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和阿娟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一年之后,便匆匆忙忙地选择了裸婚和闪婚。婚后夫妻恩爱,先后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六岁,小的四岁,一家四口生活得其乐融融。
然而,就在他们结婚的第七个年头,随着阿斌的突然出现,原本平静幸福的家庭,彻底被他搅乱了,到了几乎无法收拾的地步。
阿斌也是他们的同学,在校园时,阿斌和阿飞两人同时看上了阿娟,阿娟经过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阿飞。
毕业后,阿斌离开这座城市,去了外地独自打拼,经过这六七年的努力,终于小有成就,于是又回到这座城市,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设计公司。
这天是周末,阿飞阿娟两人都休息,在客厅陪着孩子们玩。
突然,阿飞的手机响起,是阿斌打来的,邀他们出去聚聚,叙叙旧。
挂断电话,阿娟问:“谁的电话?”
阿飞说:“阿斌的。听说这小子混的挺不错,也不知他哪天回来的,说要请我们出去叙叙旧,你看去吗?”
阿娟说:“干嘛不去,我倒想问问他是怎么发的财?哪像我们两个,每个月拿点固定死工资,也不知猴年马月能翻身。再说,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阿飞半开玩笑说:“分开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打过一次电话,如今有了点钱,是不是对你贼心不死,还在惦记着你?”
阿娟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你老婆是仙女下凡,是个男人都喜欢?都两个孩子的妈,人老珠黄了,他的品位会这么低?再说人家现在有钱,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你还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我真是无语了。”
阿飞说:“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我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到了约定的酒店包厢,阿斌已等候多时了。
落座之后,阿斌看了看两个小孩说:“还是你们动作神速,我都还没结婚,你们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了,叫我找哪说理去。”
阿飞说:“鬼才信你的话,三十多岁,事业有成,我就不信没有姑娘追你?你还像在学校一样,油腔滑调,没有一句是真的。”
阿斌说:“真的没骗你,这些年一直忙于工作,哪有时间谈恋爱。”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阿娟,话里有话说:“现在的女人都太实际了,如果你没有钱,谁会看得上你,娟子你说是不是?”
阿娟淡然一笑,为掩饰窘态,忙岔开话题:“你都来老半天了,到底点菜没有?可别把我两个孩子饿坏了。”
阿斌说:“放心,饿不着,早就按你们的口味点好了,菜马上就上。”
阿飞说:“老同学,你这次是纯粹过来玩,还是打算留在这边发展?”
“这话还真让你问着了,我打算和朋友在这边联手开家设计公司。一一哎,巧了。”阿斌转头对阿娟说:“你在学校不是学的设计吗?公司刚开业,正缺人手,有没有兴趣过来帮老同学一把?“
阿娟说:“那哪成,我现在在公司干得好好的,没理由跳槽。”
阿斌说:“这有什么,在哪不是干。这样吧,我给你开双倍工资,怎么样?就算给老同学一个薄面。”
“这……”阿娟看了看阿飞。
阿飞说:“这有什么可犹豫的,难得老同学看得起,明天你就把工作辞了,去他那边干得了。”
阿斌乐呵呵站起身,握着阿飞的手说:“哥们,还是你爽快,就事这么定了。”
不一会,菜陆陆续续上了桌,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回顾了许多校园里的趣事,直至酒足饭饱,才各自离去。
第二天,阿娟在高薪的诱惑下,果断向公司提出了辞呈,正式加入到阿斌的公司。
阿斌颇为兴奋,入职当天,又单独请她去酒店小酌了一顿,从此两人形影不离。
上班在一起,中午在食堂吃饭面对面坐在一起,下班又亲自开车送她回家。除了晚上没在一起,整个白天,几乎都没离开过彼此的视线。
阿斌也挺会来事,时常找准时机恰到好处的送她一些精致的小礼品,阿娟每次都开心的收下。
时间一长,两人的关系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外人不知,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此后,阿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两人不是吃饭逛街,就是去参加各种应酬,阿娟已经忘了自己是两个孩子的已婚女人,沉浸在阿斌的蜜罐里无法自拔。
终于在一次酒后,阿斌送她回家的途中,两人在车内突破了最后的道德底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不再遮遮掩掩,旁若无人地出双入对,并且经常去附近的宾馆开房,毫无顾忌。
而这一切,阿飞毫不知情,被都蒙在鼓里。
直到有天晚上,阿娟再一次酒醉回到家里,阿飞一边埋怨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一边把她扶到床上,帮她脱去鞋子和外套。
当他准备返身离开时,阿娟一把抓住他的手,醉眼朦胧地说:“阿斌,你别走,我离不开你,你就留下陪我睡一会儿吧。”
犹如晴天霹雳,阿飞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响,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阿飞怒不可遏,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咆哮着说:“不要脸,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一巴掌把阿娟打蒙了,同时也把她打清醒了,当她发现站在面前的是阿飞而不是阿斌时,自知已无法自圆其说,便捂着发烫的腮帮子,不卑不亢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啥可解释的,你想怎样就怎样,随你便。”
“你……想不到你脸皮这么厚,做了这么下流的事,不仅没有一点羞愧之心,反倒理直气壮。”阿飞原本以为阿娟会痛哭流涕,跪倒在地,抱住他的双腿,请求他的原谅,结果……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会被你发现的。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反而感到轻松了。要离,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不离,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就这样凑合着过,你选择吧?”
阿飞打心眼里不愿离,散一个家容易,再想成个家就难了,因而委屈的问道:“那你能不能保证,从此和他断绝关系?”
“这个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如果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也许会;如果你嫌弃,对我不冷不热,冷嘲热讽,动不动拿这事来做文章,那我可不敢保证。”
阿飞本想忍气吞声算了,一见她这种态度,顿时来气:“你要不要脸?简直莫名其妙,不顾一点廉耻。”说完摔门而出,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思想激烈的斗争着,这婚离还是不离?
离,很多现实的问题就摆在眼前。两个孩子这么小,谁照顾?家务活谁干?房贷车贷怎么办?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八千块,只有她的一半多。
离了,谁又能保证娶到一个更好的,万一中途又背叛了呢?再说光彩礼就要十几二十万,拿什么去娶?
不离的话,虽然精神和心理上受点折磨,但这些问题都不复存在。她赚的钱虽然归她自己保管,但总归是夫妻共有财产。
一旦离了,自己什么都得不到,还正好称了他们的心意,等于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阿飞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暂且不离。处的好,继续把她当老婆,处不好,就把她当保姆,并且还是个免费的,这样岂不是更好?
第二天早上,阿飞在沙发上睡得正香,阿娟一把将他推醒,说道:“嘿!醒醒,这都七点半了,怎么还赖着不起来,打算旷工吗?还有,昨晚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倒是给句痛快话,这婚离还是不离?”
阿飞翻身坐起,一脸疲惫不耐烦地说:“按道理,着急的应该是我,你急啥呢?就这么盼着想离婚?”
阿娟一边拖着地,一边说:“我只想你给句痛快话,离,我今天就不上班,陪你去民政局。不离,就别耽误我去上班。”
阿飞说:“我又没拦着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撒。”
阿娟抬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也没说什么,放下拖把,拿过包,踩着高跟鞋就出门去了。
中午在公司食堂吃饭的时候,阿斌问阿娟:“你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我们的事被你老公发现了?”
阿娟吃惊地抬起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阿斌说:“除了这事,还有什么能让你如此犯愁的,这猜都不用猜。中间的过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们最后谈判的结果如何,离还是不离?”
阿娟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你希望什么样的结果?”
“我当然希望你们离。当初因为家境没有他家好,所以没抢过他,现在正好掉个头,我不相信还抢不过他。”
“这次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
“难道他不打算离?”
阿娟轻轻点了点头。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阿斌把筷子一摔,“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引得周围的员工,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阿娟压低嗓音说:“你激动什么,身为一个老板,也不怕在员工们面前丢人现眼。”
“吃完饭,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说完,板着面孔走出了食堂。
阿娟哪里还有心情吃,放下筷子,跟上他的脚步,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两人并肩在沙发上坐下,阿斌沮丧的说:“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阿飞这小子,荣辱而不惊,这种事情他也能忍受得了,有点男子汉的气概,能屈能伸。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态度,离还是不离?”
阿娟悠悠地说:“他不打算离,我肯定不会主动跟他离,毕竟是我对不起他,没有脸面,更没有勇气跟他提。况且我们还有两个孩子,我也舍不得和他们分开。”
“那我算什么?我之所以回来开这个公司,完全是奔着你来的,因为你是我的初恋,让我始终无法忘怀,只要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这就是我到现在还没结婚的原因。”说着,一把抓住阿娟的手,请求说:“娟子,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吧,选择我,你一定会比现在过的更幸福,相信我。”
阿娟努力把手挣脱出来,说道:“其实他对我也挺不错的,结婚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感觉自己过得有多委屈。还是那句话,他不想离,我是不可能主动离的,否则,良心上过不去。”
阿斌加重语气说:“我对你可是真心的,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
阿娟说:“我知道你是真心的,这点我并不怀疑。我们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好,你别把我逼的太紧,时间早晚会证明一切。我该去上班了,你再冷静想想。”
望着阿娟离去的背影,阿斌苦苦思索着:该怎样才能让阿飞痛快的答应离婚呢?想着想着,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嘴角不觉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下班后,阿斌拨通了阿飞的电话,希望好好谈一谈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上次吃饭的酒店碰面,点了一大桌子的酒菜,由于都端着架子,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气氛显得颇为尴尬,两人只顾低头喝着闷酒。
“你不是要谈吗?怎么又不谈了?”阿飞强压怒火,首先打破僵局。
阿斌缓缓放下酒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也毫无意义,不如直接干脆点,你就开个价,到底要多少钱才能同意和娟子离婚?”
阿飞轻蔑地笑了笑,说:“好大的口气,要多少钱你都能答应吗?”
“那当然得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我想要你全部的家产,包括你的公司。”
“那怎么可能,全都给了你,我岂不成了穷光蛋?就算你和娟子离了婚,她也不可能嫁给我。”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不等于是废话?别以为有几个X钱,就可以随意插足,破坏他人的家庭。抬头挺胸的堂堂男子汉不做,非要做一个猥琐可耻的第三者,也不怕世人耻笑?”
阿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辩解说:“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你也知道,当初在学校时我就喜欢她,只是最后没争过你而已。别以为只有你爱她,毫不夸张地说,我比你更爱她。”
阿飞气得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态度强硬说:“你说这话恶心不恶心,打着爱的旗号,把一个第三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气壮。我可警告你,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把我逼急了,当心我让你在这世界上消失,信不信?”
阿斌毕竟理亏,被他这么一凶有些怯场了,想了想,然后指着桌上一瓶未开封的白酒说:“让我离开娟子也可以,如果你能在五分钟之内把这瓶酒喝光,我就自动退出,永远在你们的面前消失,敢不敢?”
阿飞看着白酒,犹豫了一会,随后一把抓过,边开封边说:“不就一瓶白酒,还能把我喝死?”说着,一仰脖就喝了起来。
可毕竟酒量有限,尽管中间换了两口气,在喝完大半瓶时,身体逐渐支撑不住,趴在桌上,已烂醉如泥。
阿斌走到他的身旁,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确定他已醉得不省人事,得意地鄙视说:“什么玩意,敢跟我玩,简直不自量力。”
阿斌到前台开了间房,然后把他搀扶到里面躺下,又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他家的房门钥匙和门卡,不无得意地说:“你就乖乖在这睡到天亮吧,你老婆有我陪伴,她不会感到寂寞的。我就不信,明天醒来看到我躺在你家的床上,还能忍受,还敢不和她离婚,我就彻底的服了。”说完,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门。
此时已是半夜快十二点,阿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个晚上不见阿飞的身影,她很是焦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失踪。打电话,对方已关机,无奈,只得干等着。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突然听到客厅钥匙转动房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声音格外的清脆。
阿娟飞身下床,来到客厅,一边开灯一边埋怨说:“你去哪了?也不打声招呼,害我一晚上都在提心吊胆。”
当她看清进来的是阿斌时,不免吓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奇怪,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阿飞呢?”
阿斌猥琐的笑着说:“亲爱的,怎么,难道你不欢迎?”
阿娟拉长着脸,严肃的说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阿飞呢?”
“他呀,喝醉了,此时正在酒店呼呼大睡呢,哈哈哈……”
“我看是你故意灌醉的吧,然后偷偷拿着他的钥匙,大大方方来我家。”
“还是你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说着,嬉皮笑脸的走到阿娟面前,搂着她的腰,就想进房间。
阿娟用力将他一推,怒斥道:“你太过分,太嚣张了。这样明目张胆的擅自闯入我家,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这样置我和老公于何地?”
阿斌一脸茫然的说:“你这是怎么了?虽然我们开过几次房,但从来没在一起过过夜,我今晚只不过想好好的陪你一下,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阿娟气愤的说:“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恶劣吗?这叫什么?这叫侵门踏户。我老公就算再善良,性格再软弱,也不可能忍受你这样的挑衅和羞辱。再则,我也是有原则和底线的人,在外我可以偷偷摸摸和你逢场作戏,在家里你想都别想,我丢不起这个脸。”
阿斌说:“我就弄不明白,在家和在外到底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吗?”
阿娟用手指着门口吼道:“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从此我们一刀两断。班我也不去上了,工资我也不要,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阿斌看她真的动怒了,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灰溜溜尴尬的走了。
等阿斌走远后,阿娟也匆匆下了楼,打车来到酒店,将还没醒酒的丈夫接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当阿飞醒来的时候,一眼就见阿娟泪流满面的跪在床前,把他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下什么跪?”
阿娟说:“老公,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阿飞一听是那事,便冷冷的说:“你不是不愿认错道歉的吗?今天这是怎么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阿娟便把昨晚阿斌肆无忌惮闯家里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阿飞听完,默不作声,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阿娟跟了出来,继续跪在他面前,哀求道:“老公,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阿飞伸手将她拉起,和自己并排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昨晚你能将他赶走,我真的很感动,说明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如果我真的睡到早上回来看见你们躺在一起,肯定会失去理智,疯狂地一刀一个把你们碎尸万段,那我们这个家就彻底完了,孩子从此也将成为孤儿。所以单凭这一点,我想不原谅也得原谅。”
阿娟激动的抓住阿飞的手说:“谢谢老公的宽容,今后我一定死心塌地和你过日子,一同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绝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阿飞张张嘴,欲言又止。
阿娟继续说道:“老公,昨晚你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早就饿了,你先歇着,我这就去给你做早餐。”
阿飞望着阿娟活泼丰满的身影,心里始终有些隐隐作痛:我就真的这样轻易的原谅了她吗?别人会不会说我太软弱,太窝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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