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黎颖
我生病住院，打电话向儿子求助，却被儿子以工作忙为理由拒绝了。
我感到伤心，却明白儿子的压力大，毕竟每月的房贷都由我来分担。
可没想到，当我闲来没事的时候，刷朋友圈，却看到了亲家发的一张照片。
从那天后，我决定不再给儿子补贴！
01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胃里像是被火烧一样，疼得我直冒冷汗。
医生说是急性胃炎，是我年轻时落下的病根，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那些年为了养活儿子，没日没夜干活的日子。
我丈夫在儿子7岁的时候去世了，在那之后我没有再嫁，而是决定好好培养儿子。
那时候为了给儿子更好的生活，我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工作，晚上回来时儿子已经睡了。
由于我没时间照顾他，只能把他送到午托部，至少能保证他吃上一顿热乎饭。
而我自己呢？随便啃个馒头，喝点开水，就算对付过去了，没想到，这些年的凑合，竟然让我的胃成了这副模样。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我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妈，怎么了？”儿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
“我住院了，急性胃炎，医生说挺严重的，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不想让他担心。
“啊？那你现在怎么样？”儿子的语气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妈，我这几天公司特别忙，有个大项目要赶，实在抽不开身，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去看你。”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里一阵酸楚。
“那你忙吧，我自己能行。”我低声说，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靠在床头，心里空落落的，病房里安静得让人发慌，我只好拿起手机，无聊地刷起了朋友圈。
突然，一条动态跳了出来，是亲家母发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儿子和亲家一家坐在餐厅里，桌上摆满了菜，儿子笑得很开心。
亲家母配文：“好女婿请我们一家吃饭了，真是贴心！”
我盯着那张照片，脑子里一片空白，儿子不是说在加班吗？怎么会在和亲家吃饭？那我这个母亲算什么？
这时我的胃又开始疼了，但这次，疼的不是胃，是心。
我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儿子婚后的变化。
儿子结婚前，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转1000块钱。
那时候，他刚工作不久，工资也不高，但他总是说：“妈，你一个人不容易，这点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别省着。”
每次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都暖暖的，觉得自己这辈子虽然苦，但养了个好儿子，值了。
可自从他结婚后，一切都变了，他不再给我打钱，甚至连电话都少了。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儿子，最近怎么没见你给我打钱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电话那头，儿子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妈，我现在养家压力大，房贷、车贷，还有孩子的开销，实在有点紧，你别怪我，等我缓过这阵子，一定给你打钱。”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是笑着说：“没事，妈理解你，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压力大了，妈不怪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别太累了。”
儿子“嗯”了一声，又说了几句家常，就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心里空落落的，以前，他每个月给我打钱，虽然不多，但那是他的心意。
可现在，他已经很久没给我打过钱了，我只能告诉自己，儿子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压力大了，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02
后来，他找到我，说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希望我能帮忙还一部分房贷，我想着，自己是母亲，总得帮儿子一把，就答应了。
那天，儿子突然来了家里，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妈，我来看你了。”他笑着说。
我点点头，接过水果，放在桌上。
“妈，最近身体怎么样？”他问。
“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儿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妈，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我问。
“我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儿子低声说，“现在住的房子太小了，孩子大了，住着也不方便，我想换个三居室，首付是够了，但房贷压力有点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妈，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儿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我身为母亲，肯定是希望儿子可以过得好，所以还是点了点头：“行，妈帮你。你要多少？”
儿子犹豫了一下，才说：“妈，我也不想让你太为难，你每个月给我2000块钱就行，帮我分担一部分房贷。”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自己的积蓄，虽然不多，但每个月2000块钱，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行，妈答应你。”我说。
儿子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妈，谢谢你。你放心，等我缓过这阵子，一定好好孝顺你。”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儿子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道里，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只要儿子过得好，我吃点苦也没什么。
从那天起，我每个月都会给儿子转2000块钱，虽然我的退休金不多，但为了儿子，我愿意省吃俭用。
每次转账后，我都会给儿子发一条微信：“钱转过去了，你查收一下。”
儿子总是很快回复：“妈，收到了，谢谢你。”
回想着种种和我对儿子的付出，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越来越生气。
他有钱请亲家吃饭，却没钱来看我？我直接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妈，怎么了？”儿子的声音依旧那么平静。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不是说在加班吗？怎么在和你岳父岳母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儿子才开口：“妈，你听我解释，今天是特殊情况，我岳父岳母难得来一趟，我总不能不管他们吧？”
“那你就能不管我了？”我打断他，“我住院了，你连来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却有时间陪他们吃饭？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妈已经没用了，可以扔一边了？”
“妈，你别这么说。”儿子的声音有些急了，“我真的是忙，等我这阵子忙完了，一定去看你。”
“忙？你忙什么？忙着给你岳父岳母当‘好女婿’？”我冷笑一声，“行，你忙吧，以后房贷让你岳父岳母帮你还，我这个妈担不起！”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心里一阵痛快，但随即又觉得空落落的。
这些年，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觉得自己辛苦一辈子，总算把他养大了，他应该懂得感恩，可现在看来，我错了。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攒下了一些钱，原本是想留给儿子的。
可现在，我突然觉得，这些钱应该留给自己，我决定不再给儿子打钱。
作出决定后，我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我靠在床头，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03
几天后，我出院了，我没有让儿子来接我，我自己打车回了家。
家里依旧冷冷清清，但我已经不再觉得孤单，我开始规划自己的生活，报名参加了一个老年大学的兴趣班，学起了绘画。
每天，我都会去公园散步，和邻居们聊聊天，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
儿子偶尔会打电话来，问我身体怎么样，但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期待他的关心。我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没想到月初的时候，儿子竟然找上了门。
那天，我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去和我的姐妹们去喝茶，突然，门铃响了。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儿子。
他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妈，我来看你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自从我住院那次和他吵了一架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妈，最近身体怎么样？”他一边换鞋，一边问。
“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心里却有些疑惑，他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儿子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袋水果，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妈，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
“什么事？”我问，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妈，你每个月不是给我2000吗，你现在真的不打算给我了吗？”儿子低声说。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楚，果然，他是为了钱来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儿子，我生病的时候你不来看我，你现在用到钱了，想到我了，我觉得我这个母亲很失败。”
“妈，你别这么说。”儿子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永远是我妈，我永远是你儿子，我和岳母一家吃饭是因为我也要维持他们那边的关系啊。”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儿子坐了一会儿，见我没有松口的意思，终于起身离开了。
