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开,扬城每年春天的一大胜事。或许扬州牡丹的名气没有洛阳、菏泽名气大,其名贵品种却不输他们。
在我的手机相册里,有很多牡丹花照片。每年谷雨前后,去欣赏牡丹艳丽的芳华,像看琼花、看芍药一样,成了生活中必须的打卡。如果有一次没去,便是错过一年。对这把年纪的人来说,错过或许便是错过。何况古人早就有言在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在《红楼梦》小说中,丰满圆润的薛宝钗,其代表的花儿就是牡丹。评语为“任是无情也动人”。
牡丹无情吗?大错特错。牡丹是最有情的植物。不仅如此,还是最有个性的植物。一个关于牡丹花的故事,能说明牡丹具有的独特个性。
中国历史上,有好几个女子实际掌权的时代,譬如西汉初期的吕雉吕太后、北魏的冯太后、晚清的慈禧太后等。实际上远远不止这几个。可是真正名正言顺坐上第一把交易、有皇位有年号的女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少年时叫武媚娘、成年后叫武皇后、老年后叫武曌的武则天女皇帝。
女人做了皇帝,与男人有什么不同?很难做啊。差别明显,朝堂上的一群爷们不愿意。那就尽量无差别吧。皇帝有三宫六院,武皇帝便有了不同的小白脸,专门称呼是“面首”,靠脸吃饭的男人。
皇帝让女人尊严扫地。咱女皇帝将男人的面皮揉搓到地面上,再用脚狠狠踩上去。那些男人没有妃嫔的封号,只能偷偷摸摸或假装偷偷摸摸地进入后宫,为女皇帝解闷儿。
某一个寒冷的冬天,女皇兴之所至,忽然想赏花了。冬天能有什么花?估计无论西安还是洛阳,鲜艳的红梅绝难见到。要不然也不会有“红学家”根据妙玉拢翠庵里的红梅断定,书中的“京中”,应该是南京。
没花的季节,女皇帝想赏花,怎么办?下诏。“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一封诏书上达天庭,号令天下百花,全部开放,以博女皇帝开心。接到号令,众花神不敢怠慢,纷纷放弃身段,在冬天开花了。唯有牡丹花神非常生气。
她倨傲地表示,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花开的规律是春天,怎么可以因为权势便改变呢?等候节令,绝不违背应有的花期。
百花都开了。女皇帝心满意足。可是,细细一看,最具富贵气的牡丹花,怎么没有?相比姹紫嫣红的百花园,牡丹花这片荒凉的花圃,尤为刺目。武则天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小小。牡丹,怎敢违抗朕的圣旨?
武则天大怒:“马上把所有牡丹逐出京城,贬去洛阳”。没想到,牡丹到了洛阳,随便埋入土中,却很快长出绿叶。春天,与在长安一样开出娇艳无比的花儿。武则天闻知,派人赶赴洛阳,一把火将牡丹花全部烧死。
无情的大火中,棵棵牡丹痛苦地挣扎,朵朵花儿痛苦地呻吟。大火过后,第二年人们惊奇地发现,牡丹虽枝干焦黑枯黄,盛开的花儿却更加美丽。于是在洛阳牡丹中,有了“焦骨牡丹”或“枯枝牡丹”的存在。
因为牡丹花神的凛然正气,众花仙不由拥戴她为“百花之王”。从此后,牡丹洛阳生根开花,名满天下。历史上因为这件事抒写牡丹的诗文,数不胜数。有的咏其高贵,有的赞美其美艳无双。
现代作家、诗人徐书信的诗《牡丹传说》:“逐出西京贬洛阳,心高丽质压群芳。铲根焦骨荒唐事,引惹诗人说武皇”一首,我却非常欢喜。
在牡丹中还有一种名叫牡丹,实则与牡丹无关的花儿,甚是有趣。这便是一串串挂在枝头的小荷包一样的花——荷包牡丹。
牡丹为多年生落叶灌木,属于芍药科、芍药属植物。荷包牡丹却是罂粟科荷包牡丹属的多年生草本植物。无论从花型还是从大小亦或是艳丽程度,荷包牡丹与牡丹都没有可比之处。偏偏,它也叫了牡丹。牡丹花开,扬城每年春天的一大胜事。或许扬州牡丹的名气没有洛阳、菏泽名气大,其名贵品种却不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