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奥运会发生了一件争议极大、热度极高的事。
女拳击手Imane Khelif(代表阿尔及利亚参赛)和林郁婷(代表中华台北参赛)因“性别争议”而被舆论抨击。
两人因为在23年IBA(国际拳击协会,International Boxing Association)的一项性别测试中未通过,遭到包括意大利总理梅洛尼、知名作家JK罗琳和X老板马斯克等具有极大影响力的名人攻击,指责她们是 “男性”参加女性比赛。
仅仅因为“长得像男人”、或雄性激素过高、或染色体异常就不是女人了吗?
或者说,什么才是女人?
(JK罗琳贴文)
在2023年的戛纳电影节,同样出现了一部讨论女性气质、定义女性身份的电影《罗莎莉》,并获得第76届一种关注大奖(提名)和长片酷儿棕榈奖(提名)。
女主由来自《只有野兽》《我的罪行》的娜迪亚·特列什科维奇饰演,荣获第48届法国凯撒电影奖最佳新人女演员的她是法国电影界一颗闪亮的新星。
一个长胡子的女人还是女人吗?
请期待罗莎莉的故事。
《罗莎莉》
La Rosalie
01
骗子
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马车上,前面是她的父亲。
他们正在赶往镇上开咖啡馆的男人家中。
父亲给了男人嫁妆,以及女人精心准备的礼物。
第二天,女人和男人就结婚了。
(《罗莎莉》剧照)
新婚之夜,男人看出了女人的拘谨,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没关系,我不在意你是不是chu女。”
然而,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女人名叫罗莎莉(娜迪亚·特列什科维奇 饰),天生荷尔蒙失调,雄性激素过多的她有旺盛的体毛。
从前胸到后背,从小腿到下颚,罗莎莉长满了“男人才该有的体毛”。
无法医治的怪病让她一年四季穿着长袖服饰,每天坚持刮胡子,以维持一个正常女人的形象。
(《罗莎莉》截影)
当丈夫想要触碰罗莎莉的身体时,她退缩了,但丈夫还是看到了她胸前的异样,那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身体。
罗莎莉请求丈夫别害怕自己,但气愤的丈夫瞬间夺门而出。
(《罗莎莉》截影)
02
生理奇观
丈夫经营的咖啡馆生意不佳,还欠了不少钱。
看到报纸上在给马戏团新推出的奇观“龙虾小姐”打广告,罗莎莉吐槽到这可不算是什么奇观。
“哦?那什么才是奇观。”
“长胡子的女人。”
(《罗莎莉》截影)
“听说咖啡馆老板娶了一个长胡子的女人。”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不大的小镇。
10多天后,蓄好胡子的罗莎莉正式亮相,平时空无一人的咖啡馆坐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长胡子的女人”成了咖啡店的招牌,丈夫再也不用担心店里的生意问题。
(《罗莎莉》截影)
罗莎莉的生理奇观需要回归到“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的讨论上来。
正如不少批评家指出艾玛·斯通饰演的贝拉在《可怜的东西》中没有腋毛,由此证明这本质上仍是一部服务于yang具逻各斯中心主义的电影。
女人的毛发很大程度上是被父权审美管制的,比如对唇毛、腋毛的阉割。
这种自然存在的毛发是女性“生理性别”的一部分,却又不是“社会性别”下被期待的女性特征。
(《可怜的东西》中的贝拉依旧没有腋毛)
同样都是体毛,胡子却是男人的符号。
罗莎莉兼有女性身体和男性气质的存在让她拥有了酷儿性,这也是本片为何会入围酷儿金棕榈的原因。
在奥运会“性别争议”后来看这部电影,后现代女性主义解构二元性别的“操演理论”更显切题。
(《罗莎莉》剧照)
03
她和自然
作为怪胎的罗莎莉该如何理解自己的存在呢?
让人惊喜的是,《罗莎莉》引入了生态女性主义的观点。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和自然之间存在着特殊的联系,女性更接近于自然,而男性则倾向于与自然为敌。
如常见的女巫文化中对于自然药物的使用、对于自然的崇拜和对大地之母的敬畏都是生态女性主义的典型实践。
(《东区女巫》剧照)
在影片中,大自然也是罗莎莉逃离人类偏见和社会规训的乌托邦。
她在自然的拥护下感受女性身体的愉悦性。
她用手轻轻抚摸河堤的杂草,抚摸大地之母孕育的小小生命,就像自己脸上那些柔软的胡须。
在自然这个语境下,一切都是合理的,罗莎莉身上的一切都是“自然”的。
她不再遵从父权文化下塑造的女性模板,而是回归到了一种前政治的存在之中。
(《罗莎莉》截影)
虽然故事迎来了一个悲剧的结局,但这绝对是近期最有内核、最文艺的酷儿作品。
影片尺度不小,可演员本人的部分身体裸露情节并无情se意味,反而充满着对两性刻板性别符号的讽刺。
大胆、赤裸却又充满着荷马史诗般的震撼,看到这篇文章的你千万别错过它了。
(《罗莎莉》剧照)
图源于网络 / 图片
斯凯 /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