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老公带我去他工作的医院检查。
医生说我脑子有问题，要做个小手术。
他催我签了手术同意书，第二天我就被人打晕，推进手术室。
弥留之际，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看到身为眼科医生的老公，熟练地取下我的眼角膜。
“趁她还没死透，得快把眼角膜取出来。”
“沐云有洁癖，不喜欢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东西。”
1
嘀嘀嘀……
刺耳的声音，从监护仪中传来。
穿着手术服的男人，是和我结婚八年的老公，高志杰。
刺耳的声音，让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用那双曾抚过我身体的手，不带任何情感地，从我的眼睛里取下眼角膜。
几乎同一时间，监护仪中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
躺在手术台上的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高志杰看都没看我一眼，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地说：“幸好眼角膜是活着取下来的，还新鲜。”
“沐云不喜欢从尸体取下来的眼角膜。”
助理医师提醒高志杰，我的情况很不好。
“要不要抢救？”
高志杰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伤成这样，又没了眼睛，救活了也是受罪，还不如死了。”
助理医生感慨：“不愧是乔家人，想要新鲜的眼角膜，随时都有。”
“高医生这次把事情办得这么漂亮，乔家女婿的身份应该稳了吧？”
高志杰笑着说：“大差不差吧。”
“不过我家里还有个碍事的老婆，得想想怎么把她打发走。”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高志杰拿着我的眼角膜离开。
他没有认出被毁了容貌的我。
他也不知道，就在刚刚，他那个碍事的老婆，已经死在了他的手术台上。
2
我的灵魂跟着高志杰，来到另一间病房。
病床上躺着的，就是乔家千金，乔沐云。
三个月前，她和一辆大卡车对撞，伤势严重，双眼失明。
高志杰就是她的主治医生。
那时，高志杰忙得日夜颠倒。
我怕他来不及吃饭，胃病复发，给他送过几次饭。
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乔沐云。
乔沐云性格活泼，知道我是高志杰的妻子后，就对我非常热情。
她说她喜欢吃我做的饭，央求我给她多做一份，我答应了。
她还说我的声音好听，猜想我的眼睛也一定很美。
她用手摸着我的眼睛，笑着说：“如果我能有姐姐这样的眼睛，就好了。”
而现在，我的眼角膜，就在她的眼睛里。
我从小身体虚弱，很难怀孕。
我和高志杰结婚这么多年，都没能有个孩子。
高志杰曾提过要做试管，但婆婆不让。
婆婆说，做试管很辛苦，还安慰我，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和高志杰好好地就行。
我很感激婆婆对我的体谅，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我也知道，高志杰喜欢孩子，他想当爸爸。
那段时间，我和乔沐云聊天，提到了这件事。
乔沐云说，她可以帮我介绍医生，给我治病。
我很感激她。
医生说，我的体质只是不易受孕，调理后还是可以有孩子的。
我谨遵医嘱，每天按时吃药。
可是没过多久，我突然开始头疼。
高志杰带我去他工作的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
医生说，我脑袋里有东西，要手术取出。
高志杰立即为我安排住院。
我有些犹豫，想再去别的医院看看，医生却说，如果再耽误，恐怕就治不好了。
高志杰也把我数落了一通。
“周沁，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幸亏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像你这样，连对自己的身体都这么不负责任，怎么配当母亲？”
身为医生的高志杰，一向情绪稳定。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我被他吓住了。
不等我再说什么，高志杰就拉着我的手，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他以最快速度，帮我办好所有手续。
手术时间就定在了转天。
高志杰说，他早晨也有一台手术要做，不能陪着我。
我让他安心工作。
然而就在我换手术服的时候，有人闯进病房，用棍子重重地打了我的头。
等我稍微有了些意识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手术台上。
我听到了高志杰的声音。
他嫌弃地说：“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人？怎么伤成这样？脸都烂了。”
“幸亏眼角膜还是好的。”
我试图挣扎，我想可麻醉药已经起了作用。
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3
高志杰给乔沐云做完手术后，就推迟工作安排，专心陪在她身边。
回想起之前，不管我多需要高志杰的陪伴，他都只是口头上安慰我几句。
他从不会为了我，耽误工作。
我从未责怪过他。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工作不是不能耽误。
他只是不愿意为了我耽误。
他衣不解带地守了乔沐云一个晚上，完全把我同样需要做手术的我，抛在脑后。
乔沐云一醒过来，就主动抱住高志杰。
“高医生，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治好我的眼睛，我就以身相许。”
“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单身，做我的男朋友啊？”
高志杰笑着说：“我随时都可以离婚，就看你爸爸什么时候能点头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忘我地亲伆了起来。
他把乔沐云哄睡后，才不紧不慢地去找我。
病房里没有我的身影。
他拉着护士询问，护士说我跑了，还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这是她留在病房里的东西。”
那时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有我的签名。
可我从来没签过！
早晨高志杰离开后，有人拿着手术告知书，让我签字。
当时，护士催着我换手术服。
仓促中，我没翻看后面的文件，就挨个在指定地方签了字。
这份离婚协议，应该就夹在里面。
他给我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就用最难听的话咒骂着我。
“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要跟我离婚！”
“賎人！真是个賎人！”
就在这时，护士扶着眼睛上缠着纱布的乔沐云，来到他身边。
乔沐云循着高志杰的声音，摸索着，一把抱住他。
“你别着急，我这就让人调监控，我陪你一起找她。”
4
他们翻了好久的监控，才终于找到我的身影。
在监控里，高志杰离开病房后，一个男人拿着一沓文件，进了病房。
那之后没多久，我就穿着病号服，和那个人手牵着手，离开了病房。
高志杰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穿了监视器的屏幕。
“她竟然背着我，有了别的男人！”
“我这么关心她，她竟然给我戴了绿子！”
“这个臭女人，她怎么这么犯賎！”
乔沐云拉着高志杰，让他冷静。
“你看到的真是沐云姐姐吗？”
“是不是认错人了？”
高志杰冷笑：“我都看到她的脸了，怎么可能认错？”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我，也沉默了。
监视器里的确出现了我的脸。
那张脸至少在镜头里，清晰地停留了五秒钟。
像是生怕不能被艰苦捕捉到似的。
可是从高志杰离开后，我就没出过房间。
给我送手术告知书和催我换手术服的两个护士，也没有在监控里出现。
更别说后来袭击了我的人。
视频是假的！
可是除了我，大家都觉得这是真的。
而我已经没有给自己发声的机会了。
“我和她结婚这么多年，就换来这个结果。”
“她连病都不治，也要跟那个男人跑。”
“那就让她去死吧！”
高志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控室。
他一走，乔沐云就笑了。
5
高志杰并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他甚至懒得调查我到底和谁跑了，也没再试着联系过我。
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乔沐云。
他的同事提前为他祝贺了起来。
“你看看乔沐云心疼你的那个样子，你们俩应该喜事将近了吧？”
“你老婆真懂事，竟然在这时候跑了，刚好成全你。”
“大家都觉得你那个平平无奇的老婆配不上你，现在你终于能换人了，可喜可贺！”
当初我来医院的时候，这群人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
没想到，原来他们打心里觉得我配不上高志杰。
高志杰哼了一声。
“当初她家里人都死光了，就剩下她一个。”
“要不是看在她继承那些遗产的份儿上，我怎么可能和她结婚？”
“为了那点钱，我浪费了八年的时间。结果她竟然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想想就来气！”
高志杰说的话，让我一阵恶寒。
如果没有我，高志杰怎么可能有今天？
当初一场意外，让我成了孤儿。
在我最痛不欲生的那段时间，是他陪在我身边，带我走出伤痛。
他说要娶我，照顾我一辈子。
我答应了。
他家里条件不好，他想去国外的医学院深造，可是没有钱。
我把我继承来的钱，全都拿给他，让他安心读书。
他不肯收。
他说：“我去不去都不要紧，这笔钱是你家人留给你的，绝对不能动！”
他这一番话，让我更坚信自己没爱错人。
我主动提出和他领证结婚，并写了一份协议，将婚前财产约定为共同财产。
他学成回来，就进了知名医院，成了最年轻的眼科专家。
我以为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钱。
最后，他还用我供他学来的知识，取走了我的眼角膜！
6
在高志杰的悉心照顾下，乔沐云终于可以拆纱布了。
他们两个激动地抱在一起。
“我终于能看到你了，我一定要仔细看看你，把你的脸刻在我的脑海里！”
乔沐云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用力地盯着高志杰看。
看了一会儿，乔沐云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明明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脸，可我却觉得好熟悉。”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高志杰没说话。
他看着乔沐云的那双眼睛，像是看得入了迷。
他缓慢伸出手，捧着乔沐云的脸，饱含深情地喊了一声：“沁沁。”
乔沐云似乎没听清，正琢磨着，乔老爷子刚好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他一来，就把高志杰赶了出去。
乔老爷子虽然感激高志杰治好了他女儿的病，但还是不希望乔沐云和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在一起。
乔老爷子的出现，刚好把高志杰，从刚才的恍惚中解救出来。
他慌乱地从病房里出来，整理着情绪。
等电梯的时候，他看到了处理遗体的人，就随口问了两句。
“我那天取眼角膜的遗体，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家人来认领了吗？”
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那是乔家买来的人，身份查不出来，当然没人来认。”
“不过乔家够仁义，至少给遗体安排了火化，也算是给了个体面。”
“就是可惜啊，遗体肚子里本来还有个孩子。”
“估计乔家花钱买命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人怀孕了吧。”
“这人肩膀上有一块胎记，我拍下来了，要是将来真有人找，好让她家里人节哀。”
那人说着，把手机递到高志杰的眼前。
高志杰瞥了一眼，突然变了脸色。
我以为他认出我了。
他却把手机推开，嫌弃地说：“快把这恶心人的东西拿开！”
最后他也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7
照片里的那块胎记，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小时候，有小朋友看到我这块胎记，被吓得大哭。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因为这块胎记而自卑。
和高志杰在一起后，我也很怕他会嫌弃这块胎记。
可他看到后，竟然说我这块胎记很美。
“这块胎记仔细看，像是树叶的形状。”
“有一片树叶烙在你肩膀上，这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
他还说，有了这块胎记，就算到了下辈子，他也能循着这块胎记，找到我。
我从来没想过，那块曾把人吓哭的胎记，竟然能被高志杰赋予这样美好的意义。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高志杰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
他满脸厌恶地对那人说：“我老婆肩膀上，也有这么个东西。”
“每次我和她睡觉，都不敢看她的肩膀，不然我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高志杰说得确实没错。
回想起来，我们每次亲密，高志杰都要求把灯关上。
他嘴上说开灯影响情趣，原来不想看到我的胎记，才是他真正要关灯的原因。
可我竟然到现在才明白。
呵，为了得到我继承的那些钱，真是难为他了。
高志杰在乔老爷子那吃了瘪，心情不大好。
一直在医院陪着乔沐云，都没时间回家的他，决定回去一趟。
我的灵魂，也终于随着高志杰，回到了我住了八年的地方。
家里的东西，仍旧维持着我去医院前的样子。
桌子上放着的水果，已经烂了。
冰箱里的菜也发霉、发臭。
这让本就心情不好的高志杰，更暴躁了。
他冲向卧室，把我的衣服从衣柜里翻出来，扔进垃圾袋里。
“自己不赚钱，还买了这么多衣服！周沁，你哪儿来的脸啊？”
高志杰不停地骂着我。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高志杰所谓的这么多衣服，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件。
这是我一年四季的所有衣服。
我把继承了几百万的遗产，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他却嫌我浪费了他的钱？
真是太可笑了。
他生怕这个家里还留着我的东西，谨慎地翻找着每一个地方。
最后，他打开了我床头柜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一支用过的验孕棒，从里面掉了出来。
上面清楚地显示了两条杠。
是的，我怀孕了。
8
起初，高志杰不相信验孕棒的结果。
直到他看到从床头柜掉出来的孕检结果。
上面写了我的名字，结果为阳性。
他才不得不接受我怀孕的事实。
他脸色铁青，发了疯似的给我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他又咬牙切齿地给我发信息，依旧没人回应。
“周沁，你好样的！竟然带着我的孩子，和别的男人跑了！”
“难怪你不愿意做手术，你早就知道怀孕了，就是不告诉我！”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
他掀翻了桌子，像条疯狗一样，红着眼睛大吼大叫。
叫累了，他就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不对。”
“如果是怀着我的孩子，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孩子不是我的……她肯定是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才偷偷摸摸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他气愤地从墙上取下我们的结婚照，在地上摔个粉碎。
就在高志杰为了我的事，怒气冲天的时候，乔沐云一个电话打来，彻底平息了高志杰的怒气。
虽然乔老爷子看不上高志杰，但乔沐云的心还在高志杰的身上。
乔沐云说，她在乔老爷子面前，给高志杰说了不少好话。
最终，她给高志杰争取到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爸答应，如果你能治好他世交女儿的眼睛，让他脸上有光，他就同意我们在一起。”
这对高志杰来说，无疑是小菜一碟。
他势在必得。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还是精心准备了许久。
可是手术那天，晴朗了一个月的天气，突然大变。
外面下起了很大的雨。
正在手术室做手术的他，手腕突然使不上力气，手术刀掉下来，刺破了病人的眼球。
9
高志杰这次闯了大祸。
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近视手术，却因为他的失误，致使对方一只眼睛永久性失明。
乔老爷子震怒，让医院停了高志杰的职，甚至还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就连一直帮他说话的乔沐云，也跟着乔老爷子一起斥责他。
“这么小的手术你都做不好，你真是太没用了！”
“我爸本来答应，如果这次你能治好他世交女儿的眼睛，让他脸上有光，他就同意我们在一起。”
“那家人不会饶了你的，他们已经决定起诉你，你准备应诉吧。”
高志杰慌了。
他放低姿态，乞求乔沐云帮他求情，也被乔沐云拒绝。
“我爸当初拍着胸脯，推荐你来做手术。结果你毁了人家的眼睛，你让我怎么帮你？”
“你把我爸的脸都丢光了，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高志杰，跪在乔沐云的面前，希望乔沐云能看在他们俩是男女朋友的份儿上，帮他一把。
“这次只是个意外，之前那么困难的手术我都成功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乔沐云嫌弃地说：“你能治好她的眼睛吗？”
高志杰沉默了。
乔沐云淡淡地说：“我们分手吧。”
高志杰如遭雷劈。
然而不管他怎么挽回，乔沐云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事，很快就被发到了网上。
本来年轻有才的眼科专家，一下子成了毁人眼睛的庸医。
这次医疗事故被大肆报道，他的脸出现在各大媒体上。
他连门都不敢出。
可即便他躲在家里，也有人上门搔扰。
一直被病人和家属捧着的高志杰，彻底跌落谷底。
10
两年前，高志杰喝了酒，开车撞了树。
一回来，他就抱着我哭。
他说他这辈子完蛋了，以后也不能再做医生了。
我感觉到他的害怕，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没有处理好，他的事业就彻底毁了。
事故现场没有监控，也好在他没伤到别人。
为了不让他的工作受到影响，我主动替他自首，替他在拘留所里待了十五天。
虽然这件事瞒过去了，可他还是受到了影响。
他的手腕和胳臂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因为担心事情闹大，工作受到影响，选择不去医院治疗。
他的手臂每到阴天下雨，就会酸疼无力。
这一年来，我为他想了不少办法，每天给他按摩、帮他敷药，才让他这两年一直安然无事。
可是现在我死了。
再也不会有人为他做这些了。
接连的阴天，让他的手腕依旧酸疼。
他买了一箱啤酒，在家里喝个烂醉。
他突然捂着胃，身体蜷缩了起来。
半醉半醒期间，他喊起了我的名字。
“周沁，你死哪儿去了？”
“你看不见我胃疼吗？”
要是在以前，看到他这样，我一定会心疼地过去安慰，然后给他递上胃药和热水。
但是我死了。
现在的我，只觉得这样的折磨还不够。
他一边骂着我，一边去卧室找药。
他打开抽屉，上面一层，都是在他受伤后，我专门为他准备的膏药。
他还看到，抽屉旁边放着的验孕棒。
他突然愣住，痛苦地用手捂住头。
“怀孕……孩子……”
11
高志杰的事，就连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婆婆都知道了。
他担心高志杰，特意赶了过来。
一进门，婆婆就看到高志杰胡子拉碴，浑身酒气的样子。
她没理会高志杰，而是冲进房间，到处找我的身影。
看到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东西，婆婆脸色铁青地把高志杰拽起来。
“怎么回事？沁沁去哪儿了？”
“这几天我一直给沁沁打电话，为什么没人接？”
“家里怎么没有沁沁的东西了？她到底去哪儿了？”
高志杰本就心情不畅，听婆婆劈头盖脸地问起我的事，他更是一阵烦躁。
他把婆婆甩开，没好气地说：“她已经跟别的男人跑了！”
“不可能！沁沁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沁沁的事？是不是你欺负沁沁了？”
听婆婆这么说，我冰冷的灵魂，都变得暖了起来。
婆婆继续向高志杰逼问我的下落。
高志杰一气之下，推了婆婆一把。
我担心地伸手去扶，可我连身体都没有。
婆婆穿过我的魂魄，倒在了沙发上。
也就是这时候，婆婆看到被随意丢在沙发旁边的验孕棒和化验单。
“沁沁怀孕了？”
婆婆赶紧爬起来，摇晃着高志杰的身体。
“你快告诉我，沁沁到底去哪儿了？她一个怀孕的人，要是在外面出事可怎么办？”
高志杰大笑着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和别人私奔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12
婆婆不信高志杰说的话，她要见我。
让高志杰把我找回来，高志杰理都不想理。
高志杰被烦得不行，和婆婆大吵一架后，决定把婆婆送回去。
就在这时，乔家人找到了这里。
他以为乔沐云离不开他，终于回心转意，想挽回他了。
等他被带到乔家后，却发现情况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从昨晚开始，乔沐云的眼睛突然无故发疼。
乔老爷子紧急找来好几个眼科医生，来为乔沐云会诊。
可是这么多医生凑在一起，愣是查不出病因。
乔老爷子实在没办法，只能把高志杰找回来。
“志杰，我的眼睛好疼啊，你快帮帮我。”
高志杰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让其他人都出去，他要好好味乔沐云检查。
为了乔沐云的身体，乔老爷子还是按照高志杰说的做了。
不过乔老爷子也警告高志杰，如果没治好乔沐云的眼睛，就要好好跟他算这笔账。
高志杰在专业上，有着足够的自信。
他刚要为乔沐云检查，乔沐云突然抓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