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是三连副连长

三剑客 2022-04-25 21:40:34

米兜爹 三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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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我收到一条信息,是连长老谢发来的。其实也没啥,就是问问我最近怎么样,虽然只有几个字,我还是感到很意外。

我已经和老谢好久没联系了,不过号码一直存着。我随即拨通电话,没有一丝陌生感,还是那个熟悉的老谢。聊着聊着,又把我带回到那段火热的岁月。

那年春节刚过,一纸命令,我到三连任副连长。来之前,就听说三连很有“特点”,原来连队养有猪,但因是否宰杀意见不同意,只能召开支委会专题研究。

当时,我也是当笑话听听,觉得这未免太夸张了。

没想到,刚到没几天,我就被“卷”进去,完成上任的“第一课”。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关于新兵下连在即,是否需要提前确定班排骨干而争执不下,又得通过支委会“裁决”。

尽管我情况不熟悉,但这不重要。开会前,连长和指导员分别找我,表明各自立场,让我很为难,这一票该投给谁。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选,事实上无论如何表态,都会得罪另一方。现在想想,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难题”解决了,也让我开始重新认识连长和指导员。

连长老谢,四川人,个子不高,肤色黝黑,一口标准的川普,虽然年龄比我大,但我总觉得他长得虎头虎脑。指导员老司,宁夏人,敦敦实实,力大无比,单杠一到七练习不在话下,手榴弹能扔70米,全连无人能及。

两个人特点鲜明,别看常常争锋相对,嘴里爱念叨“保留个人意见”,但总能互相“补台”,至少在全连乃至全营的眼里是对好主官。他们在斗争中团结,把“求同存异”的含义发挥得淋漓尽致,确实不简单。

随着我的加入,正式组成“铁三角”,其实,当时全连就我们三个干部。他们俩住二楼,我在一楼,和通信员住一屋。从此,我也开始副连长的生活。

当时,除了完成本职工作,我还要配合连长抓训练,指导员也会安排一大堆事,当然我也得干,似乎要把我练成“多面手”。

当时连队只有一个排长,还经常被上级抽调,所以我有时把排长的活也兼顾了。尽管跨入副连长行列,但我没有感到提职后的优越感,也没有体会到当副职的轻松,反而觉得更忙了。

印象中,连长抓训练很认真,有板有眼,干啥事不慌不忙,心里忒有主意。每次开连务会口若悬河,激情满格,似乎底下有千军万马。指导员话不多,但很有内涵,一个眼神就能让你明白要做什么,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印象最深的是,驻地的冬天不好过,最冷时室外能达到零下20度。遗憾的是,宿舍的暖气片太老了,一直是“象征性”地热着,所以冷早已刻到心里。

那时,能够尽快把被窝暖热,是我一天中最大的愿望。只要熄灯号响起,我就麻溜地钻进被窝,准备好好睡一觉。但计划不如变化,变化不如指导员一句话,常常是越怕啥越来啥。

原来,指导员喜欢晚上熄灯后安排工作,主要是给我单独布置,而且已成习惯。我有点想不通,大白天都干什么去了?牢骚暂且放到一边,我赶紧穿上秋衣秋裤,披起大衣,顶个棉帽,踩着凉拖鞋,直冲二楼。

其实,每次不是补支委会记录,就是准备各类材料,常常得忙活大半天,想早点睡是不可能的。当时,我还有点小情绪,但心慢慢地静下来,也就没什么了,一旦投入进去,反而从里面学到不少东西,受益很大。

后来,我和连长交流过,能不能劝劝指导员以后早点安排工作。他微微一笑,表示很同情,但爱莫能助。看来,他们还真是一伙的。

我记得,那会儿连队人不多,每天很少有闲的时候。就算再忙再累,但每个人依然朝气蓬勃,干劲十足。平常一有时间,我就喜欢和战士聊天。别看他们文化水平不高,但非常可爱,也很有特点,在我眼里都是好兄弟。

以至于过去这么多年,我还能清楚地记着他们的名字:秦诚、朱海涛、徐腾……岗位虽不同,却能一样热爱本职,努力干好自己的工作,默默奉献着。

炊事班的战士,用心做好一日三餐,全年无休,没有怨言,每次我看到他们油乎乎的衣服以及粗糙的手指,心里很感动;

锅炉房的战士,虽说是技术活,但要格外操心,作业环境嘈杂,条件异常简陋,却能始终坚守,一丝不苟,确保安全;

战斗班排的战士,白天摸爬滚打,夜里站哨执勤,个个都是小老虎,扛红旗、争第一,尽职尽责,让人很放心。

因为外出学习培训,期间我离开连队很长一段日子,满打满算我在副连长岗位上的时间很短。但是,度过的每一天都很难忘,闪闪发光。

虽然一切都已成为回忆,但永远埋在我的心底。很庆幸,我的青春里有穿军装的样子,更难忘的是,有三连的影子,还有我当副连长的模样。

谢谢,一起战斗的好兄弟!谢谢,我的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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