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被我撞破虐狗后却把恶行推到我身上,搞得我被爱宠人士打得头破血流。
筹谋一周后我在直播间对老板公开处刑,
「点赞破百万直播王老板偷狗吃狗,铁子们加加油。」
(1)
大热天的宠物店生意特好,我洗狗洗得一身汗。
这年头小动物待遇好,稍有不慎就主人就会投诉宠物店。
老板王越千叮咛万嘱咐我无论是洗狗还是美容必须千万当心着点。
不然扣奖金。
连着3周没双休,加上热气蒸腾的狗狗身上的味道,我有点头晕。
一拉门我猛地跟老板王越撞了个满怀。
王越面色不善。
他身后跟着宠物店的VIP于晓丽,她怀里抱着球球。
我惊讶地看到于晓丽眼睛红通通地像个兔子。
于晓丽是个富二代,很有钱。
她在我们店里经常一充值就是五千块。
于晓丽家的博美球球是店里常客,憨厚可爱。
王越还特意自掏腰包给球球拍了写真挂在橱窗里,用于招揽顾客。
不过昨天我忙着给一只拉稀的边牧打扫笼子,是王越给球球洗的澡。
我只负责球球的洗后美容修毛。
只见老板一边安慰哭哭啼啼的于晓丽一边骂,
「袁宇你要死了,一边洗球球一边打球球,你不配在这干!」
见我愣神,王越骂得更凶,
「袁宇你是第一天给狗洗澡啊?不知道吹干的时候要栓绳子啊!看把球球摔得!」
号称被我「虐待」的球球无精打采地缩在于晓丽怀里。
它浑身颤抖,平常亮黑的眼睛里此时全是恐惧。
眼见于晓丽哭得更凶,王越语带威胁,
「袁宇,你虐狗这事监控里都录下了,赶快给于小姐道歉!」
我满头雾水。
我什么时候虐待过球球了?
眼看王越不依不饶,我满身汗水心中气恼,不由得脖子一梗。
「老板你别血口喷人。说我虐狗,你拿出证据来!」
不是我做的我为啥要认?
于晓丽哭得梨花带雨,
「呜呜呜我家宝宝都抖成这样了,我要报警!让警察好好查查!」
听到「报警」二字王越恼羞成怒。
他抄起一个扫把对准我的鼻尖,
「袁宇,给于小姐和球球跪下磕头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我气得血往头顶涌,
「你休想!我没做过的事我凭什么认!」
「袁宇,做错事你还有理了!我给你好好曝光一下,看你还在这呆不呆的下去!」
说罢王越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我口袋的手机也跟着震。
不好!
我几步冲过去抓起了手机。
「爱宠屋员工袁宇因为虐待宠物狗,即刻开除!」
刚才那一瞬间王越把这句话转发到了店里十几个客户群里。
群里炸开了锅。
「袁宇?就那个戴眼镜的平头小伙,平时乖乖的看不出啊!」
「我靠我家土豆不会也被虐待过吧!」
「大家赶紧看看自家宠物身上有没有伤,尤其是刚从店里接回来的!保存证据!」
有一条评论堪称触目惊心,
「虐狗者,死!」
接下来大家排队接龙。
「虐狗者,死!」
「虐狗者,死!」
……
我头皮发麻。
「王越,你过分了!把自己干的丑事安我头上,你要脸吗!」
王越得意的眼神已经把我摁在了耻辱柱上。
这次球球寄养了两天。
就在昨天,我被那条边牧的排泄物熏得受不了出去透气。
隔着玻璃挡板我眼睁睁看着王越拿着吹风机反复抽打球球。
球球小小的身体瑟缩着往后躲。
最后它从台子上摔了下来,脊背着地哀嚎着。
王越还不解气,拿着吹风机一下下往球球脑袋上砸去。
球球现在的恐惧是对昨天被毒打的应激。
球球哪里是怕我?
它分明是害怕宠物店、害怕昨天刚刚毒打自己的王越。
(2)
离开爱宠屋的时候门口有人在马路对面招呼我。
我定睛一看,是金毛六六的主人宁爽。
宁爽是个金融男,全国到处飞。
他经常出差,一出差就把六六委托给店里寄养。
我很喜欢这只温顺的金毛,经常自掏腰包给它买鸡肉干吃。
只见宁爽隔着马路朝我挥手,
「袁宇!」
我心头一热,
「宁爽!」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脸猛地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
我一惊,伸手去摸。
臭烘烘、黏答答的居然是鸡蛋。
臭鸡蛋。
「袁宇你个虐狗狂,还敢出门,给我打!」
我惊恐地往叫骂处看,有3个男人一步步朝我逼近。
这可都是平时爱宠物的客户。
其中一个还举着手机叫嚣,
「我把这个虐狗狂拍下来放网上,让大家看清他的真面目!」
饶是酷暑难耐,我依然能感觉一阵凉意从腰往上蹿到后脑勺。
突然身后传来王越的声音。
「大家好好把他拍下来,我们爱宠屋没有这样的败类!」
我一回头,王越就站在落地窗里指着我。
他幸灾乐祸地笑着。
我气得牙痒,但恐惧让我一时间挪不开脚。
眼看那几个持凶器的人离我越来越近准备收拾我了,
「袁宇,快过来啊,等什么呢!」
宁爽的声音炸雷似地传来。
我一路小跑上了宁爽的车,他一脚油门一骑绝尘。
车开出去5分钟我的心还在咚咚跳。
刚才的场景也太恐怖了。
我想起群里的评论「虐狗者,死。」,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家里养宠的应该都拿宠物当孩子,谁受得了自家孩子被摔摔打打?
我一上车六六就把大脑袋拱在我怀里撒娇。
我摸着毛茸茸的六六大口深呼吸。
宁爽等我情绪稳定了才开口,
「我看到群里的消息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带着六六来找你。」
我捂着脑袋几乎是嘶吼,
「是王越摔的球球,我亲眼看到了!谁想得到王越那么歹毒!」
宁爽顿了顿,疑惑地问,
「不是我说,袁宇,你跟王越一个老板一个雇员,害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是啊。
他一个老板害我这种员工干嘛。
除非我对他产生了威胁,要命的那种威胁。
我看到的那件事情对王越至关重要,王越必须把我除掉免除后患。
看我迟疑宁爽估计也明白过来,
「这样,我估计这风波短期停不下来。你这几天去我那,别回家。」
宁爽的建议对的不能再对。
现在我的家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
看着宁爽给我拍的照片我欲哭无泪。
我的家已经被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搞得不像样。
大门上的不明红色液体往下滴,几个没干透的大字触目惊心,
「虐狗者,死!」
宁爽叹口气,递给我一杯冰可乐,
「你脸色太差,要不要去睡一觉?」
我咬牙,总躲着也不是事儿,
「宁爽,这些人会不会是老王请来搞我的?」
宁爽面色凝重,大金毛也过来把湿乎乎的小鼻子凑我脸上,
「不像。王越应该是利用了这帮爱狗人士搞你,没给钱。」
我叹口气,反正睡不着,那就下楼走走。
宁爽千叮咛万嘱咐,
「千万当心,不明真相群众的力量一旦被人利用是很可怕的。」
我有些不屑,
「怎的,还想杀我不成?法制社会!」
事实证明杀我倒不至于,但绑我没商量。
(3)
我转过一个没人的拐角就被人砸了头。
后脑勺的剧痛让我一个趔趄。
我面朝下摔倒,手指立马被人狠狠踩住。
我感觉在手指快断了。
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再敢动,打死你!」
我挣扎道,
「你们,你们干什么?」
那男人嘿嘿一笑,
「目前老板只让我们抓你,没交待下一步。」
我头晕得要死但这人说的话我还是挺明白了。
有人受雇抓我。
那男人又道,
「乖一点。我们这行讲规矩,但如果你不讲规矩,我们不确定交给老板前你完好无缺。」
「不过如果你丢个手指或者脚趾我想老板不会在意的。」
闻言我马上不挣扎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双手把我从地上拽起、接着把我的手反拧到背后。
我吃痛叫了一声,接着嘴也被塞上了。
一辆面包车悄悄靠近,我被粗鲁地推了上去。
上了车我的头就被一个黑袋子罩住了。
我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想来最近我也没惹事,除了王越。
车身越来越颠簸,私护行驶在山路。
终于,车一个猛刹车停下,我被用力拽着丢在地上。
如果不是嘴被胶带贴住我早喊开了。
太疼了。
一阵凉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