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逃婚、骂街、谋生路!大女主沈琼枝文武双全,自救自立

南山橘暖红楼 2024-03-21 11:10:40

大家好,今天再说一期《儒林外史》中的故事,介绍一位真正的大女主。

她有勇有谋,有才学有头脑,知书达理毫无迂腐之态,抛头露面绝无轻浮之姿,她凭自己的聪慧改变命运,靠自己的双手安身立命,她以勇敢、坚毅、泼辣、骄傲的姿态完美诠释了:什么才是古代自尊自爱、独立自主的大女主,什么才是清醒叛逆、锋芒毕露的畅快人生;什么才是披荆斩棘、绝地求生的姐姐。

她的名字值得被歌颂,她叫:沈琼枝。当真是一位品貌兼优,玉树琼枝般的好女子。

那么让我们一起来了解沈琼枝精彩的人生和传奇的经历。

一、被骗做妾也不怕,戏耍奸商后逃婚

沈琼枝并不是什么名门淑女,也不是大家闺秀。她只是民间一个书香门第家的女孩,她父亲沈大年是常州贡生,为人儒雅豁达,没有削尖了脑袋去科举仕途经济,一辈子只是开馆教书育人,是一位很有名的教书先生。

沈琼枝自幼跟着父亲读书明理,才华横溢,能写诗能作文,而且她的女红刺绣也非常出色。性格并非那种封建礼教要求的三从四德,温婉柔弱女子,而是聪慧、泼辣,机敏甚至带着几分狡黠。

也可能是因为自幼丧母的缘故,沈琼枝自幼的性格就是刚强倔强的。

沈琼枝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父亲给她定的亲事是扬州的宋家,不是读书人家,而是巨富盐商。这在古代也算是各取所需的婚事,盐商贪图读书人的名望,书香门第妻子的好教养,沈琼枝的父亲一辈子清贫,希望女儿能找个有钱的婆家,日子过的富裕一些。

沈琼枝对这门婚事一开始也没意见,毕竟婚姻大事,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亲又不是贪图银子卖闺女,她并无二话。于是就等父亲攒够了嫁妆,带着她从常州她来到扬州,准备让宋盐商选个吉日来迎娶琼枝过门,完成这件人生大事。

可是当沈琼枝跟着父亲来到扬州之后,事情就不对劲了。他们送信到了宋盐商府上,结果宋家来传话说:“老爷叫把新娘就抬到府里去,沈老爷留在下店里住着,叫账房置酒款待。”

按《儒林外史》中描写的一些古代风俗,是管着“小妾”叫“新娘”的,所以沈琼枝的父亲一听这话当即就明白了宋盐商要倚财仗势骗婚,把沈琼枝骗过去做妾。

书中写:沈先生听了这话,向女儿琼枝道:“我们只说到了这里,权且住下,等他择吉过门,怎么这等大模大样?看来这等光景竟不是把你当作正室了。这头亲事,还是就得就不得?女儿,你也须自己主张。”

沈琼枝的父亲真的很明事理,也很难得尊重女儿的意见,所以他才会让女儿自己主张。也是这样开明的家教和家庭环境,培养了沈琼枝独立自主的个性,她当即就自己拿了主意。

沈琼枝道:“爹爹,你请放心。我家又不曾写立文书,得他身价,为甚么肯去伏低做小!他既如此排场,爹爹若是和他吵闹起来,倒反被外人议论。我而今一乘轿子,抬到他家里去,看他怎模样看待我。”

老父亲只得依着女儿的言语,看着沈琼枝打扮的一身大红喜服,正室新娘子模样,坐着花轿一个人去了宋盐商家里去。只这一份勇气,已经忍不住要为沈琼枝喝彩!

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没有没有足够的勇气、魄力和手段,还真不敢走这一趟。

沈琼枝来到宋家,大大方方的坐在厅上,张口就把宋盐商家里管事的人给镇住了。

沈琼枝:“请你家老爷出来!我常州姓沈的,不是甚么低三下四的人家!他既要娶我,怎的不张灯结彩,择吉过门,把我悄悄的抬了来,当做娶妾的一般光景?我且不问他要别的,只叫他把我父亲亲笔写的婚书拿出来与我看,我就没的说了!”

这就叫打蛇专打七寸,沈琼枝是极会抓重点的,前面她和父亲说了“我家又不曾写立文书,得他身价”,也就是宋盐商手里没有沈琼枝父亲写的让她来给宋盐商做妾的婚书,所以盐商的行为就是“骗良为妾”。

当管家把沈琼枝的话报告宋盐商时,他见沈琼枝如此厉害,就先胆怯起来,虚伪无耻的说什么:“我们总商人家,一年至少也娶七八个妾,都像这般淘气起来,这日子还过得!她走了来,不怕她飞到哪里去!”然后这盐商就一边借口躲着不见面拖着沈琼枝,一边让人拿了五百两银子给沈琼枝的父亲,要让他拿钱卖女儿,速速离开。

盐商原本的打算是只要沈琼枝他爹接受了钱财,沈琼枝就算卖给他,任由拿捏了。

可是沈琼枝的父亲拒绝卖女儿,他直接把宋盐商告上了官府。宋盐商就花钱打点了,官府就判沈琼枝父亲输了官司,说他是个刁健讼棍,一张批,两个差人,押解他回常州去了。

那沈琼枝这几天在宋家这几天里干啥了呢?她见宋盐商躲着不见面,不讲理,倒是没有撒泼大闹。而是见他家里庭院幽雅,就存心戏耍消遣,一副言听计从,低眉顺眼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就跟来旅游似的。几天之后,她见父亲和盐商都没有消息来,心里已经算是明白,和盐商面对面对质的想法实现不了,光明正大的解决这件事是不指望了。

她想道:“彼人一定是安排了我父亲,再来和我歪缠。不如走离了他家,再作道理。”将他那房里所有动用的金银器皿、真珠首饰,打了一个包袱,穿了七条裙子,扮做小老妈的模样,买通了那丫鬟,五更时分,从后门走了,清晨出了钞关门上船。

沈琼枝敢作敢为,有勇有谋,她顺利从宋家逃脱之后,就想着不能回常州父母家去,会被故乡人家耻笑,而且很也被宋家人找到,她直接换了船去往南京,她要在南京会一会那些名人才子,她要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

书中写沈琼枝想:“南京是个好地方,有多少名人在那里。我又会做两句诗,何不到南京去卖诗过日子?或者遇着些缘法出来也不可知。”立定主意,到仪征换了江船,一直往南京来。

二、和暗娼同住不在意,能自力更生诗文刺绣养活自己

沈琼枝来到南京之后,如何立足生活?她首先租了一个房子,就住在王府塘手帕巷内,然后大大方方的挂了招牌出来。

“毗陵女士沈琼枝,精工顾绣,写扇作诗。寓王府塘手帕巷内。赐顾者幸认“毗陵沈”招牌便是。”

沈琼枝个性很强,以至于常让人忘了她其实是一个容貌“柔媚”的大美女,这话是识人很准的武书说的。否则盐商也不至于要骗婚娶她做妾,宋盐商家的下人也夸她“新娘人物倒生得标致”;她去烧香看会一次,跟在她身后有百十人追着看。

但是落难之后的沈琼枝并没有出卖色相,她选择了靠刺绣女红,以及帮人写扇面和作诗赚钱维持生计的,这就是沈琼枝的自尊自爱,这就是沈琼枝的的尊严与骨气。

她的文字和诗词是极好的,她的刺绣技艺也十分精湛,用卖花的姚奶奶话说就是:“沈姑娘出奇的针黹!昨日我在对门葛来官家,看见他相公娘买了一幅绣的‘观音送子’,说是买的姑娘的,真个画儿也没有那画的好!”

可是在清朝那种大环境里,沈琼枝一个未婚年轻女子,“独自在外,又无同伴,靠卖诗文过日子,恐怕世上断无此理”,这就是当时世俗对她的偏见。

尤其是沈琼枝租赁房子的那一带,很多暗娼住着揽客,就连迟衡山、杜少卿等人一开始也难免误会她。

书中写,武书看了,大笑道:“杜先生,你看南京城里偏有许多奇事!这些地方,都是开私门的女人住。这女人眼见的也是私门了,却挂起一个招牌来,岂不可笑!”

迟衡山道:“南京城里是何等地方!四方的名士还数不清,还哪个去求妇女们的诗文?这个明明借此勾引人!她能做不能做,不必管她。”

被人误会是风尘女子,沈琼枝也一点儿不在乎,他们说任由他们说去。

书中写沈琼枝的内心活动:“我在南京半年多,凡到我这里来的,不是把我当作倚门之娼,就是疑我为江湖之盗。两样人皆不足与言。”

她只管自己端端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写诗卖文、做刺绣,赚钱养活自己就够了。若是有那纨绔子弟、市井无赖来寻衅滋事,她就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把那些人撵出去。

书中写,有恶少们去说混话,她就要怒骂起来;杜少卿同武书上前一看,里边便是一个十八九岁妇人,梳着下路绺鬏,穿着一件宝蓝纱大领披风,在那里支支喳喳的嚷。杜少卿同武书听了一听,才晓得是人来买绣香囊,地方上几个喇子想来拿囮头,却无实迹,倒被她骂了一场。

如此泼辣爽利的沈琼枝,虽然貌美如花,却毫无那些扭捏羞怯的闺阁做派,很快就名满南京城。众人对她议论纷纷。就连一开始质疑她是暗娼的武书也表示沈琼枝与众不同。

“若说她是个邪货,她却不带淫气;若是说她是人家遣出来的婢妾,她却又不带贱气。看她虽是个女流,倒有许多豪侠的光景。她那般轻倩的装饰,虽则觉得柔媚,只一双手指却像讲究勾、搬、冲的。论此时的风气,也未必有车中女子同那红线一流人。”

其中提到的“车中女子”和“红线”都是唐代小说中的侠女,于是杜少卿等名士也对沈琼枝心生几分敬意,好奇心驱使之下,组团上门拜访。

三、自尊自爱,与君子名士来往有礼有节

沈琼枝一个古代的单身女性,在南京城这个陌生的大城市里独自艰难求生,这时候有几位南京城的名士来登门拜访,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豪杰杜少卿。此人出身好,学问好,人品好,可谓是绝世风流佳公子,虽然这时候他已经落魄,但是家族还是厉害的,本人的名望也极高。

这要是搁《红楼梦》里的某位“金陵淑女”,还不得赶紧倒茶,巴巴的让杜公子坐下,自己再靠上来挨着他坐下,要了杜公子手里的扇子瞧一瞧和自己刚写的扇面是不是一对儿呀。

但是沈琼枝显然不带这些勾栏做派,她接待这几位江南名士有礼有节,进退有度。“看见两人气概不同,连忙接着,拜了万福。坐定,彼此谈了几句闲话。”说话也是光明磊落,十分的敞亮,她说:“今见二位先生,既无狎玩我的意思,又无疑猜我的心肠。我平日听见家父说:‘南京名士甚多,只有杜少卿先生是个豪杰。’这句话不错了。但不知先生是客居在此,还是和夫人也同在南京?”

沈琼枝这话的意思就要去拜见杜少卿的夫人,这就是她的绝顶聪明之处。她要借一借杜少卿的力量摆脱自己眼前的困局,但是她又不直接和杜少卿本人借,而是要去求他的夫人。

因为她虽然如今身份是抛头露面在外面挂招牌做生意的,自己养活自己,但她终究是个古代未婚少女,要是和杜少卿直接谈这件事,性质就变了,不仅对她名声不好,对杜少卿名声也不好,说不定她的事情还会连累杜少卿一家。

她求杜少卿夫人救命,但并不要杜少卿夫妇借给她大笔银子逃跑,也不要他们帮忙打点官府人情,她只要让人看到她和杜少卿这样的名士有往来就可以,杜少卿前面已经亲自登门拜访过她,她要去杜家走一趟才算有来往。

她要借此向世人证明:她,沈琼枝,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是能自己的凭才华能力,有资格和这些名士豪杰们站在一起的,她既不是暗娼,也不是盗匪,她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才女。

杜少卿也很聪明,他明白沈琼枝的打算,也欣赏她的聪慧,就邀请她去家里拜见夫人,等听了沈琼枝的故事,他更是赞赏其聪慧果敢、豁达豪杰,不贪慕虚荣的品格。

杜少卿道:“盐商富贵奢华,多少士大夫见了就销魂夺魄;你一个弱女子,视如土芥,这就可敬的极了!但他必要追踪,你这祸事不远。却也无甚大害。”

也就是在这一天,差役来到杜家要捉拿沈琼枝。

少卿复身进去,将这一番话向沈琼枝说了。娘子同姚奶奶倒吃了一惊。沈琼枝起身道:“这个不妨。差人在哪里?我便同他一路去。”

她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也没有向杜少卿夫妇再求庇护。

杜少卿见她如此沉着冷静,敢作敢当,也下决心帮助她,就暂时打发走了上门捉拿的差役,并且和武书一起送给她一本诗集和诗作,“称了四两银子,封做程仪,叫小厮交与娘子,送与沈琼枝收了。”

沈琼枝成功结交上江南才子名士们,就大大方方离开了杜家。

回到住处,差役堵在巷子口来捉拿,她也丝毫不怕。她逻辑清楚几句话把差役问的哑口无言,她说:“你们是都堂衙门的?是巡按衙门的?我又不犯法,又不打钦案的官司,哪里有个拦门不许进去的理!你们这般大惊小怪,只好吓那乡里人!”

于是她就有了时间回屋里去,只把诗集和程仪银子收在一个首饰匣子里。然后坐着轿子跟逛公园似的去了衙门公堂。

四、展才华赢官司,使拳脚打的差役四仰八叉

沈琼枝到了公堂上也不慌不忙,知县问着她:“既是女流,为甚么不守闺范,私自逃出,又偷窃了宋家的银两,潜踪在本县地方做甚么?”

沈琼枝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直接就告那宋盐商一个“强占良人为妾”的罪名。

她说:“我父亲和他涉了讼,他买嘱知县,将我父亲断输了,这是我不共戴天之仇。况且我虽然不才,也颇知文墨;怎么肯把一个张耳之妻去事外黄佣奴?故此逃了出来。这是真的。”

知县也惊叹她是个奇女子,就随便以堂下的槐树命题,让她当堂作诗,沈琼枝吟出一首七言八句来,又快又好。知县看了也不得不佩服,又见差役从沈琼枝住处搜了行礼来看,其中就有杜少卿和武书这些名士给她的“程仪”和诗集书卷。

知县见沈琼枝的确也和本地名士倡和往来,当下更加被她的才华折服,不仅亲自吩咐官差小心押送沈琼枝去江都县,更是给那同年好友江都知县写了密信,“托他开释此女,断还伊父,另行择婿。”

在《儒林外史》还有一位知县尤公也做过类似的好人好事,自己掏了五十两银子,写信拜托一路上地方官照顾,帮助一名守寡的妇人回乡去。但那就是纯纯的可怜和悲悯了。

沈琼枝不同,她几乎全程掌握主动,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和聪慧的头脑在南京立足,与金陵名士们分庭抗礼,被金陵知县的赞赏惜才,由此才改变被就奸商骗婚做妾的悲惨命运。

可以说她不仅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甚至对当时的舆论和大环境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狠狠的为古代女子们争了一口气,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

只是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虽然知县对沈琼枝很公道,但护送她的差役却不老实,一路上不停的向她索取好处,出示了公文拒付船钱,还来找沈琼枝要钱。

差人问沈琼枝要钱。沈琼枝道:“我昨日听得明白,你们办公事不用船钱的。”差人道:“沈姑娘,你也太拿老了!叫我们管山吃山,管水吃水。都像你这一毛不拔,我们喝西北风!”沈琼枝听了,说道:“我便不给你钱,你敢怎么样!”走出船舱,跳上岸去,两只小脚就是飞的一般,竟要自己走了去。

两个差人赶上来拉扯,要对沈琼枝动粗,结果“被她一个四门斗里打了一个仰八叉。”要知道在《儒林外史》里的公差几乎个个都是作威作福,赚取外快的形象,沈琼枝这番作为当真是豪爽女侠,打的痛快!该发疯时就发疯,能动手的就不比比,就是不惯着这些臭毛病。

差人大概是没见过沈琼枝这样厉害的角色,毕竟人家就算在林冲和卢俊义那里也没受过这个委屈呀!但遇上了沈琼枝也只能自认倒霉,吵嚷一阵毫无办法,在船家和围观群众的劝说下,还要雇一顶轿子,让沈琼枝坐上走路。

沈琼枝最后的结局是好的,虽然江都知县曾被宋盐商收买,但案子已经闹到隔壁县去了,还是同年好友办理,人家又格外赏识沈琼枝,他就不好再帮着宋盐商了,反正就算判沈琼枝无罪回家,另行择婿,宋盐商还敢来找他要银子不成?

《儒林外史》的结尾处,多年后朝廷为已故名士儒生修诗文、墓志、赐功名,做了个“旌贤榜”,虽然其中良莠不齐,但只有常州沈琼枝一个女子:第三甲第一名沈琼枝,赐第三甲同进土出身,俱授翰林院庶吉士。

也可见沈琼枝后来一生都过得不错,名望也是好的,是不可能做了盐商小妾的。不管怎么说,沈琼枝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在全是男人的榜单上占了一席之地,这对于一个古代女性来说,已经非常厉害了。这些虚名也不重要,还是沈女侠的传奇经历更精彩。

据说沈琼枝的人物原型是清代才女张宛玉,现实当然不如小说中快意,但从盐商巨富家逃婚,刺绣卖诗为生,也足够轰动当时了。

虽然沈琼枝是吴敬梓虚构的一个近乎理想化的古代女性,但她的人格魅力是毋庸置疑的,一个自尊自爱,独立勇敢的女性,她是会发光发亮令人钦佩敬慕的。

最后有些话真的是不吐不快,就是关于那个“严监生妻妾”的视频评论区,我至少拉黑了三个人。结果还有人换着小号发私信,不仅发给我,还发给一些读者朋友。

抛开人身攻击来看,他们的观点其实很有意思,就是分不清古代妻妾“互相利用”和“女性互助”的概念。

我认为利用是建立在利益和利己的基础上,而互助是建立在同理心和利他的基础上。林黛玉和甄英莲,沈琼枝和杜夫人这样不计较回报,没有利益关系的才算是真正的女性互助。

当然花袭人和薛宝钗那种互相利用也不是不行,只要双方乐意,谈妥了条件就得了,反正是为了最后瓜分成果,互利互惠,谈感情多伤钱啊,是吧。

薛宝钗和花袭人不雌竞,是因为她俩有共同的敌人林黛玉呢,还没到她俩的时候呢!她俩狼狈为奸本身不是要抢男人,难道是想带着王夫人和薛姨妈一起组队吃鸡吗?

真正的古代大女主当如沈琼枝一样立一番事业,掌握自己人生的主动权,凭真本事在社会上立足,既经济独立,又人格独立,那才真正的叫人敬重。

就算被困在深宅中,至少也该有探春的想要出去立一番事业的野心,像林黛玉一样有顾全大局的眼界,别一番青云志争荣夸耀为家族,终究全都要靠男人赐予婚姻和宠爱,靠男人的家族和资源去实现,那就别碰瓷大女主了。

我知道古代女性都不容易啊,但这些古代女性的苦难,一部分是封建礼教制度残害,父权夫权的压迫,但也有一部分是被同为女性的伥鬼们害的。祥林嫂改嫁是被婆婆卖的,阎婆惜卖身是被亲娘逼的,小白菜含冤是婆婆诬陷的;霍小玉本是王爷加庶女,却被嫡母赶出大门,母女俩才沦为娼妓的;隆科多的小妾是把原配做成了人彘的……识别不了伥鬼是因为年轻,没遇见过伥鬼是因为幸运,但说没有伥鬼就是睁眼说瞎话。

做梦幻想着以为古代大宅院里那些眼睛只长在男人和男人的财产身上的娇妻、娇妾们,能和睦相处,共享男人、共享家产,共享儿子,互助吃着火锅唱着歌是亲亲好姐妹互帮互助的,谁爱信谁信去,尊重,祝福,锁死!请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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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橘暖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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