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猎人的回忆录—(二十五)无言的结局

善朴聊小说 2024-04-14 00:51:48

王会计扛着铁锹往玉米地里跑去,留下妇女主任站在原地傻呆呆发愣,他一边慌张的摸索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四下寻找着,就好像纱巾刚刚掉在地上一样。很快,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尽管她看到的只是一张被灯光照亮的窗帘,但还是久久不愿回过头去!我想,他应该是的想着村长出来商量个对策吧!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女人还是走了,带着一丝慌张,也带着几分留恋。很多年以后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露水夫妻相处的时间久了的话,他们或许真的会有感情,而他们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依然难以割舍,就好像一条刚刚从淤泥里挖出的一段藕根,哪怕你拼尽全力挥上千刀万刀,却也砍不断那一根根千丝万缕的情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留恋的不仅是彼此的身体,当然还有在一起时的那种幸福和彼此精神上的慰籍。

女人刚跑出门口,又停了下来,她在四处张望着,就好像是一个快要掉下山崖的人,在努力寻找着一个能拉住她身体的树枝一样。她有些无助且又慌乱的眼神四下寻找着,多么希望能寻找到一个能帮她的人。可是,她或许没有想到,她刚才撒泼时说的那句“这里的男人老娘都睡过”。这句话早就让院子里的女人们暗生恨意了。所以,就算有想帮她的男人也不能说什么了。就别说院子里的女人了。

我想,如果现在有一个人站出来。哪怕说一句,你先找地方躲躲吧!对此刻的女人来说也是一种安慰。或许女人也明白。这一次事情或许闹大了,万一她的纱巾真的落在了窝棚里被她男人找到的话,她男人肯定会追问跟她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我想将来的事情绝不会善了。从今天她男人的表现也能看出来,我觉得她男人不想再承受这种无法言语的耻辱了。他也不想再去忍受走在大街上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了。或许男人在想,从今夜开始,就让这件事情有个了断。从今往后,他要堂堂正正的做一个男人。哪怕去了另一边,他也能挺起腰杆了做人了。到了现在我忽然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王会计一直为什么不愿意离开的原因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想,只要是一个有血性的人就不会去忍受这些东西。尤其是一个忍受了太久的男人,那种长时间的压抑在心中慢慢的积累,然后越聚越多。最后,只要一点“火星”,那么这个人就会爆发,在爆发前,他会不管不顾的释放着心中的怒火。一个人在暴怒之下做出来的事情是让人无法预料的,或许他当时的内心并不想那样,可暴怒很容易使他们失去理智,也能让他们失去人本来该有的人性!朋友们,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毫不起眼,哪怕这个人没有一点血性,而往往这种人发起怒来带来的后果是最可怕的。

可自私的人们依然在窃窃私语着,依然在人群中对着女人指指点点。她们才不会在乎他们的后果是什么,或许!他们希望的是,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她们才能出了心里的那口恶气了。而我却不是这样,因为我知道,事情如果这样一直发展下去的话,真的可能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因为那时候我很喜欢在收音机里听单田芳老师讲的小说,而小说中他最能说的一句话就是“自古奸情出人命”。所以我知道,一旦证据确凿,事情一定会向着最恶劣的向方发展下去。

我一边摸索着口袋里的纱巾,一边想着怎样才能把纱巾交给她。因为我也想到了,一旦王会计在窝棚里没有找到女人的纱巾,那么,王会计肯定会质问女人的纱巾哪里去了,或者带着她四处寻找这条不怎么值钱的纱巾。当然,也有可能下一个寻找的地方,就是村长家里了。毕竟这么难得的一个让王会计直起腰杆的借口,他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可以这么说,此刻的纱巾就是一根导火索。我觉得,王会计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到这条纱巾。只要找到了这条纱巾,事情可能才会有个了断,尤其是在村长家里找到。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才能把纱巾交给她的手里。只要她把纱巾交给王会计,那么这件事情就会平复下来,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忘记。最多人们在茶余饭后闲谈几句,最后慢慢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纱巾该怎么办呢?这都成了一件难事,忽觉得,口袋里的纱巾有点沉重了。如果悄悄的扔了吧?又担心别的女人捡了去,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那么事情得不到解决。我当面交给女人,我觉得也不行,因为我觉得一个女人不管干什么事情,他们都是要脸的,最起码要给她们最基本的尊重。再说,我也不想面对这个女人,因为她也知道,我知道他们之间的破事,到时候难免会尴尬。我的脑海里在一遍一遍的想着办法,可大嘴突然拉了我一下,说道,老大,我刚才好像听见他们说纱巾,是不是你口袋那块?我连忙用胳膊碰了他一下, 示意他不要说话。幸好人群有点杂乱,急冲冲的跟着王会计,往村子外的玉米地走去。没有人会在乎我们几个年轻人,我点点头,靠近他耳边说道,你看明白了没?大嘴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然后靠近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好像是王会计找他老婆的野汉子?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哎呀,你终于懂了。就连沈烨也笑嘻嘻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说道,唉呀,你终于懂事了。大嘴干笑了几下,说道,你们刚才说是爱情,那时候我不懂,直到王会计走了,我好像才明白,对了,你觉得是不是村长?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沈烨悄悄的问道,这块纱巾怎么办?可大嘴又说道,我知道了,刚才窝棚里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吧!妈的,我也没看见那个男人是谁?不然的话,我去告诉那个会计,让会计好好的打他一顿,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我爹走的第二年,我们村有一个四十来岁光棍老在我们院子外转悠,还经常送一些东西来,被我妈说了几次,还来。我拿着扁担追了出去,打了他一次,再也不敢来了,最后只是偷偷的把一些吃的放在我们大门口。不过,被我妈都给扔了。我现在好像知道了,那家伙是想勾引我妈吧! 听见大嘴这样说,我是一脸黑线,于是对它说道,这种事别往外说,让人家笑话,大嘴白了我一眼,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烟来,每人发了一支,又接着说道,我妈才不是那种人,不说他一个穷的当当响的光棍了,就是有钱人,我妈也看不上。

我在大嘴肩膀上拍了一把,说道,你不要说了,听我说。现在有一个十分要紧的事情,啥?沈烨看着我问道。我口袋里的纱巾怎样能交给那个女人?沈烨笑了一下说道,我是不去,那个女人认识我。让大嘴去吧!我扭头白了沈烨一眼骂道,让大嘴去说,还不如直接告诉他,就在窝棚里捡的呢!可大嘴抢着说道,那你告我这么说,我就怎么说,我看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说道,算了算了,你去我不放心。我抽了一口烟,又说道,赶紧想办法,一会儿王会计到窝棚没找到,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沈烨想了一下说道。直接扔在他们家院子里算求,这样谁也不知道。我想了一下,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也没有犹豫,带着他俩往王会计家里跑去。

或许人们都去看热闹去了,巷子里没有人。不多久,我们就来到了王会计家门前,屋子里的灯黑着,我试着推了推大门,才发现大门也上了锁。退后几步看了看两米多高的院墙,心想着就这样直接扔进去算了?可又一想又觉得不妥,院墙的里面是背阴处,白色的纱巾掉在雪地上,万一他们回来找也不容易看见。但是我们又不能走的太看靠墙,因为巷子里也是背阴的,墙底下的积雪还没有融化,一旦走过去,肯定会留下足迹。思来想去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把大门推开一条缝,从大门顶端把纱巾扔了进去,让纱巾自然飘落,就好像无意间从女人身上掉下来的一样。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暗道,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听天由命吧!然后一起又往村长家里跑去。

再回到村长家的大门外才发现,村长家院子里的灯已经灭了,就连屋子里的灯也灭了。我们走到大门跟前看了看,发现大门也关上了,此刻,村长家的大门外没有人了,也许都去了玉米地了吧!我转头看了看玉米地的方向,依然能听见那种让人有些厌烦的嘈杂声。大嘴看着我问道,咱们再跟过去看看!我白了他一眼骂道,看个屁呀,赶紧回吧。跟二叔打个招呼,还得去杨大爷家睡觉。

我们回去和二叔打了个招呼,打算去杨大爷家睡的时候,二叔却喊住了我们,就这里睡呗,十点多了,还跑啥了?越越也不在。我想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们三个脏兮兮的,睡上一晚,越越回来还得洗褥单,算了算了,还是去大爷家吧!明天还得早早的回家呢!二叔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们要早早回家,就不留你们了。对了,刚才村子那边吵啥呢?我挠了挠脑袋说道,哦—— 王会计两口子吵架了?二叔听着一愣,然后看着我问道,王会计还会吵架?大嘴接过话头说道,哎呀,王会计可猛了,拿着把铁锹把村长吓得都不敢大声说话。二叔看了看大嘴,轻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唉!作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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