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有些人的印象中第二次世界大战法西斯轴心国就是德国、日本、意大利三国挑战全世界反法西斯国家。其实当时轴心国方面除了德国、日本、意大利三个主要国家之外还得到一些仆从国、伪政权的支持。仅在苏德战场就有超过100万仆从国军队追随德军与苏军作战。在整个欧洲战场有200万左右的外籍志愿军团追随德军作战。就连中立国西班牙也组织了一个“蓝色师团”穿上德军的服装开赴苏联作战。
二战中赫赫有名的纳粹党卫军部队“北欧师”主要就是由丹麦人和挪威人组成的。德、日、意三个法西斯国家还在自己的占领区成立伪政权、组建伪军。纳粹德国在肢解南斯拉夫后就扶持了克罗地亚乌斯塔沙傀儡政权,日本在中国境内也曾扶持过伪满、汪伪等傀儡政权。二战期间纳粹麾下的外籍军团中有罗马尼亚人、保加利亚人、丹麦人、挪威人、西班牙人、匈牙利人、芬兰人、立陶宛人、乌克兰人、俄罗斯人......
这些外籍志愿军团在二战中不仅帮助纳粹德国开辟战场、负责占领区维稳,而且有些还参加了战争后期德国本土的防御作战。奇怪是是法国作为最大战败国却组成法国军团作为德国的仆从军参加到战争中。在二战爆发前法国号称是欧洲陆军第一强国。尽管战争爆发之后法国被德军以闪电战的形式迅速拿下,但直到战败投降时法国仍有一支多达200万人的军队。
德国为什么不把这样一支庞大的力量作为自己的仆从军投入到后来在东线与苏联的作战中呢?又或者为什么不用这样一支庞大的力量驻守大西洋海岸线阻止盟军登陆呢?从1940年5月10日起纳粹德国开始集结重兵进攻法国及比利时、荷兰等低地国家。在德军的闪电战进攻下法国只抵抗了39天。6月10日法军总司令魏刚宣布巴黎为设防城市。法国政府随即迁往波尔多,驻守巴黎的法军也开始撤离。
6月14日德军进入巴黎后法国政府旋即垮台并分裂。1940年6月22日法国贝当元帅与德国签订了投降协定。法国领土根据协定被一分为二:法国北部包括巴黎在内的3/5领土属于纳粹德国的占领区;法国南方2/5的领土在名义上仍由法国人自己管理。这年7月在法国中部的小城维希建立了以贝当为首的政府。可能在我们很多中国人眼中这个维希政府就像是我国抗战时期日本帝国主义扶持的伪满、汪伪那样的傀儡政权。
事实上维希政府的确是一个受到纳粹德国高度控制的政权。这首先表现在维希政府禁止境内任何反德活动。当时法国的地下抵抗组织不仅在德占区会面对纳粹德国的搜捕,即使在维希政府控制的区域内也要时刻警惕被抓捕的风险。由于德国和日本之间存在盟友关系,所以纳粹德国是承认伪满、汪伪政权的。维希政府在外交上也和匈牙利、罗马尼亚、克罗地亚、保加利亚等其他轴心国小弟一样是承认伪满、汪伪政权的。
除此之外维希政府还将完好状态的法国武装部队的全部设施和财产移交给了占领区的德军,而且德国在占领区驻军所产生的一切费用开支也由维希政府买单。维希法国还禁止同盟国飞机飞跃法国领土去袭击德国。为此维希政府将法国空域内的所有空军机场和地面设施交给德国和意大利管制。由此可见维希政权的确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各方面都受到德国不同程度的控制。
不过维希政权比起汪伪政权还是有着相当的独立性。汪伪政权实际上完全是由日本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政权。战争期间汪伪政权为日本提供了一百多万的伪军、无数劳工、周备的后勤保障和不计其数的情报资源。汪伪政权的特务组织在其辖区内配合日军杀害抗日爱国人士。1941年11月汪伪政权追随日本参加《国际防共协定》。1943年11月汪伪政权又伙同伪满及泰国、缅甸、菲律宾等国的伪政府签订《大东亚共同宣言》。
维希法国的贝当并不是像汪精卫那样跑到敌占区依靠侵略战扶持起来的。以贝当为首的维希政权是通过与德国签订战败条约建立起来的。尽管这时的法国是战败投降了,可法国毕竟还有200多万军队,所以法国在与德国的谈判中还是有一定筹码的。投降后的法国的确受到德国相当程度的控制,但法国也并没就此完全失去所有自主权。这点和汪伪政权是有本质区别的。
维希政府在法国南方2/5左右的领土上依然享有相当的自主权,同时法国的海外殖民地和外交关系也被原封不动地继承下来,但法军的规模由200多万被压缩到了10万人左右。这些兵力只够用于维持法国本土的治安以及保护海外殖民地,但要把这些兵力投入到同苏联红军、美英盟军的战争中就不够看了。正因为维希政府不是像汪伪政权那种完全没自主权可言的傀儡政权,所以纳粹德国对维希法国始终抱有一定的警惕意识。
由于法国是自己主动像德国投降的,所以战争并没对法国本土造成太大的破坏。法国投降后经济基础、军工体系几乎都原封不动保留了下来。这意味着战败的法国其实仍是不容忽视的一股强大力量。德国在拿下法国之后与英、苏等国的关系仍处于不确定状态。希特勒自然不能容忍自己在开辟东线战场时西部侧翼依然还存在一个强大的法国,因此法军的规模必须缩减到不再足以对德国构成威胁的地步。
法国投降后仍有相当一部分法国人不愿放弃抵抗。戴高乐出走英国伦敦建立了自由法国流亡政府。从此以后就实际上存在着“维希法国”和“自由法国”两个法国政府。法国境内有相当一部分反对德国的地下抵抗组织是支持戴高乐自由法国政府的。换句话说维希政府自己都没法保证法国人会对德国忠心,那么德国就更不敢对法国人趁自己在东线作战时背后捅刀子这种风险掉以轻心了。
德国只想把法国打造成为自己源源不断输送战略物资的后勤基地,而不愿看到法国人被武装起来。德国要想专心在东线作战就必须把大西洋海岸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希特勒对维希政府的定位就是维持法国的局面,至于让维希法国为自己提供仆从军则压根没考虑过。德国人对法国人的不信任决定了他们绝不愿看到法国人被武装起来。整个二战期间维希法国的实力是无法与其他主要大国相提并论的。
当法国决定投降时英国担心法国会把海军移交给德国,因此将法国地中海舰队堵在港口一顿猛击。这次战斗导致法军约有1267名官兵阵亡。战后除了战列巡洋舰“斯塔拉斯堡”号侥幸逃回土伦之外其他舰只均被英军消灭。从此法国的海军力量在整个二战期间始终一蹶不振。法国投降时空军基本就地解散了。随后维希政府提出建立1000架战机规模的空军,但德国方面只允许他们建立运输机部队。
随着英国空军的威胁日益增加后德国人才松口允许维希政府保持数百架战机。显然这点战机同美、英、苏等国上万架战机相比是不值得一提的。维希法国的军队实力如此有限且极不可靠,因此从法国征召仆从军对德国而言实在是太过鸡肋。那么二战期间就真没法国人为纳粹德国在战场上效力过吗?事实上在东线战场追随纳粹德国与苏军作战的法国人武装力量有整整一个团的编制。
到了二战最后的时刻由法国人组成的这个团还凑成了师一路退守到柏林与苏军死磕到了最后。话说1942年4月贝当领导的维希法国在德国的干涉下被迫任命亲德的赖伐尔为政府总理。从此贝当成为了维希法国的“傀儡元首”,而亲德的赖伐尔成为了法国的实际统治者。赖伐尔上台后捣鼓出了一个名为“法兰西民兵”的组织。这些“民兵”分为全职和兼职:全职的其实就是士兵,兼职的实行半军事化管理。
维希法国的这个“法兰西民兵”的组织与戴高乐自由法国政府领导反德地下抵抗组织打得不可开交。那些不甘于忍受纳粹德国统治的法国人成立了很多地下抵抗组织。后来的法国历史学家往往把二战期间法国内部这两股势力之间的战斗称为“法国内战”。最鼎盛时期的法兰西民兵组织有8000全职人员、2万兼职后备人员,还有自己的情报机关、军校和保卫中心。
德国人主要是利用这个组织打击法国境内的反德地下组织,但一开始并没打算把这支武装力量投入到东、西两线的正面战场。1942年盟军发起了进攻法属北非的火炬行动。维希法国在北非的陆军迅速向盟军投降,而维希法国的海空军力量则在此战后基本不复存在。德国见维希政府如此不可靠就在1942年11月底直接占领了整个法国。到了战争后期德国兵力不足的时候就开始在法国征召所谓的“志愿者”送到前线充当炮灰。
这些所谓的“志愿者”在让盖世太保、右翼组织、党卫军洗脑后坚定地站在反共、反苏、拥德的立场上。德国把这些人编为“法国反布尔什维克志愿军团”。这支武装力量不受维希政府指挥,而是党卫军直接指挥下的炮灰仆从。整个二战期间维希法国并没作为仆从国派遣军队追随德军作战,但实际上仍有一部分法国人以这种所谓的“志愿者”身份在德军的指挥下参加了战争。
1944年6月6日的诺曼底登陆宣告了维希政权和法兰西民兵的末日到来。戴高乐领导的自由法国军队也跟随盟军回到了法国。在此之前一直处于地下活动状态的法国抵抗组织一下冒出来竟达50万人以上。法国抵抗组织在盟军的指引下破坏了德军近600个包括铁路、油库、电网、军火库、通讯线路在内的军事设施,从而使德军的后勤和指挥系统几乎限于瘫痪状态。
巴顿将军曾对此表示:“倘若没有那些敢于牺牲的法国游击队员提供的情报,那么我的第3集团军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冲出诺曼底一路突进阿尔萨斯-洛林!”1944年8月27日和28日法军先后攻克土伦、马赛。在这一过程中35000名德军被法军俘虏。到1944年11月大批法国抵抗组织成员、被解放的维希法国官兵和平民加入法军。这时法军光是第一集团军的数量就达到40万人以上。
法国光复后各地都开始疯狂搜寻法兰西民兵和各式卖国贼。法兰西民兵和形形色色的法奸们不得不逃亡德国。他们中有许多人在路上遭到了法国抵抗组织的猎杀。那些侥幸逃往德国的“幸存者”们日子并不好过。纳粹政府将这些曾经的盟友组成了流亡政府(驻地设在辛马廷根城堡)。来自于各个利益集团的法国卖国者们在这个新政府里为了下一步如何行动整天吵吵嚷嚷。
对那些身强力壮的法兰西民兵来说充当炮灰成为第三帝国最后的殉葬品就是他们最终的命运。德国将这些法国来的残兵败将合并到了党卫军第33“查理曼大帝”武装掷弹兵师。当时有70名法兰西民兵因不愿加入党卫军而被投入集中营,剩下的人只好乖乖接受德军的改编。1945年由7340人组成的“查理曼大帝”武装掷弹兵师在苏联红军的优势火力打击下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