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秘密。——编者。

未知的远方

一觉醒来，小平知道头大是咋回事了，知道山摇地动是啥意思了。

口渴，渴的厉害。

小平坐起来，拉亮了灯绳。尽管它不是太亮，小平也能看得清东西啊，这屋里的一切，小平早就习惯了。

地下墙角那儿，凳子上的小箱子上头放着个大个儿的碗，小平伸手抓起碗，可着脖子就来它一大口，使劲使劲地喝着，直到把水喝完了，一丁点都没有了，几乎翻过碗来倒，也没有一滴了。

小平想着，自己这是咋地了，是啥前儿的事，叫自己整了这么多啊？小平使劲地想，就是没想起来啊。

外屋里有细小的声响，还夹杂着有人小声说话的动静。不用说，小平知道，一定是早起做饭的娘起来了，那很低很粗的声音，一定是爹了。

小平马上翻身坐起抓紧去穿戴，套上秋衣、提上裤子、蹬上鞋，推开了暖阁的门。

爹正帮着娘在烧火，听见门响就回身去看。小平不好意思地笑着、挠着很乱很乱的头发，歪着脖子进了外屋。

爹笑了，小声说小平，咋不再睡会儿。小平说睡够了，倒不住了，想起来看看。娘也忙着问，喝水了吗？渴不啊？

小平点着头，又和爹说：昨天晚上没注意喝多了。

爹还是笑了，摇摇头，没说什么。

倒是娘一门劝他，还是回暖阁里再倒会儿，就当是歇歇了。

小平没回答娘，要出去到外面去。爹问他做啥去啊。小平说，早起没事，不如扫扫院子。爹笑了，就说他早就整完了，没事了。

小平笑了，就蹲在爹旁边，帮着烧火。

似乎他们说话的声音大了，大妹着急的从大屋里出来了，到外屋还打着哈欠。

小平就说大妹，叫她回去再睡会儿。大妹笑了，没说什么，也跟着娘忙活上了。

起夜的小弟迷糊地走出来，看见外屋都是人，嘟囔着要到外面去。

娘叫他，小平拉他，都没有挡住那小家伙到外面去“上外头”。

上学这一路上，小平一句话都没有说。无论是孔令先和他闹、还是花木兰问他话，小平就是不出声，顶多就是笑笑。

进到班级里，小平忙活着去升火、花木兰抢着拿劈柴，孔令先就直眉愣眼地看着小平。

忙活完了，小平才想起来，说今天一大早，和他俩在一起的头一句话。

小平说：哎，参谋长啊，你咋还上学呢？

孔令先的脸一下子通红通红的，都没回小平的话，就坐在他的座位上。花木兰马上就把话头给岔开了，说了些别的。

这回轮到小平发愣了，自己这是咋地了，说不对了吗？咋花木兰还不叫说这个话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