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法拉奇采访邓小平,问他给江青打多少分,邓小平脱口而出

沛柔聊社会 2023-04-01 02:01:05

1980年8月21日这天,意大利著名女记者奥里亚娜·法拉奇在北京对邓小平进行采访。法拉奇以提问尖锐著称,被誉为“世界第一女记者”和“文化奇迹”,专访过世界上很多政坛风云人物。

法拉奇和邓小平

对邓小平这位经历丰富的中国领导人,法拉奇自然十分好奇。两人初次见面后,她一坐下就对邓小平说:“明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邓小平的生日是8月22日,确实就在第二天。“明天是我的生日?就算是吧,也别祝贺我。我已经76岁了,到了衰退的年龄啦!”他风趣地回应道。

“如果我父亲76岁,我这么跟他说的话,他一定会打我!”法拉奇继续说道。“那当然,你不能这样跟你父亲说”,邓小平微笑着说。

就这样,这场专访在轻松的气氛中开始了。然而,法拉奇名不虚传,她的第一个问题就有些尖锐:“天安门上的毛主席像,是否要永远保留下去?”

原来,就在这次专访之前没多久的7月30日,人民大会堂的两幅毛泽东巨幅画像被拆取了下来,长期悬挂的两块巨型标语牌也被拆除。很快,这一消息传遍了国内外,引起一片议论。

8月11日,中共中央对这一举动进行了说明和解释。可即使这样,依然有很多人对此疑惑不已。法拉奇这个问题,显然也与此有关……

此时的邓小平镇定自若,淡定地回答道:“永远要保留下去。过去毛主席像挂得太多,到处都挂,并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也并不能表明对毛主席的尊重。”

说完这些后,明白对方这一问题背后含义的邓小平,又主动深入了下去:“尽管毛主席过去有段时间也犯了错误,但他终究是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拿他的功和过来说,错误毕竟是第二位的。他为中国人民做的事情是不能抹杀的。从我们中国人民的感情来说,我们永远把他作为我们党和国家的缔造者来纪念。”

邓小平

与此同时,法拉奇用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她习惯记下全部的采访内容,然后一字不漏、一字不改地全文发表。总之,这位知名女记者追求客观真实。

“请你记下:我们不但要把毛主席的像永远挂在天安门城楼上,作为我们国家的象征,要把毛主席作为我们党和国家的缔造者来纪念,而且还要坚持毛泽东思想”,邓小平指着法拉奇的笔记本这样说道。

除此之外,法拉奇对天安门广场在节日还挂着斯大林的像感到很不理解。在她看来,那位前苏联领导人一无是处,而赫鲁晓夫很不错。于是,在这场谈话中,两人争论了起来。

“赫鲁晓夫做过什么好事?”邓小平问法拉奇。“他谴责了斯大林”,对方回答。“所以你就认为这是他做的好事?”这位中国领导人又问道。

邓小平表示,斯大林功大于过。在新中国成立后,他曾进行过援助,尽管不是无偿的。“那么你觉得斯大林比赫鲁晓夫好?”法拉奇紧接着问。

“我要告诉你,我们决不会像赫鲁晓夫对待斯大林那样对待毛主席”,邓小平斩钉截铁地说道。可接下来法拉奇的问题,却让整个大厅的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我有一句话,希望您听了不要生气,这不是我说的……”,法拉奇试图表现得委婉一些,“西方有人说您是中国的赫鲁晓夫……”

赫鲁晓夫

当时身为翻译的施燕华听了这句话后,一边翻译一边担心邓小平会生气。然而,当邓小平听完翻译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在西方,他们怎么称呼我都可以,但是我对赫鲁晓夫是了解的,我直接同他打了十年交道。把我比作赫鲁晓夫是愚蠢的”,他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不仅如此,邓小平还豁达地对法拉奇说:“看样子,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达不成协议了。这样吧,你保留你的观点,我保留我的。”

事实上,这场专访并不是在一天内完成的。8月21日这天,当两人谈到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邓小平主动对法拉奇说:“怎么样,到吃饭的时间了,肚子要闹革命了。看来你还有问题没问,我们找时间再谈一次吧。”

法拉奇听了这话,不禁喜出望外,连说“好啊!好啊!”据施燕华后来回忆,邓小平这样和记者谈两次,在之前是从没有过的。之所以这次这样,是因为小平有话要说。他希望借助法拉奇的力量,向世界传达一些重要信息。

于是,两天后的8月23日,专访在当天上午继续。这一次,法拉奇提到了江青,问邓小平江青是否是像慈禧一样的人……

时间回到1972年。这年8月的一天,江青将自己的秘书杨银禄叫到了办公室:“小杨,你看看这份文件。”

杨银禄

杨银禄拿在手上一看,上面有毛主席的批示。原来,这是当年8月3日邓小平致毛主席的一封信。在批语中,毛主席表示对邓小平应与刘少奇加以区别。

“江青同志,我看完了”,杨银禄报告道。“让你看,主要是想听听你对主席批示的看法,你说说。”只见江青严肃地说。

“我看了还没消化,不敢说,怕说错了。我想听听江青同志的意见”,杨银禄谨慎地说道。江青一听这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听我说,还叫你看什么?你说!说错了没有关系,不会定你什么罪。大胆说,不要有任何顾虑,你说吧。”

意识到没法推辞的杨银禄,只好说了起来:“第一,从主席的批示上看,邓小平同志与刘少奇是有区别的,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第二,主席对邓小平同志是肯定的。就这两点看法。”

“你估计今后如何对待邓呢?”江青又问。“可能主席准备要解放他,起用他吧”,杨银禄大胆地说。

江青听了,这样说道:“你分析得有一定道理,有一定的政治头脑和预测性。我看主席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重新使用他了。主席下了决心,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服从,下级服从上级嘛。我是主席的学生,学生听老师的,拥护和执行老师的决定。我相信主席的决定是英明的。”

半年后的1973年3月10日,中央作出决定,恢复邓小平国务院副总理的职务。当江青看完文件后,她对杨银禄说:“看来你之前跟我讲的话是对的,你看这不是开始起用了嘛,官复原职呀!以后还不知道怎么使用呢。我了解主席,疑则不用,用则不疑。主席将来很有可能叫他主持中央的日常工作,因为总理的身体不太好了……”

江青和毛泽东

“无论怎么使用,我还是拥护主席的决定”,江青当时这样说道。然而,当邓小平从江西回到北京后,她却并不高兴,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这一天,江青将邓小平叫到了自己的住地——钓鱼台10号楼。她既没有请对方到办公室,也没有请他到客厅。在门厅里,江青没有说让邓小平坐下,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方站在她面前。

“邓小平同志,……主席对犯了错误的人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主席对你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把你与刘少奇严格加以区别,叫你重新出来工作,并把你安排在如此重要的工作岗位上,你应该感谢主席。你要一边工作一边改正错误,人不怕犯错误,就怕不改,改了就好”,只见江青说了这样一番话。

在此过程中,邓小平一直静静地听着。“感谢毛主席,也感谢江青同志的提醒”,他最后这样说道。

就这样,邓小平开始了工作,给国家和社会带来了新的气息。到了1974年10月,国庆节一过,毛主席就提出要筹备四届全国人大、酝酿国家机构人事安排。10月4日,他让秘书电话告知王洪文,自己提议邓小平担任国务院第一副总理,要王将这一重要人事安排告诉周恩来。

10月11日,中共中央正式发出通知,宣布将在近期召开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此时的江青等人,又开始兴风作浪,将矛头指向周恩来和邓小平,试图阻挠邓出任第一副总理。

邓小平和周恩来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江青等人借风庆轮进行发难。1974年国庆节前,由中国自行设计制造的万吨货轮风庆轮远航归来。早在这年年初,当该货轮处于重载试航阶段时,他们就曾借批判远洋运输分公司和交通部“崇洋媚外”,来影射周恩来等人是“70年代的李鸿章”。

此时,当江青等人收到上海亲信写的长信后,得知风庆轮副政委等人反对批判所谓的“崇洋媚外”、“卖国主义”,并对王洪文和京剧样板戏颇有微词时,决定对此大做文章。

10月14日,江青在登载《“风庆”轮的问题》的《国内动态清样》上进行了批注,并给在北京的中央政治局成员写信,称这一报道“引起我满腔的无产阶级义愤!试问,交通部是不是毛主席、党中央领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部?国务院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关,但是交通部确有少数崇洋媚外、买办资产阶级思想的人专了我们的政。”

“政治局对这个问题应该有个表态,而且应该采取必要的措施”,江青表示。同一天,王洪文对此表示“完全同意”,其他同伙也纷纷附和。

三天后的10月17日晚,当中央政治局会议快要结束时,这伙人突然提出了风庆轮问题。江青当场质问邓小平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见,要他立即表态。

邓小平表示,自己已经圈阅了相关材料,对材料还要调查一下。可江青不依不饶,进一步逼问小平:对批评“洋奴哲学”是什么态度?是赞成还是反对?

对这一逼问,邓小平进行了针锋相对的回击:“政治局讨论问题要平等,不能用这样的态度待人,这样政治局还能合作?强加于人,一定要写出赞成你的意见吗?”

江青的同伙见状,很快一起对邓小平进行指责,而江青更是对他大肆攻击谩骂。忍无可忍的邓小平连说“我要调查!”后,愤然离开会场。

邓小平

见到这一幕后,江青等人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有机会把邓小平搞下去了。第二天上午,王洪文乘专机飞往长沙,当天下午获毛主席接见。

在毛主席面前,王洪文对邓小平和周恩来说三道四,并将江青等人吹捧了一番。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毛主席却当场对自己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有意见当面谈,这么搞不好,要跟小平同志搞好团结。不仅如此,毛主席还叮嘱王洪文:你回去后多找总理、剑英同志谈谈,不要跟江青搞在一起。

同年年底,毛主席对一些重要的人事安排提了一些意见。他在了解了周恩来的病情后,关切地说:你身体不好,四届人大之后,你安心养病,国务院的工作让小平同志去顶。

就这样,江青等人的图谋最终破产。时间回到1980年8月,面对法拉奇关于江青的问题,邓小平告诉对方:“江青本人是打着毛主席的旗帜干坏事的,但毛主席和江青已分居多年。”

“我们不知道,”对这一点,法拉奇之前似乎并不知晓。接着,她又问出下一个问题:“对江青你觉得应该怎么评价,给她打多少分?”

面对这一问题,邓小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零分以下。”“你对自己怎么评价?”法拉奇顺势接着问道。

“我自己能够对半开就不错了,”邓小平胸有成竹地回答,“但有一点可以讲,我一生问心无愧。”

邓小平

当这场专访最终结束时,邓小平仿佛放下了重担,高兴地与法拉奇握手告别。他幽默地说:“怎么样,我考试及格了吧?”“精彩极了”,法拉奇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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