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少妇卖身养公婆,含恨去世不瞑目,婆婆一句话让她闭目
乾隆五十年,天下大旱,久不下雨,禾苗枯死,许多地方颗粒无收。直隶省保定府清苑县有户人家,男主人叫张宝全,家中本就清贫,如今遭遇大旱,粮食歉收,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
张宝全无奈,与妻子张氏商议,与其在家活活饿死,不如出去乞讨,求个活路。临行之前,张宝全跪倒在妻子面前,泪流满面:“父母年事已高,且又多病,带着乞讨恐怕会客死他乡,只能留在家中,拜托娘子好生照顾!”言罢,咚咚磕头,转身离去。张氏虽万般不舍,也只得由丈夫而去。
张氏年龄不大,颇有些姿色,附近有些浪荡公子哥,早就看上张氏。平日里张宝全在家,他们还不敢造次,如今张宝全外出乞讨,这些轻薄少年便无所顾忌,经常言语调戏张氏,还拿出银两诱惑张氏。
面对这些浪荡公子的轻佻行为,张氏并不理睬,平日只是埋头做些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的女工活,挣些微薄的收入,小心侍奉二老。
这一日,孙家公子孙喜,趁张氏在门口的时候,笑嘻嘻地靠近张氏,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对张氏言道:“俗语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荒乱年份,我这一锭金,可比千金还要值钱哪,这不比你缝缝补补来得容易?”
说罢便动手动脚,张氏情急之下,扇了孙喜一巴掌,怒斥孙喜的下流做作。孙喜揣了金子,狼狈逃窜,从此再无浪荡公子敢靠近张氏,只是远远望着,品头论足。
大旱还没有结束,朝廷的库银又经过层层盘剥,根本到不了张氏这种贫苦人家。后来,张氏连手工的活都接不到了,可是公婆生病抓药、日常饮食都需要花钱。万般无奈之下,张氏召集左邻右舍,乞求邻里的帮助。
张氏对众人说道:“我丈夫离家出走的时候,把父母托付给我,作为妻子,我理应好好照顾公婆。可是如今我一个弱女子,已经竭尽所能,可还是没有办法继续赡养老人。今天请邻居们来,就是想乞求各位伸把手,帮帮小女子,如果能帮忙,我们还有活路;如果不能帮忙,我只能卖身,以此养活公婆,以免落个一同被饿死的下场。但请各位不要笑话我!”说完泪眼婆娑,抽泣不止。
然而,邻居也是各有难处,有的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的是想帮却又怕闲言碎语。面对张氏的求助,有的支支吾吾,有的悄悄转身离去,有好心人也只能稍稍安慰一下。张氏在公婆面前大哭一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公婆,公婆年事已高,无力帮助张氏,况且天灾人祸,一个妇道一家又能改变多少呢?
从此,张氏主动与孙喜等一帮浪荡公子厮混,虽遭到孙喜等人的嘲弄,然而张氏却依然我行我素。此后,张氏有钱帮公婆抓药了,吃饭问题也解决了,张氏还暗中攒下一些钱。过了一段时间,张氏的一个举动让邻居不解,原来,她用平时积攒的钱,买了一个妙龄女子,给她取名双儿。
灾荒年份,穷苦人家卖儿卖女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张氏本身并不富有,为何还要买女子呢?而且张氏买来双儿之后,一直将她藏在家中,严格看管,不许她与外人有过多的接触。有人猜测,张氏是想今后利用双儿赚大钱,或者再次转手。面对风言风语,张氏还是保持一贯的冷漠态度,不理不睬。
三年后,张宝全突然回家了,此时大旱刚过,年景变好,张宝全最初在外讨饭,后来靠给人打工度日,日子倒还过得去。张氏盯着张宝全许久,眼含热泪,两人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张氏嘴唇嗫嚅,只是简单问了下冷暖之事,便将张宝全带到公婆面前,对张全说道:“父母都还健在,我没有辜负你的托付,现在把父母还给你。”
说完转身走到另一间房屋,将双儿带到张宝全面前,说道:“我的身体已经被玷污了,没有脸再和你做夫妻了,这是双儿,我给你添的新房,现在一并交给你。”
“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厨房给你做碗面。”张氏低头垂泪,也不等张宝全答话,转身匆匆步入厨房,只留下在原地发愣的张宝全。
张宝全与父母说了一会话,又简单询问了双儿一些问题,便匆匆走到厨房,却愕然发现张氏已经自尽了!张氏眼睛依然圆睁着,这心里是有着多少怨恨呀!
张宝全伏在张氏身上痛哭不已,父母看后也伤心落泪,连双儿也啜泣不止。人是非正常死亡,需要当地县令介入,县令判道:“虽然张氏的行为有伤风化,但也是孝敬老人的无奈之举,所以将她葬于祖坟。不过,因为她已经和丈夫断绝关系,故不能和张宝全合葬。”
县令判完,却见张氏的眼睛依然圆睁着不肯合上。此时,婆婆走过来,边哭边说道:“大人,儿媳本来是个贞洁妇女,都是为了照顾我们才走到这一步。照顾老人本来是儿子的事情,但是儿子却把负担转嫁给女人,自己一走了事。如今儿媳已亡,倒把断绝夫妻关系的过错安在儿媳身上,这公平吗?”
“大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将来,我们会做好安排,让后人把儿媳与儿子合葬在一起。”婆婆说完这句话,再看张氏,眼睛紧闭,安心离去。
对于男人来说,自古以来忠孝两难全是经常面对的事情。对于张氏来说,她面临的却是节与孝两难全的艰难选择。可是,她不负丈夫所托,好生赡养老人,做到了“信”和“孝”;又替丈夫寻得新房,做到了“爱”;在丈夫返家团聚之时,她又自尽明志,做到了“节”。张氏只是一名古代的普通女子,思想不可能超越她所在的时代,但是她的行为却远远超过了当时许多男子,面对张氏,他们又怎么好意思称自己为“大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