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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时光
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们心疼丈母娘一个人住太孤单，便把她接到家里，尽心尽力地照顾了整整九年。无论她怎么挑剔、怎么抱怨，我们都默默忍受，始终把她当亲人看待。
而小舅子呢？他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对丈母娘的生活漠不关心。
可如今，丈母娘的房子拆迁了，拿到了350万拆迁款，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把全部钱都给了小舅子，一分也没给我们留。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了了。我看着她，语气冰冷地说道：“找你儿子去！”
01
丈母娘是九年前搬来跟我们住的。
那年，老丈人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走得很突然。办完丧事后，丈母娘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整天呆坐在家里，眼神失焦，不吃不喝，嘴里时不时念叨着老伴的名字。
妻子看着心疼，跟小舅子商量：“妈一个人住，万一哪天身体不舒服，没人发现可怎么办？要不，咱们轮流照顾她，每家住半年？”
可小舅子却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回了句：“姐，我没空，你们照顾吧。”妻子愣了一下，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妈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你……”
“姐，你们不是住得大嘛，带着妈方便，我那儿小，孩子也闹腾，真腾不出地儿。” 小舅子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不耐烦，“再说了，我工作忙，家里都是我媳妇在管，妈过去了，怕是也住不习惯。”听到这话，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
丈母娘的子女就他俩，轮流照顾本该是理所应当的，可他三言两语就把责任全推了出去，甚至连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我看妻子眼圈泛红，终究是心软，叹了口气：“算了，要不我们接妈过来吧，毕竟她现在的状态，的确不能一个人待着。”
就这样，丈母娘搬进了我们家。
她刚来的时候，心情还很低落，天天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呆，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妻子心疼她，总是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早晨，她喜欢喝豆浆，妻子就提前起床去磨豆子；她念叨想吃老家的炸酱面，我特意找了菜市场最地道的黄豆酱来做；她说家里太冷清，妻子便鼓励孩子多陪她说话。慢慢地，丈母娘的情绪好了些，有时候还能听到她和孩子说笑的声音，我们心里也松了口气。
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脾气越来越大。
02
人上了年纪，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丈母娘刚搬来时还算和气，可住久了，矛盾也就慢慢显现了出来。
她有很强的掌控欲，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喜欢插手，甚至饭菜怎么做，锅怎么刷，地怎么拖，都得按她的规矩来。比如，她觉得我拖地的方法不对，非要让我用她老家的“半干拖把”方式，可我们家是木地板，水渍多了容易泡坏，她却不听，说她做了一辈子家务，比我们这些年轻人懂得多。
0“你这地就是没拖干净！” 有一次，我刚拖完地，丈母娘从房间出来，拿着拖把又重新拖了一遍，一边拖还一边数落我，“现在的年轻人，干活都这么马虎！”我本想解释几句，但看到她那副笃定的样子，终究是忍了。
更别提厨房了，她对家里的饭菜总是不满意。我做饭喜欢放点辣椒，觉得更开胃些，可她嫌辣椒伤胃，硬是不让我放，甚至连葱姜蒜都要控制。
“妈，菜里不放葱姜蒜，没味道啊！”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句。
她立马拍着桌子瞪我：“我一辈子吃得清淡，怎么到你这儿就吃不成了？你这是存心跟我作对？”我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妻子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忍忍。
“妈，您别生气，咱们可以分开炒，我和孩子吃重口味的，您吃清淡的，好不好？” 妻子赶紧打圆场。
“那多麻烦啊？” 丈母娘撇了撇嘴，“反正你们年轻人吃什么都行，就别吃那么重口味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能理解她年纪大了，口味变化了，但问题是，我们全家都要迁就她，久而久之，家里饭菜的口味越来越寡淡，连孩子都偷偷跟我抱怨：“爸爸，我想吃红烧肉，可奶奶不让放酱油，说颜色太深。”
我看着孩子那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心里不是滋味，却也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等奶奶睡了，爸爸偷偷给你做。”
但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她对小舅子的态度。
她有着极强的重男轻女思想，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对小舅子的儿子明显更偏爱。每次小舅子带孩子来家里吃饭，她就会拿出藏了好久的零食，甚至还会给点零花钱。而我家孩子呢？她却总是挑刺，说他不懂事、不孝顺、不会伺候老人。
有一次，孩子写完作业，主动去给她捶腿，本来是件孝顺的事，可她嫌孩子力道太大，一把挥开他的手：“你看看你，一点都不懂事！”孩子被吓得眼眶泛红，低着头不敢吭声。我在一旁看着，心里一阵心疼，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妈，他还小，不懂轻重，您教教他就是了，别这么凶。”
可她却不耐烦地摆手：“我那个孙子比他小，怎么就比他懂事？你们就是不会教育孩子！”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这些年，我和妻子对她可以说是尽心尽力，生病住院，我们整夜守在床边，端茶递水、伺候汤药，连护理员都自愧不如。
可小舅子呢？一年到头难得来一次，来了也只是吃顿饭，坐不了半小时就找借口走人，甚至连她生病住院，他都没去医院看过一次。可丈母娘对他却总是护着，提起他就是一脸骄傲：“小伟工作忙，没时间来看我是正常的，男人嘛，事业最重要！”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在她心里，我们做得再多，都比不上她那个从不尽孝的儿子。
03
丈母娘的老房子拆迁的消息，是邻居张婶无意间透露给我们的。
那天，妻子下班回家，刚进门就兴冲冲地对我说：“老家的那片老房子拆迁了！妈的房子也在范围里，听张婶说补偿款挺高的，至少三百多万。”
我听后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复杂。毕竟这些年，我们对丈母娘掏心掏肺，虽说照顾她是我们应尽的责任，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难免会有一点期待。就算她不全给我们，多少也该分我们一部分吧？
更何况，妻子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就算偏心小舅子，也不该把我们当外人吧？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丈母娘竟然连提都没提这件事，好像那三百多万的拆迁款根本不存在一样。
她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我本想着她是打算等钱到手后再跟我们商量，可等了几天，仍然没见她有任何动静。直到那天下班，我提前回家，才意外听到了她和小舅子的电话。
刚进门，就听见她坐在沙发上，笑得合不拢嘴：“钱已经到账了，我全给你打过去了，数目你自己对一对。”
“哎呀，妈，还是你最疼我。” 小舅子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着，语气轻松得仿佛这笔钱本就该归他所有，“姐夫他们知道了吗？”
“我没告诉他们，告诉他们干嘛？” 丈母娘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家不缺钱，房子大，日子也过得不错，哪像你啊，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打拼多不容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疼你还能疼谁？”
我站在门口，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胸口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这九年，我们全心全意照顾她，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她病了我们彻夜守护，她要什么我们尽量满足。可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我们再怎么付出，也比不上那个对她不管不顾的小舅子？
我站在那里，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冷冷地开口：“妈，您刚才在跟谁打电话？”丈母娘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谁，跟小伟聊几句。”
我盯着她，缓缓问道：“拆迁款的事，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这钱是我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难道还要经过你们同意？”
我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这时，妻子刚好回家，看到我脸色难看，赶紧问：“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丈母娘，等着她自己开口。
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直接对妻子说：“小伟刚刚给我打电话，我已经把拆迁款都转给他了。”妻子脸色瞬间变了：“妈，您……您全都给弟弟了？”“是啊。” 丈母娘语气轻描淡写，“你们家不缺钱，这点钱对你们来说无关紧要，弟弟手头紧，更需要。”
“可我们照顾了您九年啊！” 妻子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些年，您生病住院是谁在医院陪夜？您三餐是谁在伺候？家里的大小事谁在管？小伟一年到头才来几次，您却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连告诉我们一声都没有？”
丈母娘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不满：“你是我女儿，孝顺我不是应该的吗？难不成你们照顾我是为了钱？”这句话，狠狠戳中了我的底线。
我冷笑了一声：“照顾您，确实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您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人，也有感情？九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连一句知会都没有，甚至在背后偷偷把所有钱给了小舅子？妈，您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丈母娘不说话了，眼神里带着几分心虚。妻子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妈，您是真的一点都没想过我们吗？”丈母娘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倔强地抬起头：“这钱本来就是给你弟弟的，你们家不差这点。”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寒透了。
04
那天晚上，我和妻子彻底崩溃了。我们照顾了她九年，却换来了一句“应该的”，换来了一个连通知都不通知就把所有钱给了小舅子的事实。
我忍无可忍，提出让她搬回去。“搬回去？你让我住哪儿？” 丈母娘瞪大眼睛，“房子拆了，我哪儿也没得住！”我冷笑了一声：“您不是把钱全给了小舅子吗？让他给您安排住的地方吧。”
她急了，开始撒泼：“你们这是不孝！我是你们的妈，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妻子哭着喊道：“可您心里有我们吗？您眼里只有弟弟！他从不管您，您却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一分不给我们！难道我们不是您的孩子？”丈母娘愣了一下，但她还是倔强地抿着嘴，死活不肯认错。
最终，我还是把她送回了老家。
她不愿走，拉着行李箱在门口大吵大闹，哭得撕心裂肺，说我们没良心，说我们以后会遭报应。可无论她怎么哭闹，我的心都已经冷透了。
小舅子得知后，也没当回事，连家都没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丈母娘最后还是自己坐车去了他家。可没过几天，她又回来了，站在我们家门口，求我们让她回来住。
可这一次，我没有再心软。
“您已经选了他，现在，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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