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长姐抢了唯一修仙的机会。
结果门派内恃强凌弱,长姐日日受人欺负,苦不堪言。
反而是我,意外救下长姐爱慕的门派少主。
少主爱上了我,将我带回门派,献出珍宝法器求娶于我。
大婚之日,长姐发疯似得杀了我,这一世竟与我一同重生了。
这次,长姐假装不忍:
「加入宗门的名额就让给妹妹吧。」
我欣喜若狂地,赶紧拿过宗门的拜师帖。
这一世,终于可以修仙练剑了。
1
我家家境贫寒,唯有两个女儿。
我长姐陈清柔,和我陈清怡。
此时此刻,我爹站在我俩面前,神色激动:
「不枉我和你娘省吃俭用多年,今日终于求得了一个加入清风派的机会!」
「加入门派就能修炼仙法,未来成仙得道,咱们全家都跟着沾光,那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但是,咱们家银子不多,只得了一个名额,你们姐妹俩只能一个人去,你们……谁去?」
爹说着询问的话,眼神却 一直往长姐那飘。
见没人说话,爹替我们下了决定。
「清柔,你是长姐,你去吧。」
长姐却拉着爹的衣袖:
「爹,加入宗门的名额就让给妹妹吧。」
爹一愣。
爹一直偏爱长姐,有这好事自然是让长姐去。
没想到长姐却不愿去。
没等爹再说话,长姐又说:
「我做长姐的,应该为妹妹着想,此事就这么定了。我辛苦点没事的,一会儿我就上山去采点草药,补贴家里。」
说完,长姐就急急背上了采草药的背篓,往门外走。
长姐走后,我接过宗门的拜师帖。
爹还感觉奇怪:
「清柔不是总提到清风派少主吗,怎不愿去了?」
我却不觉得奇怪。
我知道,长姐也重生了。
2
上一世,陈清柔心心念念清风派少主路景,抢下了唯一的修仙机会。
她以为自己可以高人一等,获得成仙机会。
更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和路景有一段良缘。
但加入门派后,才发现不似自己心中所想。
我家是重金求来的名额,所以长姐只能算清风派的外门弟子。
清风派里,像她这样的外门弟子还有很多,甚至大多数都是家境殷实的公子小姐。
他们瞧不起家境贫寒的陈清柔,成日变着花样的欺辱她。
长姐不堪其辱,使计爬上路景的床,想寻其一个依靠,却被光着扔了出来。
不仅没有如愿当上少主夫人,反而惹得众弟子的耻笑:「上不得台面的小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陈清柔的剑被折断,人被扔在水里,等着她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折磨,她根本没时间修炼。
而路景,身为清风派少主,只出现过寥寥数次,匆匆路过浑身湿透的她,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
相反,我为了攒钱上学堂,日日上山采草药,意外在山上救了受伤的路景。
为了让其早日康复,我便让路景在我家住上了一段时间。
他见我日日上山采药,做饭干活,得空便读着便宜买来的残破课本,日子虽过得贫苦,却仍然坚韧。
「清怡,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乐观豁达的女子。」
路景被我吸引,爱上了我。
他将我带回门派,我要什么都双手奉上,想尽一切办法哄我开心,日日陪伴在我身侧。
长姐眼睁睁看着,我和路景成双入对,略过她的身侧。
看着路景献出珍宝法器求娶于我,宗门众人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大婚当日,陈清柔无法再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她的心上人,绝望发疯的她冲进房间,持剑杀了我。
重活一次,长姐毫不犹豫的把加入宗门的名额让给我,欢天喜地的等着捡到受伤的路景。
虽然失去修仙的机会,但能获得清风派少主的爱,如愿当上少主夫人,也不枉此生。
她斜睨着我:
「妹妹,这次,我会是风光无限的少主夫人。」
「你呢,就尝一尝被踩在泥里,任人欺辱的滋味吧。」
3
如陈清柔所愿,一入门派,我就引起了外派弟子注意。
那些贵族的公子小姐们,看到我这身破烂衣裳,就确定了在宗门里的玩弄对象。
又一次修炼间隙,我被推倒在池塘里,周围全是看好戏的嬉笑声。
被冰凉的水浸湿,我哆哆嗦嗦的想站起身。
有人走出人群,扶起了我。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她娇嗔着责备其他人:
「你们太过分了,把她衣服都弄湿了。没关系,我带你去换一件吧。」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家太穷,没有换洗的衣服呀!」
她话锋一转,周围人又开始兴奋的起哄。
「不知道都多久没换衣服了。」
他们纷纷捏起鼻子,又笑作一团。
有其他的外门弟子远远地看见了,想要上前帮我,却不敢上前。
我扫视着这群人,将每张哄笑的脸牢牢刻在心里。
我一定会让他们一一偿还。
为首的人又抓起我的头发:
「长本事了,敢瞪我们?」
她又要把我的头往水里按,一个熟悉声音却在此时大喊了一句:
「放手!」
我被松开了。
这些纨绔子弟们分散开来,让出一条路。
陈清柔牵着路景走了过来。
看来,长姐已经学着前世的我,成功救到了路景,也成功让路景对她心生爱意,带她回到门派。
长姐看着浑身湿透的我,佯装落下眼泪。
「这是我的亲妹妹,却被人如此欺负,我这个当长姐的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长姐一哭,路景手足无措,心疼的哄她,更觉得长姐良善。
路景转身斥责他们,人群中无一人敢说话。
上一世,我也是利用他的少主身份,这样帮了长姐。
长姐说要单独和我叙叙旧。
把我拉到一旁,长姐得意的开口:
「怎么样?上一世,你也是这样到我面前炫耀的。」
原来她不觉得我上一世是在帮她。
只觉得我是炫耀。
我不愿再多说,只提醒了一句:
「路景并非你想的那么好。」
长姐却笑了:
「着急了?这回,路景是我的。」
真是无可救药。
我劝了,你不听,可就不关我事了。
4
清风派其实不是个好门派。
只要给银子就能进,人人都能做个外门弟子。
在门派里,这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除了拜师那天,我再也没见过身为师父的掌门。
平时我们修炼的一切事宜,都丢给大师姐负责。
外门弟子资质良莠不齐,也没几个人是认真学习的,平日修炼歪歪倒倒,插科打诨。
无人在意大师姐教的内容。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的来修仙练剑的。
教扎马步,我便每日都扎上半个时辰。
教剑法,我便废寝忘食的练到熟练。
我依然上山采草药,我得攒钱买一把好剑。
我仔细辨认着山间的草药,拔出一株,细细清理着根须旁的泥土,装进背篓。
刚要继续往前走,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旁边那株也很值钱。」
我回头望去,居然是大师姐。
大师姐拔出旁边那株植物:「这是用来修炼的草药,集市上没人买,但各大门派都会收。」
大师姐将草药递到我面前,让我仔细查看。
我愣了一下。
「今日剑练的不错。」
大师姐看我愣住,把草药塞到我手里,轻飘飘夸了一句,转身要走。
眼看大师姐要离开,我反应过来。
「师姐!」
我喊住了她。
「能多教我些剑法吗?」
我试探的问道。
我能看出来,大师姐是有两把刷子的。
外门弟子们不好好学,她却仍然认真负责的教。
弟子们东倒西歪,她没说什么,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在这腐朽不堪的门派里,她如此格格不入,好似一股清流,坚守着本心。
所以看到勤学苦练的我,大师姐很欣慰,还主动帮我指出草药。
或许她只等我主动开口问一句。
大师姐转过身。
「你想学什么?」
5
在大师姐的提点下,我进步的很快。
那些纨绔子弟们得到上次的警告,也暂时没再难为我。
我也能一心一意修炼。
等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实力变得更强,就没人再敢欺负我了。
有一些外门弟子,看我日夜修炼,进步显著,也被我的毅力打动,也开始尝试认真练功。
修炼场上,竟然逐渐呈现出一片向好的趋势。
晚上单独加练时,大师姐突然掏出一个剑穗递给我。
「奖励。」
我惊喜的接过来,系在剑柄上。
「不能懈怠!」
大师姐又嘱咐我。
相处了这么久,我早已看出,大师姐面冷心热。
我笑嘻嘻的搂住她:「知道啦。」
她嫌弃的拍开我的手,催我继续练。
6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我跟着大师姐修炼,剑法如风,早已不是刚来时的那个我,也无人再敢欺负我。
我与几个外门弟子一起练剑。
外门中也不全是品性恶劣的,也有人拎得清。
这段时日,有不少人受我影响,原本只是来混混日子的他们,也开始专心修炼起来。
树叶飘落,我飞身出剑,翻转手腕,甩出一个利落的剑花,树叶飘然落地,却已被剑切成两半。
身后突然有人鼓掌。
我回头,却发现陈清柔和路景站在我身后,不知来了多久。
「好剑法!没想到外门弟子中还有这等人物!」
路景笑容爽朗,毫不吝啬的夸赞我。
「你叫什么名字?」
他已经全然忘记,我是那个被欺负的弟子了。
陈清柔轻拽着路景的衣角,神色不满,却还是假装耐心的解答。
「这是我妹妹,陈清怡。」
路景了然,又夸了我两句,临走时还多看了我两眼。
陈清柔眼神阴戾,恶狠狠的瞪着我。
当天晚上,陈清柔闯进我的房间,进门就开始嚷嚷。
「你真是好手段,又想勾引路景是不是?」
我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
「上一世你就对他有情,抢走了我的路景!」
上一世?
上一世我也从不喜欢路景,是爹娘逼着我嫁给他。
陈清柔却不信,她早已疯魔,气的发了狂。
「你这张脸!我毁了你这张脸!看你怎么勾引路景!」
陈清柔摘下发簪,冲过来要划伤我的脸。
我只抬起一只手,轻轻一推。
陈清柔顿时跌倒在地,发簪也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忘了,我现在是修仙之人。」
「长姐,要不要再见识一下,我的剑练的如何了?」
我笑意盈盈。
陈清柔神色惊恐,似是想起白天我切开树叶的场景,连滚带爬的跑了。
7
一大早,外面熙熙攘攘一阵吵闹声。
有人吱嘎一声推开我的房门。
为首的是路景,护着哭哭啼啼的陈清柔,身后跟着一群内门弟子。
有几个与我交好的外门弟子想拦,却拦不住他们。
「一大早闯人房门,有什么事?」
我拧眉看着他们。
「清柔的发簪丢了,是不是你拿错了?」
路景柔声问道。
他不想失了威严,又不想得罪了我,想了半天居然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陈清柔在一旁急了:「怎么是拿错!她是偷的!」
「偷的?你有什么证据?」我反问。
「就是!你没有证据,凭什么闯进来质问清怡!」几个外门弟子附和。
陈清柔哭的梨花带雨:
「妹妹,我知你嫉妒我,但也不能偷东西呀,那是路景送我的发簪。」
她哭的我头疼,我按了按太阳穴:「你说偷了,便拿出证据。难道还有让人自证清白的道理?」
陈清柔倒是哑口无言了,只顾着哭,让路景哄她。
我刚要把他们赶出门外,有个内门弟子突然惊呼一声:「在那!」
他走出人群,在床榻下面捡起一个发簪。
「是陈清柔的发簪!」
「真的是你偷的!」
失策了,我怎可忘了。
这是昨天陈清柔想划伤我的脸,掉在这的。
陈清柔显然也是忘了,眼看证据确凿,她又大哭起来:
「路景,这是你送我的簪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你知道的,我一向偏爱妹妹,妹妹想要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愿意给她,可这簪子与众不同。」
「妹妹你身法了得,偷进我房中我也不知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我的簪子呀。」
陈清柔扑在路景怀里哭,路景也变了脸色。
「清柔一介弱女子,你为何要这么对她?」
「我原以为你们姐妹情深,却没想到你如此恶毒!」
「我们清风派,容不下你这等心术不正之人!」
路景沉吟片刻,冷声说道。
「今日起,将陈清怡逐出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