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秀兰，今年62岁，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年轻的时候，我在县里的棉纺厂工作，那时候国企还算稳定，虽然挣得不多，但也能养活一家人。
后来厂子倒闭了，我就靠着做点零工维持生计，好在早些年丈夫还在世，我们两口子省吃俭用，把儿子王磊拉扯大，让他读完了大学。
儿子今年35岁，在市里的一家建筑公司上班，收入还算过得去。他结婚五年了，媳妇李娜比他小两岁，是个城里姑娘，家里条件比我们好，大学毕业后进了银行上班，收入比我儿子还高。
两人婚后买了房，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三年前生了个儿子，取名王晨，今年刚满两岁。
孙子出生后，我这个当奶奶的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可高兴归高兴，带孩子的重担却落在了我头上。李娜的父母不愿意带孩子，说是年纪大了享福惯了，带孩子太累。
而她自己呢，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回去上班了，儿子工作也忙，他们就理所当然地把孩子丢给了我。
我原本想着，反正我一个人在家，帮着带带孙子也没什么。可是真正带起来才知道，这活比上班还累！孙子小的时候，晚上哭闹得厉害，我一个人半夜抱着哄，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白天还得给他做饭、洗衣服，带他出去晒太阳，连自己生病了都没时间去医院看。
可儿子和儿媳却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从来没问过我辛不辛苦，更别提给点补贴了。
我心里虽然有些不平衡，但想着孙子也是自己的心头肉，也就忍了。可这次，儿媳的一句话，彻底让我寒了心。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李娜要带她妈妈出去旅游。
那天晚上，我刚把孙子哄睡，正准备去洗洗衣服，李娜就打电话过来，语气轻快地说：“妈，我这两天要带我妈出去旅游，已经定好机票了，刚好趁着她退休，带她放松放松。”
我一愣，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也退休了，怎么从来没人想着带我出去玩呢？但我还是忍住了，问她：“那晨晨呢？你们带着他一起去？”
“啊？”李娜好像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说：“不行不行，晨晨那么小，出去太麻烦了，还是让您帮忙带着吧。”
我沉默了一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孙子是我带大的，但我毕竟不是保姆，她带自己妈妈去旅游，我这个奶奶就该在家带孙子？可我还是忍住了，答应了她。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在给孙子喂饭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凭什么啊？
我也活了六十多年了，辛苦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为了家庭操劳，年老了还要围着孙子转？李娜能带她妈妈出去玩，我为什么不能出去走走？
我越想越不甘心，心里那股子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娜的电话。
“娜娜啊，你们去旅游挺好的，不过啊，我也想出去玩玩。”我故意放缓语气，说得轻描淡写。
电话那头的李娜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妈，您想去哪儿啊？”
“县里有个老姐妹，前些天约我去市里玩几天，我也想去散散心。”我随口编了个理由。
李娜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晨晨怎么办？没人带啊。”
“我也正想问你呢。”我笑了一下，故意说道，“你带着你妈去玩，孙子让我带，那我要是出去玩，谁带晨晨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接着李娜的声音有些着急了：“妈，晨晨还小，不能没人带啊。”
“是啊，孩子不能没人带，不过啊，你们做父母的应该考虑这个问题。”我语气不重，但话里带着几分讽刺。
李娜顿时语塞，半天没说话。
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去玩，我只是想让她感受一下我的处境。
03就在我以为李娜会妥协的时候，她却做了一件让我更寒心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她和我儿子匆匆忙忙把孙子送到我家门口，塞给我一大包奶粉、尿不湿和几件换洗衣服，然后笑着说：“妈，我们走了，晨晨就拜托您了。”
我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什么，他们已经转身走了，连个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留。
我站在门口，看着孙子懵懵懂懂地望着我，心里一阵发凉。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免费的保姆”，是他们随时可以使唤的人。
我心里一狠，抱起孙子，拿起手机，给我的老姐妹打电话：“走吧，我们去市里玩两天。”
老姐妹在电话那头笑：“哟，你不是要带孙子吗？”
我也笑了：“儿媳妇都能带她妈出去玩，凭什么我就不能？”
说完，我背起包，抱上孙子，直接去了火车站。
到了市里，我带着孙子去了儿童乐园，又去逛了商业街，尽管孩子有些闹腾，但我心里却第一次感到轻松。
傍晚时分，我的手机疯狂震动，是李娜打来的。
“妈，您在哪儿呢？晨晨呢？”她的语气里带着焦急和怒气。
“我带他出来玩了。”我平静地回答。
“您怎么能这样？万一孩子丢了怎么办？”李娜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贝。
我冷笑了一下：“那你把孩子丢给我，就不怕我累着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李娜的声音有些软了：“妈，您别生气，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我没有再回答，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不是他们的保姆，而是一个有自己生活的老人。
等到晚上，我回到家，儿子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他看到我抱着孙子回来，明显松了口气。
“妈，您去哪儿了？吓死我们了。”他有些责备地看着我。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带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儿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