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他一命,但他以为是另一个女人救的,于是拼命地对她好,为了她一次次伤害我,直到我快死时真相大白……

阿灯 2024-04-12 10:24:22

邢墨车祸濒死的那年,我卷款失踪了。

他醒后,大家都说,是舒阮的虔诚祈祷,打动神明救了他。

而我薄情该死。

邢墨报复我,还放干我的血,给舒阮治伤。

他说:“我邢墨从来没有,也绝对不会,爱上你这种怪物。”

可他不知,当初是我用兽人心脉救了他。

如今我快死了。

他却跪在我床上,颤声哀求:“柳柳,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但其实,我是假死。

1.

推开邢墨的办公室,满屋香艳。

舒阮躺在办公桌上,光洁的大腿一览无余。而邢墨衬衫松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见我来了,舒阮娇呼一声躲到邢墨怀里,眸光却挑衅地看向我。

“滚出去!”邢墨护住舒阮。

我纹丝不动。

“我他妈叫你滚出去!”邢墨暴怒。

“邢墨。”我冷静地打断他,“我不是来找事的,我只是想解除契约……”

邢墨抓起一个烟灰缸砸向我。

我的额头被砸破了,渗出绿色的血液。

舒阮掩嘴惊呼一声,一边拿纸巾,一边责备邢墨。

“墨哥哥,小柳姐就算是兽人,也经不起你这样吓!”

“小柳姐哪里错了,你好好说就是了,怎么能出手伤她。”

“小柳姐,你快擦擦,啊——”

我只是挥手,不想让舒阮碰我,脏。

谁知她却摔倒在地,可怜兮兮地说:“小柳姐,我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小柳姐讨厌我,但我对墨哥哥是真心的。

“阮阮不敢跟小柳姐争名分,阮阮保证,以后小柳姐在的地方,阮阮就不出现。”

“好呀,那你现在滚。”我看向舒阮。

舒阮一愣,泪眼婆娑地看向邢墨。

下一秒,邢墨掐住我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敢伤害阮阮,柳沁,你活腻了是不是?”

他眼中翻涌的怒气,似乎恨不得将我撕碎。

可明明,这双眼也曾温柔地看着我,对我说:“柳柳,我保证,永远爱你。”

果然,人类男性的嘴,骗人的鬼。

我抬头看他:“邢墨,既然不爱了,解除契约不好吗?”

邢墨大笑起来:“爱?你一个肮脏下流的兽人,也配跟我说爱。”

他打横抱起舒阮,用西装盖住她的腿。

“柳沁,你听给我好了。”

“我邢墨是人,从来没有,也绝对不会,爱你这种怪物。

“但想解除契约,呵,死都别想。

“你这辈子不论生死,都是我养的一条狗。”

一口腥甜忽然涌上来,我连忙捂住嘴,可仍有绿色的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滴在地板上。

邢墨瞥了我一眼,极尽轻蔑。

“陈助,地板脏了,全部换掉。”

“呵,以为吐两口血,就能拿捏我?

“想威胁我,还舍不得下本。柳沁,你怎么不去死?”

他狠狠地撞开我,抱着舒阮大步离去。

被针扎似的疼涌上我的四肢百骸,我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恭喜邢墨,他要如愿了。

我真的快死了。

2.

离开公司时,我狼狈极了,绿色的血染透了我白色的衣裳。

公司里的人却都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神色得意又嘲讽地看着我。

“有些东西真不要脸。邢总有难时,就卷钱跑路;邢总好了,又巴巴地回来讨好。”

“还吐血呢,啧啧,狗血小说都不用的剧情,亏她想的出来,心机婊。”

“总之,我只认阮阮当老板娘,谁敢欺负老板娘,我要她的贱命。”

“那必须的!要不是阮阮,我们这群人可都要失业了。”

“所以畜生就是畜生,见利忘义,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骂我可以,但骂整个兽人族,不可以。

“嘴巴不干净,就回去洗洗。”

那个人气红了脸,伸手就想打我。

我亮出锋利的爪子:“不怕死就来。”

没一个人敢上前,连呼吸都收敛了。直到我走出很远,他们才开始骂:

“什么兽人,就是半人半畜的怪物!”

“邢总不要她是对的!”

“这种自私自利的怪物,不配当我们的老板娘!”

我自私自利?好像大家都这么想,邢墨也是。

但我不理解。

十年的感情,难道换不来半点信任?

正午日头旺盛,我昏倒在了公司门口。

3.

我梦到我跟邢墨的十年了。

那时我们很穷,一起当乞丐睡桥洞,一起起早贪黑地往返于各个贸易市场,倒货挣差价。

那时候,我还是只未化形的小狐狸,天天坐在他肩上,跟他一起叫卖生意。

每次挣了钱,他就搂着我说:“等我挣了钱,就给柳柳买大房子。”

后来,他挣了钱,真得给我买了大房子。同年,我化出了人形。他看着我,满心满眼地都是欢喜。

我也很喜欢他,我们顺理成章成了情侣,他说会爱我一辈子。

我信了他的话,因此当他车祸重伤濒死时,我毫不犹豫地拿出心脉救他。

心脉,是我们兽人一族最珍贵的信物。

心脉即死契,一旦交出,除非对方主动解契,否则终身都要以他的爱为食。他爱则生,不爱则死。

但人类不知道,邢墨也不知道。

他们都说,是舒阮的虔诚祈祷,打动了神明,救回了邢墨。

舒阮喜欢了邢墨三年,邢墨从未回应过。

但那之后,邢墨开始亲近舒阮,厌恶我。

他恨我绝情又自私,恨我在他性命垂危时,抛弃他,卷钱跑路。

他却不知,我取心脉时受了重伤。怕他知道真相后自责,这才回到森林里养伤。

一瓢冷水泼醒了我。

睁开眼,我便看到邢墨阴冷的脸。

“终于肯醒了?”他嘲讽地说,“以前我可真是眼瞎,竟然没发现你这么诡计多端。”

浑身针扎般的痛又开始发作,我极力隐忍,不想被他看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你在公司门口晕倒,不就是让逼我现身吗?”

“说吧,今天你是想说服我,还是睡服我?”

我抬手扇他一掌,爪子在他脸上抓出几道伤痕。

“出去!”

他擦擦脸上的血,无所谓地笑道:“装什么清高?你身上哪处我不清楚。”

“看在你费力卖惨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

“今晚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同意解除契约。”

我抬起的手停住了,怔怔地问:“真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戾色,面上却依旧笑道:“真的。”

兽人生存的本能占据上风。

我扒下邢墨的西装,正要去解他的皮带。

他却突然将我按倒,神色阴骛地说:“是真的想解除契约?还是故意跟我,玩花样儿?”

“行,你这么主动,那我就不客气了。”

汹涌的巨浪很快将我吞噬。

我没有反抗,就像一页单薄的纸,在激流中起起落落。

灵魂被撞击时,他伏在我耳边说:“想解除契约?做梦。”

错愕,愤怒,绝望。

我抬手攻击他,却也只能划伤他的表皮。

死契之下,兽人无法真正伤害自己的主人。

他勾起嘴角:“不自量力。”

他的手机响了,那头传来舒阮娇弱发颤的声音。

“墨哥哥,好像有坏人在扒我的窗户。”

“我好怕他进屋来伤害我。

“墨哥哥,你能不能来救救我。”

邢墨按下静音,居高临下地看向我:“求我,我就留下。”

那样的屈辱受一次就够了。

我说:“滚!”

邢墨却大笑起来:“好好好,学聪明了,终于不像一个蠢货了。”

“不过,柳沁,你以为我真想碰你吗?

“我只是想看你,被我玩弄在身下的模样。

“真下贱啊。”

4.

隔日,邢墨跟舒阮同居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有好事者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滚蛋,别当个讨人厌的小三。

我也想走了,可我刚离家不久,就被邢墨抓回去了。

原来,舒阮在跳舞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而她十天后将有一场汇演。

邢墨让我放点血,给舒阮当药膏,因为兽人筋骨强健,血液对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

舒阮哭得让我心烦。

“小柳姐,那场汇演对我很重要,你帮帮我。”

“我就要一点血,一点点就够了,不会伤到你的性命。”

“如果无法参加,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听得发笑:“你参加比赛关我什么事?我跟你很熟吗?”

“非要说起来,你可是插足了我跟邢墨的感情。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第三者?”

舒阮扑到邢墨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墨哥哥,我是个坏女孩。我该死,当初我不该日夜守在你的病房。”

“这次汇演我不参加了,墨哥哥,你让我走吧。”

“我不会打搅你跟小柳姐了,我是第三者,我下贱,我不配活着……”

“阮阮!”邢墨抱住她柔声安慰,“我不许你那样说自己。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谁也比不上。”

转头,他却对我横眉怒目,极尽鄙夷。

“不就是几管血吗,你在拿乔什么?”

“当初吐血骗我时,也没见你心疼过。”

“阮阮是我的爱人,将来也会是你的主人,这血你必须给。”

要不是亲耳听到,我不敢相信这是邢墨会说的话。

一直以来,我认为他虽然变心,但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无可救药。

可如今看来,真正薄情寡义的人是他。

“邢墨,我不是你的奴隶。”

“更没有义务给舒阮治伤。”

邢墨却不肯听我多说,拿起刀子,夺过我的手,在我手腕上狠狠一划。

绿色的血液很快流了下来,可几秒钟后,血液就变得缓慢稀少。

邢墨发怒:“怎么这么少?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柳沁别太自私,这点血怎么够阮阮用?”

“好,我答应陪你一天,你给我血。”

呵。

事到如今,当年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的他丑陋又愚昧,早已经不是我心中那个少年了。

心死往往就在一瞬间。

我闭目发功,将全身血液都汇聚到手腕处。

鲜血立刻如拧开的水龙头般,很快就装满了试管瓶。

邢墨冷声一笑:“就知道你在耍花招。”

邢墨蹲下身,当着我的面耐心地给舒阮上药。

舒阮吃痛,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吃痛声,可不经意间看向我的目光却得意又张狂。

兽人六感灵敏,我知道她没人受伤。

整整半个小时,那些维持我生命的血,像无用的废料,被糟蹋浪费。

血抹完了。

舒阮小心翼翼地着地,继而惊喜地欢呼:“我好了耶,太神奇了!小柳姐的血竟然比什么膏药都有效。”

“小柳姐,下次我伤了脚,可以再来找你吗?”

邢墨温柔笑道:“我带你来,她不敢拒绝。”

他又看向我,神色很不耐烦:“我可以陪你一天,想去哪都行,但你别得寸进尺。”

“我的心里只有阮阮。”

我摇头:“不稀罕。”

邢墨嗤笑:“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冷静一笑:“邢墨,将来别后悔。”

等到某日我死了,等到一切真相大白。邢墨,你会不会后悔今日对我做的一切?

5.

失血过多,我变回了狐狸本体,窝了好几天才勉强缓过来,恢复人形。

这期间,邢墨没有来过电话。

我的生死,对他来说,毫不重要。

有一场关于“人与兽人和谐共生”的讲座,我答应主办方,要去做演讲。

我跟邢墨相识于微末,一起打拼出如今的邢氏帝国,一直是被两族津津乐道的模范恋人。

我压下周身的疼痛,在台上轻快风趣地讲着我跟邢墨十年相处的点滴。

掌声刚刚响起,身后的大屏幕上却传来了舒阮委屈哭泣的声音。

“小柳姐,我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小柳姐讨厌我,但我对墨哥哥是真心的。”

视频最后,是我那句“好,那你现在滚。”

紧接着,是我吐血。

邢墨极尽轻蔑地说:“呵,以为吐两口血,就能拿捏我?”

最后,是我晕倒在邢氏集团门口。

全场哗然。

主办方想关屏幕,但为时已晚。

我为了解除契约,尽心伺候邢墨的视频被大家看到了。画面虽然做了厚重的模糊处理,但音频却无比清晰。

“阿墨,我伺候地比她好,是不是?”

“看在我床上功夫厉害的份上,你原谅我,娶我好不好?”

接着,是不堪入耳的呻吟声。

这声音不是我的。

那夜,我全程缄默,那是我仅存的自尊。

我知道邢墨恨我,但我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毁了我。

一个记者突然起身,问:“听说当年邢先生车祸,医生说救不了,你马上拿钱跑路,抛弃了邢先生。而那天,本该是你们结婚的日子。”

“后来,邢先生康复了,你又不要脸地贴回去,想继续做邢夫人。”

“但你没想到,在你为了钱抛弃邢先生时,有一个女孩子,不辞辛苦地在医院照顾邢先生,为他祈祷,这才感动了神明,让邢先生活了过来。”

“邢先生喜欢她,但柳小姐却总为了钱炒作邢先生,阻碍邢先生跟他的真爱在一起。你们兽人就这么下贱不要脸吗?”

下贱,不要脸。

有兽人当即要抽他一个大嘴巴,但被场内的保安制止了。

场面一片混乱。

那些原本还骂舒阮“小三”的观众,将受骗的愤怒裹在“伸张正义”的皮下,通通砸向我。

“呸,亏我以前还嗑他俩的CP,妈的,跟吃了死老鼠一样恶心。”

“不愧是狐狸精,又骚又贱还不要脸!”

“她怎么敢欺负舒阮!这可是在我们人类的地盘!”

“就该把这些兽人通通杀了,这个世界就该只有我们人类。”

“老话怎么说,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

人影重叠,闹声渐远,我身形摇晃。

我忽然疲倦极了。

倒下的瞬间,我看到大屏幕上看到了邢墨的身影。

有好事者拨通了邢墨的视频电话。

看到我倒下,他轻蔑地说:“老把戏了,大家别上当。”

直到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的七窍中流出,一位兽人长老惊慌地喊道:“小柳快不行了,快,送她去医院。”

而后,我听到邢墨暴怒的声音:“柳柳!”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唤过我了。

6.

我被送进了抢救舱,五天后才从抢救舱转到重症病房。

刚被推进重症病房,邢墨就冲了进来,神色疯魔地说:“柳沁,你又在耍什么苦肉计?我是不会上当的。”

“你马上给我坐起来,我命令你!”

“我以宿主的身份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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