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中许许多多耳熟能详的故事中都充斥着暴力、血腥,如拳打镇关西、斗杀西门庆、血溅鸳鸯楼、白龙庙小聚义、大闹翠屏山......不仅杀人的画面比比皆是,而且在砍头、肢解的详述画面也不少,更有啖食人肉的名场面。
为何水浒江湖中到处都充斥着动辄杀人、分尸的场面?社会戾气为什么如此之重?或许从以下三个方面,我们就能找到答案。
官场的黑暗有位睚眦必报、毫无底线的上司有多惨,王进和林冲是最有发言权的。“不怕官,就怕管”,这是王进和林冲很痛的领悟。
当年还是地痞流氓的高俅因为欺负别人,被王进的老爹教训得鼻青脸肿。所以,在高俅看来,父债子需加倍还。于是,随便找个理由就打得王进连夜逃离了东京。
只因为林娘子长得太漂亮,被高衙内给看上了,高俅为了满足干儿子的人妻癖好,分分钟把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给搞成了阶下囚。发配充军仍不满意,还两次三番地要取林冲性命,于是就有了风雪山神庙的故事。
柴进身为后周皇族后裔,府上还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然而,即便是身份高贵、声名远播的柴进,遇上了关系户高廉,也得被打的死去活来,老老实实地认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仅豪宅、流动资金全部充公,还被下了死囚牢。若不是人脉广,靠着梁山兄弟血洗半个高唐州,他早死在大牢里了。
梁世杰身为大名府的最高长官,整天想的不是干政绩,而是如何哄老丈人蔡太师开心。前一年搜刮了十万担金珠宝贝,送给蔡京当贺礼,结果被劫了。谁知,第二年贼心不死,又搞了十万担金珠宝贝,还找了能力颇强的杨志押运,再次送往东京当贺礼。晁盖、吴用等人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搞腐败也太明目张胆了,真当我们绿林好汉都是软蛋吗?
底层的欺压官场有官场的腐败、斗争,底层同样也有底层的较量、欺压。
西门庆原本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财主,后来踩了狗屎运,开始发迹,不仅在阳谷县有自己的产业,同时也跟县里一把手交好。凭着和官府的关系,还干起了中介的勾当,专门拿钱替人平事。整个阳谷县人人都得喊他一声大官人。
西门庆精虫上脑,和人妻潘金莲勾搭到一块了。仗着自己的势力,奸夫淫妇肆无忌惮地毒害了武大郎。可他们低估了狠人武二郎,老虎都不怕,还怕你个区区恶霸?于是两颗圆溜溜的脑袋就被放到了供桌上。
金翠莲一家流落至渭州,被郑屠给看上了。他不仅白嫖了金翠莲的身子,还要她自己掏钱赎自己,简直欺人太甚。从鲁达的话中我们可以得知,郑大官人就是一个投托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卖肉的屠户,居然成了镇关西。
施恩仗着自己有些武艺,加上官身,在快活林搞起了娱乐产业,一条龙服务。结果眼红的张团练看不下去,授意蒋门神跑去抢了过来。果然,这块宝地是块肥肉,每日财源滚滚。
施恩深知自己不仅身高不行,还没人家能打。所以,他才找了猛男武松,求他出手相助。谁知,张团练、张都监这俩是拜把子兄弟,他们自认为在孟州只手遮天,压根就没把“贼配军”武松放在眼里。结果,惹恼了武松,两人和蒋门神纷纷殒命鸳鸯楼。
生存的压力想要在水浒江湖中立足,要么是顺民,天天被官府剥、被地痞恶霸压。要么就是暴民,直接组团单干,刀口舔血。
十字坡的孙二娘和张青夫妇,靠的就是麻倒来往客商。然后金银细软没收,身子也不浪费,大块切成黄牛肉挑出去卖,零碎小肉做包子馅儿。揭阳岭李立的酒店,运营模式与孙二娘夫妇相同。还有梁山泊朱贵的酒店,也是这种商业模式,同时还兼顾哨岗、办事处等职能。
有些原本正经的生意人,比如燕顺、吕方、郭盛等因为做生意赔本,转身却毫不犹豫地当了强盗。这种转变,想必不用多言。
张横、张顺兄弟靠着扬子江摆渡为生。没事儿就请人吃个“板刀面”、“馄饨”,钱包鼓不鼓得看客人的包袱。他们还因此斩获了“揭阳三霸”之一的荣誉称号。
盘踞梁山泊的王伦团伙、少华山的朱武团伙、白虎山的孔明团伙、黄门山的欧鹏团伙等等,是水浒江湖中老牌的强人集团。拦路抢劫、村镇“借粮”,就是他们团队索取生活物资的两条常规途径。并且,当地官府还都不敢惹他们,他们比遵纪守法的顺民活得舒服多了。
最后任何时代都不乏为谋取私利、暴利而进行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活动。但是,如果一个时代到处都充斥着这种带有严重戾气的暴力组织或个人,那一定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问题。
社会问题的根源一般都会表现在阶级矛盾、政治腐败、制度弊端、文化禁锢等等方面。很明显,在水浒江湖中,无论在哪个方面展露出的问题,都表现得异常突出。
我想,这也许就是水浒江湖中戾气过重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