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降妖伏魔手》第二卷：大宗师
第五十一章 蛊（五）前文链接：第二卷第五十章
“我什么时候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听到王志腾的问话，那人不由把嘴一咧，满不在乎地问道。
王志腾一时气结，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才好。
没想到那人想了想之后，把头一扬，理直气壮地说道：“不信你就去这城里打听打听，认识我的人哪个不说我的好话？我吕某人何曾伤天害理？”
“嘿，我就不信，我都亲眼看到了你的罪证，你还这样死不认罪！”王志腾哪是耐心讲道理的人啊，眼看着自己抓了这人现行他还只是嘴硬，不由心头火起，扬起手来“啪”的一声扇了那吕大人一个大嘴巴，“快说！”
“你，你敢打我？”吕大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王志腾，跳起脚来就要和王志腾厮打，无奈不管是身高、体力还是身手，他都不是王志腾的对手，刚一起身就被王志腾狠狠按住，只能无奈地踢着双脚，仍然固执地为自己辩解：“不信你就去外面打听打听，我是个好人！大好人！”
“好人？”王志腾冷笑一声，扬起手来又给了吕大人两个大嘴巴：“我打你个死不悔改，我打你个冒充好人，我打你个害人无数！快说，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坏事！”
吕大人被打得又疼又气，缩在椅子上气鼓鼓的一声不出。
王志腾看他这样子，也不和他多说，只是扬手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下去，质问不已：“你到底说不说？说不说？”
眼看着吕大人那肥白娇嫩的脸庞已经慢慢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王志腾仍然没有住手的意思：“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脸硬，还是我的手硬！”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终于，这位吕大人再也强撑不下去了，眼睛里居然还挤出了几滴泪水：“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吗？”
王志腾听他这样说，于是停住了手，看着他泪流满面，好像真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吕大人抽抽嗒嗒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王志腾问道：“壮士，我能不能先问问你，你到底是谁呀？管这闲事干嘛？”
“我……”王志腾看这位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不由气得又扬起手来：“我让你还是不说！”只听“啪”的一声，又是一下子。
这下可比以往都狠，吕大人被这巴掌打得滚落到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显然王志腾已经忍无可忍了。
“停，停！我说，我说！”吕大人几乎到了哀嚎的地步，他狼狈地坐在地上，看着王志腾，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
王志腾一把把他揪到椅子上，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哎，哎，哎！”吕大人点头像捣蒜一般：“我说，我都说！一句也不敢隐瞒！可是，你让我从哪儿说起呢？”说到这儿，他狡黠地眨巴着眼睛看着王志腾。
“就从这些蛊说起，就从刚刚进到你脸里的蛊说起！”王志腾想起进入吕大人脸部的那只蛊，不由有些幸灾乐祸：“怎么样，被自己的蛊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听到这个，吕大人的脸上不由显出惊恐又绝望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壮士，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境况，眼看也没有多少好日子了，你就让我把那些秘密带走不就得了吗，干嘛非要说出来？那，那实在不是像我这样体面的人做出来的事啊！”
“我呸！”听吕大人这样说，王志腾不由极其鄙夷地吐了一口：“知道见不得人你还干？既然你敢干，为什么不敢说？”说着扬起手来，做出又要动手的样子。
“你，你别动手，我都告诉你！”吕大人真是被打怕了，一见王志腾扬手，马上有些颤抖地说道。
吕大人的眼睛慢慢扫视着密室里那些暗沉色调的铁箱，此时外面天色渐亮，箱子的轮廓更加清晰，不过即使有光线照进来，这些箱子的诡异气息却丝毫没有减弱。
“唉，这些蛊的确是我多年来用心豢养的。”吕大人说道，“要说起来，这些可都凝结了我三十多年的心血，哪一个不是我小心翼翼地分移，又一滴血一滴血养大的！”
“蛊种哪儿来的？”王志腾问道。
吕大人看着王志腾，一副“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的神情，说道：“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我7岁那年，有一次去家附近的山里玩，无意中见到一个老头。他那时躺倒在一个山洞里，看起来好像病了许久。我好心给他拿了一些吃的，等他慢慢好了一些之后，他就给了我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只好像甲虫样的鲜红颜色的东西。”
“他告诉我，他知道自己是不成了，为了感谢我在他临终前帮他一把，他决定送我这个礼物做纪念。”吕大人说道，“当时他说，这是他炼了一辈子才得到的东西，如果我继续把它饲养好了，以后就要什么有什么了。”
“他没说别的？”王志腾听了吕大人这几句话，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他没告诉你他是怎么受伤？是怎样被蛊伤了自己才不治而亡的？”
吕大人十分惊异地看着王志腾，摇了摇头：“没有，他只告诉我饲养方法和咒语，以及注意事项。他尤其告诉我给别人种蛊时，千万注意保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就会受到反噬。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怎么，难道那老头不是病死的，而是受了伤？”
王志腾听这吕大人对蛊种也知之不多，只知道一味地饲养和使用，不由摇了摇头：“那当然了，一个人千辛万苦炼了蛊这种极其凶恶诡异的东西出来，虽然训练好了可以为自己所用，可是一旦失手被蛊所伤，那却是救无可救的！”
“就像我现在这样？”吕大人眼睛无力地看着王志腾，“终归是要慢慢衰弱而死？”
王志腾点点头，用目光催促吕大人继续说下去。
“我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吃不上饭，所以一听那老头说有了这东西可以要什么有什么，我当然乐得不得了，哪怕每天需要挤一点自己的血喂它我都乐意！”吕大人说道。
“就这样，从那时候起，我每天都挤一点血喂蛊种。看着它一天天长大，我心里真是高兴，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健康成长一样！不，比那还要高兴，因为毕竟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也不会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是不是？”
天光大亮，光线照到吕大人脸上，看得到他脸上满是喜悦和希望的神情，眼睛更是闪着奇异的光彩。
“终于有一天，我尝试着念动分身咒语，那只红亮的甲虫真的分出了一只更小的甲虫！”吕大人说道，“那一年，我已经十六岁了，家里还像以前那么穷，要什么没什么！唉，虽然我老爹给我起名大才，可是一直到十六岁，我一天书都没有读过，什么大才、小才，我都没有！我所拥有的，只有那一只小小的甲虫！不错，我要向它要所有我想要的东西！”说到这里，吕大人眼睛里的光彩比之前更盛，带着些狂热与执著。
“第一颗蛊，你用到了谁身上？”王志腾对吕大人热切的追求不感兴趣，只想知道他到底害了多少人。
“第一颗？第一颗刚分身出来的时候很小，很漂亮，我一直舍不得用。”吕大人的神情好像回到了自己年少的时候，“我觉得它就像是我的亲生孩子，每天怎么看都看不够，所以一直用心养着，从来没想过要把它用出去。”
“我不信你会那么好心！”王志腾看着吕大人那痴迷的样子，不屑地想道。虽然明知道他早晚都要害人，可是此时也没有出声点明，只是耐心地看着他，听着他的陈述。
“我一直都不忍心用小青，不错，我已经开始给我的小宝贝起名字了。第一颗颜色发青，就像春天刚长出来的青草，看着就那么稀罕人，所以我给它起名小青。小青真乖啊，每天我喂它一滴血，它喝完之后就非常乖巧地呆在箱子里不动。看着它越长越大，我可真欢喜啊！要说那么可爱乖巧的小东西能带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当时是有点儿不信的，所以养了小青很长时间，一直不忍心用它。直到有一天，我再一次看到里正从我家门前趾高气扬地走过。”
说到这儿，吕大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恨意：“那个长得很丑、整天吆五喝六的里正，那时候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神啊！我知道，只有得到他的欢心，他手里掌握的那些肥差才会给到我。可是，要想得到他的欢心不容易，要先给他送礼才行。可是我们家没钱给他送礼，所以他派给我爹的都是又累又挣不到钱的差使。看着老爹每天累得要死，家里却仍然穷得叮当响，我就想，我一定不能像我爹那样！”
“所以，当我到了可以被里正派活的年纪，我就把小青埋到了里正家那松软肥沃的土地上。”说到这儿，吕大人的神情满是喜悦，好像他给里正家种的是一棵能够结出丰硕果实的果树。
不过，很显然，这棵树结出的果实最终不会落到里正手里，而是会落到他这个种树人的手里。
（未完待续，欢迎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