没有解剖课,但是主角不在,不妨碍坊间遍及他的传说。 女同学把庄嵘吹到几乎能落地开花的地步。 薛子期在一片萌动的少女心中兀自岿然不动,她始终无法把人们口中那个清高自傲,才貌双全的禁欲系教师和那个总是调戏自己的流氓联系在一起。 而联系不起来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可以继续和他做熟悉的陌生人,心安理得地欺骗自己,她并没有心旌荡漾。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在食堂遇到了庄嵘。 果真是冤家路窄,路一窄,就容易狭路相逢。 有些人,总是自带光环,发光体一般,在芸芸众生中耀眼的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庄嵘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说他们学校清新俊秀的男生不在少数,但是像庄嵘这样在清秀和成熟,稳重和干净中拿捏得当的人还是少之又少,所以,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其实是想转身溜走的,但是前脚迈出去,后脚还没跟上,就听见庄嵘远远地叫了她的名字。 她没来得及细思他是怎么知道了她的名字,碍于这是公共场合及他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她还是不情愿地挪到了他身边,乖巧地喊了声:“庄老师好!” 他微低着头看着她,语气中似乎带了若有似无地戏谑,“薛子期,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嗯?” “……”薛子期一个劲儿地翻白眼,内心的吐槽比弹幕都多,我不躲着你,难不成还上赶着和你玩儿制服诱惑? 食堂里人来人往,庄嵘又是个引人注目的角儿,所以没多久,周围就围了不少上前打招呼的同学。 有真心寒暄的,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一时间,把充满着辣子鸡味道的食堂生生地渲染成了粉丝见面会。 薛子期继续装鹌鹑,眼睛却滴溜溜地偷转,不动声色地把身后几个面若桃花的女同学让到了自己身前,做足了跑路的准备。 庄嵘再帅,也没有辣子鸡来得实在。 眼见退到了人群最外层,薛子期偷偷看了一眼庄嵘,见他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过度热情的女同学,她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动势,只待最后一秒冲刺。 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她迈出一只脚,她的手腕就突然被握紧,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以一种分外狼狈的姿势直直地倒进了……庄嵘的怀里。 周围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惊呼声,各种意味不得而知。 她有和陌生帅哥接吻的胆量,却没有在公共场合和自己老师拉拉扯扯的胸襟,登时脸涨得通红,被紧握着的手腕更是像被烙铁熨烫过一般灼热。 她尝试着挣脱了一下,庄嵘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反倒不疾不徐地说了句:“好了,大家都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 大家见他语气严肃,便也不敢造次,渐渐地散开去解决温饱问题了。 眼见着作为遮蔽的人群快要散尽,庄嵘却依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松手。 薛子期急地直跺脚,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问他:“庄老师,大庭广众之下你就这么调戏你的女学生?” 庄嵘低头看了她一眼,他天生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还算严肃冷清,但凡带了点笑意,那上扬的眼尾就透着说不出的蛊惑。 他一言不发,就着这样的姿势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前,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排到了打饭的队伍当中。 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说:“吃饭吧,我饿了。” 薛子期往前挪了一点,离开了他温热异常的胸膛,内心忍不住腹诽,你饿不饿关我什么事! 等看到这个窗口也卖辣子鸡后,薛子期一肚子的火突然变成了绵延不绝的口水,她微微弯腰美滋滋地说:“阿姨,我要一份辣子鸡!” 她咧着嘴角看着阿姨的帕金森式颠勺,心疼掉落的辣子鸡之余完全没有注意到庄嵘的胸口已经贴到了她的后背。 她低着头去接阿姨递过来的盘子,长发自然而然地从后背滑下来,露出了一截雪白细长的颈子。 庄嵘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毫不犹豫地低头在她的后颈轻吻了一下。 薛子期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的盘子跟着狠狠地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他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喃道:“握手腕不算调戏,这样才算。” 从后颈传来的温热湿润的触感宛如带了电一般击穿了她全身,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恼羞成怒,而是仓皇逃窜。 看着那个娇小的背影慌不择路地逃开,庄嵘才慢条斯理地离开了队伍,嘴角带笑地跟在她身后。 庄嵘一路跟着薛子期落座,她一见他跟过来,宛如见了猫的耗子,瞪大的眼睛写满了惊慌失措,屁股从椅子上弹起来就要跑。 庄嵘一手托着腮,伸出长腿勾住她的腿,语带笑意地说:“乖乖坐下吃饭。” 见她还不坐,他又压低声音补了句:“小心我再亲你。” 他的话刺一般戳中薛子期,她满肚子的气哧溜哧溜地泄了个干净,无声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吃着,他只是托腮看着她笑,薛子期被他笑得后颈发麻,“有教师食堂不去,你非要来学生食堂,来就来吧,你自己还不打饭。” 他笑得一脸暧昧,“我刚才已经饱了。” 他容貌精致,眼神撩人,懂得如何将自己的魅力最大化彰显,纵使薛子期反复强调他只是自己的老师,自己逝去的恋情才刚过“头七”,但面对他火力全开的撩拨,还是忍不住心旌荡漾。 谁说勾魂夺魄的一定是美人,也可能是帅哥。 她胸口狂跳不止,舌头跟打了结一般直磕巴,“那个……我……我给你买份饭吧!”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他牵住了,他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不用,我看着你吃就行。” 于是乎,这顿饭是薛子期有生以来吃的最煎熬的一顿饭。 最可怕的不是来来往往和庄嵘打招呼的同学,而是他似乎要黏在她身上的火热视线,简直让她如坐针毡。 她应该改变自己的认知了,他不是“斯文败类”,完全就是一只成精的妖孽。 3 自食堂一别后,连着一周薛子期都没有见到庄嵘。 这一周的时间,她掏心掏肺地深度剖析了一番,却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庄嵘要撩拨她,难道仅仅因为酒吧那个没头没尾的吻? 在这之前,她并不认识庄嵘,完全没有任何值得他如此暧昧不清的渊源。 再者说,她也并不觉得,像他那样好看的男人会被女孩子的容貌轻易蛊惑。 只不过,关于庄嵘的撩拨她还没有想通,就遇到了更糟心的事情。 当她看到顶着伞在教室门口等她的赵子扬的时候,她的心情不是愤怒或难过,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明明在前不久,她还伤心到几乎自暴自弃。 时至今日她依旧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和她谈恋爱的同时还勾搭着她的学妹,并且还以爱之名甩了她,如今却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和她玩儿故人重逢?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子期,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咱俩好歹是情侣一场,我还是希望你能善待自己,不要因此消极抑郁,自暴自弃。”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暴自弃了?和你分手后我还胖了两斤,我过得好得很,不劳您操心!” 赵子扬一副难以启齿却又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子期,那天庄老师在食堂亲你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知道,女孩子被甩之后,多多少少会想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来发泄心中的抑郁,但是和自己的老师勾搭在一起还是不太好的。 “你和庄老师之前认识吗?你有没有想过,他无缘无故地和你玩儿暧昧图的是什么?没有感情的暧昧图的不就是你的身体吗? “我知道你的堕落我也有责任,所以我才来劝劝你,别做傻……” “啪!” 薛子期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紧咬着牙关,脸色沉了三分。 “一口一个堕落,一口一个勾搭,你语文老师死得早,我就替他老人家教育教育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从分手那刻起,咱俩就两清了,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奈何桥,老娘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插嘴,哪儿凉快你就给我滚哪儿去!” 赵子扬捂着红了半边的脸气急败坏地走了,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气她的不成气候。 淅淅沥沥的雨下得没完没了,薛子期没有带伞,等了许久都不见雨停,干脆一股脑地冲进了雨幕里,心口涌起的火气终于是凉了半截。 她躲进了香樟树林里,这里人迹罕至,没人看得到她由内自外的这满身的狼藉。 她不伤心,只是不愿意承认,赵子扬说的话并不完全是错的,起码说到庄嵘接近她的意图,她是当真无法反驳。 很快,雨声中就浮起了不属于她的另一种稳健的脚步声。 她停下脚步,干脆回过头直视着身后的人,待他靠近后,她不疾不徐地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笑眯眯地开口:“庄老师,晚上我跟你回家吧。” 他嘴角的笑一如既往的蛊惑人心,但是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仿佛融进了凉雨般透着湿冷。 他将大半的伞罩在她头顶,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半晌,才轻声道:“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他的胸膛温热厚实,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把雨幕远远地隔绝。 他答非所问,但是言语间却透着说不出来的纵容,抛却了之前的暧昧轻佻,每一字都带着珍而重之的感情。 她当真问了:“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并且也做好了接受现实的准备。 她不排斥露水情缘,更不排斥和庄嵘这样优秀的人有一段露水情缘。 她排斥的是她把他的轻佻……当做了真心。 “关于你的感情,我不指手画脚,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的是,我接近你,确实是有所图,但是绝非赵子扬说得那么肤浅。” 他伸手托起她的脸颊,凝视着她柔软红润的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他含着她的唇辗转,在她嘴角深情地呢喃:“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五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当时你刚上高一,而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你太小了,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长大,只是我没想到,你刚上了大学就和赵子扬在一起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不去打扰你的生活。 “直到你和他分手,我才决定追求你,那天跟着你去酒吧,我本来是想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的,但是看到你为了赵子扬流泪,我根本没有办法开口。 “再后来,我特地申请来教你们班,也是为了能接近你。” 听他说完,薛子期已经由最初的惊诧变成了小鹿乱撞,在他的引导下,她对此总算是有了一点印象。 她高一的时候,薛爸确实有带着他的同事和同事的儿子来他们家做客。 她对庄嵘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总是盯着她看,甚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捏过她的脸颊。 她那会儿有点胖,脸上肉肉的,手感不错,她早被身边人捏习惯了,因此并没有多想。 岁月是把杀猪刀,但是对庄嵘却是手下留情外加精雕细琢。 她没想到,当初那个喜欢捏她脸的大哥哥,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教师。 她杂乱无章的心跳在他火热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半晌,才虚虚地问:“那你也可以正常地说啊!” 为什么要跟个流氓似地调戏我呢? 庄嵘闷声低笑,靠在她颈侧道:“在喜欢的人面前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是正人君子,再者说,我就喜欢这种你任我调戏又拿我没办法的感觉。” “……” 这人真是改不了“斯文败类”的本性! 4 之后,薛子期自然是和庄嵘在一起了。 对于这段感情,薛子期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要公开,不管他们是不是有了为自己感情负责的权利,师生恋,永远是一个最敏感的话题,她不想连累庄嵘。 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半眯着眼睛瞧她,坏笑道:“你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很刺激?” “才不是!”薛子期红着脸嘶吼。 庄嵘低垂着眉眼看着她,瞳孔若有似无地紧缩了一下,紧接着,缓缓地弯下腰靠近她,吻着她的耳侧,慢条斯理地说:“可是怎么办,我喜欢你叫我庄老师!” 他把“庄老师”三个字咬得暧昧异常,显然不是她想的那层单纯的意思。 “庄嵘,你走开!”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正色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你乖乖地等我回来!” “知道了,你当我是三岁小朋友?” “嗯,在我眼里,除了身材以外,看其他地方的话,你确实是个三岁小朋友。” “……” 虽然老师是自己的男朋友,但是解剖课还是得好好学习,如果挂了科,丢的可是庄嵘的脸。 因此,薛子琪想着,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他的希望。 嗯,真是只是……想着。 解剖几乎是所有医学课程的根本,没上几节课,薛子期就有点接受无能了。 庄嵘在台上讲得风生水起,她在下面听得云里雾里。 说实话,他讲课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夹杂着幽默风趣的比喻,比其他老师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但是她只要和他对视,一看到他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微笑,就眼花到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 课上了半截,薛子期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点开一看,是庄嵘的短信,言简意赅,就四个字:“好好听课!” 她抬头看他,刚好撞进了他深潭一般的视线里,他眼底满是宠溺,无声地用唇语说了一个字,“乖!” 她脸一红,低下头给他回短信,既是抱怨,也是撒娇,“羽状肌,轮匝肌,髁隆突,腰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不一会儿,他的短信就回过来了,上面写着:“下了课我帮你开小灶,现在要是不想听课,就看我好了。” 她吐吐舌头,哼!谁要看你! 一节两个小时的大课上下来,满座的学生竟然没有半点枯燥烦闷之情,庄嵘说下课的时候,不少女同学还恋恋不舍地连连哀叹。 二节薛子期伸了个懒腰,刚想溜,突然想起来庄嵘还要给她开小灶,又乖乖坐下了。 等人都走光后,庄嵘才从讲台上下来,他眉眼含笑,长腿一伸径直坐到了桌子上,捏着她的手心问:“就短信上说的那些不懂是吗?” 她仰头看着他,可怜兮兮地回答:“嗯,目前就这些,我已经很努力地学了,但无奈反应有点慢,跟不上你的思路。” 他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大拇指稍稍用力按了按,“这里是髁隆突,记住了吗?” 薛子期乖乖地点头,“记住了。” 他的手未松,却蓦地俯下身来,吻上她的左眼,“这里是轮匝肌,记住了吗?” 薛子期心跳猛地加快,蚊子似地哼哼,“记……记住了。” 他的嘴唇离开她的眼睛,凝神看着她的唇瓣,喉结翻滚了一下,俯身含住她的嘴唇,哑着嗓子闷哼:“这里是……羽状肌,记住了吗?” 薛子期脸颊涨得通红,心慌意乱的推着他的肩膀,庄嵘辗转地吻着她的唇,空着的手沿着她的衣摆探进去,“这里是腰肌。” 末了,他才离开她的唇,眯着眼睛看着呼吸凌乱的她,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要我教你胸肌在哪里,嗯?” “不需要!”薛子期红着脸嘶吼道。 有了庄嵘的“小灶”,薛子期的解剖总算是勉强跟上来了,不知不觉课程已经过了大半,庄嵘害怕她挂科,提出带她去图书馆帮她划重点。 作为老师女朋友的这点福利,薛子期还是享受地比较心安理得的,于是到了周末,抱着课本屁颠屁颠地去了。 周末图书馆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地坐着几对情侣,薛子期被庄嵘领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里。 她起初还以为庄嵘是害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等到他把她按到墙上亲吻时,她才愤愤不平地反应过来,合着他把自己带到这儿来,尽是为了干这些少儿不宜的事儿! “庄嵘,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儿!” 他啄了啄她的嘴角,笑眯眯地说:“对我来说,这就是正事儿。” 当然,在薛子期的以死相逼下,庄嵘总算是能正经下来给她讲课了。 他讲得很细致,很有条理,哪怕是她问出了极其弱智的问题,他也从不嫌弃,详细地讲解给她听。 不知不觉,两人就已经学到了下午。 “子期,你饿吗?要不要去吃饭?”他摸着她的发顶问。 薛子期打了个哈欠,眼睛湿漉漉的,“不太饿,但是我有点困。” “困就先睡会儿,醒来再吃饭。” 薛子期睡着之后,庄嵘就开始做自己的讲义,一片静谧之中,突然掺杂进一声不和谐的惊叫声。 赵子扬看着躺在庄嵘腿上的薛子期,一脸的不可置信。 庄嵘面上波澜不惊,嘴角甚至还含着笑,只是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等赵子扬转身跑出去的时候,才渐渐地沉了脸。 5 薛子期一直觉得她和庄嵘的关系隐瞒得还算不错,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导致她和庄嵘的关系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飞快地发酵蔓延。 一时间,关于她的各色传闻层出不穷,当然,并不是什么积极健康正能量的。 什么她色诱庄嵘并且睡了他,什么为了考试不挂科,她还替庄嵘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简直让她难以招架。 她被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 庄嵘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阴沉到隔着电波她都听得到他其中透着的寒意。 “你最近先不要出门,这件事我来处理。” 她一愣,他怎么处理?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怎样,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不管是事业还是名声都将受到重创。 她顿了顿,试探性地说:“庄嵘,要不,咱俩先分手,等……”等事情平息了再重新在一起不就好了。 她这个建设性意见还没说完,就听见庄嵘冷哼了一声,“薛子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你宿舍让流言坐实?” 她呷摸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感觉自己再闹下去很可能贞洁不保,于是弱弱地说:“那个……我开玩笑的,你别介当真。” 人迹罕至的香樟树林里。 赵子扬看着对面神态淡然的庄嵘,梗着脖子道:“没错,事情就是我捅出来的,你敢做就要敢当,你勾搭女学生,这种行为本来就很无耻!” 庄嵘点了支烟,隔着清淡的云雾直视着他,一言不发。 赵子扬心底有些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你不要以为你是老师就能为所欲为,我虽然和子期分手了,但是我还是有义务阻止她不走上歧途。” 庄嵘的嘴角轻扬,把渐长的烟灰轻轻弹了一下,夹着烟冲他点了点,“你不配叫子期的名字。” 赵子扬感觉自己的后背渐渐地爬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后背的寒意一路蔓延上来,连带着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我跟你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在搞师生恋,你迟早会身败名裂的,到时候,子期也会被你连累。” 庄嵘把烟捻熄灭,轻轻吐了口气,脸色和语调一起变得阴沉。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配叫子期的名字。” 6 距离庄嵘说要自行处理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周,这期间庄嵘一直没有联系过她,她在宿舍宅了两天之后就开始上课了。 除了解剖课不去以外,她的生活作息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流言似乎也渐渐平息了,大家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谈资,那就是大二临床系的赵子扬因为脚踏两条船被人揍了,他鼻青脸肿去医院的德行透着戏剧性的精彩。 薛子琪听着女同学们义愤填膺的描述,内心波澜不惊。 赵子扬是遭了报应也好,倒了血霉也罢,她毫不关心,她关心的是,随着流言一起消失的,是不是还有她的爱情? 庄嵘选择用分手的方式来保全他们两人,薛子琪一点都不诧异,和他的名声事业相比,这段感情真的微不足道。 但是不诧异,不代表不伤心。 不出十天,薛子琪已经从流言里彻底脱身了。 她依旧按部就班地上课下课,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次失恋,再也不是一次借酒浇愁就能抹平的了。 周一早上。 薛子琪抱着解剖课本去上课,因为从这周开始他们的解剖学就换老师来带了,她自然也不需要再避嫌了。 只是,刚一下楼,她就看到了楼下站着的庄嵘。 他依旧是如初见般的白衣黑裤,身量颀长,风度翩翩,只是笑容沉淀了许多,少了轻佻,多了深情。 只是,谁又知道,这深情赋予谁? 她低着头,不让自己的思念从眼睛里跑出来,刚要擦身而过,手腕就被他攥住了,他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垂眸看着她,“我辞职了。” 他没有给她反问的机会,继续说道:“最近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我一直在办离职手续,在没有让你安心之前,我不舍得打扰你。” “我从来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要和你分手,名声也好,事业也罢,都不足以成为我放弃你的理由。” “既然学校里不允许师生恋,那我不做老师不就好了。” 薛子期眼角的泪一点点的涌上来,她扁着嘴呜呜咽咽地哭。 “可是,因为我的缘故,你连工作都丢了,大家一定会以为你是引咎辞职,然后传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这么牺牲自己,来纵容我。 庄嵘低笑出声,不顾四周惊叫声四起,捏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在她唇边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是那么那么地喜欢你!” 后记 薛子期:“赵子扬是你打的吗?” 庄嵘(傲娇脸):“当然!谁让他欺负我的人!还害我丢了工作!” 薛子期:“……” 庄嵘(可怜巴巴):“子期,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你得养我,最好……养一辈子!” 薛子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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