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凛然娇养的金丝雀。
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周凛然用了真心。
后来,他的白月光回国。
我在系统的操纵下,忘记有关周凛然的一切,怀着孕离开京市。
被逮着时,我正和儿子球球刨沙坑。
面对他的疑问,我听不懂。
“你是谁啊?”
半晌,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指着球球问:
“他是谁?”
“我儿子呀。”
……
我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直到被周凛然抵到门板上。
“还装吗?嗯?”
1
刺耳的音乐吵得我头疼。
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群魔乱舞。
我平时不会来酒吧,周凛然不同意,我也不喜欢。
恰好今天是圈里一个塑料小姐妹的生日,她几次三番地叫我,我也没好再拒绝。
为了不惹麻烦,我一直坐在原地喝着小菁推荐的甜酒。
余光中,几双眼睛时不时地往我的方向看。
我不以为意,身边的小姐妹却一个比一个激动。
“秦漫,对面的大帅哥一直在看你哎。”
“什么大帅哥,哪儿呢?”
“大帅哥?哪儿大呀?哈哈哈哈”
“再大也大不过漫漫的周总呀,是吧漫漫?”
小菁笑嘻嘻地撞我胳膊。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酒精作用,我的脑袋晕晕乎乎。
忽然,脑海里没来由地响起某些时刻周凛然恶劣的声音。
“还要不要?”
“要哪里?嗯?”
“自己动。”
……
滚烫的气息似乎就贴在耳边。
脸颊一阵发热,我赶紧灌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压惊。
“哎大帅哥走过来了。”
“来了来了漫漫你可要为你家周总守身如玉哦~”
我下意识想跑,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又跌回座位上。
“你好,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周围乱成一团,小菁带头起哄。
我刚想开口拒绝,手机响了起来。
2
屏幕上赫然写着周凛然三个字,小姐妹看见后集体噤声,并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实在不宜接电话,但是一想到之前因为睡过头而错过周凛然的电话,被“收拾”的惨痛经历,我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
酒吧里声音太吵,迫于无奈,我只好打开免提。
周凛然的声音有些沙哑。
“在哪里?”
“在……”
我本想胡乱说个商场的地址糊弄过去。
没想到旁边的帅哥直接抢答。
“蓝调酒吧。”
说完,不顾别人死活的笑着转身离开。
……
电话里周凛然的声音瞬间沉了几分。
松弛的嗓音中透着危险气息,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行,长本事了。”
“解释不清楚,你今晚别想睡觉。”
“还有——”
我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太对,赶紧关掉免提,贴近耳边。
“还有,家里的不够了,自己去买。”
3
周凛然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他不要求我为他做什么,只需要做一只被他娇养的金丝雀。
我可以自由出入周氏所有的机密场所,召唤周家所有的佣人。
甚至偶尔他高兴的时候,还会纵容我在他的身体上胡作非为。
当然,整个过程中他本人也受益匪浅。
自从成了被周凛然豢养的金丝雀。
我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努力替他消灭一些普通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周凛然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
尽管他平时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但发起脾气来,会更恶劣。
他习惯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的要求和喜好发展。
一旦让他察觉到某件事或某个人背离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就要被舍弃或者被惩罚。
比如眼下的我,就是将要被惩罚的对象。
我洗完澡,穿上柔软的纯白色吊带睡裙。
把下午买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乖巧地站在床边。
他靠在床头,看完最后一页书后,挑眉看我。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问道,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我,我没有要解释的,周总。”
我破罐子破摔。
毕竟酒吧是我自己要去的,没有人逼我。
不去酒吧也就不会遇到搭讪。
“行。”
“很好,秦漫。”
周凛然死死地扣住我的后腰,话语简短,眼底的愤怒翻涌如墨。
腰间皮肤细嫩敏感,我被他箍得生疼,却挣扎不开。
他却还觉得不够,又以言语相威胁。
“做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对吗?”
“是……”
窗外,婆娑的树影摇晃一整夜。
窗内,一双交叠的人影一夜无眠。
……
4
“周凛然……”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月亮已经滑出窗边。
求饶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被掠夺般的亲吻吞噬。
我的身体被周凛然翻转过来,压住。
吻落下来的空挡,我抬起早已软绵不堪的手指,掩住了嘴唇。
“不要了?”
“嗯。”
“漫漫,我还想。”
“不……啊……”
周凛然喜欢在某个难以抑制的时刻咬住我的脖子。
这是属于狩猎者的最原始的本能。
又一波躁动平息之后,他撑起身体,细细端详着我脆弱不堪的表情。
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下次还去酒吧吗?”
“不去了。”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奖励般的将唇贴上我的。
而我抓住难得的机会,趁他不备,咬了上去。
一股甜腥味充斥口腔。
周凛然却好像又被点燃了。
“他们知道你……这样吗?”
“什么?”
谁们?
他又在设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很……”
他微微蹙眉,思索着用词。
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我的身影,还有点点灯光。
“很怎么样?”
“很可口。”
我身体一僵,顿时拉响警报。
这是还要来?
可能我的表情太过精彩,周凛然笑得微微颤抖,翻身从我身上下去了。
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谁能想到表面上禁欲自持,衣冠楚楚的周凛然。
背地里却是那么大一个禽兽。
5
昨晚折腾得太狠,导致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
周凛然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来到楼下,佣人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下午茶。
想来昨天我俩动静不小,不然佣人们也不至于不敢抬头看我。
午后的阳光最为惬意。
我经常在这个时候趴在一楼大厅里的沙发上看小说打发时间。
电视里播放着娱乐新闻。
镜头中突然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群保镖将他们围在中间。
四周挤满了疯狂拍照的粉丝。
唐羽嫣身上披着一件明显偏大的风衣。
而那件风衣我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周凛然的。
其实系统几天前就提醒过我,和周凛然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久后就要回国。
可我没想到,她已经提前回来了。
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我的胸腔就像灌进了咸涩的海水一样,酸胀窒息。
这时,冰冷的系统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该执行第二阶段的任务了。】
6
两年前,我意外被拉进快穿世界。
而这个世界原本不存在我这样一个叫秦漫的人。
我对这个世界包括对自己的人生走向,都一无所知。
我的出现,只是为了帮助系统测试剧情。
我的任务,只是完成系统下达的指令。
我明明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是系统设定里的一串代码。
可我的心脏,为什么还是会痛呢?
【宿主,因为人类是情感动物。】
系统这样解释。
人类是情感动物,周凛然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我来到周凛然家的第三个月。
因为想帮他换一束新鲜的山茶花而打碎了花瓶。
玻璃划伤了我的脚。
“怎么不让佣人做?”
他语气并不算好,但握住脚踝的手却很小心。
也许是因为他很少露出这种类似于“温柔”的神情吧。
我壮着胆子反问他。
“那你为什么要亲自帮我处理伤口?”
周凛然动作一顿,然后抬眸看向我。
“因为,人类都是情感动物。”
他这样说。
眼睛里涌动着我所不能理解的情绪。
像一片泛起涟漪的湖泊。
【宿主。】
系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在执行第二阶段任务之前,您将会在三天之内被屏蔽掉和男主周凛然有关的所有记忆。】
【解除屏蔽时间未知。】
【请您做出合理的安排。】
“所以,我第二阶段的任务是什么?”
【离开京市,独自抚养您和周凛然的孩子。】
7
昨天晚上接到任务后。
我连夜做了一个名为“我和周凛然的三日计划”清单。
想让自己的记忆里能留下一点点有关周凛然的痕迹。
然而,第一天的计划就失败了。
周凛然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只是听起来有些疲惫。
“在做什么?”
“看电视。”
“偶像剧场吗?”
屏幕上唐羽嫣拿着最佳女主角的奖杯说着获奖感言。
坠满亮片的鱼尾裙摆在聚光灯下光芒万丈。
镜头又适时地切到周凛然。
我看着正为台上发光的女主角鼓掌祝贺的他。
回答道:
“嗯,偶像剧场。”
“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别等我了。”
“好。”
电话挂断。
和从前无数次一样简短。
我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那颗悬着的心,彻底坠入谷底。
晚上快十二点,我刚刚有些困意。
却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贴脸痒醒。
睁开眼时,面前赫然出现周凛然那张饶有兴致的脸。
以及。
他手里那条毛绒蓬松的……尾巴。
8
繁琐的丝带还没有完全系紧,周凛然就按住我的后腰,贴向他。
“什么时候准备的?嗯?”
说话间,周凛然急切的呼吸像是故意般一下一下喷洒在耳边。
我整个人都在发烫,不敢抬眼看他。
只能用颤抖的指尖,努力和他胸前的纽扣对战。
“今,今天上午。”
“做得很好。”
“谢谢您的夸奖。”
“别管纽扣了,背过身去。”
每次在这种时候下达这样的明确指令时。
就说明,周凛然已经发觉自己在失控的边缘。
他不想让我看到那样的一面。
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违背理智的样子。
作为站在金字塔顶尖上的商人,理智永远都是他前进道路上的指向标。
而我,不过是路边上不起眼的石子。
无权窥探他的隐私。
承受不住时,我的胳膊不小心扫落了枕头下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一枚材质普通或者说很差的男士戒指,滚落出来。
甚至能清晰地看见指环内圈已经生了锈。
周凛然动作一滞。
“谁的?”
语气罕见的柔和,像是要诱我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
下一秒,如暴风雨般的吻落下。
那是惩罚。
可我,真的不知道。
我忘记了。
周凛然的每一套西装,甚至每一个场合都会有不同的配饰。
每一个小物件的价格都不会低于七位数。
还不至于为这么一个玩意儿纡尊降贵。
怎么想都不会是他的。
可又会是谁的呢?
9
第二天醒来时,戒指不见了。
周凛然还在枕边。
他眉宇间的雾气不散,按摩我侧腰的力道也不算温柔。
我原本只是想送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早安吻,被他扣住后颈强势侵略。
看来昨晚的坏心情,还在蔓延。
纠缠间,柔软晶莹的唇被蹂躏得发疼。
脑海中又浮现出系统的命令。
【离开他。】
我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开始挣扎。
不是因为他的粗鲁无礼。
而是因为……我就要离开了啊。
如果你知道我要离开,会不会更温柔一点呢?
会不会……挽留呢?
周凛然像是没有感觉到我的挣扎,欺身下来。
混乱间,我突然意识到昨晚那么激烈的战况,我们都没有做安全措施。
或许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小生命就在悄悄孕育了吧。
福至心灵。
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周凛然,你还记得……”
还记得。
什么。
话到嘴边,却在马上说出口时,忘了后面的内容。
和周凛然有关的记忆快速被系统抽离。
就像持续紧绷的弦,被抽走了最为关键的丝。
我表情空白一瞬,徒劳地眨着眼睛,什么也抓不住。
“还记得什么?”
周凛然追问,眼眸中是未尽兴的雾气。
我没有说话,想不起来,也没有力气。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又使坏般问道。
“记得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