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1945年，越南的最后一位皇帝保大帝在顺化宫殿中沉默良久，仿佛一脚踏在千年历史的门槛上，另一脚却被逼上未来的独木桥！他一宣布退位，顺化这座古都似乎也随之沉寂。

越南新政府面临的首都之争扑面而来——是选择位于南北交汇的顺化，还是坚守北方的河内？一场地理、历史与现实的博弈拉开序幕，悬念就在：越南国土如此狭长，首都为何偏偏要守在最北？

千年河内的历史沉淀

越南这个国家，可不是今天才有的，从历史的长河看，越南的“北方防线”就是从河内开篇的。

河内，原名叫升龙，是一座建城超过千年的古城，这地方选来做都城，那可是越南人想了又想，挑了又挑的。这不，咱先别管地理位置，单说历史味儿，这地方够浓！

从公元前3000年开始，河内一带就已经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后来到西汉时期，汉武帝把这一带纳入了大汉的版图，设了交趾郡。唐朝时期，这里成了交州总管府的所在地，是当时越南的“省会”。

直到939年，越南人打出“独立”的旗帜，这一带成了多代越南王朝的都城。公元1010年，越南的李朝太祖定都在这里，还改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升龙。

李太祖做梦都梦到黄龙腾空，觉得这是天赐良地啊！这地方从此成了越南的“政治宝地”，不管是李朝、陈朝，还是后黎王朝，几乎全都将这里定为国都。

为什么？用越南人的话讲，“南边再好，再繁华，北边才是真根”。这里不仅有历史，还有越南人对北方文化的认同。自从唐代设安南都护府开始，越南的政治文化中心就在北方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到了1976年，南北越统一后，越南还是把首都设在河内。北方这片地方，看似离海远了点，地理位置稍偏，但它带着一层层历史的沉淀，几千年里换过名，但从没丢过“政治中心”这个名分。

今天我们一提到河内，人们就会想到它的历史积淀、传统价值以及和中国的密切关系，这些都赋予它一份沉稳的力量。

不过，说实话，河内真是越南的“全能”中心吗？从地图上看，它远在北端，国土狭长的越南要从这片红河三角洲，管到南边胡志明市，这确实有点费劲。

可尽管沟通成本高、管理不便，越南依然没把首都设在中部顺化，这是有原因的。河内不仅仅是个地方，而是一种象征，它传递的是一种文化认同，是越南人心目中理想的“龙腾宝地”。

顺化为何敌不过河内

如果说河内是历史的“沉淀”，那么顺化就是地理的“理想”之地。顺化位于越南国土的中部地带，不偏不倚，北边能通到河内，南边能通到胡志明市，真算得上南北交通要冲。可以说，如果你想找一个地理位置“妥妥的”国都，那顺化真是合适不过。

顺化早在阮朝时期就被选为都城，这座古老而优雅的城市有着浓厚的历史文化气息。在过去的几百年里，顺化见证了阮朝的兴衰荣辱，是一座沧桑和荣耀并存的城池。

明清时期的古风街道、壮丽的皇宫建筑、优雅的香江流域，顺化在越南人眼中是难以替代的中部文化地标。

不过，从历史上看，顺化虽然作为阮朝的首都风光一时，但地位始终没能动摇河内的“元老”地位。很多人会问，顺化地处中部，南北通达，为什么没能被选作统一越南后的首都？别急，我们慢慢道来。

其实，顺化和河内争首都之位，最大的分歧在于文化和民族认同。顺化虽地处南北中心，但它是阮朝的地盘，而阮朝并不是越南历史中唯一的统治者。

正因如此，顺化虽有中部之便利，文化底蕴也不差，但总带着一种“地方色彩”，很难让全国的京族民众心服口服。

再说，顺化虽然位置居中，但要从这里辐射南北，实际效果并不如地图上看起来那么“得天独厚”。尤其是南北越冲突不断的年代，顺化这种居中的位置反而成了一个“前沿阵地”，总是容易被推向战火的前线。

河内可以说是文化的集大成者，而顺化呢？它的“中心地位”更多是在地图上体现。顺化固然美丽，古韵悠悠，但越南作为一个以北部京族文化为主体的国家，最终选择了北方的河内，显然有着更深层的心理依赖。

胡志明市早早出局

胡志明市，别看它现在是越南经济的龙头老大，当年在争夺首都之位的比拼中，却连“陪跑”都算不上。首先得提一点，胡志明市的前身是西贡，这地方风光过，却始终无法取代河内的地位。西贡曾是法国殖民时期的重要港口城市，几乎就是个西化的产物。

至今，胡志明市的街道上仍然可以看到殖民时代遗留下来的建筑、咖啡馆和法式风情，和北方河内的古色古香完全不同。

胡志明市作为首都？放在当时的越南人眼里简直是个玩笑。首先，这个地方在历史文化上不够“越南”。南部的高棉人土著文化，以及法国殖民统治时期遗留下来的西方文化，都让胡志明市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胡志明市的繁华往往伴随着对商业和贸易的关注，更多的越南人认为这地方“财气”有余，民族气息不足。何况，南部文化多元复杂，南北历史冲突不断，如果把首都定在南部，简直就是让越南人“开分家店”。

再说，胡志明市所在的南方并不是京族的发源地。越南作为京族主导的国家，北方京族对胡志明市的认同度并不高。

总的来说，胡志明市的政治色彩太淡了，虽然经济发达，却始终给人一种“地方”味儿。设立首都不仅是为了管治方便，更是为了文化认同，而胡志明市在这点上确实不敌河内。所以啊，胡志明市早早就“出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胡志明市的特殊性也成就了它的另一面。虽说不能做首都，但这里却成了越南经济发展的重镇，做起“财务总监”来，那是得心应手。

南北越南统一后，越南政府决定不再将重心完全放在政治控制上，而是将胡志明市打造成经济引擎。如今，这里早已变成了越南的“经济首都”，与河内遥相呼应，共同构成了越南的双引擎模式，经济和政治各有归属。

回看越南的国土，确实狭长而特殊，从南到北，各有特色，但选择河内作为首都并非“理性”上的权宜之计，而是文化心理的共识。

对越南人而言，河内不仅是一座古城，更是民族历史、传统文化的象征。尽管沟通成本高，管理不便，越南政府依旧在历史和现实之间找到了微妙的平衡，将政治中心留在河内，而经济中心则设在胡志明市。也许这就是越南的“平衡之道”，一种文化和现实的共存之道。

东盟调研 | 升龙之城：蓬勃发展的越南首都.上海华略智库.2024-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