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蜗居:十年后才懂,海藻甘为姐豁命的背后,藏着多深的悲凉!

申鑫晨 2023-02-23 17: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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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妧晨

注:本文根据原著立论

海藻的命,是姐姐海萍给的。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捆住了海藻的半生,让她负重前行。

而当我读到书中那句“别说海萍只是要钱了,就是要命,海藻也舍得给”后,我心中只剩唏嘘。

真相真的很残忍——海萍姐妹没有那么情深;而海藻豁出命去帮姐姐的背后,却尽是悲凉!

弟弟?妹妹!

海藻是伴随计划生育的推广,而出现在那个时代的第二个孩子,为了留下她,父母都受了极大的惩罚:

海藻是妈妈五年没资格评先进,爸爸降两级工资,外加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被提拔的代价换来的。

就在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的,等待儿子或孙子的诞生,海藻的出现,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甚至)牺牲半天,还是个丫头片子。海藻出来的时候,妈妈都哭了。

可见,海藻的诞生,给这个家庭带来的不是欣喜,而是惊吓,甚至是悔恨,所以亲生母亲都哭了,都嫌海藻是个女孩,也足见海藻在这个家庭里的境况了。

如果我们仔细思考——海藻的出生,是伴随着怎样的契机后,我们便会懂得:为什么海萍,可以有那样不顾别人死活的自我,以及海藻,为什么会如此乖巧而隐忍的活着了。

(父母)两人想都没想过要把海藻留下……“如果所有人都没有,就我有,多骄傲啊!”海萍心里把弟弟妹妹当一个可以被炫耀的玩具。旁边的奶奶插一句嘴说:“那你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我要弟弟!”

老奶奶就开始嘀咕了:“小孩子的嘴是最准的,她说是弟弟,这肚子里的肯定是男孩儿。我看还是要了吧?再说了,人总有老的时候,万一咱们老了死了,以后的孩子都是一个一个的,连个亲人帮衬都没有。遇到困难找谁呀?想你们这辈还有个兄弟姐妹什么的,到了海萍的孩子,舅舅舅妈,表哥表姐都只能查字典了。”

而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海藻,适时的动了动:

这一拱,把妈妈的母性给拱出来了,想海萍若能有个高大健壮的弟弟保护,该多么安全啊!有个儿子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在这段话里,我们可以知道郭母要留下海藻的原因:一,她期待一个儿子;二,儿子可以保护姐姐。

你看,在这段话里,处处是郭母为海萍和自己生活的考量,而独独失去了对海藻本身存在的喜爱和感动,所以,最终海藻降生了,但也彻底打破了郭母的幻想。

海藻的降生,是带着不幸意味的,因为她的出生,意味着父母职业生涯的溃败,也意味着他们想得到一个儿子的愿望落空。

或许有人会觉得:海藻父母无意的一些话,是不能上纲上线来评判的,谁都有说大话或者气话的时候,人无完人,不能一概而论。

事实当然如此,但真正让我觉得悲哀的真相,不是海藻的出生原因,而是她的那句“为了姐姐,豁命都可以”。

豁命

你永远不知道,海藻能坚决说出“为姐姐豁命都可以”的背后,究竟有多悲凉!

我不知道郭父郭母,平时是如何教育郭家姐妹的。

但是,单就一个小女孩,将“自己的命是姐姐给的”这一观念,不但根深蒂固的铭记着,更奉为圭臬的当成做事的标准,这本身就是一种怪异而扭曲的现象。

或许,郭父郭母平时都是带着调侃,来讲述这段离奇的经历。

但是每当提起时,他们内心的失望,甚至因生了海藻而失了工作机会的怨怼,也会毫不犹豫的表现出来。

而敏感的孩子,是很容易就捕捉到这些情绪,毕竟这样的态度,郭母郭父从来毫不掩饰。

从他们用体罚的方式教育两个女儿,就足以证明他们不会在意细节。

所以,海藻才那么根深蒂固的,记住了自己本不该存在,是姐姐救了自己一命的真相,所以,为了报答姐姐的恩情,自己可以豁出命去。

而这种报恩的方式,在长大之后都没有消退,而是进一步的根深蒂固——姐姐买房缺钱,借!即使自己也迫在眉睫的要结婚;姐夫借高利贷赔了钱,借!所以她去搜刮小贝用来买婚房的积蓄。

就像小贝对她说的那样:

“海藻,人说救急不救穷。如果家里谁病了,我还不舍得钱,那我就是狼心狗肺。可现在这种状况,不是明摆着把咱们俩的生活押进海萍家了吗?你再好好想想?”

海萍真的那么缺钱,真的要那么紧迫的买房吗?并不,就算为了接儿子来上海生活,她大可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一步步拼搏挣到可以买房的钱。

但她不应该不顾一切的东拼西凑,甚至压榨妹妹的“利益”,来给自己的人生铺路,这样看不到妹妹疾苦和难处的做法,实在是有点自私!

所以,作为家里第一个孩子的海萍,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她不需要有很多讨好,就可以得到父母全然的爱,所以才养成了她的自我和不顾别人死活。

但海藻何不是因为,父母有条件的爱着自己,因为父母时不时生出的抱怨,让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进而在知道“姐姐对我,比妈对我都用心”的现象后,产生了感动的负罪感呢?

所以,她那不顾自己一切利益的付出,既是出于对姐姐的爱,也是对姐姐的救了自己一命的感激,更生出了自己对自己的厌弃,毕竟自己本不该存在,本不值得被他人所爱。

所以,在小贝面前,海藻从来没有提出过一句自己的需求:

以前海藻即便有什么不同意见,也会闷在心里不出声,表现得很乖巧的样子。

不是海藻没有需求和不满,只是她的低价值感让她觉得——自己只要提出要求,就会得罪别人,就会让别人不再爱自己,于是,她宁愿用讨好的姿态,在亲密关系里求得一丝安稳。

所以她才会觉得:我海藻这一生,都欠姐姐海萍一条命!

而对于海藻在宋思明面前,讲述姐姐如何对自己好的事情时,我注意到一句海藻赞同的话,也就是这句话,我读懂了海藻为姐姐“豁命”背后的深意——

“因为人这一生,你可以背金钱的债,却不能背感情的债。背金钱的债你有还清的希望,而背了感情的债也许到死都会愧疚。”

海藻会觉得自己亏欠姐姐,然后极力的用行动回报姐姐,甚至不顾自己利益的回馈姐姐,这本身就是对亲情的误解。

什么时候家人的爱,反成了一种亏欠和欠债?这样理解亲情,真的不伤感情吗?

可见,能够认同宋思明这一句话的海藻,从心底里,对自己在家的存在价值,就贬损得如此厉害!

总结

我第一次看《蜗居》时,只觉得海萍有点拎不清,海藻有些自甘堕落。

但是,当我再次重温这个故事后,我突然发觉了海藻身上的“讨好型人格”。

她用讨好,向世界求一份爱,而这层举动背后的深意是:她从不相信自己有值得被无条件爱的价值;因为,父母爱她是有条件、有埋怨的,姐姐爱她、照顾她,自己也是有亏欠的。

而她一辈子,都在还别人给自己的债,却独独忘了要好好爱自己!

而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所以,海藻的那句“为姐姐豁出命”的坚决里,我突然看到了,这个女孩的脆弱和自我禁锢。

而看透这份姐妹情深后,我才恍然发觉,这样的真相真的太悲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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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鑫晨

简介:专注当下情感问题,世界寒冷,让我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