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江南梅花村。
村里有个富翁名叫贾大富,五十多岁还没有子女,和母亲一起生活。
母亲张氏让他娶个妻子,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但是贾大富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反感。
早些年贾大富很穷,外出做小买卖,给人作佣,后来贩卖米面茶叶,由于精明和抠门,竟然也发了财,凭借只进不出的性格,成了富翁。
上了年纪的贾大富看到别人儿孙满堂,有时候也会羡慕,但想到自己上了年纪,怀疑还能不能生育。
一日,贾大富到乡下收租,遇到了白老板,怀里抱着一个男婴。
贾大富以为是他孙子,没成想白老板却说是他儿子,白老板说:“一年前买了一个大姑娘当小妾,今年就有了儿子,我劝你也买个年轻姑娘,你比我还小两三岁,生儿育女不成问题。”
贾大富有些心动,马上让媒婆找个年轻漂亮的,一个月后娶了隔壁村的茜儿姑娘。
成亲之日,来了许多宾客,张氏特别开心。
茜儿姑娘十七岁,非常漂亮,原本不想嫁给贾大富,但家里人贪图贾大富的彩礼,连哄带骗促成了这一桩老夫少妻的姻缘。
茜儿是农家女,吃苦耐劳做事勤劳,张氏非常满意。
贾大富看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心里美滋滋,百般奉承讨好。只要茜儿想要的,想玩的,没有不满足的。
新婚第一个月夫妻和睦,婆媳和谐。
但是好景不长,贾大富毕竟上了年纪,身体越来越差,遭不住茜儿的折腾,耳朵嗡嗡作响,眼睛也模糊了,走路都腿软。
自此贾大富和茜儿成了夜里的兄弟,做不得夫妻之事。茜儿初尝云雨,心有不甘,也会发脾气。
贾大富自知理亏,却还嘴硬,说:“让我休息几日,再说我有果园、城里有铺子,乡下有庄园和鱼塘,你跟着我好好享福吧,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茜儿娇嗔道:“金银无数,都不如好皮囊一个。”
二人无话,各自睡下,茜儿懂了男女之事,看到街上的小伙子都会眼馋,可恨这媒婆害了自己,心中无限惆怅。
一日,茜儿在东厢房刺绣,晚上没睡好,靠在窗边打盹。
这时,外面路过一个人,名叫朱飞,是个无业游民,整日闲逛,最喜欢勾搭良家妇人。
朱飞从廊下经过,发现打盹的茜儿。
茜儿睁眼,猛然发现朱飞,二人四目相对好半天,谁也没说话。朱飞被茜儿的美貌震惊,茜儿也被朱飞吸引。
突然传来脚步声,茜儿急忙回头,原来是贾大富回来了。
朱飞远远也看到了贾大富,连连摇头,心想:“这小老头何时娶了美娇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骨。刚才这小娘子看我看的发呆,我一定要认识认识。”
朱飞想要离开,又折返回来,想再看看小娘子的背影。
茜儿没走几步,也放不下朱飞,心想:那年轻人风流倜傥,也不知看我做什么。
一会儿,茜儿从贾大富房间出来,回到东厢房,四下张望,却没看到朱飞,心头有些失落。
朱飞发现茜儿,整理衣袖,小声说:“小娘子有礼了,不知如何称呼?”
茜儿急忙起身,回礼说:“官人说笑,我叫茜儿。”
朱飞躬身说:“小娘子美若天仙,我朱某人三生有幸。”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贾大富突然走来,说:“娘子,天气炎热,喝茶避暑。”
茜儿不耐烦转过身子,说:“谁要喝茶,喝了更热。”
贾大富:“娘子不喝茶,随我到树下乘乘凉,你看那树上有两只黄丽鸟。”
茜儿无奈离开,陪贾大富乘凉。
朱飞看着心里不痛快,说:“这老家伙真是烦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坏我的好事。”
朱飞无奈回家,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还没亮就匆匆梳洗一番,换了新衣服,去了贾大富家东厢房外。
到了之后,朱飞发现窗户还没打开,四周一片寂静,苦笑说:“来的太早,小娘子还没起床呢。”
过了一会儿,窜出一只小猫,紧接着后门打开,只见茜儿小跑着出来追着小猫。
朱飞看她曼妙身姿,激动不已,悄悄从后面抱住了茜儿。
茜儿大吃一惊,急忙推开,退回后门,说:“不怎么不要命了?”
朱飞:“我特意来找你,要不然真的活不下去了。”
说着就跪了下来,苦苦哀求。
茜儿怕被人发现,说:“快起来,要是让老头子看到了,咱们都完了。”
朱飞一动不动,说:“小娘子答应了,我才起来,要不然天黑都不起来。”
茜儿无奈,说:“我答应你,快点起来吧。”
朱飞大喜,站起身,问:“晚上我找你。”
茜儿:“不行,再等几个月吧。”
朱飞又要跪下,茜儿忙说:“怕了你了,晚上看我暗号,如果后门门框插了小花,你就来。”
朱飞:“多谢娘子。”
突然里面传来开门声,茜儿推开朱飞,还好贾大富刚起床。
贾大富:“你怎么起这么早,和我一起吃点东西吧。”
茜儿无奈,假装笑了一下,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回屋去了。
贾大富吃完饭又忙着出去赚钱,茜儿在屋内四下查看,突然看到一个装衣服的柜子,柜子的一角被老鼠咬了一个洞。
茜儿大喜,到时候朱飞藏在里面就不会被闷死,而且是最安全的地方。
茜儿把衣服腾出来,又叫来小厮,贾大富到乡下,可能晚上不会回来。
茜儿心中窃喜,折了一枝花插在后门,准备夜里幽会。
太阳落山,朱飞早早等候门外。
茜儿等仆人休息了,悄悄把朱飞领进屋,藏在箱子里。
朱飞:“会闷死的!”
茜儿:“不会,有洞憋不死你,快点进去,等他们都睡了在放你出来。”
茜儿早早打发了丫鬟,没成想贾大富回来了。
贾大富非要和茜儿睡,茜儿说:“我今天不舒服,你先到书房睡。”
贾大富不愿意,茜儿又说:“你也劳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明天也不迟。”
贾大富:“我是有点累了,只不过舍不得你,想陪你。”
茜儿说:“这不怪你,我也累了。”
贾大富十分感动,想不到茜儿如此体贴,回到书房休息。
送走了贾大富,茜儿急不可耐打开了箱子。
朱飞也是迫不及待,二人偷偷摸摸做了苟且之事,快要天亮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茜儿让他藏在箱子里,贾大富已经起床,吩咐仆人干活。
茜儿也装成刚起床的样子,陪他吃了早饭,送到门口。
看着贾大富远去的背影,茜儿才放出朱飞,从后门溜了出去。
贾大富忙着赚钱,对茜儿也是一百个放心,丝毫没有防备。
茜儿却是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没有要紧事,便会放出暗号,折一朵花插在后门角落里。
朱飞看到暗号,心中窃喜。
一晚,朱飞被暗号引来,和往常一样藏在箱子里,茜儿从外面上了锁。
贾大富很晚回到家,心情还不错,梳洗一番换了干净衣服。让仆人做了丰盛的饭菜,还有两壶美酒一并送到茜儿的院子。
茜儿在屋内只等天黑,却不想贾大富来了,脸色阴沉。
贾大富笑眯眯地说:“娘子,今日太忙,回来晚了一些,莫要生气。今晚明月很圆,我们何不畅饮,一醉方休。”
茜儿:“今日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喝酒,你先出去,我想早点休息。”
茜儿又看看桌上的美酒,停顿了一下,又说:“饭菜先留下吧,过会儿我有胃口了再吃。”
贾大富不想走,被茜儿用力推了出去。
送走贾大富,茜儿马上从里面锁了门,把朱飞放了出来,二人借着月光一起喝酒,品尝美食。
三杯酒下肚,二人来了兴致,开着门窗就卿卿我我。
另一边,贾大富回屋后放心不下茜儿,让丫鬟煮了燕窝送过去。
丫鬟来到门前,看的是清清楚楚,目瞪口呆,不敢说话。
同来的丫鬟也看到了院内的一幕,不仅没离开,反而垫脚偷听。
茜儿和朱飞正在兴头,浑然不觉。
隔天,仆人门都知道了此事,议论纷纷。
张氏叫来丫鬟,才知道出了这样的丑事,勃然大怒,把茜儿屋内的箱子,衣服全都搬到了偏院,连床板都拿到了柴房。
然后叫来茜儿,让她和丫鬟住在一起,还说:“你的丑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从今以后,不许你离开后院,只能在屋内纺线织布,如果敢离开一步,打断你的腿!”
茜儿不敢说话,忍气吞声搬到丫鬟房间,心中暗暗叫苦。
贾大富一开始不知道,还和母亲求情,当张氏说了来龙去脉,贾大富也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抓住奸夫,扒了他的皮。
另一边,朱飞逍遥快活,对于茜儿的情况是一点也不知道。
朱飞每天都去后门等暗号,一直都看不到小花。
一晚,朱飞又来到后门,左顾右盼的时候,被人在头上敲了一下,晕倒地上。
此人是贾大富特意请来一个绿林好汉当保镖,目的就是抓住朱飞。
保镖力气很大,对着朱飞的脑袋又是十多下猛砸,一直到他没了呼吸。
事后,贾大富大喜,重赏了保镖,让他去了外地远走高飞。
朱飞的尸体被扔到一个山洞,一把火烧了干净。
朱飞家里还有一个老娘,等了几日不见他回家,还以为又去玩乐,也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两三个月,还是没回家,他老娘去衙门报案,还是没有消息,一年后死了。
茜儿见不到朱飞,没了生活的乐趣,整日郁郁寡欢,一病不起。
贾大富心急火燎找来一个乡下便宜的土郎中,由于医术不精,虽然吃了许多汤药,还是一命呜呼归了西。
贾大富为人吝啬,又好色,年老体衰还要娶小娇妻,害人又害己。
一年后,保镖在外地犯了事,把朱飞的事也供了出来,衙门抓了贾大富,还没等升堂,他就死在了半路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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