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乌克兰在一系列反击中夺回了大片领土,用美国制造的大炮和火箭对俄罗斯军队进行了猛烈攻击。引导一些火炮的是乌克兰在战场上开发的自制瞄准系统。
乌克兰制造的一款软件已经将随处可见的平板电脑和智能手机变成了复杂的目标定位工具,目前乌克兰军方广泛使用这些工具。
其结果是一个移动应用程序,将卫星和其他情报图像输入实时目标算法,帮助前线部队直接向特定目标开火。因为它是一个应用程序,而不是一个硬件,所以它很容易快速更新和升级,并且适用于各种各样的人员。
熟悉该工具的美国官员表示,该工具在引导乌克兰炮火对准俄罗斯目标方面非常有效。
这款定位应用是乌克兰在近一年的战争中推出的数十项战场创新的例子之一,这些创新往往能以低廉的成本解决昂贵的问题。
小型塑料无人机在头顶上悄无声息地嗡嗡作响,向俄罗斯军队投掷手榴弹和其他武器。3D打印机现在可以制造零件,以便士兵在战场上修理重型装备。技术人员已经把普通的小货车改装成移动导弹发射器。工程师们已经想出了如何将美国精密的导弹绑在米格-29等苏联老式战斗机上,帮助乌克兰空军在9个月的战争后继续飞行。
乌克兰甚至开发了自己的反舰武器“海王星”,该武器是基于前苏联火箭设计的,可以从约合200公里外打击俄罗斯舰队。
乌克兰的这种聪明才智给美国官员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们称赞基辅有能力“百战天龙”解决其战场需求,填补更大、更先进的西方武器留下的重要战术空白。
在乌克兰的米科拉伊夫,乌克兰国民警卫队的军人用自制的高射炮摧毁无人机。
虽然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官员并不总是能完全了解乌克兰的定制系统是如何工作的——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们不在地面上——但官员和开源分析人士都表示,乌克兰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战斗实验室,提供廉价但有效的解决方案。
“他们的创新令人难以置信地印象深刻,”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国际安全项目主任塞斯·琼斯说。
与此同时,乌克兰战争也为美国及其盟友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来研究他们自己的武器系统在密集使用下的表现,以及在这场激烈的现代战争中,双方都使用了哪些武器来取得胜利。美国作战官员和其他军事官员还追踪了俄罗斯如何成功地使用伊朗提供的廉价、可一次性引爆的无人机摧毁乌克兰电网。
一位熟悉西方情报机构的消息人士说,乌克兰“在任何意义上都绝对是一个武器实验室,因为这些设备从未在两个工业发达国家之间的战争中实际使用过”。“这是真实世界的战斗测试。”
对于美国军方来说,乌克兰战争是其自身系统效用的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数据来源。
一名了解战场情况的美国军事行动官员以及英国智库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送给乌克兰的一些备受瞩目的系统——比如“Switchblade 300”无人机和一种旨在瞄准敌方雷达系统的导弹——在战场上的效果不如预期。
但是,美国制造的轻型M142多管火箭发射器(简称HIMARS)对乌克兰的成功至关重要——尽管官员们已经从这些系统在如此大规模使用下需要的维修速度方面得到了宝贵的教训。
一名国防官员说,乌克兰如何利用其有限的HIMARS导弹供应对俄罗斯的指挥和控制造成破坏,打击指挥所、总部和补给库,一直令人大开眼界。他补充说,军方领导人将在未来数年里研究这个问题。
乌克兰服役人员在前线用M777榴弹炮发射炮弹,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攻击仍在继续。
另一项重要的发现是关于M777榴弹炮,这种强大的火炮一直是乌克兰战场力量的关键组成部分。但另一名国防部官员说,如果在短时间内发射太多炮弹,榴弹炮的枪管就会失去膛线,从而降低火炮的准确性和效力。
乌克兰人还进行了战术创新,给西方官员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战争的最初几周,在俄罗斯向基辅挺进的过程中,乌克兰的指挥官们调整了他们的行动,使用了小型的非摩托化步兵分队。乌克兰军队配备肩扛式毒刺和标枪火箭,能够在没有步兵掩护的情况下悄悄接近俄罗斯坦克。
美国还对这场冲突进行了密切研究,以期从中吸取更广泛的教训,了解两个现代国家之间的战争在21世纪可能会如何展开。
高机动火炮火箭系统(HIMARS)在军事演习中在拉脱维亚里加的斯比夫机场。
作战官员说,美国可能从这场冲突中得到的一个教训是,拖式火炮——像M777榴弹炮系统——可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些系统很难快速移动以避免还击——而且在一个无人驾驶飞机和空中监视无处不在的世界里,“现在很难隐藏,”这位人士说。
美国国防承包商也注意到研究和销售他们的系统的新机会。
英国宇航系统公司(BAE Systems)已经宣布,俄罗斯神风特攻队(kamikaze)无人机的成功影响了该公司为陆军设计一种新型装甲战斗车辆的方式,增加了更多装甲以保护士兵免受来自上方的攻击。
美国政府和工业界的不同部门都试图在这场战争中测试新的系统和解决方案,乌克兰需要得到它所能得到的一切帮助。
在乌克兰的巴克穆特,乌克兰士兵正在使用美国制造的“毒刺”MANPAD(单兵便携式防空系统)待命
在冲突初期,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向位于欧洲的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派出了五架轻型、高分辨率的无人侦察机——以防它们在乌克兰可能会派上用场。这些无人机是由一家名为Hexagon的公司制造的,不属于国防部一个所谓的记录项目,这暗示了这场冲突的实验性。
时任美国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局长的海军中将罗伯特•夏普甚至公开宣称,美国在欧洲就该系统培训了一位“军事伙伴”。
去年春天,夏普在丹佛举行的一场卫星会议的间隙告诉CNN:“这让你能够在云层下收集自己的(地理情报)数据。”
24岁的“幽灵”是乌克兰陆军第58独立机动步兵旅的一名士兵,他在测试一架无人机以便在附近使用时抓住了它。
尽管一小群美国官员和外部行业做出了巨大努力,但目前仍不清楚这些无人机是否参与了战斗。
与此同时,多名情报和军事官员告诉CNN,他们希望制造美国军方所说的“可磨损”的无人机——廉价的、一次性武器——已经成为国防承包商的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