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为虚构故事,为方便大家阅读,全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986年对我来说是个值得铭记的年份,不仅因为它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更是因为它教会了我爱情的真谛。
我叫李建国,1986年那年,我25岁。
春的四川乡村,油菜花黄得耀眼。我坐在村委会的破旧办公室里,盯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本,叹了口气。
自打去年从农校毕业后,我就一直在村里当会计。
说实话,这工作枯燥得很,可在这个年代,能有个铁饭碗已是村里青年的最高理想。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请进。”我头也不抬地说。
“请问,这里是村委会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
我抬起头,不由得愣住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姑娘,瓜子脸,大眼睛,扎着一条马尾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布衫。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我是新来的会计,周玉兰。”她有些局促地说。
就这样,周玉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我们朝夕相处,慢慢熟络起来。她能干又漂亮,我暗暗喜欢她,却不敢表白。
村里人对这个外来姑娘议论纷纷,我总是默默地帮她解决各种麻烦。
直到那个夏夜。
“哗啦啦”的暴雨声中,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建国,救命啊!我家水管爆了!”周玉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二话不说,抓起工具箱就冲了出去。雨水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我们俩在她家狭小的厨房里忙活,黑暗中,我们的手不经意地触碰,一股奇异的电流窜过全身。
修好水管后,我们相对而立,浑身湿透。借着闪电的光,我看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水珠。
“啪嗒”一声,厨房的灯突然亮了。我和周玉兰都吓了一跳,迅速分开。
“哟,这是在干啥呢?”王婶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回头一看,王婶正站在门口,眼神里充满了揣测和鄙夷。
那一刻,我知道,麻烦来了。
王婶的那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第二天一早,我刚走进村委会,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平日里热情的大伙儿,今天都低着头,闪闪躲躲的。
等周玉兰来了,更是没人跟她打招呼。
“听说了吗?李会计昨晚去周会计家里了。”
“可不是嘛,大半夜的,能干啥好事?”
“早就看他们不对劲,果然……”
耳边不时传来窃窃私语,我强装镇定,可心里直打鼓。中午吃饭时,我拉住周玉兰,低声说:“别担心,我去解释。”
可我万万没想到,越解释越糟。
“李建国,你小子可以啊,勾搭上外村姑娘了?”村支书老李拍着我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支书,您误会了,我是去帮忙修水管……”
“得了吧,大半夜的修水管?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我哑口无言,看着周围人脸上或是鄙夷,或是戏谑的表情,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和绝望。
回到家,老妈的眼睛哭得通红。
“建国啊,你可长点心吧。那姑娘家世不明,来路不清,可别毁了你的前程啊!”
“妈,您别听村里人瞎说……”
“瞎说?全村人都知道了!”老爸突然拍案而起,“我李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头一次感到如此委屈和无助。
第二天,我故意迟到了半小时,想避开和周玉兰碰面。没想到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她红着眼睛站在那里。
“李建国,”她咬着嘴唇说,“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我愣住了,“我……我解释了啊,可是……”
“可是什么?”她突然提高了声调,“你知不知道,现在全村人都在说我的闲话?我的名声都毁了!”
我看着她泪水涟涟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周玉兰就像两个陌生人。
办公室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村民们的眼神更是如芒在背,我开始怀疑,当初去帮忙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就在这时,一个更大的麻烦找上了门。
周玉兰的父母从外地赶来了。
那是个周日的下午,我正在院子里劈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建国!”一个陌生的男声喊道。
我抬头一看,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院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女人扶着男人,男人拄着拐杖,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你就是李建国?”男人咬牙切齿地说,“我是周玉兰的父亲。你小子好大的胆子,敢欺负我女儿!”
我心里一惊,连忙放下斧头,“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
“误会?”周母插话道,“全村都在议论你们俩,我们远在千里之外都知道了,还有什么误会?”
我看着他们愤怒的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解。就在这时,周玉兰从巷子里跑了过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她惊慌失措地问。
看到女儿,周母立刻扑了上去,“玉兰啊,没事了,爸妈来接你回家。这种是非之地,你一分钟都不能多待!”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出家庭戏剧在我家门口上演,心里五味杂陈。
我多想解释清楚,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可是,面对周玉兰哭花的脸和她父母愤怒的目光,我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村支书老李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他唱歌一样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村支书老李的出现,就像往沸腾的油锅里倒了一勺冷水。
“来来来,有什么事咱们进屋说。”老李笑眯眯地说,仿佛是在调解一场家常便饭的邻里纠纷。
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老李带进了我家的堂屋。
屋里还弥漫着一股老爸刚才抽的烟味,呛得周玉兰直咳嗽。
“我听说了些风言风语,”老李正了正神色,“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确实有些不像话。”
周父腾地站起来,“不像话?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们周家的女儿,从小读书学习,品行端正,来你们村子是为了工作,不是来被人欺负的!”
“叔叔,您误会了……”我刚开口,就被周母打断。
“你还有脸说?趁着我女儿一个人在外,就起了歪心思。我们周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我看着周玉兰,希望她能说点什么。可她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老李摆摆手,“各位各位,先消消气。这事儿呢,确实有些蹊跷。不过我觉得吧,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
“谈恋爱?”周父气得脸都红了,“大半夜的去人家姑娘家里,这叫谈恋爱?”
“爸!”周玉兰终于开口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就在这时,我妈推门进来了。看到屋里的阵仗,她愣了一下,然后直接走到我跟前。
“建国,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屋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感觉喉咙发紧,手心冒汗。
“我……”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周玉兰,“我确实喜欢玉兰。”
此话一出,屋里顿时炸开了锅。
周父母连声斥责,老李则笑得更欢了。
唯有周玉兰,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有惊讶,有困惑,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够了!”周玉兰突然站了起来,“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和李建国之间清清白白。那天晚上他是来帮我修水管的,真的就这么简单!”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你们呢?你们宁愿相信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也不愿意相信我们。我受够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跑。我下意识地要去追,却被周父拦住。
“站住!你别想再靠近我女儿!”
我看着周玉兰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老李咳嗽了一声,“这事儿闹得……”他顿了顿,“这样吧,我看不如就让周会计调走。毕竟……”
“不行!”我脱口而出,“凭什么让玉兰走?她什么错都没有!”
老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你们俩天天在村委会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吧?”
我咬了咬牙,“如果真要有人走,那也应该是我。”
此话一出,我妈急了,“建国,你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
我深吸一口气,“妈,您别管了。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我来承担。”
说完,我朝老李鞠了一躬,“支书,麻烦您给我办理调动手续。我……”
“等等!”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回头一看,是周玉兰。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此刻正站在门槛上,眼圈通红。
“如果……如果非要有人离开,”她咬了咬嘴唇,“那就让我们一起走吧。”
屋里再次陷入了死寂。我看着周玉兰,心跳如鼓。
“玉兰,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母颤抖着声音问。
周玉兰深吸一口气,“爸,妈,李建国他……他是个好人。如果村里人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那……那我们就结婚吧。”
这句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狭小的堂屋里炸开。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俩。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结婚?我和周玉兰?
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可是,看着周玉兰坚定的眼神,我忽然觉得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们结婚!”
“结婚?”周父气得直发抖,“你们疯了吗?”
老李却笑了起来,“哎呀,这不是挺好的嘛!年轻人有情有义,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妈一脸茫然,“可是……可是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面对众人的质疑,我握住了周玉兰的手。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温度,也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害怕,一样忐忑。
但我们选择了彼此相信,彼此支持。
“叔叔阿姨,”我鼓起勇气说,“我知道这决定很仓促,但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我会好好对待玉兰,让她幸福。”
周玉兰紧紧握住我的手,“爸,妈,我相信建国。请你们也相信我们。”
看着我们坚定的眼神,周父母终于叹了口气。周母擦了擦眼泪,“傻丫头,你可想清楚了?”
周玉兰点点头,“我想清楚了。”
就这样,我和周玉兰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虽然过程荒唐,但我们的心意却是真诚的。
然而,现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首先是房子问题。我家里本来就不宽裕,哪来的钱给我们另外置办新房?
好在周玉兰主动提出,可以先住在她租的房子里。
其次是工作。
虽然我们都留在了村里,但流言蜚语并没有因为我们要结婚就消停。
每天上班还是得忍受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
最困难的,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磨合。
仓促的婚姻让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了解对方。
我习惯早起,她喜欢赖床;
我爱吃辣,她却吃不得一点辣椒;
我性格急躁,她做事慢条斯理……
我们经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
有一次,就因为我忘了收她晾在外面的衣服,我们整整一天没说话。
但正是这些琐碎的日常,让我们越来越了解彼此,也越来越珍惜对方。
记得有一次,我感冒发烧,她彻夜未眠地照顾我。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她小声啜泣,心里既心疼又温暖。
又有一次,她的计算器坏了,急得直跺脚。
我二话不说,骑着自行车跑遍了整个镇子,终于在天黑前买到了一个新的。看到她开心的笑容,我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慢慢地,村里人对我们的态度也开始改变。
他们看到我们认真工作,相敬如宾,那些闲言碎语也就少了。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里,我们吵过架,也和好过;
我们为生活的艰辛发愁,也为小小的幸福欢喜。
在我们的周年纪念日那天,我特意请了假,带着周玉兰去了县城。
我们漫步在街头,手牵着手,看着橱窗里的新奇玩意儿,像两个刚从乡下来的孩子。
“建国,”周玉兰突然停下脚步,注视着我的眼睛,“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谢我什么?”
她笑了,眼里闪着泪光,“谢谢你当初愿意为我承担一切,谢谢你这一年来的照顾和包容。”
我心里一暖,把她拥入怀中,“傻瓜,我才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勇气和爱情。”
就在这时,街对面的一家照相馆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拉着周玉兰跑了过去。
“来,我们拍张照片吧,纪念我们的周年纪念日。”
周玉兰有些犹豫,“可是……这得不少钱吧?”
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没关系,我们攒了一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于是,我们拍下了人生中第一张合影。
照片里,我们穿着普通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平凡日子里的相濡以沫。
回村的路上,周玉兰靠在我的肩上,轻声说:“建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她害羞地低下头,“我……我怀孕了。”
我惊喜地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泪水不知不觉中模糊了视线,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谢谢你,玉兰。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火车缓缓驶入暮色中,车窗外,是广阔的田野和远处的青山。
我知道,我们的生活仍会面临很多挑战,但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有了她,我们有了彼此。
1986年,我25岁。
这一年,我遇见了我的爱情,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多年后回首,我依然会为那年的冲动和勇气而感动。
那个夏天,我们用爱情证明,哪怕身处最平凡的生活,也能绽放最耀眼的光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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