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勇士管理层一贯的算计和精明,终于落到自己人的头上,而自己人本以为拥有特权,却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外人。
“我以为我们是合起伙来疏远别人的。”
这里的算计和精明并非贬义——身处一个商业联盟,没有一个管理层不算计不精明。
但勇士的管理层在处理问题的风格上,还是有自己的特色。
提及勇士的管理层,或者说这个团队,我经常会提这么几个事:
林书豪回忆自己在NBA生涯中最不舒服的时期,是微末时效力勇士,他们努力地展示友好,对林书豪进行“你很棒啊你本场比赛得了2分”之类的夸奖——林书豪回忆那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疏离和不被尊重。
杜兰特在回忆“格林公式”和勇士时光时,曾经提到过,导致他不满和离开的核心在于“他本期望团队里的人把这件事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像个男人一样地说,这事过去了”。
但勇士的处理方式呢?
沉默,极其冷静的沉默。
对格林罚了款,指了责,但没有人把库里汤普森杜兰特格林和其他人叫在一起,把事说说开,而是所有人都非常“聪明”地回避了这件事,没有人再提起,没有人再过问,自然也就不会有人难堪。
不看问题,那么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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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了格林和普洱的拳击事件。
对格林罚了款,指了责,禁了赛,库里汤普森杜兰特格林和其他人叫在一起,把事说说开,而是所有人都非常“聪明”地回避了这件事,没有人再提起,没有人再过问,自然也就不会有人难堪。
格林自己说自己很尴尬,甚至为此迟到了很多次对内训练——他当然乖乖交了罚款——但却没人因为他反复的迟到而试图把问题再次说开。
所有人都看到了追梦迟到,所有人都知道追梦为什么迟到,所有人也都看着知道追梦为什么迟到的普洱,但大家还是保持了安静,并迅速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了“把视频发布出去的人才可恶呢哼!”的角度。
不看问题,转移问题,那么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我们当然可以认为这件事中勇士团队在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种“化解事情的方法”并不适用于所有,没有人问过杜兰特和普洱,说我们就这样装作看不见,你们是否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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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情况其实也存在于勇士队内“新老路线”之争的问题上。
库追汤想出成绩,普洱维金斯库明加等年轻人想要锻炼机会,这样的诉求矛盾非常明显且激烈,到了最后已经成了全联盟都在调侃勇士的一个话题,但勇士内部,却依然安静如鸡,从没有人试图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说说开。
23季后赛首轮面对国王,G6结束后,库里被逼到在更衣室讲话,但他所说的依然是——把问题先放一放,但什么问题呢?库里没有说。
库里不是个善于和乐于讲话的领袖,这是他的性格和选择,这当然没问题。
但勇士也的确从来没有人试图把问题说出来——格林是库里默许的更衣室发言人,他处理问题的方式显然极端地多。
当然,这种根本性结构性的矛盾很可能摆上台也说不开,甚至可能激化矛盾,当然是这样的。
但从没有人试图这样做,大家依然安静地(汤普森)或暴躁的(格林)沉默着, 把不满憋在心里,化作场上进球后的怒吼,丢球后的沮丧,没有杜兰特的冠军季视频,以及赛后更衣室通道内的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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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问题,那么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而且在这些矛盾消弭在沉默的过程中,其实还有一条暗线——就是大家都沉默却坚定地用脚投了票。
格林公式,大家的沉默当然是在支持格林——至少在杜兰特的视角是这样,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个“从没融入勇士团队”。
拳击普洱,大家的沉默是在支持格林么?如果是当时的老格林和刚刚签下大合同的普洱, 那未必,但换成1年后表现越来越抽象的普洱呢?交易谁就是最明确的投票选择。
连带着新老路线之争,库追汤在这件事上的沉默与坚定同样显著。
勇士的团队氛围和风格从来如此,这无所谓好坏,他们依然是过去十年间赢得最多总冠军、最成功的球队。
但这也给他们留下了过去十年间最多的更衣室争议——灯泡只持续了1年,恩比德只是个嘴碎的怨妇,伦纳德的更衣室问题也早已偃旗息鼓,勒布朗控制管理层的话题则在另一个层面。
而这种“我们大家都沉默但用脚站队吧,然后让问题自己过去,如果有人过不去,那我们也没办法呀”的处理方式,究竟是谁在执行呢?
勇士来来去去,无论是格林公式,还是以拳击事件为代表的新老路线之争,格林都是冲在矛盾第一线,并且引爆火药桶的人,而身后沉默着,用脚站队的,则是勇士其他的核心成员——当然不只是球员,但球员一定身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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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追汤的团结缔造了他们球场上的成功,也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他们与杜兰特、与普洱等新人之间的矛盾——当然,对于新老之争,我会认为管理层“既要又要”的策略才是矛盾的源头——但他们的确是矛盾产生时后团结在一起的一方。
所以我一定程度上明白汤普森的不满——虽然我不理解——的原因。
那把自己作为这个核心团队的一员,想必原本是期待自己会收获和杜兰特普洱们不同的待遇。
一方面出于夺冠履历,一方面出于实力自信(虽然有没有实力另说),另一方面,也出于自己是这个团队多年核心的信心——我们这样对别人也就罢了,对自己人是不会的!
但当他不能投进那些三分,又不肯接受相对低一些的薪资,并且反复用自己庞大的自尊心和沮丧伤害团队时,他发现,其他人已经受够了他的胡来和过分自尊,并一起做出了“沉默的站队”。
所以新闻经常提及,汤普森是对勇士团队的沉默和不作为感到不受尊重,而不仅仅是“钱没到位”。
除了他作为成名射手和冠军功臣的过分自尊外,这或许是让他破防的另一点。
毕竟,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勇士团队的沉默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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