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重生后,我接手了渣男的事业线,
供着小三和渣男的感情线,
和城里的第一妇科圣手联机,
断了恶婆婆的儿孙梦。
1
「陈政,我们离婚吧。」
我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
害怕却坚定地再次说出了这句话。
陈政倚靠在墙边,用力吸尽粗硕指头夹着的最后一节烟,缓缓吐出:
「叶欣,别逼我。」
我死盯着堂屋里一群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人,
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嗓音抑制不住地哽咽,接近歇斯底里地喊:
「我逼你?
我逼你打得我满身伤痕?
我逼你在外面找的小三?
我逼你把私生子带回家来?
我逼你,弄死了我的双胞胎女儿?」
「闭嘴!」陈政一声怒吼,
一个箭步到我面前甩了我一巴掌。
这个巴掌的声音应该很响,
我早就因家暴失去百分之八十听力的耳朵,都听得十分清晰。
陈政狠狠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向后扯,
迫使我仰起头来看他。
他面目狰狞,沉着嗓子警告我。
我听不清,也不想听。
我没想哭,但眼泪止不住地流。
旁边抱着孩子的小三,被吓得躲在了墙角。
我的余光瞥见这景象,心里却没由来的畅快,
我突然放生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还妄想给他生孩子分家产呢,
你知道吗,我的双胞胎女儿,被他,还有她,一把摔死了哈哈哈哈哈。」
我的手指在空中胡乱指着,嘴里说着指控该死的丈夫和恶婆母的话,
陈政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我的头发,我跌坐在地上,看着堂屋里慌忙的景象:
好像有人在打电话,好像有人在争吵,
我浑身疼,疼的发冷,尤其是肚子,
闭眼前只听见一句:
「又是女儿,埋了吧。」
我好像在梦里冷笑了一声。
2
「咳咳咳咳咳……」
我被一口苦水呛醒。
努力睁开眼睛的我发现我躺在……
躺在我家?
我猛地坐起来一看,这破破烂烂,修修补补的小柴房。
可不就是我家吗?我家我的房间。
这柴房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出嫁前一直住的地方,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哎呀哎呀终于醒了!这锅灰水真真有用的哈!」
「哎呀终于,这下可以和陈太交代了。」
这两声惊呼,是我那重男轻女的老爹老妈。
我十分恍惚,和陈太交代?难道我生了女儿被逐回家了?
「怎么?生个女儿给他们家丢人,你们也丢人了是吧?还要把我丢给陈政折磨?」
「哎呀,欣欣啊,虽然陈政确实脾气差了点,但是他有钱呐。
你只要嫁过去,他家愿意给咱们一万块钱。
你过去只管吃香喝辣的哇。」我的老父亲大言不惭自顾自道。
「你知道拿这些钱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有可能会死!
不死,也半残了!」
我听到这些话暴跳如雷,但我突然发现,
我的耳朵不再嗡嗡作响,爹妈的话也听得十分清晰,
嗓子也没有常年嘶吼的沙哑,眼睛也不再干涩。
浑身虽然没力气,肚子还有些隐隐作痛。
但我低头一看……
身上不是华丽的名牌服饰,而是家里几个姐姐穿烂了的破衣服,
最重要的是,
我的肚子平平!
我重生到了嫁给陈政前,食物中毒的那天!
此时的我震惊得无法言语,看着几年未见的父母,
大言不惭说着卖女儿的话脸都不红一下。
我怔住了。
而后控制不住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喋喋不休的爹妈此时被我吓得不轻,但我爹佯装怒火:
「别装疯,明天就有人来接你。」
于是他们就退出了房门。
将我锁了起来。
我狂笑完渐渐冷静,踱步在这小小柴房中,
可叹我前世昙花一现呐:
我在家里排老六,底下有一个弟弟,重男轻女的家庭。
被阻碍的人生,因为一切都要为这个弟弟让步。
十六岁被辍学,因为要把钱留给弟弟读书。
十七岁被家暴男求娶,因为我生的漂亮,正好家里没钱,父母一口便应下了。
十八岁生下双胞胎女儿,却意外夭折,
后来发现是婆婆和家暴男联手摔死的,
我想离婚,
但我是卖给他们家的,
他们死活不肯,
闹得天翻地覆的结果,便是家暴男的变本加厉。
再次怀孕临盆时,
家暴男的小三,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找上门来。
我再次找机会离婚,推搡中,难产去世。
我不能再让这样的日子重演。
明天便会有陈太的人来接我,我要在天亮之前逃离这里。
这柴房破烂不堪,床靠的那堵木墙,被虫蛀了个大洞,薄脆飘摇,
我在拥挤窄小的柴房中,小心翼翼挪开床,用手抠出了个狗洞大的地方。
因为常年吃不饱的我身材瘦小,刚好可以钻出。
钻出后就发现我老爹老妈坐在井边的石凳上。
点着平日里舍不得点的瓦斯灯,
嘻嘻笑笑聊着天。
他们背对着我,我想悄悄摸摸地溜走,却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