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婉结婚五年,她出轨了。
我把刀子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她和陆辰断了。
她眉眼带着无奈的笑意:“陆辰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她的“别的男人”,当然也包括我。
后来,她经常夜不归宿。
我的心就在一夜又一夜的灼烧里,慢慢燃成了灰烬。
直到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心动的姑娘,我才意识到婚姻是一场牢笼。
我想要有资格追求她,就必须逃出这个牢笼。
我下定决心和顾婉提出了离婚。
当天晚上,顾婉砸了家里的所有东西,歇斯底里地吼道:谁允许你心动的!
晚上,我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喝得醉醺醺的顾婉撞了进来,
身边的男助理揽着她的腰,抬起眼来看我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挑衅。
“沈董,顾总今天喝多了,让我送她回来。”
他特意在让我的两个字上加重,像男主人一般自然道:“你去给顾总煮一壶醒酒汤吧,别加桂圆,她不喜欢吃那个。”
随即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她每次喝醉了,早上起来都要喝的。”
如果是一年前,早就气炸了,但是现在我已经心如死灰,
看着陆辰,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刚毕业的小男孩宣示主权的伎俩实在有些拙劣,
让我生不出搭理他的心思,
我从他手里接过顾婉和车钥匙,淡淡道:“行了,谢谢你,需不需我给你打车回去,”
“顾婉也真是的,你跟了她这么久了,也不给你买辆车,还要你开公司的车送她。”
陆辰的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我懒得跟他多说,把门一关,用脚踢了踢靠在沙发上的顾婉。
“行了,别装了。”
顾婉没有睁眼,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的醉意。
“谢了,他最近有些黏人,老想跟我结婚,我寻思晾他一阵。”
我没有说话,
陆辰还是不同的,
三年前,我知道老婆出轨后,和她闹过,吵过无济于事,
她是天生的花心,从不肯在一个人身上过多地停留,
当时我以为我会是那个意外,结果才结婚三年,她就又忍不住在外面流连花丛。
这个陆辰倒是不一样,已经跟了她两年了。
看得出来,顾婉是真的喜欢他。
要是换了别人,她估计早就换人了,
这一次居然是想晾晾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我面无表情道:“顾婉,我们离婚吧。”
顾婉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嗤笑一声:“沈墨,你怎么又犯病了?”
“咱们不是说话各玩各的,你这是又抽什么疯呢?”
她侧翻过身,两条包裹着丝袜的长腿,盘在地毯上,涂着酒红色护甲油的纤纤玉手,敷衍地握住我。
“今天算我错了,行吧,我不该让他送我,”
“小孩,年轻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我抽出手,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她的面前。
“我说真的,我对别人动心了。”
02
顾婉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
却还是一副慵懒不懈的样子,像是笃定了我只是吓唬她。
她抽过离婚协议书随意翻了两下,
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凝固了。
我探过头去,瞅了她一眼,怕她看不懂。
“家里一共17套房子,包括澳大利亚那套和美国那套。我找了人来评估。你八套,我九套。”
“还有公司的股份,我的股权22%,你可以优先收购,按市价就行。”
“其他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咱们各拿各的,你看行不行,不行,我再来找律师补充。”
顾婉慢慢坐直了身子,
她身上的那股慵懒瞬间消失殆尽。
“沈墨。”
她抬头看着我,上挑的挑花眼在无框眼镜后闪过一丝冷光。
顾婉的眸色偏淡,尤其是在灯光下,盯着人看的时候,有股无机质般的漠然。
“你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
以前我也不是没有提过离婚,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为了逼顾婉回心转意,
我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用过。
但是这次我真的想离婚了。
“沈墨,你这次又想要什么?”
顾婉有些烦躁地把协议扔在茶几上:“陆辰不会影响我们俩,你怎么就容不下他呢?”
她以为我是为了陆辰闹。
也确实,一开始知道陆辰的时候,
我确实跟她狠狠吵过几次架,不舍得跟她动手,只能拿东西出气。
家里几乎被我夷为平地。
最严重的时候,我把家里几乎砸了个遍,坐在满地废墟里像个疯子。
用刀子顶在在脖子上威胁她和陆辰断了。
没有用,她依旧要跟他再一起。
我摇了摇头。
以前还真是恋爱脑,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自己想起来,都恨不得穿回去,扇那个没出息的自己几个大嘴巴。
“这次不是。”我抬起头,和顾婉对视,扯出一丝微笑。
“我们不要彼此折磨了。”
很难在顾婉的脸上看到这种几乎空白的表情。
片刻之后,她的脸上终于难看起来。
“沈墨,我已经说了,陆辰不会影响你。”
“你没有必要这么钻牛角尖吧。”
她还是不相信。
我简直要笑了。
“这样吧,财产你可以多分一点,澳大利亚的那套别墅也归你了,怎么样?”
“我不想再拖了,就当是给你的精神补偿了。”
顾婉盯看了我一会儿,像是在确认这次我是不是认真的。
“心里有了爱的人的感觉,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我看向顾婉:“你对陆辰不也是这样嘛。”
顾婉眉眼压低,露出一丝藏不住的阴沉。
“沈墨,你还真的认真了?”
我点了点头。
“她叫白馨,虽然比我小五岁。”
“但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句话还是当初顾婉跟我说的,我逼问她为什么非要和陆辰在一起的时候,
她眉眼带着无奈的笑意:“陆辰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的其他人,当然也包括我。
没想到现在这句话倒要我来对她说了。
顾婉的动作一顿,她的眸子里汇聚了暗涌的风暴,手指也慢慢用力,指尖失去了血色。
她嘲弄道:“沈墨,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个比你小五岁的小屁孩跟你有共同语言吗?”
她用下巴点了点我身后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大衣。
“她打一年工,能买得起你这件大衣吗?”“你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倒不假。
我和顾婉都不差钱,这些年虽然她的心不在我这里,但是我们物质方面谁也没有亏过谁。
顾婉不记得我的生日和纪念日。
但也会在我送她礼物后,回礼。
一般都是当季的高定西装,或者是最新出的跑车,甚至有一年在我送了她一栋别墅后,她回送了我一艘六千万的游艇。
也怪不得陆辰削尖脑袋也要跟她在一起。
有钱人的生活,确实纸醉金迷。
05
我重复道:“顾婉,离婚吧。”
她停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茶几被她一撞,花瓶跌落在地上,清脆地碎裂开来。
我被吓一跳,却被她一把拽住领子。
顾婉仰起头来,眼睛里全是难以抑制的暴怒。
“沈墨,谁允许你动心的?”
我一惊,随即用力推开了她。
“你他妈的有病吧,好端端地突然发什么疯?”
顾婉踉跄一步站稳,拿起了协议书。
“我发疯?”
“你知不知道我们离婚要分割多少财产,光你说的那幢别墅就值一点两个亿,
为了离婚,你连钱都不要了?那个贱人在你的心中有那么重要吗?”
我思忖片刻,点头道:“她不是贱人,她是我喜欢的人。”
不是我恋爱脑,主要是我现在的钱也够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一个人再有钱,也不过是睡一张床,
何必为了那些我花不完的钱被束缚在这段关系呢?
我想清楚了。
哪怕不是为了白馨,我也不想再和顾婉相互折磨了。
顾婉死死攥住那份离婚协议书,厚厚的纸张被她用力握皱。
她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以前任我怎么生气,折腾。她也只会冷眼看着,从不显露一丝情绪。
而她现在竟像是怒极了,面上阴云密布,我甚至能够看到她眼睛里的红血丝。
就在我以为她可能要和我吵架的时候,顾婉突然深吸一口气。
她推了推眼镜,又恢复到平时的理智做派。
只是眼神沉沉,看不出情绪。
“沈墨,”她三下两下把协议书撕得个粉碎。
“想离婚,你做梦去吧。”
顾婉摔门而出,大概是去找陆辰了。
我一个人半躺在沙发上,无声叹气。
我突然有点疲惫。
我的婚姻到底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明明一开始,我和顾婉也是年少情深。
那时候我们俩都没有钱,下班后馋得要命。
最后咬咬牙去买了一份卷凉皮儿。
她咽着口水,塞给我:“你吃。”
我不肯,和她推来让去。
最后两个人从两头,你一口我一口,慢慢吃到中间。
剩下的那点馅被她全部塞到我的嘴里。
结婚的时候,我还没白馨有钱呢,钻戒小得好像汤姆给女神送的那枚戒指,石头小得要放大镜才能看到。
她却一脸欣喜地搂住了我的脖子,开心地红了眼眶。
哽咽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说:“我会违背我作为人的本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我当然是信的,那时候我们那样的相爱,相爱倒觉得白头偕老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人心是最容易变的东西。
顾婉在那一刻,大概是真的要一辈子爱我吧。
后来,她也真的爱上了别人。
婚后三年,我看到她和一个男人的聊天记录,
虽然不亲密,但是却很暧昧。
我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抱着我赌咒发誓,说这是她的客户,她绝对没有对不起我。
我信了,
然后就是第二次,第三次。
她慢慢没了耐心,也不再敷衍我。
只是烦躁地推搡我:“为了公司,我有什么办法,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再后来,她又有了陆辰,
那是个眉眼有三分像我的年轻男孩,却比我年轻得多。
刚刚毕业,浑身都是青春朝气,是她破格招进来的。
顾婉开始一夜一夜地不再回来。
我知道,她是嫌弃我了。
有那样年轻鲜活的躯体在,她怎么会回来又睡到我的身边呢?
我的心就在一夜一夜地灼烧里,慢慢燃成了灰烬。
所以当她跟我说:“沈墨,我觉得我们不如尝试一下开放式的关系。”
“你可以随意出去找,我不干涉你,但是也不要干涉我,当然了,我不会让外面的人破坏我们的婚姻。”
我看着顾婉,眼前这个女人,眉眼间一丝依稀曾经的影子都没了。
那个会在地铁站口蹲着跟我分一个凉皮卷的女孩,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我的幻想。
岁月没有杀死她,
岁月只是还原了她的真实模样。
我从没有看清过的模样。
许久后,我闭上眼睛:“好。”
和白馨的相识是个意外。
那时候我为了报复顾婉,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那天我喝得醉醺醺的,经理前后换了五批公主,我也没有看上的,烦躁地推门去上厕所。
正好撞到了白馨,她是跟朋友一起出来唱歌的,穿着一身莫兰迪粉的连衣裙。
黑色柔顺的长发被她耳后。
露出少女不染脂粉却清纯至极的面容。
我一瞬间简直神魂颠倒。一把就抓住了她,跟经理不满道:“有这种好货色,你怎么藏着掖着,我就要她。”
那天我确实是喝醉了,后面的事儿,我几乎断片。
我只记得我缠着白馨,非要问她多少钱才愿意跟我走。
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发现手机里多了陌生的微信头像。
点开一看:“你醒了吗?”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喝大了,非要给送钱,带她走,我从包里直接掏出五万现金。
“够不够?”
我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怎么喝醉了,还学会了骚扰小姑娘了。
真他妈的是个畜生。
她非要把钱还我,我没有办法出来跟她见了一面。
低三下四地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平时不是那样的.”
白馨的脸上泛红,故作镇定却还是忍不住结巴:“没,没事.”
我正在绞尽脑汁怎么跟人家道歉,抬头一看,她身上戴着我们学校的校徽,原来是学妹。
再问一句,原来她已经大四了,论文导师竟然还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
我那同学三句话总是打不出一个屁来,白馨那之后,有论文方面的问题干脆就直接发给我。
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悉了。
喜欢上这种女孩是件很容易的事。
她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不带一丁点脂粉气的,干净得好看。
听说她的外婆是俄罗斯人,那八分之一的高加索血统,让她的皮肤出奇的白皙,浅褐色的眸子清澈极了,还有两个小酒窝。
笑起来亮晶晶的,是那种会约我在图书馆见面,和我讨论马尔克斯的小说的清澈又愚蠢的女大学生。
阴影里待久了,自然而然会向往这种光下面的人。
我自然而然地心动,但是我和顾婉不一样,我要光明正大地追求她,好好再和她在一起。
公司年会的时候,我作为股东也出席了,顾婉站在人群之中,众星捧月。
她身边,陆辰正在站在他的身侧笑得很得意,摆足了派头。
一边的经理看了我一眼,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没有敢说话。
我面无表情,
以往这种活动,顾婉都会跟我一起的。
因为我们说好的,玩归玩。
不能出格。
这次她带着陆辰,恐怕也是之前对我提出的离婚不满,是在报复我。
可惜,我不在乎。
除了我自己的公司外,我手里还持有她公司的22%的股份,是除了她以外的最大的股东。
我并不需要谁来彰显我的地位。
到时陆辰看见了我,走到我的面前,勾起嘴角:“沈董,顾总怎么让您开公司的车,也不给您买辆车,真是的。”
这是上次我跟他说的话,没有想到他还记得。
报复心还真重。
我从侍者手里拿过一瓶香槟,
“我有十几辆车,不需要她给我买,开这趟车只不过是因为,今天需要喝酒,需要让司机来送。”
“陆总助多虑了。”
陆辰的脸色唰一下子就变了,又红又青,好像被按在颜料盘上摩擦了一顿似的。
我刚要离开,却突然被他拽住了。
一个占公司22%股份的公司大股东一直被一个小混混男小三辱骂威胁,你活该被戴绿帽子!
废物中的废物。。。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居然闹到最后忍下去了,拥有的那些财富已经把自己的智商给干没了么?正常人在第一次出现那种情况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及时止损了,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的道理都不明白,拥有这财富也是德不配位
挺好的,这男的对婚姻失望透了,但遇到对的人,还是坚守原则,来拥抱春天。
要不就各玩各的,要不就早点分了
天生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