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发布。数据显示，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为26402万人，占18.70%（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为19064万人，占13.50%）。与2010年相比，60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上升5.44个百分点。数据表明，人口老龄化程度进一步加深，未来一段时期将持续面临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压力。

转过年来，在《二十大报告》中，“应对人口老龄化”首次被提升至国家战略层面，这引起了各方面的重视。相信，各种配套政策以及产业化鼓励措施，都将会陆续出台。

值得注意的是，在《二十大报告》相关篇幅中，首次有了“发展养老事业和养老产业”这种提法。也就是说，国家层面认为，养老这个事不能够只寄希望于以盈利、增值为目标的产业化去解决。实际上，养老与教育一样，都曾经走过较长时间的产业化道路，但效果如何恐怕见仁见智。究其原因，主要有两个。

首先，是因为人并不是工具，其在基本的知识需求、物质需求之外，还有着多层次精神需求，必须要以理想主义来引导方可；其次，相比于针对年轻人的教育，面向老年人的服务更需要考虑到本土文化背景。

《都挺好》成为2019年引起巨大社会反响的养老题材剧，就是因为主人公苏大强不愿意去养老院，而他又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恐怕这也是中国大城市里很多老年人面临的困境——在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几十年里，大量人群完成了生存空间迁徙，老年人跟着子女到了陌生环境之后，子女却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老年人。

看来，事业心与产业力并举，才是探索中国式养老的正确道路，《二十大报告》的新提法可谓远见卓识。

但这又何谈容易。市场经济社会处处要求回报率，有理想主义的公益机构面对庞大的老年人群又是杯水车薪力不能逮。别的不说，面对大量居家养老的老年人，连触达都是一个问题。无论中美，都时不时会有独居的老年人在去世很多天后才被发现的新闻出现在媒体版面。

怎么破？

有一家中国企业，正在将自身的企业经营特色、优势资源与理想主义衔接起来，试图朝着“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方向探索出一条路。

01 老年人“啐”，年轻人“啄”，一个占有最低社会资源的公益事业探索

2019年，83岁的老伴因胃癌先走一步，79岁的武阿姨不愿意去养老院，便开始了自己在北京的独居生活。

但对智能手机使用不熟练，曾让她耿耿于怀。之前有一次送老伴去医院，她们站在路边挥手打车，可是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她去超市买菜，最后结账的时侯总要和一群老年人走现金结算通道，她自己都嫌麻烦。还有各种吃穿用度，都需要儿子给他买，刚来北京那几年，武阿姨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

1年前，在加入贝壳公益的“我来教您用手机”课堂之后，武阿姨进步神速，老伴临走前对她说：“你比我学得好，没有我了你可以活下去。”

如今，武阿姨已经成为了社区邻居口中的“飞机大战一姐”、“种草达人”、“独立女性”，从家里的生活用品到头上戴的假发，都是在网上淘的，交个水电费啥的更是不在话下。

“我的理想老年生活是独立生活，爱好广泛一点，能参加社会活动。以后究竟怎么样别管她，活就要获活得精彩。” 武阿姨说。

居住在上海曲阳社区的陈德天老人今年79岁，也是独居老人，但他比北京的武阿姨更需要增进数字时代的生存能力，因为他的老伴与女儿都去世了。

曲阳社区是北京人口中的“老破小”社区，这样的社区虽然居住条件一般，但往往充满烟火气，街坊之间也都是老相识，生活还比较方便。然而，陈德天老人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却与社区便利性无关：他每次远行去郊区的墓园给妻子和女儿扫墓，都很容易在中途迷路，这是一件让老人很沮丧的事情。

2021年10月，“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落地曲阳社区，陈德天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在房屋经纪人高晓君的持续帮助下，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对智能手机的使用熟练起来。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毕业”之后，陈德天已经熟练掌握了地图导航功能，他再也不怕扫墓的路上迷路了。

高晓君为陈德天颁发毕业证

陈德天在参加“我来教您用手机”过程中的收获还不仅如此。

有一天梦到了女儿想见他，但他正好那几天腿脚不好。得知此事后，高晓君推着轮椅陪他去墓园完成了祭扫。两个人如祖父和孙女一般，一路上说了很多暖心的话。

“我希望小高老师能成为我后半生的引路人。” 陈德天说。

武阿姨与陈德天，仅仅是贝壳公益“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惠及对象的两个例子。截至2022年10月底，这样的故事已经在全国55个城市，4513个公益手机课堂上发生。

宋代时侯有一个常用成语叫“啐啄同机”。它描述的是小鸡破壳的那一瞬，小鸡在里面用尚柔软的喙啐蛋壳，母鸡察觉到后在外面用坚硬的喙啄蛋壳，双方同时用力，小鸡成功孵出。

用这个形象的比喻来描述“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的社会价值再合适不过。只不过，等待孵化的是在数字时代落伍的老年人，而在破壳过程中给予他们关键帮助的，则是拥有爱心的年轻人。而这本来也应该是“养老事业”这种新提法的题中之义。

实际上，在二十大召开之际，贝壳公益“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已经践行4年有余。站在国家战略层面的更高视角看，贝壳这个全国最大房产经纪平台，可谓是践行“应对人口老龄化”新理念的初始条件最佳者。

首先，贝壳遍布在全国各大城市的房屋经纪门店与数百万经纪人，同时解决了养老事业中的“人力成本高”与“触达难”两大难题，最大程度上节省了社会资源。

其次，以链家经纪店面为代表，贝壳旗下的诸多品牌已经开展了多年公益服务，这些服务除了公益项目之外，还有免费打印、免费借雨伞、免费托管房子等日常服务，多年里已经积累了良好的社会口碑。

公益事业也需要品牌效应，贝壳公益可谓是领时代风气之先。

02 服务公益化，公益专业化，从一筹莫展到遍地开花

贝壳公益“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已经运行4年有余，截至2022年10月底，项目已经走进全国55个城市，组织公益课堂4513个，累计开展手机教学课超过1.5万节，服务老人超50万人次。

目前，项目覆盖的社区所举办的公益课堂，每节课一般持续1小时，根据社区情况每周组织1-2次课，以5节课为一期，举办毕业典礼。提供“学士服”、“学士帽”等衣饰，组织“毕业典礼”。一方面为老人们营造仪式感以丰富老年生活，另一方面用这种方式，给老人们以数字生活的信心和鼓励。

每一个中国人，都对《孟子·梁惠王上》中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耳熟能详。

应该说，这是古代圣贤对“养老”这一社会命题的美好期许，但从来没有实现过。不但中国从未实现过，国外也没有实现过。

画面来自于纪录片《银发毕业班》

在著名电影《闻香识女人》中，高中生是以兼职护工的方式与盲人上校结缘；《绝命律师》里，Jimmy怀着打官司赚钱的目的对养老院的老人们产生了同情，这些都不是可复制的常态。

究其原因，就是由于科技的发展虽然可以让人们的寿命延长、生活便利，但由于发展速度过快，造成了老年人与时代之间的鸿沟。

以笔者生活的北京双井地区为例，3年前，只有便利蜂一家社区超市使用无人结账系统，3年后除了夫妻老婆店之外的几乎所有社区超市，都已经上马了无人结账系统。实际上，在疫情发生之后，连北京的很多小区入口都开始启用手机App取代门禁卡开门了。

科技为店家省了人力成本，为小区降低了安全风险，年轻人也觉得不错，但这对老年人来说明显不够友好。但你又必须要承认这又是一种“社会进步”。

如何处理这种“社会进步”与“时代鸿沟”之间的矛盾？

在这个问号下去观察，践行4年有余的贝壳公益“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用饱满的理想主义趟出了一条从未有个人或企业走过的路，其中坎坷也令人唏嘘与感佩。

2017年，一则悲剧性的社会新闻，成为了贝壳公益“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的缘起。

2017年12月21日上午，南京市六合区延安北路一居民小区里，有邻居发现三楼一位独居的八旬老人家中有异味传出，敲门呼喊，屋内均无人应答。报警后民警找来锁匠打开房门才发现老人已经离世多日。经法医现场勘查，老人属于正常死亡，预计死亡已经有两个月左右。

老人在现场留下一份遗书，字迹清晰，清秀隽美，老人写道，“我于昨晚走了，走时心如止水。”

贝壳公益项目项目组的曲婷婷回忆，当时这个新闻对他们团队的触动很大，之前她只听说地广人稀的美国有这种事，没想到在中国的大都市也在发生。基于社区的公益服务一直就是贝壳的企业理念，于是，贝壳公益团队开始把服务老年群体设置为贝壳社区公益的研究项目。

2018年，贝壳找房副总裁、贝壳公益基金会执行理事长贾生平从深圳国际公益学院进修结束，开始着手让贝壳的公益事业再上一层楼，服务老年群体研究项目开始进入专业化落地阶段。

贝壳找房副总裁、贝壳公益基金会执行理事长贾生平

经过多方细致调研与数据积累，贝壳公益团队的曲婷婷与吴淑萍总结，社区老年人普遍存在的生活困难包括但不限于：在没有电梯的“老破小”小区购物问题、下楼晒太阳问题；独居老人的买药与挂号问题；随子女来大城市生活的老人无法满足社交需求。等等。

一开始，该公益项目的内容是由店面经纪人上门服务，但很快就会发现这种服务模式效果有限。首先是因为老人的突发需求比较多，远水解不了近渴；其次是因为涉及代购环节的货款等问题，老年人容易钻牛角尖，最后适得其反。

于是，经过三个月的公益试点之后，贝壳公益团队才把需求最强烈、具有“授人以渔”性质的“我来教您用手机”，定为面向老年群体公益服务的核心方向。

方向定了，项目落地还有其他难处。比如场地问题，需要与社区沟通；比如招生问题，也需要协调社区一同参与；比如，同一社区的经纪人从事志愿者服务的时间需要协调；还有，就是取得老年人群体与社区的双重信任，保证执行环节的公益属性。等等。

要趟出一条新路，就难免还会遇到各种质疑与冷眼。而所谓“专业化”，其核心则是专业化的服务态度。

那段时间，曲婷婷和吴淑萍每天跑社区，一个社区经常要跑两三趟都没有进展。链家门店的一些经纪人（志愿者）也抱怨说，这件事太难了，社区的人不信任他们，还带有色眼镜看他们。

几个月过后，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北京安贞社区的一位曾经担任过居委会主任的阿姨，热情加入了公益项目，其影响力不但可以帮助实现招生目标，而且可以把项目反映到社区书记那里并得到认可。

吴淑萍在给老年人授课

一传十，2018年底，北京的近十个社区都开了班，模式至此才算正是跑通。上文提到的武阿姨，就是北京第一批“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发展的学员，由吴淑萍亲自授课。

十传百，曲阳社区的陈德天老人，则是曲婷婷将北京公益模式复制到上海之后的受益者。

贝壳公益的“我来教您用手机”项目，既是贝壳公益在“应对人口老龄化”时代命题上探索出的一条新路，也是和谐社会理念在伟大复兴征程上的一次开花结果。

在这个开花结果的过程中，布满褶皱的老年之手与细嫩有力的年轻人之手握在了一起，横亘在老年人面前的时代鸿沟被“台上经纪人，台下小老师”填平，而存在于社会学硕士毕业的高晓君心中的那个职业选择问号，也悄悄转变为一个肯定的惊叹号。

这是一场长期主义的胜利，这是一种理想主义星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