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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来吧。"林小满伸手去接婆婆手里的汤碗。
"不用不用，你坐着。"婆婆侧身避开，汤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几滴汤汁溅在林小满新买的连衣裙上。
林小满低头看着裙摆上的油渍，咬了咬嘴唇。这是她特意为今天买的裙子，花了她半个月工资。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婆婆把汤碗放在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来，"快擦擦。"
林小满接过纸巾，却怎么也擦不掉那抹刺眼的油渍。她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丈夫张明，对方正低头扒饭，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小满啊，这汤我熬了四个小时，你多喝点。"婆婆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你现在怀孕了，得多补补。"
林小满看着碗里漂浮的油花，胃里一阵翻涌。自从怀孕后，她就闻不得油腻的味道。
"妈，我最近胃口不太好......"
"那怎么行！"婆婆打断她的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吃，是两个人吃。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林小满求助地看向张明，对方终于抬起头："妈，小满最近孕吐得厉害，要不......"
"孕吐更要喝汤！"婆婆一拍桌子，"我当年怀明明的时候，吐得比她还厉害，还不是照样喝。你看看明明现在长得多好。"
林小满看着碗里的汤，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喝了一口。油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她强忍着恶心咽下去。
"这就对了。"婆婆满意地笑了，"多喝点，锅里还有。"
林小满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站起来冲向卫生间。身后传来婆婆的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娇气......"
她趴在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每次婆婆来都要逼她喝汤。
吐完后，林小满扶着墙站起来，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说："宝宝，妈妈真的好累......"
走出卫生间，她听到婆婆在客厅说话："明明，你得多管管你媳妇。你看看她，连个汤都喝不下，以后怎么带孩子？"
"妈，小满她......"
"你别总护着她！我这是为她好。你看看隔壁王阿姨家的媳妇，多听话......"
林小满靠在墙上，感觉浑身发冷。她转身回到卧室，关上门，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张明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小满，对不起......"
林小满转过身，红着眼睛看他："张明，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
张明愣了一下："可是妈她......"
"我知道你孝顺，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林小满坐起来，"每次妈来都要逼我喝汤，我吐得那么厉害她还要说我是装的。我......"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涌出来。
张明抱住她："好，我们搬出去。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林小满靠在他怀里，终于感觉心里踏实了一些。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只要和张明在一起，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第二天，婆婆得知他们要搬出去，气得直拍桌子："你们这是要气死我！我天天来给你们做饭，你们倒好......"
"妈。"张明打断她，"小满现在需要静养，我们搬出去对大家都好。您要是想我们，随时可以来看我们。"
婆婆瞪着他们，最后叹了口气："随你们吧。不过小满，你得答应我，每天都要喝汤。"
林小满点点头，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每天都被逼着喝汤了。
搬家的那天，林小满站在新家的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夕阳。张明从后面抱住她："喜欢吗？"
"喜欢。"林小满靠在他怀里，"这里离妈家也不远，她想来看我们也方便。"
"嗯，一碗汤的距离。"张明笑着说。
林小满也笑了。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互相理解，互相支持，就一定能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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