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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妈妈已经走了快半个月。
景钰每天都忍受着孕期的妊娠反应,还要陪伴和教育两个孩子,这让她可以暂时忘记失去母亲的痛苦,和对贺城轩的失望。
她不再戴着贺城轩送她的那块全球限量版的手表,而是拿出父亲送给自己的那块表,可是景钰发现,那块古董表却因为时间存放的太久,表针已经不再转动。
于是她又收起了这块表,想改日拿去找人修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 “叮咚” 响了一下,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景钰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短信。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视频。然而,视频里的第一个画面就让她感觉心跳骤停。
画面里是贺城轩和白若琳。贺城轩穿着今天早上让自己帮他挑选的黑色西服,搭配着那条灰色领带,那身衣服她再熟悉不过了。
而白若琳,几乎可以说是没穿衣服,仅几根细细的带子挂在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充满了诱惑。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疯狂地拥吻着,难分难舍,画面刺进景钰的眼睛,刺痛她的心。再看画面背景,竟然是自己和贺城轩在婆家的卧室,熟悉的布置让景钰如坠冰窖。
白若琳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伸向贺城轩西裤的拉链,眼神中满是欲望和挑衅。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可那画面却像烙印一样印在景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景钰又是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她弯下身体,开始不停地干呕。可因为晚上被孩子闹得心烦意乱,她一点东西都没吃,只能吐出一些酸水,难受的感觉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景钰站起来,突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双腿一软,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贺城轩昨那天信誓旦旦对自己说不会再和白若琳有瓜葛的画面,原来那只是为了安抚她,转眼他就和白若琳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景钰只觉得身心俱疲,在痛苦和绝望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另一边,白若琳也没想到贺城轩会拒绝她。她费尽心机,用干妈的手机给贺城轩发消息,谎称干妈急病,贺城轩心急如焚,匆忙赶了过来。当他赶到后,却发现家里只有白若琳一个人。
白若琳穿着景钰的衣服,站在他们的卧室里。贺城轩推开门的一瞬间,恍惚间还以为是景钰。白若琳看着贺城轩那惊讶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
她开始在贺城轩面前,一件一件地脱掉外面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随着衣服一件件滑落,里面那件性感的情趣内衣逐渐展露出来。
她一边脱衣服,一边用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抚摸自己的身体,从白皙的脖颈,到光滑的肩膀,再到微微起伏的胸部,眼神中满是妩媚。
几乎已经快脱完时,白若琳又开始了新的挑逗。
她微微闭上眼睛,开始当着贺城轩的面开始……还发出阵阵诱人的声音……
贺城轩看着眼前这香艳的一幕,只感觉自己的气血全部往上涌,身体里的欲望像是一头被唤醒的野兽,开始疯狂叫嚣。
他的理智在告诉自己应该迅速离开,可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眼神紧紧地盯着白若琳,无法移开。
白若琳穿着高跟鞋,迈着妖娆的步伐走过来,用她的手指轻轻勾起贺城轩的领带,然后将柔软的身体贴了上去,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魅惑地说道:“轩哥,抱抱我。”
贺城轩的身体微微颤抖,内心在欲望和道德之间挣扎着。白若琳见他犹豫,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贺城轩这些天积压在身体里没得到疏解的欲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再也忍不住,双手抱住白若琳,开始热烈地回吻起来。
而这一切,都被藏在看不见的角落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白若琳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她知道,这一切都将成为击垮景钰的致命武器。
她一点都不怕景钰看到自己和贺城轩的这段活春宫录像,她要的就是让景钰彻底死心,从贺城轩的生活中消失,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取代景钰的位置。
想到这里,白若琳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她的手向下开始直接解贺城轩的裤子拉链。拉链滑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贺城轩却像是突然从醉酒中惊醒一样,一把推开了白若琳。
白若琳深受震惊,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城轩。她不理解,明明贺城轩刚才还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怎么现在居然叫停了?
她甚至怀疑贺城轩现在是不是不行了,可是他刚才明明坚硬如铁啊。
不过,她心想,刚才拍下的那一幕,对景钰来说已经足够了。白若琳得意地笑了笑,点了点手机的发送键,已经开始期待景钰看到视频后的崩溃模样。
贺城轩转身,快步走向卫生间,用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不再看白若琳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当他下楼时,正好碰见自己的母亲散完步回家。
贺城轩铁青着脸,没有和母亲打招呼,就直接走了。他的心情糟糕透顶,突然有点不想回家,他害怕面对景钰,一想到自己之前对她作出的承诺,就心虚得不敢给她打电话。
贺城轩心烦意乱地走到车边,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漫无目的地行驶在马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不堪的画面,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
最后,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另一处房子,独自度过了这漫长而煎熬的一夜。
贺城轩果然一夜未归。
早上,景钰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贺城轩这个虚伪、背叛她的男人。
她没有带手机,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她拿起钱包,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匆匆出了门。景钰神情恍惚地开车来到了离她最近的一家医院 。
此时的景钰,眼神空洞而坚定。她抬头看着医院的名称——南方军区海城总医院。
在离开贺城轩之前,她要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决定虽然痛苦,但她不想让这个孩子成为自己和贺城轩之间最后的羁绊。
景钰一个人默默地在医院里挂号,冰冷的挂号大厅里,人们来来往往,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悲伤。她做完了手术前的一系列检查,平静地走进了手术间。
手术灯亮晃晃地照着,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冰冷。手术结束后,景钰脸色惨白地走出手术间,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像一张白纸。小腹隐隐作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但远远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她恨极了贺城轩。
医生让景钰留在医院观察半天,她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慢慢地往病房挪去。
从昨晚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刚才手术时又经历了全麻,此时的她只觉得头昏脑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每走一步,小腹的疼痛就像针刺一般袭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行走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伸出手想扶住墙,可恍惚中却一下子没扶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景钰小声地惊呼一声,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原来是一个穿白色军装年轻的娃娃脸男人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扶住了她。
景钰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充满疑惑的眼神。这个男人面容清秀,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像个邻家大男孩。
有那么一瞬间,景钰还在想,会不会是在母亲葬礼出现的那个人,可是当她看清后,却发现自己想多了。
海城是沿海城市,周围有海军驻地,这里又是军区医院,到处都是穿白色军装的人。
他扶着景钰站好,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似乎是想让景钰安心,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去。景钰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她咬了咬牙,低声开口问道:
“谢谢你,你能不能・・・扶我去病房?” 景钰此刻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再次摔倒,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向这个刚刚才帮助过她的陌生人求助。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个醇厚的男声:“卫学海,你还愣着干什么?” 声音带着一种威严,在走廊里回荡。
谁知,娃娃脸男人却显得有点为难的样子。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一边是需要帮助的景钰,一边是首长的召唤,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被催促的卫学海更加焦急了,他急得满脸通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时,李岩松眼看卫学海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只好往回走过来,嘴里还不耐烦地说着:“你到底是谁的警卫员・・・”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来。可是,当他走近了,看清楚景钰的长相时,他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几秒,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景钰那虚弱又带着歉意的声音。
“不好意思,能不能让・・・你的人・・・扶我回病房・・・” 景钰这时才注意到面前的两人都穿着军装,刚走过来的这个男人似乎是娃娃脸男人的上级领导,也许是个军官。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只希望能快点回到病房休息,只好再次开口求助。
李岩松倒是没有再催促卫学海赶紧走,而是默不作声地走上前。他身材高大挺拔,眼神深邃而锐利。他看了景钰一眼,没有说话,然后一把抱起景钰。
景钰吓了一跳,毫无预兆地,她的身体突然腾空。她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搂住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脖子,被他身上浓浓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能感觉到他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她小声地在他胸口说了声:“谢谢。”
此时的景钰,饥饿和虚弱已经让她放松了所有的警惕和思考能力。
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她只当做是这个军官为了效率而做出的基本反应。
在她看来,他是嫌她行动太慢太麻烦,所以才直接亲手抱她去病房。
就连跟在后面的卫学海也是这样想的,他心想,也许这就是军人的天职吧,首长果然比自己更有觉悟。
李岩松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病房,他的动作轻柔,将景钰轻轻放在了洁白的病床上。
景钰刚一躺下,便下意识地环顾起四周。她的目光在病房内游走,心中满是疑惑。
这里似乎不是自己之前来过的那种普通单人间,整个空间显得更为宽敞,阳光透过大大的窗户毫无保留地洒进来,让病房明亮得有些晃眼。
屋内摆放着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病床边的生活家具一应俱全,从精致的小茶几到舒适的沙发,还有摆放着鲜花的窗台,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又舒适,可这却让景钰愈发觉得陌生。
她皱了皱眉头,虚弱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大哥,我们走错了,我不是住这里・・・” 她的眼神中透着迷茫,不明白为何会被带到这样一个陌生却又高级的病房。
李岩松却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景钰,眼神中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像是怜悯、心疼,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景钰听闻一愣,像是从恍惚中被拉回了现实。她终于抬起眼眸,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他身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军装的每一个褶皱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理,衣服上的线条流畅而硬朗,完美地贴合在他挺拔的身姿上,肩膀上的徽章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两杠三星的标志醒目而耀眼,这至少是上校军衔往上的级别啊,景钰心想。
视线再往上移,停留在他的脸上。他有着一双剑眉,双眸深邃而明亮,高挺的鼻梁,脸庞轮廓分明。
景钰在脑海中如翻书般迅速搜寻了一遍记忆,刚有点模糊的印象印象,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口便传来卫学海清脆的声音:
“首长,到你检查了・・・” 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打破了病房内短暂的沉默。
李岩松微微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在经过卫学海身边时,他停下脚步,习惯了发号施令:
“好好照顾里面那位。”
卫学海立刻挺直了身子,响亮地回答:“是!”
随后,李岩松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离开了。
他并没有直接前往自己的检查科室,而是脚步一转,朝着景钰的主治医生办公室走去。
走廊里的灯光洒在他笔挺的军装上,映出他修长而挺拔的身影。
步伐沉稳,鞋底与地面接触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走廊里清晰可闻。
来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李岩松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走进去。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想要询问景钰的具体病情和后续应对事宜。
其实,本来这些医疗信息是病人的隐私,医生是不能随意告知除病人家属之外的任何人的。然而,在这所医院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李岩松。
他出生于一个声名显赫的军人世家,家族的辉煌历史可以追溯到战火纷飞的战争年代,他的祖辈们立下了赫赫战功。
李岩松的父辈们也毫不逊色,在和平时期,他们依然参与保家卫国、维护世界和平的各种行动。
而如今的李家在经济领域也有着令人瞩目的成就。家族拥有庞大而多元化的产业,使得李家的经济实力雄厚。
主治医生看着李岩松,面露犹豫之色。见医生还在迟疑,李岩松沉默了几秒钟,随后,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淡淡地开口道:“我是她父亲的朋友。”
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医生听了这话,这才放下顾虑,开始把景钰的病情讲给李岩松听。随着医生的讲述,李岩松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讲到最后,医生看着李岩松那越发难看的脸色,心中有些害怕,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下来,最后干脆停了下来,不敢再继续。
可是,李岩松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追问道:
“恢复时期需要注意什么?会不会对她以后的生活造成影响?”
医生见状,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讲下去。李岩松则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医生,要把这些信息刻进脑海里。
过了一会儿,李岩松叫来了在门外等候的卫学海。他的眼神严肃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
“早上全麻过,现在别让她睡觉,至少要等到下午才能睡。”
“不能喝水进食,也要等到下午。” 他继续说道。
“不要让她碰冷水。”
“・・・”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上峰下达的任务,永远不会去质疑。
卫学海拿着笔和本子,迅速地一条一条记下来,不一会儿已经写了大半张纸。半天,他才意识到首长没有再说话,于是他抬起头,看向李岩松,问道:
“首长,还有吗?”
李岩松沉思了一下,最后又神色凝重地说道:
“别让她离开。”
卫学海点点头,看着首长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他从来没见过首长如此耐心细致地对待一个人,今天首长的表现太反常了。
在他的印象中,首长一直是那个严肃、冷静的人,今天的这一面,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不禁暗暗猜测:莫不是首长看上了里面的女孩?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心想:原来首长也是俗人,也只喜欢长得好看的啊。
不对,应该是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
里面躺着的女孩自己一开始注意到她就是因为这个,她有一副修长窈窕的好身材,雪藕般说完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叫人移不开眼。
只是……卫学海没来由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在别人眼里李岩松是家世显赫的天之骄子,外貌和能力都非常出众。可是偏偏首长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不育。
这件事情传到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因为首长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有些好事者直接传言他们首长男性功能勃起障碍,也就是常言所说的——阳尾。
但首长这个毛病并不是天生的,据卫学海所知,是4年前首长去屋外参加了一次国际维和行动,那次的行动虽然让首长获得了一等荣誉,但是身体和心理却受了很重的伤。
完全康复后卧床休息了半年才能下床,而且心理上还患上了PTSD,也就是是指创伤后应激障碍。
从那以后,各种传言层出不穷,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首长自己清楚了。
一整个上午卫学海都在不停地和景钰聊天说话,只因为首长说不能让她睡觉和进食,他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笑话和部队里的趣事都讲完了,最后实在是没话讲了,他只好又用电视放情景喜剧给景钰观看。
她有时候会笑一下,但大多数时候的表情都是木木的。
终于捱到了中午,卫学海出去给景钰准备吃食。
卫学海轻手轻脚地端着托盘走进病房,托盘里放着的是景钰小时候最爱的瑶柱瘦肉粥和虫草花鸡汤。
淡淡的米香和瑶柱的鲜香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鸡汤色泽金黄,上面浮着些许油花,虫草花在汤中舒展着。
饥肠辘辘又元气大伤的景钰此时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她的眼中只有眼前的食物。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相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但此刻她只想尽快填饱自己的肚子,恢复些许力气。
吃完后,她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睡梦中的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仍在被之前的痛苦所困扰。
另一头的李岩松,在医院的检查室里已经完成了所有检查。
回想起自己从一开始对行医的忌讳,到如今每个月按时来检查,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可父母却依旧不满意,这让他心中有些烦闷。
男科医生递给他一些工具,他走进一个密闭的空间,坐在椅子上,一部接一部地换着片子,然而每一部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生理性的感觉和冲动,那些画面在他眼中就像是毫无意义的光影交织。
直到他换上最后一部,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画面中的女演员从某个角度看去竟与景钰有几分相似。
他的手微微一颤,按下了暂停键,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才抱起景钰时的情景,接触她皮肤时滑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让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终于完成,他拿出量杯收集了一点,然后慌乱地擦手,转身走出房间。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主任医师表情依然凝重。他斟酌着用词,或许是出于医者仁心,也或许是因为李岩松位高权重,语气格外委婉:
“参数中有活性的依然小于 32%,不过…… 除了怀孕几率低之外,对你的生活几乎没有其他影响……”
李岩松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本就是为了应付差事才来的,现在所有程序都走完了,他自然可以离开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里多了一份牵挂。
他回到贵宾病房,卫学海看到他,立马恭敬地站起来。李岩松用眼神询问景钰的情况,卫学海压低声音,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最后用手指向里面,轻声说道:
“吃完饭就睡着了……”
李岩松缓缓走到病床前,静静地看着景钰沉睡中的容颜。她的睡颜恬静温柔,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
李岩松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发丝柔软顺滑,从他的指尖滑过。景钰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来是太累了。
李岩松的手又缓缓向景钰的脸移去,可就在快要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他蓦地想起自己刚才用这只手做过的事,心中涌起一阵羞愧,赶忙收回了手。
随后像是逃离般快步走向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洗了好几遍手,直到确定手上没有一丝异味,才回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帮景钰捻好被角。
景钰一觉醒来,发现天都黑了。她有些恍惚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
好在门外的卫学海一直留意着病房内的动静,一听到有声音,便立刻敲门进来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轻声询问她有什么需要。
看到卫学海,景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自己已经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也想起了遇到的那两个穿军装的好心人……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消失了一整天,东东和西西还在家里,两个孩子找不到自己肯定急坏了。
想到这里,景钰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回家。
卫学海见状,想要阻止她,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他们是在做好人好事,就算首长似乎对这姑娘有好感,他们也不能强行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
卫学海无奈,只好趁景钰收拾东西的时候,出去给李岩松打电话汇报这个情况。电话那头的李岩松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道:
“确保她安全到家。”
于是,卫学海只能按照李岩松的交代,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景钰,一脸诚恳地说:
“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景钰接过名片,点点头,随手将名片放在口袋里,心中不禁感叹现在的军人素质真不错,她真诚地向卫学海道了谢,然后便急匆匆地驱车离开了医院。
卫学海则开车跟在后面,一直到景钰的车驶进自家别墅的院子,他才一边打着电话,“首长,任务完成。”
一边掉转车头回去。
景钰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推开门,看到一楼的客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玩具和衣服,就像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餐厅也是一片混乱,餐桌上残留着未收拾的食物,椅子也东倒西歪……
她能想象到家里的保姆和家政今天都经历了什么,这会儿估计正在楼上哄两个孩子睡觉,还没来得及收拾一楼呢。
景钰正准备上楼,突然,阳台上传来贺城轩的声音。
他站在阳台上抽烟,黑暗中,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他并没有开灯,整个阳台都笼罩在黑暗中,所以景钰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在家。
见到他,景钰就想起了昨晚见过的视频,只觉得恶心。
她已经不想再去质问和指责,是时候和这个男人分道扬镳。
可是贺城轩看起来却更生气,景钰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明显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不悦。
“阿姨说你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小时。”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哦,是吗?”
景钰的语气很平淡,情绪没有任何起伏,静静的看着他。
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你去哪里了?”
看到她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贺城轩更加不悦,他从阳台的黑暗中大步走出来,眉锋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不满:
“我把东东接过来,你又不好好陪他,有你这么当妈妈的吗?”
景钰微微一怔,沉吟思索了片晌后,轻轻蹙眉,长长的睫羽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失望:
“东东是我的儿子,本来就应该跟我生活在一起,别说的好像是你赏赐给我天大的恩赐一样!”
贺城轩挑了挑眉,语气变得冷漠如寒铁:
“当初我妈是怕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影响你学业,才带走东东的。”
景钰像是不认识他般愣愣地看着他,半响才轻声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累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上楼去。
可是贺城轩却偏不让她走,他伸手来拉她的手臂,他的手刚触碰的她,景钰就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用力地甩开他,眼中满是厌恶。
贺城轩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愣在原地,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她是不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情?
不过,过了几秒他就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这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景钰不可能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没有和白若琳做到最后一步。
他没有背叛她,他坚信这一点。
虽说可以这样自我安慰,但此刻面对景钰,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和白若琳那荒唐的一幕,贺城轩心里还是忍不住心虚起来。
他不敢直视景钰的眼睛,语气也不自觉地放缓了:
“你现在还有着身孕,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让我担心,好吗?”
听到这句话,景钰不由得抚上依然隐隐作痛的小腹,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心中涌起一股快意。
他好像很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呵呵,那就也让你尝尝失望和痛苦的滋味吧。
景钰面无表情地向贺城轩提出要分房间睡,贺城轩眉头紧皱,他试图争取了几句,可景钰态度坚决,贺城轩见实在拗不过她,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还是同意了。
他其实也有些害怕,最近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尤其是面对景钰的时候。
而且他之前专门找医生咨询过,医生严肃地叮嘱过,怀孕前三个月是绝对不能有房事。
他不敢冒险,只能暂时接受分房的安排。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里,景钰每日都叮嘱家里的阿姨,炖有营养的汤给自己喝。
她除了陪孩子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
她要好好调养身体,只有身体养好了,以后自己才有精力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
然而,东东的坏习惯却让她头痛不已。婆婆似乎也对东东放心不下,每天都会过来待上两个小时。
每次婆婆要走的时候,那场面简直就像是生离死别。
东东紧紧抱住奶奶的腰,小脸憋得通红,哭得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而婆婆也全然不顾及旁人,在大家面前就开始抹眼泪,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我的宝贝孙子哟,奶奶明天再来陪你啊……”
景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这场景倒显得她像个冷漠无情的恶人,非要把祖孙二人硬生生地分开似的。
可不管怎么样,这次景钰是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东东跟着婆婆回四合院。
原因其实很简单,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和贺城轩离婚的时候,要把两个孩子都带走。要是东东跟着他奶奶走了,到时候再想把孩子要回来,怕是就麻烦了。
贺城轩也许是因为顾忌着景钰肚子里有孩子,这段时间也没有发话让他妈带走东东。
可是,也不知道每天婆婆过来和贺东东说了些什么,每次景钰费尽了好大的功夫才教会东东的生活习惯,只要婆婆一走,东东就会立刻恢复原样。
他会一边用力地推搡着景钰,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你是坏妈妈!” 眼神里满是怨恨。
“我不要自己穿衣服,吃饭,刷牙・・・” 东东扯着嗓子喊着,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我要打死妹妹・・・”
“我要找琳琳阿姨,她比妈妈好・・・”
东东的每一句话都让景钰的心更凉一分。
景钰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扬起手,用力地打了一下东东的小屁股。东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景钰也瞪着他,眼中满是怒火,大声叫道:
“不许哭!以后你只有我,再敢说要打死妹妹,就把你关在小黑屋!”
东东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就在这时,已经走了的婆婆不知为何又去而复返,更让景钰没想到的是,婆婆还带了一个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
白若琳。
景钰一见到白若琳,脑海中瞬间浮现那个不堪的视频画面,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居然还敢上门来挑衅?
“滚出去,现在这里还是我的家。”
景钰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厌恶。
白若琳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婆婆一见到她的大孙子在哭,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一把将东东搂在怀里,心疼地擦干他的眼泪。
东东一见到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哭得更加厉害了,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大喊:
“妈妈要把我关进小黑屋・・・”
婆婆一边轻轻地拍着东东的后背,一边轻声哄他:
“妈妈最坏了,奶奶爱你・・・”
景钰的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满是厌恶,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在教育孩子的时候您能不能不要插手?”
婆婆一听这话,直接炸了:
“我的孙子我为什么不能插手?他跟我住得好好的,是你非要把他接过来,接过来又不好好对他・・・”
景钰心中冷笑,这母子俩果然是心连心,连指责她的话语都一模一样。
“以后我的孩子我自己带,不劳您费心了。” 景钰冷哼一声,语气坚决。
婆婆冷笑了一声,根本没把景钰说的这话放在心上,她抱着东东,颐指气使地说道:
“这个家什么时候你说了算?阿轩说这个月底就把东东送到我那里,但我现在就要把他带走!”
“不行。”
景钰斩钉截铁地说道。
婆婆却依然置若罔闻,直接抱起孩子,扭头就往屋外走,还冲着白若琳叫道:
“阿琳,帮我收拾东东的东西・・・”
白若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就要抬腿走进屋里。景钰眼底升起了一层烈焰,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敢踏进这个门一步,我让你没法完整地走出这个房子。”
景钰的双眸瞬间蒙上了一层寒冷的寒意,目光直直地刺向白若琳。
白若琳被景钰这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心头一颤,她清晰地察觉到,景钰似乎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让她心生畏惧。
她再也不敢向前挪动半分。
婆婆见状,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也只好无奈地说道:
“算了,东西我们回去再买,阿琳,我们带东东走。”
说着,便抱紧了东东,转身就要走。
景钰猛地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就去抢婆婆怀里的东东。婆婆她下意识地把东东往怀里又紧了紧,怒目圆睁地瞪着景钰,大声喊道:
“你要干什么?”
景钰也不管不顾,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东东被带走,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东东的胳膊,用力往外拽。
婆婆则拼尽全力地护住,两人就这样开始了激烈的撕扯。
在这用力争夺的过程中,东东被扯得生疼,“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
景钰心疼不已,无奈之下,她只好松开了手,身体却迅速移到院子门口,像一堵墙一样拦住了去路,眼神坚定地看着婆婆和白若琳,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就在这时,贺城轩回来了。
原来是白若琳刚才偷偷给他打了电话,添油加醋地说景钰和贺母吵起来了。
贺城轩一进门,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烦躁,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妈,我不是说了过几天再把东东送到你那里去・・・”
婆婆刚想开口解释,景钰却已经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件事你和我商量过吗?我的儿子哪儿都不能去!”
婆婆见状,找到了机会,开始挑拨起来:
“阿轩,你看看她,她眼里还有我们吗?从我进屋到现在,没有一句好话・・・”
白若琳也在一旁适时地搭腔,她走上前,拉着贺城轩的胳膊,娇声说道:
“轩哥,干妈只是太记挂孩子了,每天想东东想的睡不着觉・・・”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似乎很满意现在的局面。
贺城轩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心中暗暗叫苦。
三个女人一台戏,他本来就不善于处理这种复杂的家庭纷争,此刻看到这混乱的场景,只觉得头痛欲裂,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把事情平息下来,别再闹下去了。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下意识地示意母亲把东东带走,先把母亲安抚好再说。
贺母满心欢喜,以为儿子站在了自己这边,抬腿就想走。
却不想,景钰再次伸手拦住了她们,眼神冰冷地说道:
“把东东留下。”
婆婆见状,也不想再和景钰硬刚,于是,她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儿子。
贺城轩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满心无奈。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景钰却要一直抓住不放呢?
可是现在,他也不想在几个人面前驳了景钰的面子,于是他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要不妈你就在这儿住一晚吧,至于阿琳・・・我叫人送你回家。”
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不错。
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景钰居然还是不满意。她冷冷地看着贺城轩,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开口:
“住一晚可以,明早她就要自己一个人回家。”
贺母总是插手自己对东东的管教,这样下去,自己之前无论做多大的努力都会白费。
然而,在贺城轩眼里,景钰此刻的表现完全是不可理喻。
自己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不但不愿意下,反而还蹬鼻子上脸,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他的脸上浮现出隐隐约约的怒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阿钰,别闹了・・・”
景钰听到贺城轩压低声音的警告,声音直直地刺进她的耳膜,让她心中原本就燃烧着的怒火,“噌” 地一下,如浇了汽油般烧得更旺了。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贺城轩,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眼眶中渐渐泛起泪花,眼中的受伤如同破碎的镜子,一片片折射出无尽的悲哀:
“闹?在你眼里我就是在闹?这是我的孩子,我在拼尽全力保护他,你却觉得我是无理取闹?”
贺城轩被景钰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有些心虚,他微微别过脸去,不敢直视景钰那满含伤痛的眼睛,但他那可笑的自尊心又让他拉不下脸来,只能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道:
“你这样只会让大家都难堪,妈也是关心东东,你何必这样呢?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景钰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荒谬场景的嘲讽:
“关心?她那是关心吗?每次她来,东东就被她惯得无法无天,之前好不容易养成的好习惯全都被破坏殆尽。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把我们的孩子教坏?”
婆婆在一旁听着,气得浑身发抖,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斗鸡。她伸出手指,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指着景钰骂道: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带大的孙子,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和东东亲近,你这个自私的女人!”
白若琳则在一旁假惺惺地劝着,她迈着小碎步走到婆婆身边,轻轻拉着婆婆的胳膊:“干妈,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轩哥,你也别和她吵了,大家都消消气。”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景钰对这个女人早已忍无可忍,她感觉自己心中的愤怒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白若琳三番五次的挑衅,她实在无需再忍。
她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直接朝着白若琳的脸扇了过去。“啪” 的一声,清脆响亮,白若琳丝毫没料想到景钰居然敢当着贺城轩母子俩的面打她,这一巴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她捂着脸,一脸惊讶地看着景钰,眼中满是委屈和不可思议:“你打我?”
景钰冷冷瞥了她一眼,眼中的寒意如同冬日的冰霜:“打你就打你,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只敢背地里做坏事吗?”
贺城轩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景钰,他觉得景钰实在是太冲动了,简直是小题大做。他急忙上前一步,拦在白若琳面前,张开双臂,害怕景钰又会对白若琳动手,“阿钰,别太过分!”
白若琳开始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声娇柔做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婆婆见状,更是站不住脚了,她提高了音量,开始指责景钰,
“你看看你这个媳妇,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教养都没有,简直就是个泼妇!我们贺家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媳妇?”
贺城轩的态度和婆婆的最后那一句话,就像一把尖锐的针,深深地刺痛了景钰的心。
从小到大,父母对自己悉心教导,一言一行都充满了爱与智慧,家庭的教养和底蕴,绝对是贺家这种才富了不超过三代的商贾之家能够比的。
从前父亲在职时,公公婆婆在自己面前时总是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绝不敢这般口出狂言。
一想到这里,景钰的下唇被她狠狠地咬出一道痕,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她的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我是没教养,可我不会有了家庭还乱搞,更不会去破坏别人家庭!”
此话一出,在场的只有白若琳一个人完全明白景钰是什么意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白若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精心策划的阴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她的视频已经发出去一个多星期,那视频里记录着她和贺城轩暧昧不清的画面,可是景钰这边看起来却毫无反应,这让她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今天跟着干妈过来探探虚实,看看能不能再挑起事端,好让自己顺利上位。
果然,机会来了。
白若琳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她现在满心都是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生怕发给景钰的视频石沉大海,那样自己这段时间的心机就都白费了。
此刻看到景钰似乎想要主动提起,她再也忍不住,开始自己的表演,“阿钰妹妹,那天是我主动的,轩哥也是没忍住才・・・”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贺城轩和景钰的表情。
贺城轩吓一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完全没想到白若琳会把这件事就这么说出来,他急忙打断白若琳的话,声音有些嘶哑:
“闭嘴!”
婆婆在一旁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大笑了两声,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她对这件事可以说是喜闻乐见,她本就不满意景钰许久了。
之前景钰仗着自己的家世,又携带双胎基因,给贺家生了龙凤胎,儿子把她宠上了天,这让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还好景兴和倒台,景钰没了靠山。东东也从小被她接过去养着,景钰没了娘家和儿子当靠山,可是儿子贺城轩对她还是太好了,这让她怎么能甘心呢?
于是她就把白若琳叫回来,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景钰,现在看到事情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她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要出口添油加醋,“阿轩和阿琳两个从小就在一起,那感情可不是你这个后来者能够比的・・・”
贺城轩眉心狠狠蹙了蹙,两道剑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打断母亲,
“妈,你在乱说什么?”
声音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院子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见到儿子真的动了怒,婆婆那满是褶皱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噤若寒蝉。
景钰站在一旁,听了婆婆的话,一阵心寒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那原本就略显苍白的嘴唇,此时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贺城轩烦躁地挠了挠头,他可不想被这两个女人的争吵搅得不得安宁,在他看来,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他不由分说地从母亲手里强行接过来东东,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小嘴一撇,刚要哭出声来,贺城轩却头也不回地揽着景钰快步朝屋里走去。
被留在院子里的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婆婆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就这样把她们丢下了,而她身旁的白若琳则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进屋后,贺城轩没等景钰开口,就先行一步,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他对景钰说道:
“我妈也是看你一个人带西西,又怀着孕,才想把东东提前接走・・・”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对于这个问题,景钰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不想跟他讨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贺城轩永远是和稀泥,不作为,就像一堵冰冷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让她的心越来越寒。
又听见他接着说:
“阿钰,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跟阿琳没有发生什么。”
景钰只觉得一阵恶心和厌烦涌上心头,从前她眼中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如今在她看来就像一个虚伪的陌生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会伪装,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让她感到无比的厌恶。
“你在和她上床时,想过我吗?”
她语气一滞,带着一点嘲讽地道。
景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直接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了几下,调出视频放在贺城轩面前。
贺城轩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屏住了呼吸,手指有些僵硬地点开了视频,只播放了几秒钟,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就让他看不下去,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最后一幕──
白若琳拉他裤子拉链那一幕。
有那么几秒钟,贺城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耳边嗡嗡作响,根本没空思虑景钰是如何得知这段视频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他的眼神慌乱,
“阿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阿琳没什么。”
贺城轩的眼神有些闪躲,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坚定一些,
“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就是没有什么。”
景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的温度。她一言不发,已经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
贺城轩从来没有见到过景钰对自己这样的表情,眼神中的冷漠和决绝,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刚想动手,我就推开她了,我们没有发生。”
贺城轩觉得自己已经言尽于此,多余的话他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他从小养尊处优,骨子里的高傲让他没法作出任何对女人低声下气的举动和解释,即使面对的是他曾经深爱过的景钰。
实际上景钰根本不想听贺城轩的任何解释,这段婚姻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味,实在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虽然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但是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景钰转身先上楼了,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和决绝。
贺城轩一个人在楼下站了好久,久到他的双腿都已经麻木,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景钰那冷漠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最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洗漱。
他心里没来由的开始恐慌,景钰表面上越是平静,贺城轩越是害怕。
他知道,这平静的背后是一场暴风雨,而他即将被这场暴风雨吞噬。
果然,贺城轩洗漱出来后,就在自己的床头柜看见景钰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离婚协议书。
贺城轩愣了一下后,眉头微皱,景钰再一次跟他提出了离婚,而且这次不只是口头上的说说而已。
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景钰明明一周多前就收到那个视频,为什么还能平静的度过这么多天,一句话都没有提起过,而这份离婚协议书,明显是她早就提前准备好的。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贺城轩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猜测,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想到景钰没来由消失的那一天,她告诉自己说是去医院产检。
他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私人医院的电话,声音有些急切地询问夫人那天是否有过产检记录。
答案当然是没有。贺城轩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疑惑。
得到答案后,贺城轩二话不说,立马穿着睡衣下楼。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拿起景钰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在她的车上焦急地翻看她的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里显示她确实去过医院,她在医院里待了整整一天,但却不是去的自己家的私人医院。
贺城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她到底去那里做什么了?
贺城轩正想打电话找人帮他查,眼神就瞟到车上的凹槽里有一张纸,那张纸有些褶皱,看起来像是被人匆忙塞进去的。他伸手拿起来,当他看清单子上的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单子上显示 “人流手术后安全须知”。
时间正是那一天。
贺城轩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他用力的关上了车门,“砰” 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吓人。
他大步的跑上楼,一把拉开了景钰的房门,那扇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景钰还没有睡,正坐在床上看书,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看到贺城轩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她还以为是那份离婚协议书。
可是没料到,贺城轩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居然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轻柔的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落在地上。
他的手紧接着伸向景钰,粗暴地把她的睡裙往上拨开,睡裙的布料在他的手中发出撕裂的声音。
景钰根本来不及反应,下身就一片清凉,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景钰的声音带着惊恐和愤怒:“贺城轩,你疯了!”
而贺城轩已经亲眼看到她身下的血迹,那一抹鲜红就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双目通红,一把把景钰拉到他面前,下一秒就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景钰的咽喉,景钰瞬间就喘不过气来,双手拼命地挣扎,指甲不小心抓伤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你背着我去把孩子打掉了?”
贺城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景钰的脸因为缺氧越来越红,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乞求,用那仅存的一丝力气看着贺城轩。
贺城轩终于放开了她,景钰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开始剧烈咳嗽。
她身上的丝绸睡衣也七零八落,腰间的带子散了,露出了身上的大片风光,肌肤上因为挣扎而留下的红痕,有一种被欺凌后的美感……
事已至此,她索性不躲不避,坦荡荡地与他对视,反常地牵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来。
在这不合时宜的场合,贺城轩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感觉,他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那愤怒又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景钰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贺城轩又欺上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像是要把景钰吞噬一般。
景钰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试图用手去推开贺城轩,可她此时已毫无力气,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贺城轩的嘴唇狠狠地压了下来,带着惩罚般的粗暴,在景钰的唇上肆虐,直到一丝血腥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贺城轩!”
景钰趁着他换气的间隙,声嘶力竭地喊道,随即用力打了他一巴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凌乱的床单上。
贺城轩却置若罔闻,他的双手紧紧地禁锢着景钰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愤怒与伤痛交织的结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从你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完了。”
景钰用尽全身的力气反驳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恨。
贺城轩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怒火所掩盖,“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权利私自决定孩子的去留。”
他咬着牙说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景钰不禁痛呼出声。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贺城轩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松开了一些。
景钰趁机挣脱他的束缚,蜷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门口缓缓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那是西西。
她毛茸茸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在床上翻滚了许久。
她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眨一眨的。
小脸蛋红扑扑的,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懵懂。
她奶声奶气地喊道:“爸爸妈妈,我睡不着,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稚嫩的声音在这充满紧张气氛的屋子里,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
贺城轩微微一怔,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角,试图平复那如汹涌海浪般的心情。
他缓缓蹲下身子,朝西西伸出双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西西像是察觉到了爸爸的异样,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迈着她那小短腿,欢快地扑进了贺城轩的怀里。
贺城轩抱起西西,赶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贺城轩的房间里灯光有些昏暗,他轻轻地把西西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西西在床上滚了一圈,滚到贺城轩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爸爸,我想听白雪公主的故事。”
贺城轩轻轻地抚摸着西西的头,开始讲述那个熟悉的故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思绪时不时地飘走,但他还是努力地讲着,只为了能让西西快点入睡。
终于,西西在故事声中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缓。
贺城轩静静地看着西西那可爱的睡脸,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夜,贺城轩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黑暗中,他开始反思自己和景钰的关系,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念头。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惯着景钰了,以前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昂贵的珠宝首饰,还是浪漫的旅行,他都毫不犹豫地满足她。
他觉得正是自己这样的纵容,才造成了她现在这个刚烈的性格。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希望景钰是一个温柔顺从的妻子,能在他的庇护下安心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与他作对。
如今,两个人相处起来无疑是不舒服和不自在的。
现在的景钰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她身上的棱角太锋利了,每一次的争吵都像那些尖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难受不已。
她三番两次地对自己提离婚,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内心深处那高傲的自尊。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视和拒绝过。
也许是时候该给她一个教训了,让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体会一下人间的人情冷暖。
没有了市长千金和首富妻子这两个耀眼的身份,她应该如何自处?
等她在外面吃了苦头,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或许就会乖乖回到自己身边。那时候,她就会知道,只有他贺城轩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第二天早晨,贺城轩已经走了,景钰像往常一样下楼。
当她走到客厅时,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景钰的心猛地一紧,她缓缓走过去,拿起那份协议书,手有些微微颤抖。
她看着贺城轩那刚劲有力的签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忍住了,她知道,这是她选择的路,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走下去。
……
待……续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