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刚埋,我爸就带着私生女上门了。
他命令我必须把私生女当亲妹妹看,还想着入驻公司。
我笑了,我家的别墅是我妈的婚前财产,公司的资金也被我转移走了。
渣爹你就和私生女一起守着空壳公司吧!
1
我妈葬礼当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爸溜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麻木的跪在地上,看着照片上母亲的笑颜,心底暗暗发誓。
我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葬礼结束之后,我回到了家。
但是我家已经不是我家了。
沙发上,一个女孩穿着我最喜欢的睡裙,坐在沙发上,对着家里的佣人使唤。
我眉头顿时一蹙。
家里的佣人都是很早就在这里做事了,是一点一点带大我的亲人。
在我妈卧病在床,我爸连家都不想回的时候,是他们一直陪着我,给了我童年的温暖。
他们恪尽职守做着佣人的本分,但我可看不过眼。
我直接走到那个女孩的面前,迎着她僵硬挤出来的笑容,毫不犹豫一脚踹过去。
那女孩瞬间就被我踹翻在地,一脸的懵逼。
“她是谁?谁放进来的?”
我微微抬起下巴,微凉的视线在大厅里扫过。
佣人们沉默了一下,才有人开口:“是老爷带回来的……”
“我爸?”
我有些诧异,佯装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就是我爸的新老婆是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开始傍老男人了?你成年了吗?”
女孩被我连珠炮似的辱给弄得满脸通红。
她气愤的站起来,抬手想打我,却被我一眼看过去,巴掌没敢落下来。
我笑一声。
就这?
我还以为这私生女是什么货色呢?
感情就是一个惯会用眼泪博同情的绿茶啊。
“把她给我丢出去。”
我冷眼看了她一眼,已经没心情了,直接吩咐佣人。
立即就有人上来架住她,不顾她的挣扎,直接丢出了门口。
“俞敏敏!我是你妹妹!你凭什么让人扔我出去!”
她简直要气疯了,因为刚刚的挣扎,真丝连衣裙在她的身上歪歪扭扭的,还勾了丝。
我最喜欢的睡裙,可惜,糟蹋了。
我收回视线,闻言嗤笑一声,“姐姐?不好意思,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你是谁生的就找谁去,别在我妈和我的房子里狗叫。”
是的,这是我妈的房子。
在她过世后,根据遗瞩,这房子现在是在我的名下。
只要我不允许,她一辈子都别想进我家的门。
我让佣人关上了大门,转身就上楼了。
现在外面还在飘着小雨,秋老虎过后的天气透着微凉,她这一身真丝睡裙可挡不住冷空气。
我托着下巴,忍不住笑。
真是期待我那个爸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私生女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又会是一场什么样的精彩场面啊。
真期待啊。
没有让我等太久,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一脚踹开大门,后面跟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私生女。
“俞敏敏,你个混账!快来跟你妹妹道歉。”他冲我哮,努力保持着为人父的威严。
我随手掏了掏耳朵,继续慢条斯理地喝酒,权当他在放屁。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跟我说话的。
可能是觉得大男子汉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他涨红了一张脸,把女孩拉在后面,气势汹汹向我走来。
2
“敏敏,”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努力保持冷静,“你是姐姐,就算妹妹真的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也应该让让她。听话,跟她道歉,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他摆出一副仁慈的模样,仿佛对我施了天大恩德。
私生女顺着他的话说:“对,你跪下来给我道个歉,看在你是姐姐的份上,我就不生气。”
她期待地看着我,满脸都写着“我都这样让步了,你还不快点感恩戴德”。
话中带着“人畜无害”的娇憨,让人真想狠狠撕碎,教她认识下社会的险恶。
“如果我说不呢?”
我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拉开一些距离,直直回视,语气挑衅畔,“你又能怎样?”
气氛凝固住。
父亲面沉似墨,风雨欲来,太阳穴处青筋暴露,粗壮的手臂高高扬起,眼看就要挥下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在挥下的瞬间,毫不犹豫拿起桌上的酒瓶,跟他对砸过去。
“砰——”
酒瓶碎开,宛如我们那摇摇欲坠的亲情,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断裂。
从他挥下手的那一刹那,我终于下定决心,要亲手斩断最后的牵绊。
他的手扎在碎裂的酒瓶上,鲜血淋漓,伴随着凄惨的大叫声。
“孽女,你竟敢这么对你亲生父亲!”他双目赤红,恨不得杀了我。
又要冲上来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教训我。
我冷笑一声,举起酒瓶正对着他的心口。
“有种,你就来。”
家里的佣人们闻讯赶来,目瞪口呆,看着这场父女反目的大戏。
他的面子再次丢尽,看着我目毗欲裂。
“孽女,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大门,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我又笑了,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
“最后叫您一声,父亲大人。提醒下,该滚的是您。您怕是忘了,这房子是我妈的婚前财产。她遗嘱上白纸黑字写着,这房子属于我。明白了?带着你的私生女马上给我滚!”
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怒极攻心下,又气得两眼翻白,直接晕厥过去。
私生女哇哇大哭:“爸,你别晕啊,你晕了,我可怎么办!”
佣人们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上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吴妈,你带几个人上楼,把他的东西都理出来,连带着他都扔到外面去。顺便把指纹锁上他的指纹消了,以后别放他进来。如果谁违背,就自己卷铺盖走人。”
在饭碗的威胁下,佣人们毫不犹豫将他和私生女像垃圾一股扔到大门外。
私生女仅在这座大房子风光了片刻,又回归了狼狈。
窗外雨声愈来愈大,时而伴随着电闪雷鸣,两只落水狗凄凄惨惨戚戚,在大门外抓狂咆哮,却无人搭理。
3
父母的婚姻是集团间的强强联姻,据说是奶奶定下来的。
他俩的婚姻里没有爱情,只有适合和算计。
父母经常“拌嘴”,电视里面管这叫打情骂俏。来往之间,唇枪舌剑,恨不得将对方的心掏出来。
某些话我听了都难受,居然也能算是关系好的证明。
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我觉得父母间的相处方式有问题,但又不方便说,毕竟我只是个小鬼头。
因此,受原生家庭的影响,我最向往的婚姻是相敬如宾。
八岁后,我终于明白,原来当初的直觉没有错。
他们关系的确差,互相攻击的难听话从来不是打情骂俏,而是真真切切的讽刺。
带着深深的厌恶。
母亲嫌弃他懦弱、没有男子汉气概,父亲嫌弃她,太强势不够女人。
他俩大概就是所谓的怨偶吧。
外婆心脏有问题,在母亲结婚没几年后,就移居去瑞士安养晚年,他们每年生日,母亲都会带我去瑞士帮他们庆生。
今后,我大概都要自己去了。
八岁生日那天,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讲话,才知道他们还在一起是被逼无奈,在我面前表现得没打起来就已经算是可以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对我不满意,每次请他去家长会都推三阻四,总说工作忙。
可他分明只在公司挂了个闲职,甚至都不需要在公司露脸。
真正身为总裁忙得团团转的母亲,却没落下每次的家长会。
显而易见,父亲不爱我。
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结婚后,也有过一小段恩爱时期,我也是那时候怀上的。
但就在母亲怀孕期间,他种马上身,没忍住去外面偷吃了一次,正巧被母亲发现。
母亲那时正怀胎九月,当场大发雷霆,盛怒之下早产了。
事后他忙不迭道歉,说都是一时糊涂,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母亲性子刚烈,不再给他机会,铁了心要离婚。
然而奶奶更强势,在她的劝说和阻止下,婚还是没离成,母亲只能磕磕绊绊地跟他继续过下去。
但心算是彻底的寒了。
父亲好说歹说讨好了几个月,见母亲还是得理不饶人,便选择放弃。
他破罐子破摔,又找到出轨的那个女人,跟她旧情复燃。
母亲懒得搭理他的破事,只要求他别把那些破事抖到我面前,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俞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旗下产业遍布全国。
现在的掌权人是我奶奶,今年八十有余,仍旧雷厉风行,活跃在职场一线,手段狠辣,令人闻风丧胆。
我生物学上的父亲生在这样的家族,却长了个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的心肠,是远近闻名的败家子。
谈生意时把几千万的单子谈成几百万还沾沾自喜都是家常便饭了,名副其实的商业废物。
他唯一的特长就是花钱,幸好长得还能看,不然当初就算奶奶说破嘴皮,相信母亲也绝不会嫁给他。
4
奶奶未雨绸缪,担心他以后守不住家业,花费好大功夫,替他求娶了妈妈,珠宝界龙头企业家的掌上明珠。
也是从小就出了名的商界天才。
娶到的主要原因,据说是因为外婆当时病重,只能依靠俞家祖传的一种药材续命。
俞家以前是中医世家,祖上是清朝御医,直到清朝覆灭,俞家祖宗才弃医从商,创下可观家业。
母亲答应嫁后,奶奶将父亲的那份家产绝大多数都转到母亲户下,说是要让她看见俞家的诚意。
名下产业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母亲过得却越来越不开心。
八岁后,我和父亲的关系如履薄冰,平时几乎不说话,偶尔必须交流,也是寥寥数语,公事公办。
母亲的爱情就像烟花,只灿烂了一瞬,然后迅速凋零。
她这一生,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我叹口气,又拧开一罐啤酒。
早上六七点左右,门口传来吵闹声,有人在猛烈拍门。
“大小姐,是先生。要怎么办?”
我淡淡道:“甭管他,拍累了,他就会走。”
果不其然,就他那个细狗,不到半小时,骂骂咧咧的声音便小了,最后完全消失。
确定他已经走后,我也跟着出了门,开车直奔公司。
在公司待了将近一天,把事情处理完后,我才去了解他的动向。
母亲对他的零用钱把控得十分严,即使这样,他也不遗无力地为那对母女在江边买了栋两层的小房子。
从别墅出来之后他无处可去,现在只好回到那栋小房休整。
若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他就会回公司宣布正式接任总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