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1.
1996年的春天,我从部队退伍回到了家乡。看着换下的军装,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军营里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关于张明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1995年的那个夏天,我们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附近山区发生泥石流,需要紧急救援。我们连队立即出动,张明和我分在同一个小组。
暴雨下得很大,山路湿滑难行。我们背着装备,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进。突然,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上滚了下来。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张明走了,带着他的笑容,带着他的梦想,永远地离开了。追悼会上,我抱着他的遗像,泣不成声。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看着这些字迹,我暗暗发誓:张明,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这不仅是对战友的承诺,更是对兄弟的责任。
退伍前,我特意去了张明的家乡。那是一个安静的小城市,张父的家就在钢铁厂的家属院里。我站在院子里,仿佛看到了张明小时候在这里奔跑玩耍的样子。
2.
我通过张明父亲的介绍,成功进入了钢铁厂。那时候正是国企改革的初期,工作并不好找,但张父在厂里干了一辈子,人缘很好,领导也给他这个面子。
我被分配到了机修车间。虽然工资不高,每月只有800多块钱,但我很知足。第一个月发工资那天,我拿着2000块钱去了张家。这钱是我东拼西凑来的,除了工资,还有部队发的转业费。
从那以后,每个月发工资,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张家。有时候遇到张蓓休息在家,她会给我倒杯水,然后默默地看着我和张父聊天。
我也经常帮张家干些活。修水管、换灯泡、修理电器,只要张父一个电话,我就立马赶过去。记得有一次,张家的电视突然坏了,正赶上张父最爱看的新闻联播。
我二话不说就骑着自行车赶过去。那时候修电视可不容易,配件也不好买。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把电视修好。张父非要留我吃饭,张蓓也难得地下了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总是设法省吃俭用,保证每月能给张父送去2000块钱。有时候加班多,还能多攒些。
到张明忌日的时候,我会和张父、张蓓一起去他的墓前。看着墓碑上张明的笑脸,我总会想起在部队的那些日子。张父总是默默地抹眼泪,张蓓则会给哥哥擦擦墓碑,放上几个他生前爱吃的苹果。
工厂的生活虽然辛苦,但我从没想过放弃。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骑自行车半小时到厂里。机修车间的活很重,经常要爬高上低,一天下来全身都是机油。
伤好后,我又开始了正常的工作。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去张家看看。有时候修修这个,补补那个,把整个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条。
日子虽然清苦,但我觉得很充实。每次看到张父脸上的笑容,想到张明在天之灵也会欣慰,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3.
转眼到了1997年夏天,我在钢铁厂已经工作一年多了。这天,我正在车间修理设备,突然接到了老家母亲的电话。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其实这一年来,母亲没少催我相亲,但我总是以工作忙推掉。说实话,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正说着,张蓓端着刚切好的水果进来,听到这话,手一抖,苹果差点掉在地上。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匆匆放下果盘就回了自己房间。
那天晚上,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回家路上,我看到医院的灯还亮着,知道张蓓在值夜班。我在医院门口驻足了很久,最后还是骑车回家了。
中午,我刚回到家,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护士长说张蓓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休息。
我二话不说,立刻骑车赶到医院。张蓓躺在值班室的床上,脸色苍白。看到我来,她想坐起来,却被我按住了。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原来,我一直逃避相亲,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心里早已住着一个人。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抖。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她泪水晶莹的脸上,美得让人心疼。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有些感情,不是对不起谁,而是上天的安排。张明用生命托付给我的不仅是责任,更是一份情缘。
4.
那天从医院回来后,我和张蓓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我们都没有明确表态,但彼此心里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一个周末的下午,张父把我叫到家里。他泡了一壶茶,是张明生前最爱喝的碧螺春。
我端起茶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张父略显苍老的脸上。
说着,张父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皮箱。这是张明的遗物,我认得。
我接过信,手有些颤抖。信封已经泛黄,但上面张明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给我最亲爱的妹妹》。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开始念:
这时,我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
张蓓接过本子,看到上面写着: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我握着张蓓的手,感觉心里暖暖的。张明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他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
张蓓在一旁红着脸给我们夹菜,就像以前张明在世时的温馨场景。
饭后,我和张蓓在院子里散步。初秋的晚风吹来,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5.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和张蓓的关系正式确定了。我们决定先不声张,慢慢来,毕竟张明离开才一年多,我们都觉得应该再等等。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依然每天早出晚归地在钢铁厂工作,张蓓也忙碌于医院的护士工作。我们的生活看似没有太大变化,但内心却充满了甜蜜和期待。
每天下班后,我还是会去张家看看。只不过现在,我不仅是为了照顾张父,更多的是想多看张蓓几眼。有时候,我们会偷偷牵个手,或者在院子里散散步。张父看在眼里,总是笑而不语。
转眼间到了1998年春天,我和张蓓商量着要结婚的事。这天晚上,我们一起坐在张父面前,有些忐忑地说出了我们的想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开始忙着筹备婚礼。张蓓的同事们知道后,都为她高兴。护士长还特意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好好准备。
我们决定办一个简单的婚礼,就在厂区的小礼堂里举行。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温馨和祝福。
婚礼那天,整个厂区都沸腾了。我的同事们自发地来帮忙,有的布置现场,有的张罗酒席。王师傅更是一大早就来了,帮我整理衣服,还给了我一个大红包。
张蓓穿着简单的白色婚纱,美得让我移不开眼。看着她挽着张父的手缓缓走来,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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