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我和老公结婚六年，一直没有做安全措施，我俩的身体也完全没毛病，为什么我不能怀孕呢医生？”

我迫切地盯着面前这个长满胡楂的男人。

男人专注地盯着我递过去的检查报告，没有理我。

“医生，您看我和我老公的身体检查报告，我们真的没有一点毛病，为什么我就是怀不上孩子呢？”

我再次迫切地将身体微微倾斜向前方，暴露了我此刻心急如焚的心情。

医生抬起头，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句：“多久同房一次？”

我耳根发热，口干舌燥，我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我心想是不是他欺负我孤身来看病，言语上吃我豆腐？

“这个重要吗医生？”

我有点生气地问。

“为什么不重要？同房次数多少决定着你能否怀孕。”

我咬咬牙齿，低声道：“一两周，一个月，不定时。”

“你俩谁主动？谁上谁下？你老公能持久几分钟？”

我脸红气喘：“医生，这些是我的私隐，也需要说吗？”

“不说就不用看病，恕我无能为力。”医生将报告扔到我面前。

我深呼吸一口气。

“他主动，他上我下，两三分钟，最长不超过五分钟。”

“平时喜欢用什么动作？”

我从椅子上嗖一下站起来。

我从城东走到城西，专程为的就是看这个网友推介的妇科圣手。我未见到他之前，我想象中她应该是一个微胖发福保养良好的女医生。我没想过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正当壮年，满脸胡楂，喉结突出的男人。

既然他号称妇科圣手，或许他手握生仔良方，又或者他有过人之处。否则朋友不会结婚八年不孕，看了他半年后就生了对双胞胎。

我重新又坐了下来。

“医生，你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

“女性在同房时压力过大，也是影响受孕的原因之一。请问你有否宗教信仰？”

我心想这医生也真神，我说我奶奶有，她是基督教徒。所以从来她就不许我穿过膝的裙子，不能和男同学有身体接触，她认为这是不干净的。

医生点了点头，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些图案。

“这些白色蝌蚪象征着精子，黑色蝌蚪象征着卵子。这个小盒子就是卵巢，相当于一个家。白色蝌蚪和黑色蝌蚪要相互配合努力，才能进入卵巢内立营安寨，只有一方努力，成功结合的概率就会很低，这就是你始终怀不上孩子的原因。”

他这么深入浅出地解释，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觉得他比我以前看过的那些所谓名医都要厉害，起码他说出的理由和原因是我能理解和接受的。别的医生只会让我去大医院检查是否身体里还有查不出的影响怀孕的隐疾。

我对他萌生了一丝敬畏。我说：“医生，那我还有机会怀孕吗？”

“当然，你又不是患了绝症。但你这病说难不难，说不难，也挺难。关键取决于你的态度。”

“什么态度？”我一下又听不明白了。

“你从小受的教育，让你在男女同房这个事情上过于拘谨，你打不开你的身体，你的卵子自然不能鲜活有力，它就自然无法与精子结合成一体。”

“医生，你是说我太保守了，放不开，所以我怀不了孕？”我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看古往今来的性工作者，她们接待客人必须做足安全措施，否则一击即中，就会怀上。她们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能怀上，因为她们主动把身体打开了，就像是河流中的一个缺口，只要有鱼就能游进去，这种开放自由的状态，就是受孕的先决条件。

我扯了扯领口的衣服。

“你看，你已经把衣服的扣子扣到最严实了，你还担心自己会走光，这就证明你身上已经出现了问题。”黄医生不紧不慢地说。

“那怎么办？我把领子打开，我就能怀孕吗？”我难以置信。

“这是第一步。”黄医生双手抱于胸前，示意我动作。

我犹豫了一下，将领口解开了一个纽扣，黄医生不满意地摇摇头。

我再解一个。衣领松开后，空调的冷风越过头顶往胸口那里灌，我感觉胸前一片清凉，黄医生眼睛盯着我衣领中间那抹雪白，满意地笑了笑。

你就这样回去，不要把扣子扣上。下次复诊咱们再聊。

我平生第一次衣服穿得这么暴露，走出门外看见路边的男人都往我身上描，那灼热的眼神如同一道火苗，一直追随着我，我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注和满足。

回到家，老公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见我进屋，漫不经心地问一句：“怎么样，今天医生看得如何？”

我知道老公并不是真的关心我的面诊结果。我俩结婚六年，夫妻生活一直不咸不淡，可离婚成本又太高，我们只能像大多数人一样耗着，耗到有孩子出生，从二人世界变成三人世界的那一天。

确实夫妻间如果没有一个小孩，就像是缺少维系夫妻关系的一根绳子，两个人就是说散就能散的感觉。所以我目前的人生愿望就是能怀上一个孩子。

第二次复诊，黄医生安排我在内堂面诊。

这次黄医生向我提出了比上次更古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