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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共计3958字,预计需要您6分钟左右的阅读时间)
这里是一处远离城市喧嚣的私人庄园,南茉站在小洋楼二层的白色窗户前,她推开窗,好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
整整一个月了。
今天是她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十天。
一截小拇指粗细的,工艺精致的银链子环住她的脚腕。
受银链的束缚,她的活动范围有限,最远也只能到隔壁书房。
书架上的书被人细心挑选过,全是她喜欢的。
南茉在这里,每天无所事事,做得最多的就是看书。
她坐在沐浴阳光下的沙发椅上,拿过前些天没看完的某本书,翻到了上次折页的地方。
还没看多长时间,门就被轻轻的推开。
庄屿白早上有些工作要忙,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西装一看就是昂贵的面料,他却全然不在意的坐在了南茉脚下的地毯上。
那双挺拔的长腿做这个动作多少会有点伸展不开,但庄屿白从小到大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她熟练的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把头枕在了南茉大腿上。
他语调里是半真半假的委屈:“你不要看书了,陪我一会儿吧。”
南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落在书上的目光没有移开,也没有说话。
庄屿白习惯了她的沉默,得寸进尺的换了个姿势,搂住了南茉的腰。
他的视线也停留在了那本书上,眼睛亮了亮,“是《小王子》,小时候在福利院你给我讲过,还记得吗?”
庄屿白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点在了书页上,他嗓音轻柔:“茉茉,这本书里说,也许世界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庄屿白笑起来像所有二十出头的男孩儿一样,阳光天真,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会把人困起来的疯子。
被他注视着的南茉逃避般的把那本书放回了桌上,不去看庄屿白,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
南茉分不清,庄屿白对于她来说,到底是命中注定的独一无二,还是在劫难逃。
南茉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就懂事听话,会帮院长干活,照顾弟弟妹妹。
她第一次见到庄屿白的时候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个孩子和她见过的所有小孩都不一样,漂亮又娇气。
小庄屿白那会儿九岁左右,被绑架后意外流落街头,被人当成了没爸没妈的孤儿送来了这里。
纵使颠沛流离了一段时间,富家娇养出来的少爷毛病还是没被磨灭掉。
这不吃那不吃,嫌床硬嫌衣服布料糙,王子脾气还特别大。
其他小孩儿都离他离的远远的,只有南茉愿意照顾他。
十二岁的南茉已经算是院里的大姐姐了,她很自觉照顾起了这个坏脾气的漂亮弟弟。
她哄庄屿白吃饭,给她念书,在雷雨天气抱着害怕雷声的庄屿白睡觉。
庄屿白会紧紧搂住她,把脸埋在被窝里,贴着南茉的手臂不肯分开半分。
他有点不想回家了。
庄家冰冷冷,加上私生子有七八个孩子,父母是商业联姻,没有人爱他,也没有人这样哄他睡觉。
他攥紧了南茉的衣服,像是想把衣料上沾染的一缕温热体温留住。
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南茉发现漂亮弟弟的性格在慢慢转变,虽然面对别人时还是那副坏脾气,但对着她就很乖很听话。
庄屿白喜欢在她看书或者学习时窝在她的脚边,像只乖巧的小狗,等着主人不忙了来陪他玩。
“姐姐——”
他伸出手给放下笔的南茉看,手背上是热油溅起烫下的红痕。
他熟练的撒娇:“给我吹吹。”
南茉被他的烫伤吓了一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已经处理过才松了口气。
轻轻的对着伤口吹了吹,蹙眉发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庄屿白倒是反过来控诉她,“还不是因为姐姐上次夸了小林哥做的菜好吃,我当然要多学学,姐姐要最喜欢我做的饭!”
说这话时,庄屿白搂住了南茉的腰。六年前来到孤儿院时他才到南茉肩膀,现在却比南茉高出来了十几厘米。
但他还是习惯像小时候那样,坐在南茉脚边,把脸贴在南茉的大腿旁,抬头仰视,十五六岁的少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依赖与喜爱。
南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道:“不用学,就算你做饭不好吃,我也最喜欢。”
“真的吗!”
庄屿白好像一下子支楞起耳朵的小狗,目光灼灼的盯着南茉,得寸进尺,“茉茉最喜欢我做的饭,那也最喜欢我吗?”
南茉难得的顿住了,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但面对不依不挠的追问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最喜欢你。”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庄屿白心满意足了。他在南茉的腰线处蹭了蹭脑袋,眼神晦暗下来,小声嘀咕:
“茉茉要说话算数……”
“言而无信是会被我关起来的。”
纵使庄屿白因为不愿回庄家而故意模糊了自己的身份信息,但他终究还是在十八岁这一年被找了回去。
华丽冰冷的豪门并没有给予这个失散多年的孩子一丝温情,庄屿白也不稀罕,他只想去见南茉。
南茉就在本市读大学,她成绩很优秀,其实当初可以选择外省更好的学校。
但为着点儿不可告人的私心,还是报考了离庄屿白最近的这所。
南茉时常会思考,庄屿白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从小到大的相依相伴,庄屿白会依恋她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这种依恋大概只囿于福利院那一方小天地罢了。
如果庄屿白见过更多人,拥有更好的生活,他还会看得上现在这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吗?
南茉觉得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半,理智的一方以庄屿白姐姐的身份不断谴责告诫,而感情占上风的另一方却不停劝自己应该主动去试一试。
它们在纠结争吵,一刻不休却得不出结果,南茉索性不再去想。
本想顺其自然,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得知,庄屿白被父母接回家了。
庄家产业非常庞大,南茉动动手指就能在手机上看到大段大段关于庄家的信息。
她第一反应是替庄屿白高兴,但顿了几分钟才迟缓的意识到,她大概和庄屿白彻底没可能了。
拥有这样的家世,庄屿白日后势必一生都会被鲜花锦绣环绕,又怎么会再贪恋她给的这点温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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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屿白最近有点烦躁,他感觉南茉在躲着他,对他也不像以前那样疼爱,反而总是不冷不热,甚至搪塞敷衍。
他上次去找南茉时,甚至看到对方在和某个男人谈笑风生。
心里那根控制着理智的弦被妒火烧断,他用力把南茉拉到了自己车上,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不听话的姐姐。
他知道南茉吃软不吃硬,眼泪是对付她的常用套路。
庄屿白眨了眨眼,眼眶就迅速红了一圈。
“茉茉,你最近冷落我,是因为去陪别人了吗?”
以往他这样,南茉会立刻捧着他的脸,心疼的帮他擦眼泪。
可这次,车里沉默了片刻,南茉没有哄他,只是推开车门,留下了句
“我先走了。”
庄屿白那点泪花在南茉转身后立刻消失,他的脸色冷了下来,良久,勾起了唇角,却没多少笑意。
他摸出手机,慢悠悠的打字,发给家里替他做事的人
“阿勇,帮我打一条银链子,要很漂亮的。”
……
他不介意在南茉面前当个撒娇打滚讨宠的玩物,但前提是,南茉不去看别人。
言而无信的人就应该被关起来。
南茉只在最开始被关进这栋小洋楼时惊诧过一段时间,随即似乎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平静的外表下,她的内心是激烈的天人交战。
她对庄屿白的喜欢抑制不住,可又担心庄屿白对她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玩,所以恐惧着不敢迈出那一步。
她还在艰难的做出抉择,盛夏已经酝酿起了一场暴风雨。
从傍晚时分就开始有隐约的雷声,深夜时变成了真正的倾盆大雨,还参杂着电闪雷鸣。
庄屿白怕打雷,小时候每逢雷雨天都要南茉陪着。
南茉犹豫了几秒,还是立刻站起身去找房间外的庄屿白。
只不过她担心的人正的站在楼下的杂物室,听着外面的雷声,面无表情的拉下了整栋房子的总电闸。
小洋楼顿时一片漆黑,南茉以为是雷暴引起了电路问题,更着急了。
她看不清庄屿白在哪里,不知道庄屿白会不会害怕。
白瘦脚腕上的银链子被绷直,和楼梯栏杆碰出一声脆响。
她忽然被紧紧抱住,鼻腔里充盈着熟悉的气味,刚刚还高高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在下一个闪电到来之时,她抬眸看到庄屿白俯视她的眼神,像是野兽遇见心仪猎物时那样,探出了利爪和獠牙。
南茉被整个儿的抱起来,放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背后是柔软的床垫,南茉比平时陷的更深,因为她身上压了个人。
南茉试探的动手去推,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攥住,强势地一指一指嵌入,十指相扣。
庄屿白是个优秀的猎人,他很擅长发挥自己的优势,或者说,他能够精准的找到南茉的弱点。
暴雨声不歇,闪电偶尔照亮房间一瞬间。
南茉心跳如鼓,却看到了庄屿白眼里噙着泪,微微泛光,嗓音里蕴着说不出的委屈。
“你明明对所有人都那么好。”
“你怎么就不疼疼我?”
长久以来建立的所谓理智随着大雨一起倾泻,南茉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太重,甚至有些发疼。
她微微撑起上身,往后退了些许,和庄屿白拉开了点距离。
黑暗中,粘稠暧昧的气息交缠。
她像是妥协了,又像是终于如释重负,在下次闪电照亮时对着庄屿白像招小狗那样勾了勾手。
她主动搂住靠近的庄屿白,去亲吻他的唇角,“你说说,我怎么不疼你?”
她用温柔应付发疯的小狼狗,纵使有些吃不消。
暴雨过后是个大晴天,泥土的潮湿气息和着花园里新鲜绿植的气味透过窗户盈满了整个房间。
南茉在这种好闻气味中醒来,她动一下就感觉浑身酸痛僵硬。
“醒了?”
庄屿白从背后紧紧拥着她,在察觉到南茉醒了后的第一时间送上早安吻,还要黏糊糊的去蹭南茉的脸颊。
“好喜欢茉茉,好喜欢,好喜欢……”
南茉哭笑不得的想伸手把他推远点,但触碰到庄屿白,却又不由自主的抱得更紧。
她不太好意思的回应:“我也好喜欢你。”
“以前有些事情想不通,但现在发现,那些都没喜欢你重要。”
完全没意料到能听见南茉表白的庄屿白一下子愣住,过了几秒才动作飞快的跑下床,在南茉疑惑的目光中,从柜子抽屉里拿出了个藏了许久的戒指盒。
他半跪在床边,把漂亮的戒指拿出来,小心翼翼的组织语言。
但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说,南茉已经笑着把手指穿过了那个圆环。
她说,“我愿意。”
庄屿白没忍住扑过去把人紧紧拥在怀里。
银链子碰到床柱,发出一声脆响,两人下意识的看过去。
南茉还没说什么,庄屿白立刻又把刚刚那个戒指盒拿过来,两枚戒指的海绵垫下,赫然是一把钥匙。
他把钥匙和戒指放在一起。
为爱人褪去枷锁。
银链子哗啦一声落地,庄屿白心疼的握着南茉白瘦的脚腕,印上一个轻吻。
“对不起……”
他在为困住南茉道歉,但他并不后悔。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爱也是这样疯狂极端。
他只想把南茉握得更紧。
“没关系。”
南茉靠在床边,冲他勾了勾手,然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爱,解开了南茉身上有形的枷锁,但也为庄屿白套上了无形的锁链,并且他心甘情愿,把链子的那一头递给了南茉。
他们永远用爱意将对方禁锢在身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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