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主任

口述/林丹

表弟高考住我家三年，升学宴对我只字未提，说他住我家交伙食费了……

55万的房子我卖给舅舅40万，舅舅说房子成本才20万，我挣了他20万……

我和老公都是独生子女。

自己供房贷，自己养娃。

对我们来说，经济上压力虽然有一点点，也是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本来，我们小日子挺自在的。

没亲戚来往，没人情礼份子。

那些表堂兄妹，生活又都不在一个圈子。不是天天见面，都是点头之交。

没啥经济上和人情上的负担。

偏偏，我被家人道德绑架，然后，我的日子开始急转直下。

甚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忽然一天，我妈打电话让我回老家，说组织家里人吃饭。

我很诧异。

因为，我妈知道，我为了还房贷，给孩子补课，平时是从来不聚会的。

大家知道，双职工，带娃，还房贷，连下馆子都是算计的。

回老家折腾一趟，费时费力费钱。

到了老家。

我舅舅一家安排我吃饭，还有我妈。

我想，无非就是老人的组织下吃个饭而已。

我也没有多想。

舅妈和我唠闲嗑，意思是，我表弟在城里念书，舅妈租房正陪读呢。

我也没说啥。

因为，舅舅一家，平时我们也不怎么来往。

然后，我妈在饭桌上提出，让我两口子腾出一个房间，让我舅舅的孩子高考。

把我舅妈解脱出来，孩子让我照顾，舅妈出食宿费。

我感到十分的震惊。

照顾表弟，我倒是可以，一个是放，两个也是养。

毕竟是亲戚。

可，我家是两室一厅，我孩子一个房间，我和老公一个房间。

难道让我睡客厅。

我妈，扶弟魔一个。从小就是如此。

妈妈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我老公的意思是，还是听老人的意见。

毕竟我妈身体不好，不想惹她生气。

从此，我就没房间了，回家，我两口子都睡客厅。

就这样，表弟在我家住了三年。

我老公晚上都不敢去厕所，因为，厕所冲水声会影响表弟睡觉。

我家冰箱塞满了表弟的各种补品，排骨，牛奶，农村鸡蛋，都是我妈花钱买的。

我妈对我孩子都没这么上心。

高考最后一年，我妈担心我不上心，她自己来伺候。

就这样，我们三人睡客厅。

总算熬到高考了，没出任何纰漏。

为了让我妈满意，我让老公给订的高档宾馆。

结果，就因为这个宾馆，我被打入了……

孩子成绩下来了，考了个大专。

舅妈说，孩子考本科是没问题的，就因为考试那几天没休息好，发挥失常。

然后，我妈质问我，为啥，高考那几天要订宾馆。

我简直无语了。

我说，妈，考场离家十站地，万一堵车怎么办。

我妈说，你们不会早上起早送送。

我说，妈，我要上班，我老公也要上班。

我孩子也是小升初。我不忙吗。

再说，我们花了3000块定了三天的宾馆，属于高档宾馆，离考场就几百步。

怎么会抱怨环境不好。

后来，我妈要求我，给读大专的表弟在哈尔滨安排和我一样的工作。

开玩笑，我是研究生学历，他是大专，怎么能胜任。

我办不到，我妈就骂我无能。

索性，我就破罐子破摔了，离他们远一点。

没几年，表弟要在哈尔滨买房，我妈让我帮着买。

有了前车之鉴，我直接给推了。

我说，哈尔滨房子遍地都是，自己去看吧。

后来，不知道她们听谁说的，我要卖房子。我妈要我把房子卖给我表弟。

我的确要卖房。我是小房子换大房子。

我为啥不和娘家人说，怕的就是，和娘家人交易太麻烦，不如卖给陌生人。

我妈让我卖给我表弟。我不同意。

老公说，还是卖了吧，赔点也行，毕竟是亲戚。

我说，我了解我家人，不是便宜的事……

可我老公说，还是卖给他吧，要不，之后亲戚没法见面了。

我老公是个非常爱面子的人。

后来，我同意了。

市场价是55万，我卖他们50万。

我说，一定是一次付清，因为，我要换大房子。

我舅舅笑呵呵的说，可以。

然后，舅舅没客气，连夜坐火车就来了。

到了我家，我舅舅背着手，指指画画，你家房子是阴面，顶楼，楼顶都长毛了。

你家的楼梯口对着……总之万般挑剔。

最后，舅舅说，40万吧。这房子可买可不买……

当时，我老公在场。老公被这话气的无语了。

于是，我不同意卖了。

我舅舅马上阴下脸。

我老公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赶紧说，行吧，那就听舅舅的。

我舅舅马上阴转晴，很高兴的说，那就这么定了。

我再次确认，说，舅舅，便宜十万可以，必须一次性付清。

因为，我们着急买大房子。

舅舅说，我哪有那么多钱，我手里就十万。

我说，我要换大房子，必须一次性，要不，我没地方住。

舅舅说，你老公都同意了。你不同意，你大老远，你折腾我来干啥。

我说，舅舅，你来之前，我特意强调了三遍，不讲价。

结果，你一下子砍了十万。

你来之前，我特意强调，前提是一次性付清。你说行。

结果，你来了之后说，手里就十万。

要不，我就不卖了，我对咱家也是仁至义尽了。

就这样，我舅舅红着脸就走了。

之后，我妈给我老公打电话说，给我一顿喷，说我不认亲。

然后说，她做担保，两年之内付清。

我老公要面子，就同意了。

舅舅来验房，那天我值班，我老公陪着。

舅舅背着手，像个领导，检查屋子的边边角角，说房子怎么这么狼狈。

然后，让我老公把我家50多寸大彩电和双开门的冰箱留下。

我老公说，搬新家还要用。

舅舅说，反正你们租房子，别搬了，到时候给你们钱就行了。

老公信以为真。

之后，我和老公在外面一直租房子。

一边看新房，一边等我舅舅的钱。

两年后，舅舅一共才给我20万。

我管舅舅要钱，舅舅说再等等。

我无语了。我也不敢管我妈妈要，我妈心脏不好。

后来，我老公凑得钱。

入住后，我管舅舅要冰箱和彩电的钱。

我说，我要添家具。要不，就把我之前的搬过来。

舅舅说，二手的不值钱，现在家电很便宜。

房子几十万我都花了，这点钱，你还算计。

最可恨的是，舅舅和亲戚说，我家房子吵，阴冷，不止40万。

说，当初我买房子才花20万，说我挣了他足足20万。

气死我了。

毕竟是长辈，我也不能说啥。

后来，我表弟在城里成家生娃。

我们并无来往。

忽然一天，表弟拎着一箱牛奶来我家做客。

表弟工作后，从来没来过我家，也从没有送过礼物。

我不奢望，他对我报答，哪怕他主动给我老公买条烟。

没有。

表弟把一箱子牛奶放在客厅中央，迅速进入了正题。

说我家是校区房，他孩子将来想念书的学校，正好在我家片区。

想和我换着住。

我直接给他撵了出去。

我彻底寒心了。

之后，我要老公和他断来往。

我不希望，给照顾他那么多年，还要继续为他孩子铺路。

那时候，我拖着受伤的脚，顶着日头，去高考现场，给表弟加油助威三天。

结果，办升学宴那天，表弟没请我俩去。

我老公自己去的。

表弟在台上感谢了一大圈，没提我两口子一个字。

我老公回来都掉眼泪了。

高考三年，都是我老公照顾他。

怕耽误他学习时间，老公每天给他打洗脚水。

怕他半夜饿，我老公每天晚自习给他做夜宵。

等他睡了，我老公才睡，老公第二天早上还要上班。

每天早上，老公都要去早市，给表弟挑选新鲜的蔬菜，计划各种食谱。

高考三年，我老公头发都白了。

我舅舅一家人，没有一个人说声谢谢。

就当没发生。

给我舅舅房子，比市场价便宜了15万，还分两年付款，还给了他三万的家电。

结果，舅舅对我家亲戚说，我挣了他20万。

我们等他两年房款，我老公急得都掉头发，没催过他们一次。

舅舅不但不感谢，还在亲戚面前说，没钱，换什么大房子。

我表弟，当年打工找不到工作，老公不顾我反对，隔三差五给我表弟转钱。

说，既然没给人家找工作，经济上总要帮一点。

结果，就因为，我不同意把我家房子给他孩子当学区房。

表弟几年不和我老公说话。

老公受教育程度高，很有涵养。

一直尽自己的能力，为我娘家人解决各种难题。

为表弟的求学，就业，买房提供无偿支持。

就因为，我们不和他换房子住。

结果，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居然和亲戚说，当年，在我家没吃过几顿好饭。

说，他当年在我家，也是交了伙食费的。

吓得我老公，从此跟他们一家断了来往。

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初，闺蜜劝我，我没听。

闺蜜说，亲戚之间，如果三观不合就别硬掺和在一起。

越掺和越臭，距离保持美。

确实，亲戚之间，还是有点边界好。

要不，我自己没那么伤。

我妈一直把我舅舅的儿子当做亲生对待。

现在，表弟因为我当年没给他找工作，没和他换房子住。

居然，对我爸妈不闻不问。

我妈来省城住院，医院和他小区一墙之隔，表弟都没来看一眼。

我和我妈说，这就是你帮了20年的亲外甥。

结果，我妈说，她外甥忙，等她出院了，她还要去帮人家带孩子。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

父母帮助亲戚可以理解。

我觉得，自己的孩子一定是优先级别的，有剩余，才给亲戚的孩子。

我表弟高考三年，吃的，学费，包括买房，结婚，都是我妈资助的。

舅舅买我房子，我妈还偷偷的赞助了十万，我是从我亲戚那里听说的。

我当年就没这个待遇。

我表弟高考期间，吃的是几百块一个的榴莲，喝得是一百多一箱子的高级牛奶。

都是我妈妈花的钱。

那时候，我家孩子也是小升初。我妈却选择视而不见。

有一次，我妈买榴莲回来，我孩子在门口站着。

我妈实在过意不去了，给我孩子挑了一个烂榴莲，开裂的，几乎空壳的那种。

而，我表弟一盘子，满满的榴莲肉。

总之，我觉得，对于亲戚，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太多交集。

交集的太多，很容易像我一样。

掏心掏肺，不被感激，反却被弄得声名狼藉，出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