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让俄军重新认识现代战争,吸取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良陆海 2025-03-16 04:13:26

2024年10月7日,《欧洲安全与防务》网站发表文章称,时至今日,俄乌冲突已经过去两年半了,虽然两国均遭受了巨大的人员伤亡,但各自的“领土收益”却微乎其微。尽管俄罗斯和乌克兰军队都没有像2022年冲突爆发初期那样进行战斗,但冲突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其中,俄乌双方向创新战争和创新技术的显著转变有目共睹。乌克兰已经率先进行这些创新并加以实际应用,而俄罗斯也在努力适应和调整,特别是在军事组织/军队建制和技术领域。

毋庸置疑,2022年2月展开的俄乌冲突是近几十年来首次涉及两支装备相对精良、技术能力相对可比的正规军之间的大规模军事冲突。近代史上规模和特征与其相似的唯一一次冲突是1980年至1988年的两伊战争,军事专家对这场冲突进行了广泛的研究。随着苏联的解体和冷战的结束,常规军之间激烈对抗的可能性下降,专家们对这种对抗及其准备的关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在随后的几年里,全球范围内的军事威胁开始呈现出不同的特征。

2014年3月,俄军部队占领克里米亚佩雷瓦尔内军事基地

苏联参与的最后一场战争是1979年至1989年的阿富汗战争。当时,苏联军队派出规模有限的特遣队,与非正规的阿富汗游击队进行作战。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在北高加索地区发动了两场“内战”,也是针对半游击反叛组织采取的军事行动。这些战争经历和维和任务的经验塑造了未来军事冲突的新愿景。在俄罗斯军事思想学派及其他学派中,主流观点认为,未来战争将涉及配备高科技武器、通信和情报系统的专业军队,对轻武装民兵、宗教极端分子和跨国犯罪组织进行打击。

俄乌两军战前态势

俄罗斯武装部队(武装部队是指一个国家拥有武器与兵力的组织性力量,包括正规军队和非正规的准军事部队。军队也称为武装力量,是指被授权使用致命武力及武器来保护其国家人民的利益的常规武装力量。军队的任务一般包括保护国家及人民,以及对其他国家发动战争)与他国正规军的第一次冲突,是2008年8月与格鲁吉亚的短暂战争(尽管规模较小),通常被称为“五日战争”。这场冲突意外地暴露了俄罗斯武装部队的几个缺陷,其通信系统显然已经老旧过时;格鲁吉亚军队迅速截获了俄军的信息和情报,致使俄军部队的指挥通信系统遭到格军电子战装备的攻击。在许多情况下,民用移动网络被用来管理俄军部队的调动。

当时,俄军部队,尤其是第58集团军,准备不足;主要特遣队由未经适当训练的应征入伍士兵编成;技术问题也很明显,甚至在作战行动开始之前,就有大量装备在行军途中发生故障;后勤保障和后方支援组织混乱,部队之间明显缺乏有效的指挥、控制和协调;各级指挥部的态势感知能力也很弱;现代无人系统几乎完全不存在,情报机构的整体表现也不尽人意。公开消息显示,俄军只部署了一种无人系统,即“蜜蜂”无人机。此外,俄军部队严重缺乏“动物园”1(Zoopark-1)反炮兵雷达系统,前方部队也缺乏前进空中管制员。

尽管如此,俄罗斯部队相对于格鲁吉亚军队的数量优势弥补了其不足。据报道,第58集团军及其附属空降部队、防空部队以及其他部队和分队的总兵力达到7万人,而格鲁吉亚军队只有2万人。

乌克兰安-225“梦想”巨型运输机在安东诺夫机场毁于战火,右侧还能看到一辆被击毁的俄军BMD-2伞兵战车

2008年的“五日战争”后,俄罗斯武装部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根据当时的官方声明,改革的目的是解决格鲁吉亚战争期间暴露的缺陷。俄罗斯国防订单框架批准采购新型武器装备以及升级的情报和通信系统。时任国防部长阿纳托利·谢尔久科夫明确要求,2008年至2012年的改革重点是:打造一支能够快速执行局部作战任务的高科技、机动化的专业军队。

开发战术级统一指挥控制系统(ESU TZ,以下简称ESU TZ指挥控制系统)的目的是,提高俄军战术级指挥部的态势感知能力、优化决策周期,并加强部队之间的协调。俄罗斯媒体和官方消息人士经常声称,俄军正变得越来越自信,质量也在逐年提高。这些改革使俄罗斯为2014年做好了准备,在乌克兰独立广场革命之后,俄罗斯占领了克里米亚半岛以及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的部分地区。莫斯科成功地与特种作战部队和几家私营军事公司合作。促成俄罗斯成功的因素包括乌克兰社会内部的政治不确定性、基辅新当局对武装部队和国家机构的控制薄弱、俄军部队出其不意的行动,以及一些乌克兰高级安全官员的亲俄倾向。乌军几乎没有一支能够有效发挥作用的部队,这进一步促进了俄军向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的推进;在这两个地区,只有乌克兰各“志愿营”形成了抵抗俄罗斯的核心力量。

2014年也是乌克兰处理国家安全问题的一个转折点。为了应对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的冲突,基辅宣布启动反恐行动,并开始重组其几乎被遗弃的军队。

俄军采用非正规战争战术,包括涉及当地居民和伪装成“地方民兵”的正规部队的有限军事行动,促使乌克兰实施了多项重建其武装部队的措施。一些军事单位进行了重组和改革,成立了乌克兰国民警卫队,并纳编了2014年成立的许多“志愿营”;通过了领土防御法,组建了领土防御部队;在西方盟友的援助下,启动了人员培训计划,并就军事改革进行了磋商。全国性的“志愿者运动”对乌克兰新军的训练和装备产生了重大影响;志愿者纷纷组织人员和后备力量训练,并开展各种技术领域的研究和开发等。

俄乌冲突的教训

2022年2月24日,俄乌冲突爆发,俄乌两国之间的对抗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当时,俄军部队向各个方向迅速推进,几乎没有遇到乌军任何抵抗就占领了大片领土,这让许多专家预计,乌克兰的军事失败即将到来。

然而,值得关注的一个方面是,自2008年以来,俄军的基本特征基本没有变化。2022年2月俄罗斯进攻乌克兰的初期,军事装备普遍频繁出现故障;各国记者和军事博客发布了从俄罗斯边境到深入乌克兰领土的多个地区,沿着所有前进路线废弃车辆的众多信息。此外,俄军部队似乎迷失了方向。前进部队和先导纵队的指挥官缺乏全球定位系统(GPS)或“格洛纳斯”卫星导航系统(GLONASS),甚至无法获得某些地区的基本最新地图;仅有的军用地图已经多年没有更新,并且常常与实际地形不符,缺少新标绘的道路、地域和其他地理信息;部队与分队之间的协调也很差,补给纵队难以跟上前进部队的步伐,经常混淆路线并遭到乌克兰当地民兵的伏击。

俄军部队的快速推进不太可能是由于乌克兰防御的失败,或乌军指挥部的混乱(也许沿着南轴线方向除外)所造成的。一些迹象表明,乌克兰当局准确预测了俄乌冲突的时间。支持这一观点的观察结果包括:大多数乌军部队已从其永久驻地撤离;航空装备已从机场转移到临时野战机场跑道,留下了“诱饵”目标,俄罗斯国防部后来声称这些目标是被摧毁的乌克兰空军装备;防空系统、坦克装甲车辆和火炮已提前重新部署并部分隐蔽起来;许多武器和弹药库已被疏散部署。

乌军部队最初从某些地区撤离可能是一项战略决策,因为他们意识到实力上的不平衡不允许己方在这些地区进行有效防御。通过撤离至本土深处,乌军部队在城市化、建筑密集的地区建立了防御据点,使俄军更难发现、识别和打击目标。对于正在推进的俄军部队来说——其兵力不足以在如此广阔的战线上展开行动——乌军延长了俄军部队保持推进势头所需的补给线,给其制造了巨大的困难。结果,俄军补给纵队往往缺乏足够的护送编队,被迫在敌对领土上行进数十千米,导致经常遭到伏击和重大损失。

与此同时,乌军部队在准确的有关俄军行动情报的帮助下,成功地使前进之敌遭受重大损失。除了在俄军战线后方和前线活动的常规侦察部队和资产外,乌克兰民众也提供了大量信息情报。此外,乌军指挥部还从安装在城镇各地和道路沿线的摄像头接收实时数据。

俄军企图通过出其不意的行动瓦解乌军的防御,但失败了。一个典型案例是2022年2月,俄军空降部队的直升机在基辅郊区霍斯托梅尔的安东诺夫机场的着陆行动。当时,驻守机场的乌军部队以惊人的速度做出反应,有效地压制了俄军大部分空降士兵和第二波增援部队,从而造成俄军更多部队无法着陆。

俄罗斯ESU TZ指挥控制系统的平板电脑组件

俄乌冲突初期获得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教训:俄军指挥部在计划阶段就犯了错误,低估了敌方,高估了己方实力,并依赖未经核实的信息和情报。据俄罗斯武装部队内部的几个消息来源称,俄军官兵及民众普遍认为当地居民会张开双臂欢迎俄军部队,而乌军部队要么倒戈,要么士气低落并四散而去,而不进行激烈的抵抗。虽然这样的评估可能在2014年或2015年乌克兰东部的一些特定地区是可能的,但到冲突开始时,绝大多数乌克兰人的心理倾向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转而纷纷抵抗俄军。

第二个教训是,俄军保留了几十年来根深蒂固的僵化、等级森严的指挥结构。“主动必受惩罚”这一条军事格言现得尤为明显:尽管作战条令要求各级士兵要表现出勇气和主动性,但这种主动性并不被鼓励。在这种环境条件下,未经上级批准而行动的下级指挥官将面临受到严厉惩罚的风险,除非他们的决策取得了无可置疑的成功。

这种僵化的指挥机构在很大程度上剥夺了部队指挥官在战场上独立决策的愿望和能力。相反,一些单位或编队指挥官理解赋予下级更大权力的必要性,但由于其下属缺乏主动性,他们往往会避免这样做。其结果是,俄军部队内部的决策周期往往是乌军部队的两倍,有时甚至是三倍。在战争开始时,乌军一名营长拥有与俄军一名团长一样的行动自由,有时甚至更多。

乌克兰开发的Kropyva指挥控制系统软件可在基于Android系统的平板电脑上运行

旨在促进协调和缩短决策周期的ESU TZ指挥控制系统,从未超越战场试验阶段。战前,西部军区第20集团军参谋长米哈伊尔·特普林斯基上校讨论了该指挥控制系统在实施网络中心战概念方面的试验。他指出,军队要向自动化控制系统过渡,首先必须清楚地了解需要什么。

特普林斯基还指出,ESU TZ指挥控制系统的唯一显著成就是在“旅长-营长-连长”指挥链内建立了可靠的通信联络。他进一步解释说,俄军总部一级使用的另一套Akatsiya自动化指挥控制系统与ESU TZ指挥控制系统完全不兼容;按照特普林斯基的说法,来自该系统的数据不能传输到ESU TZ指挥控制系统的较低指挥层级。此外,他还批评了ESU TZ指挥控制系统中使用的图形编辑器,称该系统设计糟糕。事实上,自2008年以来,俄军的指挥控制体系几乎没有变化。

相比之下,乌军采用了Kropyva指挥控制系统,这是一种基于软件的解决方案,由乌克兰志愿者于2015年开发,用于对现有武器系统进行现代化升级改造。Kropyva指挥控制系统将侦察、指挥和火控系统集成到一个统一的信息网络中,允许乌克兰士兵使用标准平板电脑呼叫炮火支援。该系统使用与北约标准兼容的短波和数字无线电,并可实现与其他通信信道(包括卫星和光纤链路)的完全互操作。此外,Kropyva指挥控制系统还集成了从火炮系统到无人侦察机等所有技术资产。

此外,乌克兰武装部队还实施并广泛使用了“德尔塔”系统,这是一个指挥控制和态势感知平台,于2023年2月开始运行。该系统允许乌军跟踪俄军部队的行动并实时监控战场情况。经过实名验证的乌军现役人员可以在特殊网站上,使用授权和双重验证在线访问“德尔塔”系统程序。授权用户可以查看和输入有关已知敌方阵地/位置、观察到的飞机、地面车辆等的数据。“德尔塔”系统与各种外部智能系统集成,比如卫星、雷达、多个传感器和摄像头,以及Telegram(一款具有社交属性的即时通信应用程序)支持下的聊天机器人“电子敌人”(e-Vorog)。乌军士兵可以将其数据输入到共享地图上,并查看其他军事人员或情报部门输入的信息。每个用户都被分配了与其战斗任务和职务军衔相对应的访问级别。此外,“德尔塔”系统还包括一个安全信使,用于不同部队士兵之间的通信——这是俄罗斯军队仍然缺乏的资产。对俄军部队来说,即使是最基本的无线电和导航仪仍然是一个重大挑战,俄罗斯志愿者们正在努力弥补这一差距。

自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开始以来,俄军面临的问题和不足是复杂且相互关联的。一些专家关注的是技术和工艺问题,从数量和质量方面对双方的火炮、航空资产、坦克和人员进行比较。其他人则指出“人为因素”,比如初、中级指挥官数量不足,以及俄军高级指挥部的无能是首要问题。两种观点都有其道理,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为因素”更为关键。归根结底,俄罗斯军队缺乏某些技术能力或缺乏现代化的指挥系统,直接源于上级指挥部对武装力量状况的错误评估,以及对预期作战场景的错误设想。

炮兵部队面临的挑战

炮兵仍然是战场上发扬火力的中坚力量。由于各种因素,俄军无法充分发挥包括强击航空兵在内的空军潜能,将大部分与压制敌方火力相关的任务交给了身管火炮和火箭炮。冲突开始时,俄乌双方拥有质量相当的炮兵部队,主要装备均来自苏联时代。双方在一段时间内保持势均力敌,但到2022年夏天,俄军在炮兵火力方面取得了优势。在顿巴斯地区的进攻行动中,俄军部署了1100多门身管火炮,通常以大约80~90门火炮为一个编队,以对由3~4个营战术群组成的旅战斗群实施火力支援。2022年5~6月期间,俄乌双方部署在顿巴斯地区的各类火炮数量估计为12:1。然而,双方在火力效能方面保持相对均势。

尽管乌克兰各类火炮的弹药库存有限,而且乌克兰武装部队过去依赖并将继续依赖北约成员国的援助,但通过侦察资产和火力之间的有效协调,以及精确弹药的广泛使用取得了成效。相比之下,由于侦察支援能力薄弱和精确弹药短缺,俄罗斯武装部队更依赖于大规模使用常规弹药,主要是对乌方进行大规模的区域轰炸。此外,向前线远距离运送弹药对俄军部队构成了进一步的挑战,而且这些弹药集中存放于(前后方)中间地带仓库内增加了被乌军远程精确打击系统(比如M142“海马斯”多管火箭炮)摧毁的风险。

俄罗斯“猎户座”察打一体无人机可挂载KAB-50TV电视制导弹药

俄军部队官兵普遍认为,相对乌军数量和质量上的优势是军事行动成功的必要条件。然而,类似于二战期间使用的大规模炮兵编队已经不再有效。乌军很快就会发现己方的炮兵部队,这意味着驻守在射击阵地上的炮兵连非常容易遭到攻击。这种现实需要俄军炮兵部队对其火力资产进行疏散部署,并具备快速确定地面坐标,以及快速转移和重新构筑射击阵地的能力,这也对炮长和炮兵观察员执行任务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这些情况下,俄军迫切需要能够支援炮兵排行动的无人侦察机(在某些情况下,甚至能够对单门火炮实施支援)。

俄军炮兵部队仍然缺乏有效、便携式、紧凑的轻型自动化指挥控制系统,该类系统有助于快速有效的进行火力准备和控制计算,以应对战场上不断变化的战术态势。值得注意的是,Malakhit自动火炮火控系统、炮兵个人平板电脑、激光测距仪和目标指示器等也明显不足。此外,反炮兵雷达系统严重短缺。据俄罗斯专家称,在冲突开始时,俄军地面部队只装备了10套“动物园”1M反炮兵雷达系统。根据作战经验,俄罗斯已经决定加快生产和交付移动式炮兵侦察哨所(比如PRP-4A“阿格斯”侦察车和1B75“青霉素”炮兵侦察系统),以及Ironiya-M光电系统。俄罗斯还试图为其地面部队开发先进的多组件侦察与打击系统。然而,大多数最新型号的数量有限,主要供特种部队使用。俄军部队普遍装备这些系统缓慢的一个可能原因是生产能力方面面临的挑战,主要是由于欧美制裁造成的部(组)件短缺。然而,俄罗斯军工综合体有望最终解决这一问题。

俄制“克拉斯诺波尔”M2 152毫米半主动激光制导炮弹

与此同时,俄罗斯增加了精确制导炮弹的生产和交付,比如“克拉斯诺波尔”M2 152毫米半主动激光制导炮弹和“格兰”120毫米激光制导迫击炮弹。虽然这类弹药有时落后于北约同类弹药的关键特征,但俄罗斯的精确制导炮弹更便宜,而且数量更多。

无人机取得重大进展

俄军在无人机领域取得了重大进展。冲突开始时,俄军部署的无人机主要是“奥兰”10和“副翼”7无人侦察机。关于无人机的航程和使用规模,俄军明显落后于乌军。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特别引入关注的如“柳叶刀”系列巡飞弹,俄军首先在叙利亚使用了这种弹药。在俄乌冲突期间,俄罗斯大幅增加了此类弹药的生产,并通过配备自动目标捕获系统对其进行现代化改造,使其具备更强的反制电子战的能力;作战行动半径也有所提高;虽然早期型号的续航里程在40千米以内,但最新的改进型续航里程增加到70千米左右。

俄罗斯乌拉尔车辆厂生产车间内的T-90M和T-72B3M主战坦克

各种型号的四轴无人机在低级战术单元(排连级别)的作战行动中占据了特定的地位。这些无人机主要由公共组织和志愿者组织向俄军部队交付,供应量巨大。有分析人士估计,俄罗斯目前各型无人机月产量已超过乌克兰,预计每月产量超过10万架。

坦克装甲车辆重要性增加

俄乌冲突的经验表明,坦克、各种装甲战车和专用装甲车辆(装甲工程车、装甲后送车和装甲医疗车)等常规武器的重要性显著增加。这导致了俄罗斯对其大规模生产高度重视,这需要一些标准化的技术来保持坦克装甲车辆的先进性、可维护性、特定的特性等。相关经验还表明,各种坦克装甲车辆型号、主炮(辅助武器)口径和底盘的多种多样且缺乏标准化,会对俄军部队和坦克装甲车辆的战备状态、作战能力产生负面影响。因此,俄军转而减少纯专用车辆的使用,而专注于最大限度地使用商用部件组装的平台。

作战战术的变化

作战艺术及其衍生的战术没有发生重大变化。通常情况下,战术变化与军事行动的类型无关,而是与所使用的武器有关。根据此次冲突的经验,俄军上下普遍认为有必要修订作战条例,对某些规定和标准进行调整。这一经验说明,必须巧妙地将集结部队与疏散兵力的灵活性结合起来。这些要求以前是针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使用而制定的,现在也适用于精确制导武器。一些专家声称,精确制导武器可以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有效,而不会对环境造成不利影响。

战斗编队的疏散部署导致俄军“突击群”和“营战术群”等作战单元的“复兴”,这些概念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就已经为人所知。当今战场上,“闪电战、纵深作战、空地作战和第二梯队阻滞行动”等作战概念仍然适用。一方面,现代战争方法和手段有助于基于这些概念实施行动计划,但同时也使计划复杂化。矛盾之处在于俄军缺乏现代指挥控制系统,该类系统应该既能够对部队进行管理和控制部队接收信息,又能够从远离基地和决策中心的地方向其提供信息。

俄罗斯“柳叶刀”Izdeliye-51巡飞弹

结语

尽管在组织层面和技术都存在重大缺陷,但俄罗斯武装部队在某些领域表现出了显著的适应能力。尽管如此,许多问题仍然存在,俄军部队拥有有限进攻主动权的最重要因素是其数量优势,特别是在武器装备方面。尽管西方在军事上支持乌克兰,但俄军部队仍然可以使用苏联时代的弹药和武器储备,尽管其中许多装备按照现代标准被认为是低质量的,但仍远远超过乌军所拥有的资产。在这种环境条件下,即使俄罗斯武装部队能够获得的有限积极变化也在影响着战场局势。虽然乌克兰武装部队在采用新方法方面表现出更大的主动性,但由于资源有限以及俄军部队的不断适应和调整(比如复制乌军部队使用FPV无人机的做法),无法取得真正或持久的优势。除此之外,俄罗斯武装部队取得了一些战术上重要的发展,比如提高其侦察打击能力,特别是利用“伊斯坎德尔”M战术导弹对乌军前线后方纵深实施打击的能力,已被证明乌军部队难以适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俄军部队将会发现越来越无法依赖老旧的武器装备库存,这些苏联时代的武器装备毕竟将会耗尽。到那时,俄罗斯武装部队为克服自身不足所做的持续努力是否取得了有意义的成果,还有待观察。

★ 编译:毕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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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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