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敏

1999年1月13日，18岁李海敏（Hae Min Lee）的尸体在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利肯公园（又称：抛尸公园）被发现的4周前，是人们最后一次看到她活着的身影。李海敏的前男友阿德南·赛义德（Adnan Syed）后来因谋杀李海敏被判处终身监禁，但是他的罪行至今仍有疑点。

真实犯罪题材一直拥有相当多的受众群，但可以说，这种题材的现代流行文化复苏始于2014年莎拉·柯尼格（Sarah Koenig）的系列播客，该播客探讨了1999年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令人费解的李海敏谋杀案中凶手阿德南的定罪性质。

莎拉曾是《巴尔的摩太阳报》的女记者，她花了一年时间调查2000年伍德劳恩高中学生阿德南的审判，因为阿德南在前一年被判谋杀前女友李海敏。1999年1月13日，18岁的李海敏最后一次被人看到她开着灰色“日产”牌车子离开学校，大约一个月后，她被发现死在巴尔的摩市利肯公园里。在那之后不久，阿德南被指控谋杀了李海敏。

李海敏和阿德南·赛义德

系列播客节目试图深入挖掘刑事司法系统的潜在缺陷，并彻底重新审视阿德南的案子。这个播客很快成为一种现象，仅2014年下载量就超过4000万次，在iTunes播客排行榜上连续数周高居榜首，赢得了乔治·福斯特皮博迪奖，并为阿德南打开了重新审判的大门。

这个播客如此受欢迎，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阿德南涉嫌谋杀李海敏的案件备受争议。例如，没有物证将阿德南与犯罪现场联系起来。对于阿德南来说，他在最初的逮捕、审判过程、莎拉的整个调查，以及随后的播客发布过程中都坚持自己是清白的。

收集到的不利于阿德南的证据是传闻的、间接的，但却足以说服陪审团判定他谋杀了李海敏。这些证据包括阿德南的朋友杰伊·怀尔德兹（Jay Wilds），他声称阿德南曾请求他帮忙埋葬尸体，以及手机信号塔的记录，这些记录似乎表明阿德南出现在李海敏的尸体被发现的地点。

李海敏和阿德南·赛义德

1999年2月12日，据《巴尔的摩太阳报》报道，当周早些时候，在利肯公园发现了一具部分掩埋的尸体，死者是失踪的18岁伍德劳恩高中女学生李海敏。

当时，这名韩裔美国少女已经失踪了将近一个月，警方还没有确定李海敏到底是怎么死的，但他们怀疑是他杀。李海敏最后一次露面是在1999年1月13日下午，当时她开着她的“日产”牌车子离开学校去接她6岁的表弟，并前往当地一家“亮视点”眼镜零售连锁店工作。

李海敏的舅舅金泰秀（Tae Soo Kim）说：“我们以为她会回来。”

不幸的是，李海敏并没有像家人期盼的那样安全回家，最终警方找到了她的尸体。李海敏被勒死的痕迹很快就显现出来，再加上她的尸体被遗弃在一个热门的凶杀案受害者垃圾倾倒场，表明她的死因是被谋杀。

李海敏的家人在收到官方确认她已经死亡的消息后，他们聚集在位于罗克里奇路的李海敏家中。李海敏在韩国出生，12岁时，她随母亲金英华（Youn Wha Kim）和哥哥李杨（Young Lee）移民到美国。那天，李海敏的亲戚和朋友都对她的去世表示了深切的哀悼和怀念。

金英华

李海敏的父亲不在场，因为他反对移民美国，自己一直留在韩国，他基本上切断了与家人的所有联系，也没有记录他是如何收到李海敏去世的消息。

与此同时，伍德劳恩高中的校长詹姆斯·威尔逊（James Wilson）回忆李海敏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受到所有学生的喜爱。

在伍德劳恩高中读书期间，李海敏是长曲棍球队和曲棍球队的重要成员，也是摔跤队的管理者。李海敏在“亮视点”眼镜店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她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眼镜商。

在学校的李海敏

调查人员最初认为，李海敏的谋杀案可能与另一名18岁的伍德劳恩高中女生杰达·德尼塔·兰伯特（Jada Denita Lambert）的尸体有关，杰达一年前在荒野中被人勒死。但这一说法很快就被驳回了，因为巴尔的摩警察局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声称他是李海敏的前男友17岁的阿德南，他说自己是谋杀李海敏的凶手。

大约1998到1999年，李海敏被杀害之前的阿德南

巴尔的摩警方找到了一条很有希望的线索：阿德南据称是一个被抛弃的情人，有谋杀李海敏的潜在动机。

因此，警方提交了一份申请，要求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提供通话记录和阿德南手机的13个手机站点位置。这将为他们提供一个关于电话的实际数据网，打给谁？打了多长时间？从哪里打来的？从而绘制出阿德南在谋杀案当天的位置。阿德南的两个熟人，杰伊·怀尔德兹和詹妮弗·普萨特里（Jennifer Pusateri）也接受了询问。

詹妮弗告诉调查人员，1999年1月13日，李海敏失踪当天，她曾接到杰伊用阿德南的手机打来的电话。杰伊最初否认与此事有关，但后来向警方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说法：他帮助阿德南埋葬了李海敏的尸体，并处理掉她的车。

一些人认为，这个所谓的供词与杰伊之前对当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描述大相径庭。当第一次被询问时，杰伊说他那天下午去了麦当劳，在第二次采访时，他又说去了朋友家。

2014年，接受美国非营利新闻组织《拦截》采访的杰伊·怀尔德兹

此外，对杰伊的采访，最初发表在受系列启发的播客《未披露：国家对阿德南·赛义德的案子》上，揭示了他在讲述当天事件的几个关键时刻，出现了许多长时间的停顿和奇怪的敲击声，这表明他可能受到了调查人员的胁迫。在这些录音中，杰伊似乎记得一个关键的细节，纠正一个陈述，甚至向房间里的人道歉。

苏珊·辛普森（Susan Simpson）说：“先是一声‘滴答’，然后杰伊说，‘哦，好吧。’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知道了答案。”苏珊是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也参与了这个播客。

当然，在李海敏谋杀案中，这些潜在的司法不公直到数年后才被发现。

阿德南于1999年2月28日被捕，并被正式指控一级谋杀李海敏的罪名。

1999年，阿德南因涉嫌谋杀李海敏被捕后不久的样子

阿德南的家人求助于女辩护律师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古铁雷斯（Maria Cristina Gutierrez）为他辩护，很明显，玛丽亚马上就会出现问题。根据播客2014年节目《连环》第一季第10集，当陪审员无意中听到主审法官在法官席上的一次口头争执中称玛丽亚为“骗子”时，阿德南于1999年12月15日宣布审判无效。

尽管如此，阿德南的家人还是坚持支持辩护律师玛丽亚，依靠她在过去案件中的良好声誉，第二次审判于2000年1月开始。审判的法庭记录显示，阿德南向警方证实，他和李海敏在1998年约会过，并对父母保密。

作为巴基斯坦裔美国人阿德南和韩裔美国人李海敏，两人显然担心由于宗教和文化的多重差异而受到家人的负面反应。1998年12月，当阿德南发现李海敏开始和另一个年轻人唐·克林斯特（Don Clinedinst）约会时，他们的分手变得更加复杂。

阿德南的州检察官助理凯文·乌里克（Kevin Urick）说：“仅仅因为自尊心受到伤害，他选择了杀人，这里没有什么需要原谅或解释的。”

李海敏（中）和她在伍德劳恩中学的两个朋友合影

一些人发现两人最近分手的细节和李海敏的新男友非常可疑，但其他人，比如阿德南的童年女性好友、《阿德南的故事：在连环事件后寻找真相和正义》的作者，以及《未披露：国家对阿德南·赛义德的案子》的共同主持人拉比亚·乔德里（Rabia Chaudry），她认为阿德南对这些细节的坦白，仅仅是对那些试图找到杀害李海敏的凶手的人诚实地讲述了阿德南的浪漫生活，而不是对阿德南动机的草率透露。

拉比亚说：“阿德南完全没有头绪，他当时正在协助警方调查，他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怀疑。”

尽管如此，陪审团显然相信阿德南“伤害自尊”的动机。李海敏的个人日记在案件中被用作证据，可能也在判决中发挥了作用。在日记中，李海敏特别提到了阿德南的“占有欲”，并把他描绘成无法放手的人。

2000年2月25日，阿德南被判谋杀李海敏的罪名成立，他很快被判终身监禁外加30年徒刑。

整个诉讼过程持续了6个星期，但陪审团的审议只花了2个小时。阿德南在宣判后说：“我会没事的，我对上帝有信心。我知道我没有杀她，上帝知道我没有杀她。”

李海敏

阿德南的律师查尔斯·H·多尔西三世（Charles H. Dorsey III），他是阿德南被定罪后接替律师玛丽亚的位置，他请求法官旺达·K·希尔德（Wanda K. Heard）给阿德南减刑，因为据他说，阿德南对李海敏的谋杀案属于“激情犯罪”。

查尔斯也承认阿德南做了一个糟糕的决定，这对他的案子没有帮助。尽管如此，阿德南还是直接与法官旺达通话，重申了他的立场，他说：“我从一开始就坚持自己的清白。”

在庭审中，李海敏的母亲金英华通过翻译发表了令人痛心的证词，她解释说，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给孩子们提供体面的教育和未来，她从韩国移民过来的艰辛是必要的。

金英华说：“我很想原谅阿德南·赛义德，但到目前为止，我不知道该怎么原谅他。我死后，我的女儿会和我一起。只要我活着，我的女儿就埋在我心里。”

金英华离开证人席时几乎瘫倒在地，最后不得不被护送到外面。这种痛苦对这位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会持续多年，但至少李海敏谋杀案似乎已经结案了。

2014年，记者莎拉·柯尼格与播客节目《连环》一起重新审视了阿德南的案件‍

拉比亚在她的书中断言，阿德南的审判是有缺陷的，因为调查人员被他的穆斯林信仰蒙蔽了双眼。

拉比亚表示：“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阿德南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友，或者他有虐待史，所以他们不得不把他的宗教信仰作为替代品。他们不得不妖魔化整个社区，理由是因为阿德南是穆斯林，所以他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就实际证据而言，阿德南只有在莎拉与他的女同学阿西亚·麦克莱恩（Asia McClain）交谈后，才找到了重新审判的理由。阿西亚声称，在谋杀发生前后，她在伍德劳恩中学图书馆看到了阿德南。然而，律师玛丽亚在审判中并没有让阿西亚为阿德南辩护。

当阿西亚后来在宣誓证词和听证会上作证时，阿德南被允许出现在2016年2月举行定罪后听证会，以探讨最初辩护团队策略和证人名单中潜在的巨大盲点。此前，阿德南曾在2003年申请上诉，但未能进行新的审判。

阿德南的新律师辩称，他的两名原律师玛丽亚和查尔斯，完全没有将阿西亚的证词作为不在场证人，这将使阿德南远离犯罪现场，从而可能影响整个审判的结果。

2019年2月8日，拉比亚·乔德里在加州帕萨迪纳市举行针对阿德南的案件小组上发言

首席法官帕特里克·L·伍德沃德（Patrick L. Woodward）支持下令对阿德南进行新的审判，他写道，可以合理地假设，阿西亚的证词会让至少一名陪审员产生合理怀疑，需要听取证词。

即使是退休法官马丁·韦尔奇（Martin Welch）曾在2003年拒绝阿德南提出的重新审判请求，最终他也撤销了对阿德南的定罪，下令重新审判。马丁说，关于手机信号塔证据的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应该在阿德南最初的辩护中提出。

对于拉比亚来说，如果让人难以置信的话，阿德南最终将再次获得正义的消息是令人震惊的。

拉比亚表示：“我感到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解脱，我泣不成声，歇斯底里。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变得理智起来。我们为此努力了这么久，我很害怕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法官做出不同的裁决，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马里兰州格温奥克市的伍德劳恩高中，李海敏最后一次活着出现在那里

虽然拉比亚很欣赏这个系列播客，但是她也觉得还有更多值得探索的地方，尤其是阿德南的案子被公开重新审理。

拉比亚说：“莎拉和她的团队创造了一些令人惊叹、美丽和引人注目的东西。播客让阿德南的案子大白于天下，没有它，阿德南就不可能得到新的审判，我们对她感激不尽，但是《连环》讲述的故事是不完整的。莎拉和她的团队不是调查人员，有些东西他们要么错过，要么没有看到，要么在播客中遗漏了。”

例如，阿西亚的证词称，她在图书馆看到阿德南，直到下午2点40分阿德南才离开，这显然与李海敏在摔跤队的共同管理人的说法相矛盾，这名管理人称阿德南一直与李海敏谈论到下午3点左右，想和她一起参加当晚的摔跤比赛。但这个未公开的播客还发现，当晚并没有摔跤比赛，要么是共同管理人弄错了，要么是阿西亚弄错了，要么更糟的是，有人撒谎了。

此外，与李海敏的尸检报告和法院裁决不一致的地方，值得仔细调查。检方表示，阿德南在下午2点36分杀死了李海敏，并将她的尸体放在她的汽车后备箱里。大约4到5个小时后，阿德南才把李海敏的尸体移走，以便在晚上7点埋葬她。

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古铁雷斯

这里的问题是，部分尸僵是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但尸检报告称，尸斑除了暴露在压力下的区域，其他的存在于身体正面的表皮上。

许多熟悉该报告的医学专家告诉播客《未披露》，李海敏的尸斑表明她在死后不久就脸朝下躺着，她的身体在这个位置保持了至少8到12个小时，部分被埋葬在利肯公园。

但对于阿德南的辩护来说，最重要的可能是手机信号塔的记录。律师玛丽亚不明白，尽管这些数据的封面上写得非常清楚，当时AT&T被传唤的数据只对特定目的准确。

封面上写道：“外拨电话只对位置状态可靠，任何来电都不会被视为可靠的定位信息。”

这就意味着对控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电话，据称是阿德南在晚上7点9分和7点16分出现在现场，被认为是他的恶意。这两个电话是来电，也就是说它们的位置可能不属于利肯公园。

据阿德南的现任律师C·贾斯汀·布朗（C. Justin Brown）说，解释这一极其重要信息的封面页，当时就包含在律师玛丽亚的档案中，但她只是没有采取行动。

发现李海敏的尸体的利肯公园区域

此外，杰伊证词的可靠性也存在问题，因为他的说法前后矛盾，他的故事多次改变，以及他可能受到调查人员的胁迫。

播客《未披露》称，杰伊渴望获得3075美元的赏金，只要提供任何线索，就能让警方逮捕杀害李海敏的凶手。据推测，1999年3月18日，杰伊与警探威廉·里兹（William Ritz）和格雷戈里·麦克吉利瓦里（Gregory MacGillivary）一起出行时，他想买一辆摩托车。

杰伊本应向警探们展示他帮助阿德南埋葬李海敏尸体的地方，但笔记中却包含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一辆行驶了1.5万公里、属于卡尔·布朗（Karl Brown）先生的铃木摩托车的具体信息，以及用大写字母写的“奖励”一词。

事实证明，卡尔是杰伊的足球教练，与李海敏或阿德南没有任何关系。卡尔只是想卖掉他的铃木摩托车RRF600，估计转售价值约为3000美元。

在橄榄球队时的阿德南

关于是谁杀了李海敏以及那天在利肯公园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出现了许多有效的理论，尤其是在数百万人定期收看《连环》和《未披露》之后。

一些人认为，阿德南和杰伊都犯下了这一罪行，之后，杰伊背叛了阿德南。然而，也有人认为阿德南试图陷害杰伊，但杰伊设法先找到了警方。另一种理论，也就是将阿德南送进监狱的理论，认为是他杀了他的前女友李海敏，因为他无法接受李海敏的新生活。

杰伊的名字之所以经常与此案联系在一起，最大的原因之一是他带领警察找到了李海敏的车。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如果杰伊没有参与其中，他不可能知道那辆车在哪里。由于杰伊没有明显的动机独自杀死李海敏，所以阿德南的名字与他的名字交织在一起。然而，一些人也提出了这样的理论：警察知道那辆车在哪里，只是在他们接近车子时指引了杰伊。

根据阿德南审判的法庭记录，阿德南据称在走向证人席时称杰伊“可悲”。这句简单的、即兴的评论让很多人质疑阿德南的用词，如果他要侮辱杰伊，为什么不称他为“骗子”或类似的称谓？

2016年2月3日，阿德南在巴尔的摩举行了一天的重审听证会

与此同时，一些关注此案的人对李海敏的新男友唐·克林斯特提出了质疑，他在李海敏失踪时对李海敏的一个女性朋友表现出了多情的兴趣。尽管唐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说他当时在工作，但后来发现他工作的那家商店的经理是他的母亲。此外，警方未能采访唐的同事，以证实他那天确实在工作。

然而，也有人怀疑最初在树林里发现李海敏尸体的陌生人是否真的是罪魁祸首。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里，阿朗佐·塞勒斯（Alonzo Sellers），又名“S先生”，说他在利肯公园附近喝酒开车，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尿意。

阿朗佐走进了公园，在那里他碰巧发现了李海敏的尸体，离他的车39米远。虽然警方最初怀疑阿朗佐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车子那么远，但在他通过测谎测试后，他被证明是清白的。经判定，阿朗佐只是为了隐私才走了这么远。

阿德南出现在众人面前

近年来出现了许多理论，马里兰州警方目前仍坚持其最初的决定。尽管2016年宣布阿德南将接受新的审判，而且《连环》和美国HBO电视网2019年纪录片《谜案追踪：阿德南事件》也很受欢迎，但是马里兰州上诉法院最终在2018年拒绝了对他的新审判。

2019年，最高法院驳回了阿德南的上诉，他再次受到打击。尽管如此，拉比亚和阿德南的其他亲人并没有放弃，他们在尽一切努力给阿德南争取重审。

至于李海敏的家人，他们坚持原来的判决。2016年，他们发表了这样一份声明：“我们感谢国家支持我们，继续寻求正义。我们相信，当阿德南在2000年被定罪时，正义得到了伸张，我们期待着结束这一篇章，这样我们就可以纪念李海敏，而不是寻找杀害她的人。”

到头来，阿德南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是否杀了李海敏的人，目前还不清楚他与刑事司法系统的长期关系将如何解决。但就现在而言，阿德南仍在监狱里，而且这种情况短期内不太可能改变。

关于这个复杂的案件谜团，还有更多的东西有待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