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系统要我攻略男主江畔。
所以,全世界都知道我是江家大少爷江畔的忠实舔狗。
在我的猛烈攻势下,江畔紧握着我的手,柔声说:
「见月,留在我身边吧,我给你一个家。」
本以为只要和江畔步入婚姻就算攻略完成,我也总算可以回家了。
可攻略倒计时依旧在进行,时刻提醒着我江畔并不喜欢我。
后来,江畔的白月光叶可颜回国了。
而我不过是叶可颜的替身,与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我眉眼有几分像她。
刺耳的抹杀警告一次次回荡在我耳边,我害怕了,我害怕死亡,害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爸爸妈妈。
我跪着求他喜欢我一下,哪怕只是把他对叶可颜的爱分我一点就好。
哪怕……只是一刻不要把我当做是替身也好。
他却冷漠地望着我:「堂堂攻略女,又耍什么把戏。」
再后来,江畔身旁的舔狗何见月真的死了,他却后悔了。
01
「叶可颜,出国一趟回来胆子这么大了?」
叶可颜的手不老实地在江畔身上游走,以一种极为暧昧姿势贴着江畔说道:
「江大总裁年轻时玩的不比这花?怎么,真如外界传言,你结了婚就为了那女人收敛了?」
江畔抬头望了我一眼,故作矜持责骂道:
「小颜,别闹了,还在吃饭呢。」
叶可颜却嘟着嘴,一个劲非要江畔喂她。
看着对面两人浓情蜜意,我的心却早已麻木。
这样的戏码不是第一次在我眼前上演了。
我撂下筷子,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令我倒胃口的地方。
对面的二人正你一口我一口喂的尽兴,根本没有搭理我这个正牌妻子。
我在偌大的庄园里散步,企图缓解心中的不快。
江畔的心早就不在我这了。
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般撒娇,闹着要他吃他做的饭菜。
他堂堂江家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愿意为我洗手作羹汤。
那时,我是真心觉得我们会白头偕老。
我摆弄着池边几朵枯荷。
可我终究只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
忽然,远远的我就感到一阵风迎面扑来。
是初一,我和江畔养的小狗。
她飞快冲入我的怀中。
在我怀里蹭了蹭。
初一的眼眸湿漉漉的,眼神里又满是担心,望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起初第一次发现江畔不忠时,我又何尝不气愤,我哭过闹过,换来的只不过是他轻飘飘的一句:
「何见月你懂点事,你不过是有几分像小颜罢了。好好当你的江夫人,我又不会亏待你。」
从那时起,我不顾一切地想逃离江畔,回到原本的世界。
我义无反顾选择了放弃。
我溜回了当初穿越过来的小树林。
在那就着树叶泥土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盼望着再睁眼就能回到父母的怀抱。
可等来的是把A市翻了个天才找到我的江畔。
他气喘吁吁,眼尾泛着红,用力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好似要将我揉碎了与他融为一体。
他声线里带着颤抖,宛如那年求婚时的小心翼翼:
「见月,别离开我好吗?」
可我的余光却落在身后踩着高跟、穿着包臀裙,在玩弄着头发,满脸不耐烦的叶可颜身上。
再看着鲜红的攻略倒计时,我明白,江畔对我的爱不过都是在伪装,他的心早就不在我的身上了。
后来我也尝试过各种奇异的法子,试图能够穿越回原来的世界。
江畔见得多了,后来渐渐也开始淡漠,甚至有些恼火我这样的把戏了。
如果说当时还愿意装作伤心的模样,我想此刻连分个眼神给我,他江大少爷都嫌抬眼皮累的慌。
倒是初一,明明只是一只小狗,却总在我不开心时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蹭我。
我知道它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我开心起来。
我正准备伸出手揉揉它的脑袋,可一阵眩晕感却突然袭来,我毫无准备地跌进了湖中。
02
见我睁眼,男人眼底蓄满的愠怒溢于言表。
「何见月,我警告过你不要再玩这种把戏。」
「我说了我只是看你像小颜,你为什么非要闹着得到我的爱呢?」
我刚想解释,就见叶可颜踩着小高跟走进来。
「哎呀,真是想不通姐姐为什么这么不懂事,明明阿畔什么都给你了。我要是姐姐呀,就不会管阿畔做什么,安心做江夫人就是了。哪里会闹出这种要死要活的把戏呀。」
见叶可颜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而江畔也赞许的点了点头。
我便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肯再和他说。
江畔见我这样,气得砸碎了床头旁的花瓶。
「何见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告诉我。」
江畔拉着叶可颜,推门走出了病房。
嘴角渗出的血腥味在口腔里,令人内心不禁一阵酸涩。
医生推门进来,递给我一张病情告知书,是系统安排来的。
系统的电子音随之在脑子炸响。
「宿主,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再不完成攻略,就将用癌症的方式抹除宿主的存在。」
看着通知书上白底黑字写着的「癌症晚期」,我害怕了。
江畔刚推门进来,我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然不顾地上的碎片。
我抓着他的衣角,像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畔,算我求你,别把我当成叶可颜。」
「哪怕爱我一天,一小时,一秒,只要你爱的是何见月就好。」
他却颇为嫌弃的拽过衣摆,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脸上铺满了不耐烦:
「何见月,你不就是个攻略女吗?」
我的膝盖趟着花瓶碎片,又伸出手抓住他:
「可是不能攻略你,我会死的啊……」
我想回家,我不想死,剩下了半句话我卡在了喉咙里。
是叶可颜进来了。
她像是被这副血腥画面吓到,柔柔弱弱地倒入江畔怀中。
明明是关切的问我怎么了,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江畔。
听着江畔小心地哄着她,我却觉得我的心如刀绞。
说是攻略江畔,但在这个过程中,我又何尝没有爱上那个对我无微不至的江畔呢?
只不过那一切都是泡影了,真正拥有他的爱的人此刻就站在他身边。
我再清楚不过我争不过叶可颜,我也不愿意同她争。
我只想……我只是想回家罢了。
叶可颜了解了来龙去脉,用手指托起我的下巴。
「刚刚不是还在求江畔吗?你要不求我试试,兴许我能同意让江畔爱上你一秒钟呢?」
我的自尊被叶可颜当做垃圾般碾碎在地上。
「怪不得阿畔说你出现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原来是个没爸妈的。」
我紧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我想起来原来的世界里疼爱我的父母,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我死死瞪着叶可颜。
叶可颜却笑了,笑得张扬跋扈。
她捡起一片碎片,嘟囔着嘴朝江畔说道:
「阿畔,人家不喜欢有人和我这么像。」
说完便让保镖按住我,狞笑着要划破我的脸。
我挣扎着,看着一旁默许一切的江畔。
我的心死透了。
03
一团毛茸茸的身影飞扑进入病房,伴随着身后人群的惊呼声。
初一一个飞扑将叶可颜推开,又呲着牙凶狠地撞开押着我的保镖。
她死死护在我面前,不让任何人靠近我。
我的眼泪决堤。
当初捡到它时,正值大年初一,漫天飘雪。
它就躺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像是安静地等着死神来迎接它。
那时我刚和江畔放完鞭炮,
红火的喧闹声中,小初一就静静蜷缩在雪白之中。
我不忍心,救下了它。
江畔也默许了。
我们给它取名叫初一,不仅仅是因为大年初一捡到了它,更是希望初一可以是我和江畔新的开始。
我们一起带着初一出去散步,就像世间最普通的恩爱夫妻。
后来它逐渐从一只小不点变成大金毛。
就算后来因为吼了叶可颜,吓到她了。
江畔便再也不允许初一进入屋内。
即使这样,不管我在庄园哪个角落偷偷躲着哭泣。
她都能找到我。
用她毛茸茸的脑袋蹭进我的怀中,软乎乎地柔软地让人忘却了痛苦。
可是江畔不爱我,叶可颜又不喜欢初一,初一留在我身边也只是和我受罪。
江畔冷着脸,眉眼间透露着不悦。
「何见月,我警告你管好你的狗。」
说完,他便赶忙去查看叶可颜有没有事。
叶可颜哭哭啼啼的,非说初一把她弄伤了。
江畔一听,也不管伤没伤,便喝令保镖把初一弄走。
「江畔!你敢动初一试试?」
我将初一揽在怀中。
可江畔却板着脸:
「一条狗而已,它伤了小颜就该死。」
保镖死死将我按在地上,我眼睁睁看着初一被拖走。
它呜咽着,挣扎着,黑漆漆的眼珠望着我。
「带走,打死。」
耳畔是江畔对保镖下的命令。
巨大的冲击让我一时无法承受,这可是我们一同拉扯大的初一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我昏死了过去。
自然也不知道江畔说的那句话本意只是为了吓一吓我。
04
熟悉的病房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脑海里鲜红的攻略倒计时。
我眼神呆滞。
想起初一的挣扎。
癌症晚期的通知书在手中发烫。
如果不能回家的话,起码……让我从江畔身边离开吧。
如果我被江畔接回庄园的话,或许我就再也没办法从那里逃出来了。
但我身上没有一分钱,我能去哪呢?
我在医院走廊矗立着,看着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何见月……?」
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便回头看去。
是宋淮,我大学里辩论社的学弟。
「真的是阿月姐!」
他一路小跑追上我,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
宋淮绕在我身旁像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一个劲儿分享我毕业后辩论社由他接管后怎么怎么样。
我伸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宋淮,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朋友,我相熟的只有江畔。
其实我也不知道宋淮会不会答应我这种无理的要求。
他原本嬉皮笑脸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十万够吗?」
我一愣,倒是有些不可置信宋淮甚至都不问我干嘛,张口就愿意借十万给我。
我思索了一下,这些钱完全够我撑一段时间了。
可或许因为我的犹豫,宋淮立马又改口。
他将一张银行卡塞入我的手中,
「这是五十万。阿月姐不够的话再和我要。」
我赶忙应道「够够够。」
我是真怕我再犹豫一下,宋淮这小子得把家底都掏出来给我。
「你直接就给我五十万,没关系吗?」
宋淮轻轻摇了摇头,墨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明艳且真诚。
我有些愣了愣神。
道了谢便跌跌撞撞地离开医院。
医院外车水马龙,我突然有些恍惚。
这些年来,我都围绕着江畔,满脑子情情爱爱,却都忘了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律动的,忘了自己本应该是鲜活的。
玻璃窗里映出的是我苍白的脸色。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赶往机场。
「小姐,请问您要买去哪儿的机票呢?」售票处的工作人员甜甜的问我。
我思索片刻,忽而想起大学时曾在杂志上看到的城市。
那是最与我故乡相像的一座城。
「去春城吧,机票越快越好。」
我生于南方,一座常年春暖花开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