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人物|大晋丞相王导: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此愦愦

抗抗说历史 2023-10-14 13:23:00

衣赐履按:昨夜,吴国名士梅次仁踏月而来,我十分喜悦。把酒聊闲,聊着聊着,又聊到《通鉴》。我向他诉说了最近读《通鉴》的烦躁,主要是太乱了,不管是北边儿的五胡,还是南边儿的东晋,人物多,事件多,线头儿多,又交织纠缠,读得我时不时就有骂街的冲动。

梅先生笑咪咪听我牢骚,轻抚手中折扇,说,你只是读,就如此烦躁,那历史中人当如何自处呢?

我愣了一下。

梅先生又说,譬如你现在读的王导,居于各种政治漩涡之中数十年,搞不完的宫斗,扯不完的裙带,解不完的难题,打不完的官司……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继续发愣。

梅先生手腕一抖,折扇“啪”地打开,扇面上赫然便是郑板桥那著名的四个字:难得糊涂。

【吴国名士梅次仁】

上一回,我们讲到,公元338年,司空庾亮打算举兵建康,罢黜丞相王导,咨询太尉郗鉴的意见,郗鉴拒绝。庾亮不死心,又给郗鉴写了一封信,论述了罢黜王导的紧迫性、必要性和重要性,试图说服郗鉴,同意自己的主张。

这次,郗鉴被说服了吗?

很遗憾,郗鉴脸一沉,还是不同意。

庾亮只好作罢。

郗鉴虽然拦住了庾亮,但庾亮打算动兵的事儿,传出去了。陶侃的儿子、南蛮校尉陶称,向王导密报,说是庾亮有举兵内向的打算。此外,还有其他人,也劝王导应该做好防范工作。王导说:

我和元规(庾亮字元规)休戚与共,这种扯淡的事儿,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谁会相信?谁会乱嚼舌头?即使如你所说,元规率军前来,大不了我把官服一脱,换上老头儿衫、大裤衩子,回家养花儿钓鱼就是了。多大个事儿!

王导又给陶称写信说,小陶啊,庾司空是皇上的亲大舅,你得尊重他诶,不要成天瞎嘚嘚。

这样,各种是非离间之语才慢慢消失。

就在庾亮和王导互相猜疑的时候,征西参军孙盛劝谏庾亮说:

王公(指王导)为人豁达,常常都表现出想要脱离俗世、悠游林下的志向,他岂肯做那些俗人才会做的事呢(岂肯为凡人事邪)!这一定是奸佞邪恶之徒,想要离间王公和明公您哪(此必佞邪之徒欲间内外耳)!。

庾亮接受了孙盛的意见。

衣赐履说:此处原文为“(王导)岂肯为凡人事邪”,但我们从史书记录看,王导一直在退让,并没有与庾亮针锋相对,可能有人在庾亮面前,对王导颇有诋毁,使庾亮以为王导做了什么“凡人事”。

另,以前我们讲过,魏明帝曹叡之所以最终托孤于司马懿,有两个人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一个是中书监刘放,一个是中书令孙资。这位孙盛,就是孙资的玄孙。孙盛做官之余,喜欢读书码字儿,诗赋论难,写过数十篇,另外还出了两本儿学术专著,一为《晋阳秋》,一为《魏氏春秋》。史称《晋阳秋》词直而理正,被后世称为良史。

庾亮虽然外镇武昌(湖北省鄂州市),但遥控朝廷,朝里的重要事项,都是他说了算。庾亮占据长江上游,手握重兵,想在政治上谋前程的,纷纷投到他的门下,搞得“为人豁达”的王导,心里头也常常会犯嘀咕。有时建康城中刮起西风,尘土飞扬,王导则以扇遮面,徐徐说,庾亮吹起的灰尘,把人都弄脏了(元规尘污人)。

光禄勋颜含年纪大了,申请退休。朝廷论议者认为,王导是皇帝的师傅(本年五月,王导任太傅),位高名重,百官应当对他行跪拜之礼。太常冯怀就此询问颜含。

颜含说:

王公虽然贵重,但对他的尊敬也不应超越礼制。行不行跪拜之礼,或许是你们要考虑的事。鄙人已经老了,实在搞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不识时务)。

不久,颜含告诉别人说:

我听说要攻打别的国家,不会去询问宅心仁厚之人的意见。而冯怀却以谄佞之事询问我,难道我是奸邪之辈吗!

衣赐履说:冯怀等人抛出了群臣是否应该向王导行跪拜礼的问题。这个事儿未必是王导本人主导的(我个人认为,王导并非王敦,不是那种霸道总裁的性格,况且,没有必要为了这种面子上的事儿,给庾亮等政治对手留下口实),但至少说明一件事,即,以庾亮为代表的庾氏家族,虽然权势很盛,但王导在朝中的地位,还是相当稳固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谄佞之徒的政治嗅觉是非常灵敏的,作为资深谄佞之徒的冯怀,如果王导即将失势,冯怀即使没有立即刹车掉头倒向庾亮,也断不会在“群臣是否应该向王导跪拜”这种破事儿上主动树敌。

公元339年,庾亮想收复中原失地,上表奏请任命监沔中军事、南中郎将、江夏(湖北省云梦县)相桓宣,为都督沔北前锋诸军事、司州刺史,镇守襄阳。又上表奏请任命他的老弟、临川(江西省临川市)太守庾怿为监梁、雍诸军事,梁州刺史,镇守魏兴(陕西省安康市);西阳(湖北省黄冈市)太守庾翼为南蛮校尉,兼领南郡(郡政府设江陵,湖北省江陵县)太守,镇守江陵,全都假节。

庾亮还上表请求解除自己豫州(州政府设芜湖,安徽省芜湖市)刺史职务,由征虏将军毛宝担任。朝廷下诏,任命毛宝为监扬州之江西诸军事、豫州刺史,与西阳太守樊峻率领精兵万人戍守邾城(在西阳郡城稍北,豫州州政府遂迁至邾城)。

庾亮再向朝廷建议,任命建威将军、东中郎将、南平(湖北省公安县)太守、南蛮校尉陶称,为南中郎将,江夏相,以其所领二千人上任。陶称到夏口(湖北省武汉市)后,带了二百人去见庾亮。庾亮召开干部大会,一上来别的啥也没说,当当当陈述陶称的各种罪行。陶称当场就听傻了,赶紧叩头谢罪,随即离开会场。庾亮一声令下,将陶称拿下,当街斩首。

之后,庾亮上书朝廷,摆事实,讲道理,陈说自己是为了国家,才将陶称正法的。

衣赐履说:陶称是陶侃的儿子,《晋书·陶称传》载,(陶称)性虓勇不伦,与诸弟不协。也即是说,陶称好勇斗狠,做事大约是不太讲道理的,跟自己的亲兄弟们也处不好。庾亮在上书中对陶称的定性是“罪行累累”“冥顽不灵”。倘若陶侃在,庾亮当然不会向陶称动刀,但是,陶侃已经去世五年了。

实际上,上面这哥儿几个的任职命令,并不是分批下达的,而是庾亮制订的一个任用干部的一揽子计划:南中郎将、江夏相桓宣升任司州刺史,南蛮校尉陶称接任南中郎将、江夏相,西阳太守庾翼接任南蛮校尉,将领樊峻接任西阳太守。一方面,庾亮要进一步强化他在长江沿线的掌控力;另一方面,任命陶称为南中郎将,就是要杀他,谁让他在王导那儿嚼舌头呢!

后来,因魏兴悬远,粮运不济,下令庾怿移屯于半洲(江西省九江市西北二十公里长江中小岛),改任武昌太守陈嚣为梁州(州政府设魏兴)刺史,赶赴汉中。又派参军李松攻打成汉帝国所属的巴郡(重庆市)、江阳(四川省泸州市)。

四月,晋军抓获成汉帝国的荆州刺史李闳、巴郡太守黄植,押送建康。

庾亮上书说:

成汉帝国弱小,后赵帝国强大,我想率十万大军移镇石城(湖北省钟祥市),派遣各军分布在长江、沔水一带,为讨伐胡虏(指后赵帝国)做好准备。

成帝司马衍把奏书交给朝臣讨论,丞相王导认为可行,但太尉郗鉴表示,物资财用不足,不可大举行动。

太常蔡谟也坚决反对,他说:

时机分为有利和不利,天道则有伸有屈,如果不考虑形势强弱,而轻举妄动,那么败亡将迅速来临,还谈什么功业!现在的最佳策略是,发展自己,等待时机。时机对不对,在于胡虏的强弱;而胡虏的强弱,则要看石虎的能力。那么,石虎的能力怎么样呢?自从石勒起兵,石虎就充当他的爪牙,东征西讨,百战百胜,他们抢占的土地,赶上了当年曹魏政权的疆域。石勒死后,后赵的文臣武将,都想干掉石虎。然而,石虎弑杀后赵君主石弘,诛杀忠于石弘的大臣。内部搞掂之后,石虎又千里行军,一战攻取金墉城,再战斩杀大将石生,紧接着,擒杀已经归降我们大晋的彭彪、石聪、郭权等人,于是,内外全部平定,加强四方镇守,一寸土地都没有失去。

那么,石虎是有能力呢,还是没有能力呢?论议者指出,过去胡虏进攻襄阳却不能取胜(公元335年,后赵将领石遇攻打镇守襄阳的东晋将领桓宣,没能攻克),他们说的是对的,情况确实如此。然而,百战百胜的强敌,只因一次攻城不克,就认为人家不行,有这个道理吗?就好比射箭,射了一百箭,射中九十九箭,只有一箭没射中,你偏要说人家射箭水平不行,你自己觉得合适吗?况且,没打下襄阳的,并不是石虎诶。桓宣,是守边之将,胡虏攻打襄阳,只不过是争夺边疆之地而已,得到了固然好,得不到也无所谓,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紧迫的事儿。现在,征西将军庾亮要北伐,则不是这种情况。为什么呢?庾亮镇守要冲,声名显赫,对中原之人有强大的感召力。

他如果举兵讨伐,势必有席卷黄河以南之势,一定会让胡虏大为惊惧,这与桓宣守边,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届时,石虎一定会亲率全国之众,前来一决胜负!我们摆一摆看,现在,如果庾亮与石虎交战,比石生如何?如果想据城固守,比金墉城如何?如果想倚仗沔水之险,比长江如何?如果想抗拒石虎,比抗拒苏峻如何?凡此种种,都应仔细考量。我认为,石生是一员猛将,拥有关中的精兵,庾亮若要攻击,恐怕难以取胜。彼时,兖州、洛阳、关中,全都起兵讨伐石虎,而现在这些地方,全都臣服石虎。与那时相比,石虎的力量超出一倍有余。石生当时不能抵挡相当于现在一半的力量,而庾亮却想抵挡超出当年一倍的力量,这是我所疑惑的。

苏峻的实力,远不及石虎,沔水的天险,岂可与长江相比?而长江天险不能阻挡苏峻,却想靠沔水抵挡石虎,这又是我所疑惑的。当初,祖逖驻守谯城(安徽省亳州市),在城北开荒屯田,考虑到胡虏可能来抢收粮食,祖逖就预先在外围设置营垒。结果怎么样呢?只要粮食一成熟,胡虏就来了,祖逖命令年轻力壮的战士作战,年老体弱的则收割庄稼,他们手里拿着火把,一旦战事吃紧,来不及收走的庄稼,只能放火全部烧掉。祖逖屯田多年,基本上没能取得成效。而那时,胡虏只占据了河北一带,只相当于现在四分之一的土地。祖逖不能抵御当初的一,而庾亮却想抵御现在的四,这又是我所疑惑的。

有论议者说,胡虏来犯,人马太多,一定会缺粮。运送军粮,没有比崤函之地更困难的了。而石虎当年攻打关中,粮就是这么运的,最后平定关中凯旋而归。如今到襄阳,既无险要难行的道路,又是在其国内,军粮供应,与之前相比,容易了一百倍。之前困难而取得胜利,如今容易却不能保障,这又是我所疑惑的。上面这些,只是讨论庾亮军队到达中原以后的情况,还没涉及路途方面的忧虑。沔水以西,水急岸高,舟船只能溯流鱼贯而上,往往首尾相接绵延百里。如果胡虏乘我方军队尚未列阵时就发起攻击,我们如何应对?王师与胡虏相比,我们擅长水战,贼军惯于陆战,如果他们前来送死,我们沿江抗敌,哪怕以一当千,我们也能取胜,因此,引诱他们前来,才是我们的致胜之道。如果放弃长江天险,进攻胡虏腹地,以我之短击彼所长,恐怕不是庙胜之算啊。

朝臣大多支持蔡谟的意见,庾亮最终没能实行自己的主张。

衣赐履说:蔡谟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晋书·王导传》上有个小故事。王导的正妻姓曹,是个大号醋坛子。王导喜欢美女,又害怕曹氏,就在外面置办了一所宅子,把小妾们都安置于此。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这个事儿告诉了曹氏,曹氏大怒,打算到外宅去砸场子。王导害怕小妾们被曹氏修理,急忙备车,担心迟了,不断以麈尾柄(麈,是一种鹿,尾巴能够扇风驱赶蚊虫,晋朝的王公贵人都愿意手持麈尾,用玉做柄。麈读如主)抽打牛屁股,牛车一路狂奔。

蔡谟听说此事后,对王导开玩笑说,朝廷打算为明公您加九锡诶。王导没明白蔡谟的意思,就谦逊了几句。蔡谟说,九锡到底有哪些个物件儿,不大清楚,但肯定有短辕牛车和长柄麈尾。饶是王导好脾气,也气得直冒烟,对别人说,我当初与众贤人共游洛阳,何曾听说过蔡克的儿子呢!蔡谟是蔡克的儿子,王导言下之意是,你爹都进不了我的圈子,又哪里轮得上你个小兔崽子放肆!

还有件事儿,也挺有意思。说是王导有个姓雷的小妾,王导很是喜欢。雷小妾也是长袖善舞之辈,收人贿赂,替人办事儿。蔡谟称雷小妾为雷尚书。我感觉,老蔡同志,很有脱口秀的才能诶,呵呵。

【王丞相】

七月十八日,王导去世,时年六十四岁。成帝司马衍在朝堂上举哀三天。王导的丧葬标准,对标汉朝博陆侯霍光和本朝安平献王司马孚的先例,同时参酌使用天子礼仪,在晋朝中兴名臣中,没有人能够与他相比。

史称,王导清简寡欲,善于顺势而为,治理国家,虽然用度并不宽裕,但每年都能有所节余。东晋初建,一穷二白,国库中空空荡荡,只有粗布数千端,朝廷没钱,粗布又卖不出去,换不成硬通货。王导与朝臣们几经商议之后,大家全都用粗布做成衣服,没事儿就跟大街上逛荡,江东士人见王导和朝臣们全是这套行头,那一准儿是最潮的FATION啊!便争相购买,于是,粗布坐地起价,一端能卖到一金,朝廷经济危机得到缓解。

王导辅佐元帝、明帝、成帝三代君主,居宰相之位,但自家却仓无储粮,衣不加帛。王导晚年时,几乎不再处理政事,只是在文书上签字同意。他自己感叹说,人家都说我老糊涂了,但后人应当会思念我的糊涂(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此愦愦。愦读如愧,愦愦意为昏庸、糊涂)。

柏杨先生对王导有一段评论:

王导是历史上最成功的官场巨混之一,在攫取自己利益的私欲中,坚持使用亡国的方法治国。他追求的只是表面安定,对内脏的溃烂,视若无睹,因为他就是使内脏溃烂的主凶。他反对改革,并且用儒家恐惧改革的心理,对所有的事,都大和稀泥。庾亮因为年纪太轻,更事太少,所以闯下苏峻反弹的大祸,这使他的判断及能力,无法受到尊重,因之也无法掀起反王导的政变。当人们习惯于和稀泥的政治运转方式时,就找不到国家衰弱的第一因,所以对王导一直保持敬意。庾亮的计划如果实施,早把王导逐出政府,励精图治,晋帝国可能复兴,人民痛苦可能减少。可惜,庾亮不是适当的人选。

衣赐履说:我不太同意柏杨先生的观点,我觉得他对古人有些苛求了。我更愿意理解为,他在批评王导时,笔下写的是王导,心里想的,或许是蒋家人吧。

对王导,我个人是很喜欢的。

东晋建立之后,偏居一隅,穷得掉渣,北方有异族政权的威胁,内部充斥了各种不服的士家大族,时不时还有王敦、苏峻跳出来挑战皇权,这种情况下,怎样确保政权的稳定,当为执政的第一要务。我不太能够想像,励精图治,改革弊政,究竟应该怎么进行?

改革,也是一场革命,这一点,凡经历过改革开放的人,应该都深有感触,没有相对稳定的内外部环境,锐意改革,可能是一场灾难。

东晋王朝的建立,王导功不可没。此后,他又先后捍卫了司马睿、司马绍两父子的帝位,两次接受托孤辅政,处王敦、苏峻之乱而不改忠心,受陶侃、庾亮之迫而淡然面对,倾一生弥合南北士族之互忿,尽其力维护政治势力之平衡。

为了争取江东士人集团的支持,王导放下架子学习吴语,常常被北方士人所讥笑;请求与江东巨族陆玩(陆逊侄孙)结为儿女亲家,却被断然拒绝,他也没有报以仇怨;对王敦旧部和苏峻叛将多有回护,固然有与庾氏集团抗衡的因素,但也是保持各方力量平衡的手段。

讲真,真想成为王敦那样的权臣,以王导的资格和实力,没人能拦得住,只不过,王导不想当王敦罢了。在斗争中隐忍,在隐忍中斗争,是王导为政的特点。

很多人可能都有疑问,虽然王导立下很多功劳,但似乎与其死后哀荣不相匹配——没觉得王导有多了不起啊?对此,我个人有一种感觉,王导对东晋王朝的重要性,大约是那种不必言明的真实存在。就如同我们讨论食物、水、房屋、汽车、火车、图书、电影,等等等等,这些个东西对人的重要性时,我们往往不会提及空气。

王导之于东晋,犹如曹参之于西汉;王导之愦愦,犹如曹参之大醉。但,王导对东晋之重要,可能还胜过曹参对西汉之重要。

有人可能会觉得,王导如果真的那么牛,为什么在与庾亮的斗争中,似乎落尽了下风?而且,朝堂之上,很多人都反对他,他也没脾气?

怎么说呢,就我个人的理解,处于政治漩涡中的那些个主角们,强硬比谦逊来得容易。强,则很容易变成王敦,最终败亡;不强,势必会出现很多政敌,最终淘汰。

因此,不强,而身处中枢数十年却立于不败之地,这得有多么高超的政治能力!

我啜一口啤酒,吐出一缕青烟,仿佛看见王老汉轻摇麈尾,口中念念有词: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此愦愦。

【图片来自网络】

0 阅读:12

抗抗说历史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