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克清回忆提到的警卫员——潘开文

大肥肥文史说 2024-05-23 18:38:36

土地革命时期

1931年1月参加红军,任红一方面军第十二军第三十五师特务连战士。

1932年2月至10月,调任红一方面军总司令部特务营第一连战士。

1932年10月至1933年12月,任红军总司令部军事教导营传令班副班长。

1933年12月至1934年2月,调任闽赣省军区野战司令部传令排副班长。

1934年2月至六七月间,任福建军区司令部叶剑英同志特务员。

1934年六七月间至1936年底,在中央军委总司令部特务队,任朱德总司令的特务员兼军委总司令部特务班(长征后改为警卫班)班长。

1935年红一、四方面军会合后,随部队南下任前敌总指挥部副班长,部队再北上时又回到总司令部任原职。

1937年1月至8月,在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第八、第六队学习,任学习组长。

抗日战争时期

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毕业后,1937年8月至1938年1月,任八路军总司令部卫士长。

1938年2月至1940年4月,任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参谋处第一科作战参谋、司令部分党支部书记兼朱德同志机要参谋、机要秘书。

1940年4月,随朱德回到延安,任朱德的机要参谋。

1941年4月,任朱德的机要秘书。

1944年10月至1945年9月,在中共中央党校一部学习。

1945年4月至6月,作为晋冀鲁豫代表团成员出席中共七大。

七大结束后,仍担任朱德的机要秘书。

解放战争时期

1947年2月至3月底,中共中央撤出延安时,任中央队参谋长。5月,任中央工委办公处机要科科长兼朱德的机要秘书。

建国后

1949年3月至1954年9月,任中央办公厅机要室副主任兼朱德总司令机要秘书组长。

1954年9月至1955年7月,在中央马列学院学习。

1955年9月至1956年11月,任第一机械工业部第二汽车制造厂党委副书记。

1956年12月至1959年9月,任一机部汽车工业管理局副局长。

1959年9月,任八机部修配局局长、部机关党委委员、部党委(党组)成员。

1965年10月至1966年冬,任中国拖拉机内燃机总公司党委副书记兼政治部主任。

“文化大革命”中受冲击。

1969年5月至1979年底,任一机部政治部副主任。

1979年底至1983年,任农机部军工局局长、人事局局长。

1982年,农机部撤销后回到一机部。

1982年12月,离休。

2012年10月20日,潘开文同志(副部级)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8岁。

采访潘开文

作者:戴廷耀

根据刘鹤孔将军的指引,我前去北京白云里老红军潘开文的家,我找到潘老家时已近中午十一点,潘老家与先前采访的老红军彭儒是邻居。

我一进门就抓紧时间采访。潘老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问什么,他就会详细讲给你听,你没有问到的,只要他知道的,都会讲给你听。潘老说:“我讲可以,文化不高,想写也写不出来。”

由于房间内光线不是很好,我请潘老坐在房门口朝光的位置,架好摄像机,边摄像边用相机拍照片。

潘老是江西省兴国县崇贤乡人,1914年出生,1931年参加工农红军,参加了苏区五次反国民党的“围剿”战斗。长征中任朱德总司令员特务(警卫)队长兼机要秘书。在抗日战争中,任八路军总司令部卫士长、八路军总司令部参谋处作战参谋,直接参与许多重大军事作战讨论、研究和部署。跟随朱总司令员20多年。潘老坐在房门口与我谈起了长征中的一、二事。

我在长征前两个月调往军委,当时在战斗部队,第五次反国民党“围剿”我们打了一个败仗。最后一仗在福建,我们部队打了个胜仗,消灭敌人一个旅,在部队行军中,接到中央军委刘伯承总参谋长的电话,要我和另一个同志到军委报到,我就从福建直接返回了瑞金。

到达瑞金后住在叶剑英司令员的家。过了几天,分配我到总司令朱德特务队工作,担任特务队长兼老总的特务员,原来的特务队长叫杨士昆,在交接时,他把老总在南昌起义时用的驳壳枪交给我,交代了特务队的工作、任务。并特别交待了老总的生活习惯。

十月份开始长征,我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朱总司令员左右,从瑞金一直到陕北。

“在长征中有些事你还能记得吗?比如说打土城,翻雪山,过草地等事情”我和胡卫东问潘老。

潘老接着告诉我们说:“打土城是1935年,遵义会议后,土城是个小镇子,在赤水河河边不远,打土城老总和战斗部队在前线一起参加了战斗。

当时司令部驻在河边上的一条小街上的店铺里,下午时,老总决定上前线,我们跟着老总一道去,当时老总有四个特务员,周副主席有四个特务员,刘参谋长二个特务员,都是总司令部的叫特务班,我兼班长,后改为警卫班,是周副主席提出来改的,到红三军团时吃晚饭,晚上老总在红三军团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也是打土城的动员会。

电视上讲是红一军团,我记得是在红三军团,在干部会上,朱总讲了话,天还不是很亮,会一结束,部队就集合出发。

天亮以前到山上阵地,我们当时准备回司令部,走到半路,敌人已经将回去的路给截断了,回不了司令部,我们就随着部队上山。上午就开始打起来了,一直打到下午,消灭了敌人一、二万人。

敌人越打越多,消灭不了敌人,决定撤退,到下午时,老总准备离开阵地撤退回司令部,陈永财带了二、三十个人随我们一同与老总撤下来,走到半山腰时,我们阵地就失守了,被敌人占领了。

敌人在山头上从阵地上向我们撤退的部队打迫击炮,人很多,炮弹打得离我们有四五十米远,有一发炮弹打得落在离老总一米多远的地方,我们几个人就一下把老总扑压在身下,结果这发炮弹没爆炸,是个哑弹。”

潘老笑着竖起大拇指说:“是个奇迹呀!伟人有福气。”

部队还在退,指导员陈永财叫不要退,叫也叫不住,这时,他站在一个小土坡上,右手拿驳壳枪朝天上打了几枪,大家朝枪声看去,发现朱总司令还在前线,部队就没有退了,陈永财说:“总司令都在这里,你们退什么退,我们要反攻。”

这时,朱老总站上土坡,向大家敬礼说:“红军兄弟们,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拿下土城,要不然我们没有退路了,拜托大家啦!”这样部队一下子稳定下来了,又开始了反攻,把阵地夺回来了,敌人被打退下去了,我们安全返回了司令部。”

潘老接着说:“红一、红四方面军会合后, 我还在司令部,部队分成了左路军,右路军,毛主席在右路军,还有中央红军红一、红三军团,红四方面军第30军、第9军,左路军朱德任总司令,张国焘总政委,红九军团、红五军团、第31军、红军大学等在左路军。

从毛尔盖分开后,右路军过完草地先到了包座、班佑,左路军到了阿坝,因为从两河口会后,张国焘就不想北上,提出葛曲河水涨了,部队不能过呀!河是有些涨水,上面下雨造成涨水,要过也可以,他不想过。

老总一直催他要北上,老总住在河边帐篷里,观察水情,又叫我骑马过河试试水有多深,我骑着老总的马过了葛曲河,到了河对面,又骑马返回来,马比较高大,在水深的地方,水在脚蹬的地方,估计在人腰深处,老总就说人可以过。

几天后,张国焘就是不肯过,又重原路回到阿坝,在阿坝停留了十几天,张国焘开始公开反中央,标语口号写出来,说中央退却,是逃跑路线,跟朱总司令和刘伯承公开斗争。

在阿坝边上的一个长方形的房子里开会,名义上叫省委扩大会议,张国焘没有参加,我知道红一军团的有军团政委,红九军团的何长工参加了,会上斗争很激烈,主持会议的是张国焘秘书黄超。

黄超我认识,帐篷里打董振堂的就是他,打了两个耳光。当时 ,张国焘、朱老总、董振堂、黄超四个人在一个帐篷里谈事,谈得意见分歧,董振堂同意朱老总意见,黄超认为他没有支持张国焘意见,就朝董振堂脸上打了个耳光。

董振堂被打后非常冷静,坐在地上一动没动,一点表示都没有。退出来到了朱老总帐篷里,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表现了一位真正军人的气魄。

在开会路上,老总带来了一本书,会场上斗争很激烈,我们在会场上也可以听,会上争吵得很厉害,会上对老朱骂呀,攻击呀,我站在门口心里想,老总威信很高的,我们不理解,刘伯承讲话了:“今天不是党的会议吗?你们怎样这样对待总司令呢?这又不是审案子”。

会议散了后,他们又在叫,把总司令撤了,把刘伯承撤了,路上,刘伯承对老总说:“我还是去红军大学教书吧”。老总说:“我还是当我的二局局长去吧”。他们边走边谈,我跟在后面听他们说活。会后,反对北上的标语、口号更多了。

张国焘安排老总跟着一个军部部队走,刘伯承调到红大了,军部粮食也困难,饭吃不饱,我是班长,战士们向我提出来,我就对刘伯承说:“吃饭都不公平,他们部队先吃,我们去都没有饭吃了”。

刘伯承说:“你这小鬼,你们忍耐点”,军长、政委已下去检查,吃了都走了,我们就没有吃,我们没有吃还好些,老总中午去还没有饭吃。”

接着潘老说:“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后,老总要我到抗大学习,我分在抗大六队,学习毕业后,我回到八路军总司令部任卫士长。1938年2月,调到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参谋处担任作战参谋,随朱德开赴华北前线。

1940年5月,跟随朱德回到延安,1941年4月任朱德的机要秘书。当时有情报说国民党准备进攻延安,党中央决定调部队来保卫,朱总就去南泥湾看地形,发现那里土质肥沃、森林茂盛,可是老百姓很少。

他向毛泽东建议部队来了之后,有仗打仗,无仗开荒种地发展生产。在朱总的部署下,部队初到南泥湾一年就把它开发成有住、有吃的好地方。

紧接着,延安在毛泽东号召下开始了大生产运动,朱德身边的工作人员和警卫员也开始搞自己的小生产改善生活。朱德还把他的一个警卫排全部调去南泥湾办了个小农场。一年后这个排不仅能自给,还能提供蔬菜和木炭给中央机关。

解放战争时期,我们取得了重大胜利,为了更好地指挥全国的战争局面,中央工委留驻晋察冀后,面临选驻地的问题。1947年4月下旬,我们一行三人沿滹沱河骑马而上,走了30多公里,也没有找到理想的地方。这时,仅有几十户人家的西柏坡村映入眼帘。

我在地图上做了标注,并在地图空白处写下,地理位置适中,正是大山与平原的交界处,能进能退,能攻能守,进可通向全国各大城市,退可固守太行。

我们把情况汇报后,经过进一步仔细勘察,中央工委领导决定定址西柏坡。

中央到西柏坡后,我任中央工委办公处机要科科长兼朱德的机要秘书。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任中央办公厅机要室副主任兼朱德的机要秘书。后调国家农业机械部军工局任局长、人事局任局长。我于1983年离休。

毛泽东为什么说朱德“临大节而不辱”

朱毛关系经得起考验,才算真正牢固,而这种考验往往不期而至。在长征路上,红四方面军领导人张国焘野心膨胀,对朱德进行拉拢和威胁,逼迫他与毛泽东断绝一切关系,使得“朱毛”关系受到极大的考验。朱德的表现如何呢?

1935年6月,红一方面军翻越夹金山,在懋功与红四方面军先头部队胜利会师。中央红军只有三万多人,张国焘仗着有十几万人,看不起中央红军,主张向青海、西藏地区退却,并要求改组中央。在毛儿盖会议上,中央政治局决定把红一、四方面军混合编成左右两路,继续北上。右路军由党中央、毛泽东率领,左路军由朱德、张国焘率领,然后两路军在班佑会合一起北上抗日。

7月底,左路军从卓克基出发,20多天后,到达嘎曲河,可是张国焘迟迟不过河,反而折回阿坝。在阿坝,他公开提出反对党中央,反对毛泽东、周恩来等人的口号,攻击中央北上抗日方针是“机会主义”“退却逃跑”。朱德和红军总参谋长刘伯承站在毛泽东一边,反对张国焘的做法。

为了打击朱德,促使他“转变”,张国焘策划召开了四川省委扩大会议。

时任军委总部警卫班长、负责朱德警卫工作的潘开文记述了会上的情景:

这次会议是在离司令部半里路远的一个正方形屋子里开的。我跟着朱总司令来到会场,一进门看到屋内气氛很紧张。朱总司令和刘总参谋长紧挨着坐了下来。会议主持人宣布开会后,就大喊大叫地说,中央丢了根据地,损失了红军,执行的是退却逃跑路线。接着有的人就斗起朱总司令来了。

但是,我们敬爱的朱总司令坦然自若,他当时带了一本书去,不管怎么斗他,他一言不发,总是埋头看他的书。当主持会议的人硬要朱总司令表态,承认中央的路线是错误的,并逼着他写文章,发表声明反对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北上抗日的决定时,朱总司令开始讲话了,他庄重地说:

“中央北上抗日的决定,我是赞成的,拥护的,我是举了手的,我不能写文章反对我亲自参加作出的决定。如果硬要我发表声明,那我就再声明一下,我是坚决拥护党中央、毛主席作出北上抗日的英明决定的!”

总司令刚一说完,会议室里吵闹得更凶了,斗争更加激烈……后来,有人冲着朱总司令高声嚷着:“既然你拥护北上,那你现在就走,快走!”很明显,张国焘他们是想逼走朱总司令,以便更加随心所欲地推行他们的错误路线。

朱总司令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一方面耐心宣传中央的正确主张,一方面采取灵活的斗争策略,等待时机,争取和教育更多的同志。他说:“我是赞成中央的北上抗日决定的,但你们坚持南下,那我就只好跟你们去。”

朱总司令这一番话,像一把利剑戳到张国焘他们的痛处,有人便暴跳起来说:“你既赞成北上,现在又说跟我们南下,你是两面派,骑墙派!”有的说:“别让他当总司令了!”

朱德的表态是他对党中央决策的态度,也是对“朱毛”的态度。散会后,在回驻地的路上,他与刘伯承边走边说:“不管怎么斗,我们还是要跟毛主席革命嘛,事情总会搞清楚的。”

朱德对党中央和毛泽东的态度让张国焘很生气,迫害开始升级。

会后不久,红一方面军红五军团的一个排,在执行任务时碰到敌人,打了一仗,缴获了一批梭镖和物资。在回阿坝的路上,下了一场大雨。他们越过一条小河沟时,碰上张国焘手下的一个连长,他蛮不讲理地要夺五军团那个排缴获的梭镖。

本来,战士们对张国焘反对毛泽东、斗朱德就憋了一肚子气,见这个连长蛮横无理,战士们更是不答应,有人大声地说:“缴获的梭镖和物资,是要交公的,为什么要给你?”问得那个连长哑口无言。

可是,这个连长为了挑起事端,立即下令部下一哄而上,把五军团缴获的武器和物资抢了过去。

战士们十分生气,回到阿坝后,向朱德报告。朱德听后,沉思了片刻,对他们说:“尽管张国焘搞分裂,而且斗争了我,但是毛主席、党中央会正确处理这些问题的。我们对下面的同志,仍然要讲团结,要顾大局,不然的话,就会上张国焘的当。”

朱德顾全大局,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在张国焘的布置下,一些人竟然用担架抬上昨天抢梭镖和物资的那个连长,把他摆在朱德和张国焘住的两间房子中间。张国焘方面的人大声嚷道:“五军团的人打了我们的干部,请朱总司令出来验伤!”逼着朱德出面。

这时,张国焘便气势汹汹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面色阴森,双手背在后面走来走去。本来是张国焘指使他的部下抢了梭镖和物资,现在反而诬告别人打了他的人,还要朱总司令出来验伤、处理,这明明是在给朱总司令出难题。

然而,我们敬爱的朱总司令,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事件,沉着冷静。他慢慢地走到担架旁边,亲切而关心地问那位连长:“同志,我们是革命队伍,都是党的干部,你被人打了,你就说打了,没有打,你就说没打,你现在讲一讲嘛。”

这样一来,那个躺在担架上的连长,用被子蒙上头,一句话没讲,很可能他的内心受到了责备。张国焘一看他整朱总司令的阴谋未能得逞,便哭丧着脸,垂着头,非常尴尬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张国焘有意给朱德出难题,让他难堪,却都被朱德识破、化解。张国焘还不甘心,为了逼迫朱德站在自己一边,他继续唆使一些人向朱德本人进行寻衅。

一天清晨,太阳刚刚出来,突然来了几个伤员,硬要把朱总司令的牲口拉走。这几个伤员嘴里不断地唠叨着:“我们是彩号,我们负了伤,我们要骑马。”

总司令的饲养员当然不干,就对那几个伤员说:“这是总司令的马,你们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牵走!”

一个伤员说:“管它是谁的马,我挂了彩,走不动,我就要骑。”于是,双方都拉着缰绳,像拔河似的,你来我往。不知咋的,几个伤员一下倒在地上,大声喊叫起来:“总司令的马夫打伤兵啊!”边喊边往医院跑。不一会儿,就叫来十几个伤员。

这时,朱总司令的警卫员也来了。几个伤员又要去马栏拉马,被警卫员阻止了,于是,这十几个人便坐在马栏门ロ,直坐到太阳快下山了还不走。大家看到这种情况,只好去报告朱总司令。

朱总司令听后便说:“他们要拉,就让他们拉走吧,把那匹骡子给我留下就行了。”

我们一听,很想不通,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去找张国焘!一个警卫员走到张国焘的门口大声说道:“报告张总政委,有几个伤员硬要把总司令的牲口牵走,劝了一天了,他们还是不走,怎么办?”

张国焘听后装模作样地说:“啊,有这等事?”

接着无可奈何地对他的警卫员说:“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说的,叫他们不要胡闹,要他们回去!”那个警卫员来到马栏,传了张国焘的话,十几个伤员二话没说,便走了。

在阿坝,张国焘公开反对毛泽东、迫害朱德,闹了十几天后继续带着队伍过草地南下。这时,毛泽东率领的中央红军和红十五军团在陕北会师,并取得直罗镇战役的胜利。

朱德看完党中央发来的电报,十分高兴,对张国焘说:“这个好消息应当向部队全体同志传达。”可是张国焘却不干。朱德便自己向部队宣传这个重大喜讯。这个好消息一传开,大家欢欣鼓舞。张国焘见到这情景,惊慌失措,并对朱德怀恨在心。

在行军路上,张国焘把朱德和刘伯承调离司令部,并将他们分开行军,把朱德安排到前线部队,跟着军部行军、宿营,这实际上是撤了朱德的职。为了迫害朱德,张国焘甚至不准朱德吃饭。

潘开文回忆:

有一天早晨,朱总司令在看书,军部领导都到伙房吃饭去了,待勤务员去给朱总司令打饭时,他们说没有饭了。到吃中午饭时又说没有饭了。太阳快下山了,朱总司令仍在看书,可是警卫等人员都饿得忍耐不住了,才去请示总司令怎么办。朱总司令马上给罗炳辉军团长写了一封信,我们立即派人去取来一袋面粉,才用洗脸盆给朱总司令煮了一碗面疙瘩吃。

一到松岗,张国焘就迫不及待地召开会议,宣布成立伪中央,自己担任主席。朱德“一方面与张国焘闹分裂、搞独立的错误行为进行坚决斗争,一方面向红军干部们宣传党的正确路线,要大家团结起来,服从毛泽东同志的领导”。

直到左路军过完草地、攻克绥靖县后,朱德来到前敌指挥部,生活上才得到总指挥徐向前等人的关照。

这时红二方面军经过长途转战,也到达了甘孜。朱德很高兴,骑着马到60里外去迎接贺龙、任弼时、关向应等人。会合后,大家都拥护毛泽东和党中央北上抗日的决定,同意朱德的意见。此时红四方面军广大干部也逐渐认识到南下是错误的,纷纷要求北上抗日。张国焘眼看错误路线行不通了,不得已宣布取消伪中央,同意北上。可是,张国焘又耍了个花招,成立西北局。

部队由甘孜出发,走了20多天草地到了阿坝。在离开阿坝后的第一天宿营时,朱总司令和其他领导同志的十几匹马,都拴在一个马棚里,第二天早上要出发了,却发现马棚的墙上打了个大洞,别的马都在,唯独朱总司令的马被偷走了。后来军部领导给朱总司令一匹马,走了几天又来到嘎曲河。

这次部队一到就过河,晚上在河北宿营。次日天还未见亮,前卫部队走了,张国焘又不赶上来,当晚军部领导说,部队明天拂晓前出发,留下一个营给总司令担任警戒。

第二天一早,我们派人去找部队联系,寻找半天,部队的影子也没看见。四周是茫茫草原,我们感到情况很危险。

下午,朱总司令把身边三四十人都组织起来,研究和部署碰到敌情时的对付办法。夜幕降临,下起小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大家挤在一个帐篷里,十几匹马都拴在外面拉帐篷绳子的钉子上。

凌晨三四点钟,大家正在睡觉,敌人来了,割断缰绳,放跑了四五匹马。当哨兵开了枪,大家才惊醒过来,马上离开帐篷,团团地把朱总司令掩护起来,持枪准备战斗。

一直等到天蒙蒙亮,看见远处有四五匹马在游动,派骑兵去追击,才把马找了回來。这时,后面的部队还未来。一路上发生的这几桩事,都是与张国焘迫害朱总司令的阴谋有关的。

到达哈达铺后,司令部和直属机关休整十几天,朱德和张国焘又进行了一番较量。

这时党中央和毛泽东从陕北给朱德和张国焘发来电报,并派部队接应他们。朱德找张国焘研究行军路线和如何与派来接应的部队会合等问题,商议了两天两夜,张国焘却主张进入宁夏去青海。

朱德指出他的主张是违背党中央、毛泽东关于北上抗日方针的,是错误的,并严肃地说:“现在的形势是,敌人集结在我们和党中央、毛主席之间这块地区,如果我们迅速北上,与来接应的中央红军会合在一起,力量就会增大,就能更快地消灭敌人;要是我们不去,就会使来接应我们的兄弟部队遭到危险。因此,我们必须迅速行动,只有继续北上,与中央红军会师,才是唯一正确的出路。”

接着,他又与张国焘谈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结果。

第三天一大早,张国焘突然宣布辞职,带着他的警卫和骑兵等人渡过岷江,住在对岸的供给部里。朱德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里,对身边的人说:“张国焘说他辞职了,他不干,我干!”于是,朱德找来作战参谋,挂起地图,向前线部队发出继续向北行动的命令。

可是,就在黄昏时,张国焘从岷江对岸派人送来了通知,说他要立即召开西北局会议。

会上,张国焘反对北上,主张向西北逃跑。朱德当场批驳他。参加会议的多数人拥护党中央、毛泽东北上抗日的决定,支持朱德的主张。张国焘见势不妙,借口“少数服从多数”,宣布放弃自己的意见。

可是,会后张国焘直奔前敌指挥部,向所有北上部队发出电报,要他们立即停止北上,回头西进。朱德带着司令部已经出发北上,走了一天,在宿营时收到张国焘要队伍停止北上而南下西进的电报。他十分着急,决定马上向前方部队发出急电,要求他们停止行动,就地待命。

但是,机要通讯员拿到这电稿去电台发报时,电台不发,说是张国焘总政委已有命令,没有他签字的电报一律无效,不准发出。西北局组织部长傅钟向朱德说他去送。傅回来后报告说:“我对电台政委说,朱总司令是中央军委的主席,总司令部是在军委的领导之下,总政委也要执行军委主席的命令。我是西北局组织部长,如果你不把这份电报发出去,就是违抗军令,我可以立即枪毙你。后来经过多次做工作,才发出了这份电报。”

随后,朱德等人又走了100多里路,赶到前敌指挥部,连夜召开会议。朱德再次同张国焘进行面对面的斗争。大家都拥护党中央和毛泽东的决定,支持朱德的意见,坚决表示要迅速北上。

第二天早上,在朱德的率领下,左路各部向东挺进。1936年10月10日,他们与毛泽东派来迎接的部队在甘肃会宁会师。

对于长征路上张国焘的种种做法,朱敏认为,就是“逼迫我父亲公开反对毛主席,断绝和毛主席的一切关系,并公开反对中央关于北上抗日的决议”。

而朱德为什么不屈从于张国焘去走另一条路呢?朱德自己后来有一个解释:“中国革命取得的胜利,都是毛主席英明领导的结果。我是相信毛主席的,一生都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工作。没有毛主席,也就没有我。就说长征吧,张国焘的路线一旦得逞,中国革命就完了……”

朱德的这个认识,源自于他对历史的考察,对中国革命十几年斗争的思考。全国解放后,朱德对儿女们说:“中国过去有过好多领袖人物,都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毛主席才是中国人民最伟大的领袖,才解决了中国的问题。”

这就是朱德一生追随毛泽东,与之并肩战斗的深刻根源。

对朱德与张国焘作斗争的这段历程,毛泽东是了解的。全国解放后,一次和陈毅谈到长征途中同张国焘作斗争时,毛泽东深情地说:“总司令当时是临大节而不辱。”这是对朱德的真切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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