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孤儿》作者:查尔斯.狄更斯
上一节,我们讲到南希被杀,凶手赛克斯开始逃亡,同时蒙克斯被捉,被迫吐露事情的真相。然而,就在他讲到一半时,有人冲进来,说看到了赛克斯的狗,这时对蒙克斯的盘问暂时终止了,所有人都加入到了对赛克斯的追捕中。
光与暗影的殊死搏斗
在返回伦敦前,赛克斯怕那条大狗暴露行踪,一度想把它淹死在池塘里。他捡起一块沉重的石头绑在手帕上,然后又试图把手帕系在大狗脖子上。但这只狗本能地觉察到势头不妙,呜呜叫着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但这只狗就像南希一样,骨子里有股傻劲儿。它逃回了伦敦,来到一座靠近河边的贼窝老巢,寻找他的主人。费金的几个手下就躲在这里,他们看到这只大狗出现后,都吓坏了。毕竟他们只是小偷小摸,而赛克斯却敢用大棍子,把南希活活打死。
但是他们越担心什么,就会来什么,夜幕降临后,楼下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大狗嗅到了主人的味道,一跃而起,哀叫着向门口跑去。接着赛克斯慢慢走了进来,苍白的脸色、深陷的面颊、蓬乱的胡子、消瘦的面容、急促的呼吸,如同一个幽灵。
从这几个小贼口中,赛克斯知道了费金已经被捕。这个老贼被警察拖走时,满身是泥,满脸淌血。围观的人呲牙咧嘴地对他嘶吼,嚷嚷着要把他的心挖出来。赛克斯沉默无言,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捕后的悲惨遭遇。
突然,外面亮起了火光,紧随其后的是一阵阵喧哗。接着楼下响起乒乒乓乓的敲门声,有人大喊:“奉命到此捉拿杀人犯!”接着,楼下门板和窗板上响起了频繁而沉重的撞击,迎合着外面人群发出的一声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赛克斯急忙说道:“我来的时候正在涨潮,快给我一条长绳,让我跳进屋后的水沟逃走!”他拿到绳子后,急忙登上顶楼,爬过屋顶,隔着矮矮的扶墙,朝下面看去。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潮水已经退去了,只见沟里全是淤泥。
底下的人群欢呼道:“这下他逃不了了!”而布朗洛先生则站在高处喊道:“谁要是活捉这个凶手,我赏他五十英镑!”人们更用力地撞击房门和窗板。赛克斯一咬牙,决定顺着长绳爬下水沟,冒着陷在淤泥里的危险,趁着混乱逃走。
他抖擞精神,把绳子一端用力绕在烟囱上,用手和牙齿把另一端做成一个很牢的活扣。他把活扣套在头上,打算勒到腋下,等爬到最下面再割断绳子跳下水沟。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回头往屋顶上望了一眼,突然发出恐怖的尖叫。
“鬼啊!那个鬼又来了!”他凄厉地尖声叫喊着,像遭了雷击一样打了个趔趄,接着身体失去平衡,跌出了扶墙。此时活扣刚好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经他身体的重量一拉,绳子绷得像弓弦一样紧,而他就像离弦之箭般飞快地掉了下去。
意外是在这片刻间发生的。只见赛克斯的身体猛地一抽,四肢起了一阵可怕的痉挛,然后就悬在了那里。一柄小刀,从他变得僵硬的掌间掉落;而那只大狗哀嚎着跳出矮墙,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狠狠地砸在沟底的一块石头上,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苍天有眼,恶有恶报
两天后,布朗洛先生带着罗丝小姐、奥利弗还有蒙克斯等人,驱车来到了奥利弗出生的小镇上。在这里,蒙克斯还原了故事后半部分的内容。他母亲见到那些文件后气坏了,当场烧掉了遗嘱,又拿着其它文件,找到了阿格尼丝的父亲进行羞辱。
埃德温和阿格尼丝未婚先孕,这在当时是个大丑闻。阿格尼丝的父亲羞愧不已,当即带着一家人悄悄地搬走了。几个星期后,阿格尼丝受不了父亲责难的目光,离家出走。这让老人伤心欲绝,不久撒手人寰,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
蒙克斯的母亲在临终前,把这些秘密告诉了他,连带着告诉了他这份侮辱性的遗嘱引发的仇恨。她要蒙克斯找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孩子,要看着他成为一个罪犯,被送上绞刑架。只有这样,才能弥补那份遗嘱造成的伤害!
接下来,布朗洛先生对蒙克斯说道,他知道蒙克斯给了伦敦的盗贼头目费金一大笔钱,让他引诱奥利弗变坏。幸好这个孩子天性善良,并且每次都能遇到好人,逢凶化吉。听到这里,蒙克斯紧紧交叉起双臂,怀着无处发泄的怨毒喃喃地咒骂自己的坏运气。
布朗洛先生又派人找来邦布尔夫妻。这两人抵赖不过,只好承认自己在奥利弗母亲死后,拿走了她的遗物,一只装着金戒指的小金盒,并看着蒙克斯毁掉了它们。布朗洛当即派人知会当地教区,革除了他们夫妻两人的差事。
就在差不多同一时间,在伦敦的法庭上,老费金被宣判为有罪,并在几天后施以绞刑。临刑前的那个晚上,布朗洛先生牵着奥利弗的手,来到了监狱深处,见到了费金。此时他已经饱受死亡恐惧的折磨,快要疯掉了。
布朗洛先生走上前去问道:“我知道你那里有些文件,是一个名叫蒙克斯的人交给你保管的。你把它们藏在了什么地方?”
老费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奥利弗招到近处,悄悄说道:“我告诉你,顶楼壁炉烟囱那里有个洞,文件就放在那里。”
接着老费金舔了下嘴唇,哀求道:“孩子,带我偷偷离开这里吧。可别忘了,机灵鬼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听到机灵鬼的名字,奥利弗忍不住哭起来,因为他早就因为小偷小摸被绞死了。奥利弗意识到,费金已经彻底地疯了。最后,他也在疯癫中,被绞死了。
天降幸运,都是善良的回音
虽然蒙克斯的罪恶并不比老费金少,但布朗洛先生实现了自己的承诺,放他逃过了牢狱之灾。最后,在这位老绅士的主持下,奥利弗和蒙克斯平分了埃德温留下的财产。不管怎么说,布朗洛还是希望老友的这位长子,能有机会改邪归正。
蒙克斯带上他那份遗产,去了新大陆。在那里,他很快就把这笔钱挥霍一空,于是又走上老路,犯下欺诈罪,被判处长期监禁,最后病死在了狱中。而费金的那些手下,后来也陆陆续续被捉到,没有一个逃脱法律的制裁。
邦布尔夫妻被革职后,逐步陷入极其穷困的境地,最后被收容在他们一度作威作福的贫民教养所中。
至于奥利弗,他过上了天堂般的日子。布朗洛先生不但收养他做了养子,还送给了他一份大礼。这位老人曾指着罗丝小姐对蒙克斯说道:“请你告诉奥利弗,这位小姐是谁?”蒙克斯顺从地点点头,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当年,阿格尼丝父亲留下的那个婴儿就是罗丝小姐。也就是说,罗丝小姐就是奥利弗的小姨。在父亲病逝后,她被当地一户农家收养。出于仇恨,蒙克斯的母亲赶过去,说了她很多坏话。
所以罗丝小姐从小就在孤独和白眼中长大。直到有一天,一位老妇人偶然路过此地,看到罗丝小姐太过可怜,于是收养她做了义女。这位老妇人家境优越,在伦敦郊区有座大宅子,而在这之后罗丝才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听到自己的身世后,罗丝小姐又是激动又是感伤,差点晕厥过去。而奥利弗一跃而起,紧紧地抱住了她,喊道:“小姨,你是我的小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两人抱成一团,又哭又笑,旁边的人也不停地擦拭眼泪,为这种喷薄热烈的情感而感动不已。
好,讲到这里,《雾都孤儿》这本书的共读我们就介绍的差不多了。
主人公奥利弗·特威斯特代表了狄更斯心目中最理想的人格,虽然无数次面对苦难和折磨,但他总会坚守心中的正义,虽然看尽人性的冷漠、虚伪,但他依旧秉持心中的善良。
古人说,以善待人者,善亦所趋。一个人愿意以善良对待别人,别人往往也愿意给以善意的回报。世上之事讲求因果,那些善意的流转,终究会回到自己身上。所以说善良之因能召唤善意之果,而每一份善良,都是为自己攒下的福气。
相比奥利弗而言,南希的遭遇更让我们唏嘘。如果说《雾都孤儿》中的其它角色都是非黑即白的,那么南希则是唯一的异类。她是一个混迹在贼窝里的女人,还爱上了一个暴烈的强盗,最后却为了救助一个柔弱无助的善良孩子,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很多人不理解,南希明明有机会逃离贼窝,为什么坚持要回去呢?对此她解释道:“我已经和过去的生活牢牢拴在一起了。我陷得太深,想必已经无法回头……像我这样的人即使投河自尽,也没有一个人在乎,没有一个人为之哭泣。”
换句话说,她有着强烈的是非观念,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从小就偷窃、行骗、诱拐孩子的坏女人,是没法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她的同伙的,也很难有机会弃恶从善。但她在人生的最后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为奥利弗照亮了走出泥沼,通往天堂的路。
拜伦曾说,我们都要跟着各自的命运漂流。有人生来是罗马,有人一辈子都在通往罗马的路上跋涉。但即便是后者,即便身处最低贱、最卑微的地狱中,他们中有些人仍愿意仰望月亮,让内心那颗善的火种坚强摇曳,熠熠生辉。
南希死了,但她的死并不像她生前以为的那样“没有一个人在乎,没有一个人为之哭泣”。她的死激起了罗丝小姐和布朗洛先生的泪水,激起了伦敦民众的怒火。可以说,人性的卑弱和伟大,在南希的泪与血中得以淋漓地体现。
如果说奥利弗的故事只是一个极美的童话,那么南希的生死困局或许才是时代赋予小人物的现实底色。人生苦短,是在低贱和卑微的命运之河中随波逐流呢,还是如昙花一现般绽开灼灼光华,其选择权就在我们自己手中。
好了,讲到这里,《雾都孤儿》这本书的共读就全部结束了。
史铁生说:“觉得人间真是美好。苦难归苦难,但只要深情既在,人类就有力量在这个星球上耕耘!”希望我们能始终保持住这份深情,始终有力量耕耘善良,收获善意,如此,世间皆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